七十三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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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太阳已经下山,这一觉睡了十五个钟头都不止,却居然没有饥饿感,估计已经饿过去好几茬。 霖渠离开木屋往山下走,当看到两束灯光从茂密的林叶缝隙中透出,这才想起自己车钥匙没拔,他加快脚步,估计这一天都没人从盘山路上经过,真是幸运。 上了车叫了个外卖就掉头往回开,经过录音棚的时候,他想到箫楚炎已经走了,以后都是自己一个人,就像这样自己开车过来,开车回家,吃着外卖。 也许塔伦会义无反顾地要来照顾他,继续当他免费保姆便宜妈,但他已经不能接受。塔伦有吴青,有自己的生活,还有无垠的事业之巅在等着她。 他既不悲伤也不害怕,很无所谓。那颗药吃掉了他的情绪,箫楚炎的离开也不过如此,一颗药就能解决。 【在家吗?】 收到短信已经是5天之后。霖渠浑浑噩噩,吃了药昼夜不分地睡觉,靠着外卖盒的数量来计算日子,三天过得比一天还短。这期间他一直没联系萧楚炎,直到昨天连续打了五个电话,赞齐八个未接,不打算再打。 塔伦这段时间也没来找他,连一通电话都没有,直到在网上看到塔伦出席电影活动的报道,霖渠才幡然想起她。 报道中的塔伦荣光焕发、美艳动人,活动结束被某不知名的素人帅哥接走,引起网友热议。霖渠盯着那个坐在豪车里的帅哥的偷拍照,有点糊,那张脸很陌生,没见过。 同一时间,正在外地出差的吴青也在盯着同样的照片,娱乐版面上还写着耸人听闻的标题。他闭上眼,面容逐渐扭曲。 塔伦当着吴家老小和自己全家的面被啪啪打脸、脸皮丢尽的时候都没哭,和那位老妈介绍的谁谁谁的儿子连着约会了两天,在一家地址隐蔽的独立电影院里看了一场电影,回到家后却嚎啕大哭。 那位谁谁谁的儿子,年轻有为、英俊绅士、富有幽默感还有点可爱,两人相处非常愉快,也有很多共同话题。对方安排的约会行程更是浪漫无比,处处戳她心。但是她没法心动,她曾经交往过的优秀男孩太多了,这个谁谁谁的儿子不算最出挑。 这也不是重点。 现在,她悲哀地感受到自己没有心动,他不是吴青,所以她不爱。她问自己要把婚姻交给这类的优秀男孩吗?答案是否定。她宁愿给霖渠当一辈子老妈子,也不想和别人生活,这让她难过到无以复加。 * 傍晚,暴雨瓢泼,本该明艳的天空干枯灰暗,像一张遮蔽人眼的幕布。日光不透,肃杀诡谲。 那场沉重冗长的谈话时时回荡的脑中,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就像给大脑皮层纂刻的伤痕,一种无法停止的思想,强制性的回放。 风吹得雨点歪斜,打在车窗上乒乒乓乓,打在人身上如利刃凿体。萧楚炎拖着行李下车,雨伞撑开立即被刮得东倒西歪,数十米的距离也格外遥远。 屋里门窗紧闭,风雨都只剩嗡嗡的白噪音,霖渠在沙发上坐了有一个钟头,听得身心松弛,昏昏欲睡。房屋吊顶的各个角落都装着嵌入式的音响,正播放着美妙的音乐。 从厨房出来的左手边,有两扇玻璃门,其中一扇锁扣损坏脚链松动,拿手指轻轻一推就能顶开,所以当房门大开,瞬间的空气对流四下冲击,使得这扇损坏的门猛然开启,砸上外墙,咣当一声,玻璃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宣告它寿终正寝。 霖渠吓了一大跳,转头看向门口,眼中闪现惊喜:“萧萧……” 风声呜咽,穿堂而过,似有鬼魂嚎叫。关上门,屋里静了,箫楚炎浑身湿透,雨水顺着裤管往下滑。他放开行李把鞋子踩掉,大步走向霖渠,一屁股在霖渠身边坐下。 他把额前的湿发往后捋,眼神带着疏离和冷漠,手却放肆地摸到霖渠后腰,掀开衣服滑了进去,霖渠惊慌起身,萧楚炎轻佻地说:“紧张什么,坐啊。” 霖渠没坐,嘶哑地说:“谣言出来,张轩逸消失后我就没联系过他,一直到我外公去世,我给他打了八个电话,都没接。然后第二天就过来了,跟你一样。” 萧楚炎手一抖,低头看向自己裤脚,裤子已经有点湿了,可能这样才觉得冷。 “……我跟他说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做,想好好聊聊,他就操我,没完没了,醒来就再也没回来。”霖渠说,“你要走是吗。” 他无言地点头。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还来干吗?” 他指向门口的行李:“我晚上的飞机,来最后看你一眼。” 霖渠咬住嘴唇,喉结滚动,再开口声音已经变调:“那你看完了,现在走吧。” 萧楚炎坐着没动,霖渠踢他小腿:“让你起来,滚出去。” 箫楚炎猛地起跳起来擒住霖渠衣领,凶狠地说:“我警告你,对我客气点!我已经忍你们很久了,你跟塔伦一句又一句的‘滚’,再此之前从来没人对我这样说话!而且你搞清楚,这是我家的房子,什么时候轮到你叫我滚!” 嘴唇颤抖:“啊,是……” 箫楚炎狠狠一推,霖渠不稳地后退坐在茶几上,又被针戳了屁股似的弹起。他的头颅仿佛千斤重,完全抬不起,伸手擦了擦眼,局促地站着没动。 箫楚炎再次坐下,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掸了掸裤管,然后抬眼打量着面前已经无地自容的男人。从比一周前瘦削的身形到暗淡的脸色,到干燥起皮的嘴唇,最后是发红的眼。 霖渠察觉到他的视线,抿着唇转身想走,箫楚炎环住他的腰身往自己怀里带,强行把人摁在腿上。霖渠撑着沙发要起来,箫楚炎翻身把他压下。 “你干嘛!” 箫楚炎钳住他推拒的手臂:“我浪费了三年付出了这么多却没操过你,我觉得太吃亏了……” 下一秒拳头砸到他脸上,萧楚炎笑开了,不依不饶扯着他的衣服大叫:“来呀,来呀!” 恰时正好音响切歌,是the zombies的,伴随着欢快的吉他和鼓点,他们撕扯在一起,霖渠怒吼着砸上他手臂,萧楚炎笑疯了:“这什么啊,一点都不重!有种下重手啊,你个没种的男人!” Well no oold me about her Hoeople cried…… “为什么这样,你故意逼我!” “谁在逼你,我做出我的选择,我敢放弃一切来到你身边,也敢放弃一切离开你,你呢,你只敢回避永远原地踏步!你就一直活在过去吧,我懒得奉陪!” 节奏更快,鼓点更重,仅仅三十几秒,高潮已经来到,他抓住他的衣服翻滚,冲撞,谁抓住了谁已经不重要,他们都狼狈地倒在地板上,衣服皱巴巴,缝合线被撕开。 Her voice was soft and cool, her eyes were clear and bright…… 萧楚炎毫不手软地扯住霖渠的散乱的头发遏制他的行动。 再来一下,再来一下,啪,嘣,肉体的摩擦声,骨头的碰撞声。 霖渠发怒地狂吼,像一头张开獠牙的狮子,萧楚炎和他交缠,又踢又打,随后被压下了,抬手挡住拳头还回去,他狂笑:“你就应该这样,愤怒!你早该愤怒了!你怎么能忍到这种地步,妈的傻逼一样哈哈哈哈哈!” 霖渠骑在他身上,捏紧他的领口把他砸在地板上,咚一声,萧楚炎大叫:“我脑子有坑不能砸!” 霖渠把他拎起来,自己的T恤领子都被扯变形了,像快晒干了的臭咸菜挂在胸前。愤怒逼得他从脸红到脖子,箫楚炎还伸长了手要摸,霖渠拎着他疯狂摇晃:“别笑了,到底笑什么!你要分手是吗,别笑了!” 箫楚炎大笑着拍他胸口:“哈哈哈哈是啊没想到吧,我真的受够你了,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烂人!你这个冷暴力pua天天犯神经病的大渣男,只有塔伦才受得了你!你们乐队真是没一个正常!告诉你,不仅是分手,我要离开你以后都不会再见面!把我当你舔狗冤大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吧,再见霖渠,我上完学就留在国外,短期内不会回来,再见!” 霖渠粗喘着,烧红的黑瞳很快浸润,他发出呜咽,放开萧楚炎让他啪得砸到地上,然后吸了吸鼻子抬起手臂捂住眼,无助地啜泣起来。 萧楚炎收回笑容,沉默地勾起他的小拇指露出掌心结痂的大片擦伤。霖渠把他的手打开,箫楚炎又把手放到他腿上,霖渠愤怒地扇开:“滚!谁他妈……把你当冤大头……” “那你从我身上下去。” 霖渠没动,举着胳膊哭了一会儿,哽咽着从他身上滑下,跪在一旁又哭了一会儿,站起来抻腰。萧楚炎还在地上躺着,扭头看着他,忍不住放软语气:“你早这样多好,难过就哭,生气就吼,打我骂我也行,干嘛憋着冷暴力。” 霖渠不理,摇摇晃晃上楼了。 箫楚炎蹬腿,没起来身,他手掌压在眼睛上用力到闷痛,缓缓吐出口气,再一蹬腿起身跟上。 霖渠站在书桌前仰头吞下手里的东西,书桌上放着被撕开的纸壳,一版空铝箔塑料掉在地上,箫楚炎快步上前转过他肩膀:“你在吃什么!” 霖渠脸上躺泪,捂住嘴咳了几下,喉结滚动,没顺下去的药卡在里面。箫楚炎拿起桌上破碎的纸壳,看不明白,连张说明书都没有,又从地上捡起铝箔塑料片,蓝色的药片在透明的塑料壳里晃,总共空了五格。 箫楚炎把这玩意儿拎到霖渠面前:“你吃了多少,五颗?” 霖渠摇头,嘴皮子都不利索了:“你,你比他,好一点……提前,跟我说了,也不会……不会找人来,骂我。” 萧楚炎无法忍受的闭起眼,上牙和下牙狠狠擦了下。他低头,顺着霖渠的大臂往上摩挲,手掌贴在温柔潮湿的脖颈上。霖渠哽咽着抽动喉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爱你,就因为不做爱……” “还有冷暴力,嘲讽和争吵,不能亲近,用眼神驱赶我,你连做歌都不告诉我。” “对不起。” “对不起。”萧楚炎沉声道,“我不接你电话,是因为塔伦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我也很奔溃,需要时间缓和。” 霖渠还没反应过来,萧楚炎说:“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全部,那些遭遇……” 霖渠刹那间停止了所有动作,包括呼吸,紧接着用力推开他仓惶逃进厕所。 “你还好吗……”萧楚炎停在门口,里头的霖渠撑在洗手台上,看着哗哗的水流一动不动,眼都不眨一下,听到声音开口,“你都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我不会离开你的,没关系,那都过去了……”萧楚炎小心地靠近。霖渠闭上眼痛苦地呜咽,缓缓跪下去,扣在洗手台边沿的指甲用力到几乎要崩裂。 萧楚炎抱住他,怀里的人瞬间瘫软,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软绵绵的手脚抽动着,脸庞逐渐涨红,呼吸伴随着“嘶嘶”的鸣音重且短促,他又喘不过气来了。 萧楚炎抱着霖渠,泪水夺眶而出,他把霖渠推到墙上做支撑,额头对额头,反手捂住他的口鼻不断安抚,诉说最深情的告白。 “你听我说,我没有接电话是因为我太心疼了,疼得都要碎了,只能躲着等它缓一缓。我不打算离开,把行李都拿回来了,我要留在这里,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你可以依赖我,不用对我隐瞒,害怕也没关系,想自己一个人也没关系,我爱你,我不会离开你,你听到了吗霖渠。” 霖渠哽咽的声音逐渐转为放声大哭,他恢复过来,慢慢抱住萧楚炎,手臂越收越紧,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一块浮木。 * 用现有的食材简单做了晚餐,萧楚炎让霖渠去洗澡。把浴缸装满热水,他就关上门退出来了,搬了行李箱上楼整理衣服。 霖渠在里面洗澡,已经半个多小时。萧楚炎把衣服放进衣帽间,关上门停住脚步,继而调转方向,悄悄地趴到浴室门上。 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想起和塔伦的谈话,突然一阵心悸,迅速推门。蒸腾的水汽蒙到脸上,视物不清,萧楚炎站了一会儿才看见浑身赤裸沉在水底的霖渠,他又想起来,撕碎的药壳子还扔在桌上,顿时血液倒流。 “霖渠!” 冲上去从凉透的水里把人捞出,随手抽了块浴巾将湿滑的躯体裹住。霖渠意识全无,半个小时,足够淹死好几次。 抱着霖渠走出房间,小心地把他仰面安置在地上,萧楚炎手足无措地跪坐,胡乱按压着胸口,又抬高霖渠的下巴往里他嘴里吹气。很快哆嗦着停下来,感觉自己也湿透了,不光有霖渠身上的水,还有眼里涌出的泪,嘴唇没有离开,他感觉到霖渠的呼吸,放在胸口的手也感觉到心跳。 非常有力,一下一下,活得好好的。霖渠闭着眼,睡得深沉。 紧绷的身体徒然松懈,萧楚炎拍打他的脸颊,哭得涕泪横流,全部蹭他脸上:“你差点死了是不是,滚蛋,你在干嘛,醒醒,你醒醒……” 浴巾完全散开,露出比例完美的男性躯体。萧楚炎视线下移,有点不好意思,亲了亲霖渠的嘴唇,把眼泪擦干后又不小心下移,突然就停住了。 移动膝盖呼吸不稳地往旁边滑。他弓着背双手颤抖,转头看了眼男人的脸,又转回来,死死盯着对方不肯泄露的皮肤,上面那成片的狰狞疤痕。 这就是塔伦说的“烟疤”。无尽的悲哀和愤怒挑动着他的情绪,抖动的手指若即若离地悬在崎岖的皮肤上,不敢触碰,怕霖渠还能感觉到疼痛。 从排列这腹肌的下腹,到突起的胯骨,越来越往私密处移动。水滴砸在手背上,视线又变模糊,他用力擦泪,手指抓起霖渠漂亮的阴茎。 软着龟头也外翻,色泽深红鲜亮,看着非常干净。只是……这种地方也有,甚至龟头上就有一个。他调侃的玩笑竟真的说中了,挫伤一个男人最引以为傲的器官,这是何等残忍的折磨。 他又轻柔地将霖渠翻过身去,把这副修长结实的身躯上的每一处疤痕都看尽,每一处创伤都刻进心里,最后抱住霖渠亲吻着,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