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梁欢只会偶尔在周五下班后的晚上,出现在魏然的水吧——周六日他要陪女友。就算和女友约会至此,他也不能和魏然亲近。 “老板,我在这里吃饭,”梁欢坐在餐桌前,正在等他订的外卖,“真的没关系吗?” “没事。这会儿大家都去餐馆吃饭了,很少有人在我这儿逗留。”魏然说得满不在乎,心里却十分介意:小逼你丫要是敢点螺蛳粉,以后就别想再进我店门。 梁欢听了,心里一暖。他觉得魏然不仅人美,心地也是极美的。可惜不是女的。梁欢含情脉脉地望着魏然:他要是女的该多好。不过,就算不是女的也不防事,或者说,还好他不是女的——所以没有女的那么事逼。 魏然太了解那个眼神的意味了:凡是想睡他的男人,都会这样看着他。他之前已经和梁欢做过几次了,再加上本就不是扭捏造作的人,更不会因为被凝视而感到窘迫,所以魏然向梁欢露出了从容的微笑。 他这一笑,梁欢的魂魄都在战栗。魏然有一双标致的桃花眼,笑容使他看起来深情款款;而缀在眼尾的小痣,又为他增加了妖媚。当初,就是他这不经意地一笑,勾住了梁欢的魂儿。至此,水吧店长成了梁欢的朝思暮想,直到将其占有——此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吃饱了再玩。”魏然调笑梁欢,“难得有空来一趟,还不多玩一会的。” 梁欢亢奋得口干舌燥,饥饿和饥渴在他腹腔进行较量,他没骨气地嗫嚅道:“我想先吃点‘前菜’……” 魏然本就喜欢戏弄人,梁欢又是极好的贱坯——不仅分辨不出魏然脸上的笑是讥讽还是怜惜,还把他对客人的宽容当做了对自己的爱慕——想到对方如此自作多情,当他是救命的菩萨,却又对被他在心里当做肮脏的泥巴的情况毫不知情,魏然恨不能现在就脱了裤子,用屌肏梁欢的嘴巴,肏到他不能再抱怨。末了还要糊弄他,说只能用这样的“前菜”招待他。 可惜,送餐的外卖员打断了魏然的幻想。魏然接过外卖,放在梁欢的面前,还贴心地为他拆了包装,嘱咐他“慢点吃”。梁欢情不自禁地握住魏然的手,轻声央求道:“哥,你陪我一起吃好不好?” 我他妈嚼碎了喂你好不好?魏然表里不一,笑着拂去梁欢的手:“你让哥再买几杯水的,不然今天流水太难看。” “还差多少?”梁欢问,“我给你补上。” 魏然笑得轻蔑,但是他知道:在梁欢看来,那或许只是无奈的笑容。每天中饭和晚饭前后,是水吧生意最好的时候,也是一天营业额的主要来源。今日又是周五,晚饭前后的生意更是好过前几个工作日。梁欢就是一个普通的白领,每个月累死累活,也就拿个五六千;而魏然水吧生意最好的时候,一天的营业额就能超过梁欢的月工资。水吧一个月下来的净利润,几乎等同于梁欢的年收入——就这,还好意思说要补偿他的损失?魏然厌恶梁欢的自负,却也同情他的短视:他以为是自己在消费魏然,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 “宝贝儿,乖乖吃饭。”魏然回道,“一会儿干的时候卖点力,就是对我的补偿了。” 梁欢欣然接受安排,然后他边吃饭边幻想,自己如何卖力地补偿魏然。 魏然却没能消停:水吧开始上人儿了。比起色眯眯盯着自己看的梁欢,水吧老板自然更稀罕送完钱就走的主顾。 梁欢吃得并不专心。他一会儿瞅着来往的客人,一会儿又盯着营业中的魏然。偶有与魏然熟络的客人,打趣他怎么也不给员工吃点好的——这是当梁欢是店员了。梁欢不满腹诽:你连坐这儿吃饭都不配,买完赶紧滚。魏然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让梁欢激动到手抖:“那是我弟,哪儿舍得让他干活。” 魏然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客人的量才算彻底降下来。梁欢等得心急如焚,他见魏然开始拉帘子,立刻站起来想要帮忙,却被魏然笑着劝住:“你坐着。一会儿有你累的,不差这点活儿。” 梁欢哪里坐得住。魏然拉帘子,他就搬动桌椅腾地方。奈何水吧条件有限,可以用的体位来回来去就那几个。梁欢喜欢趴在魏然身上,面对面地肏——看着魏然被肏到高潮,让他感到非常满足。 魏然准备妥当,回过身一看,梁欢已经布置好了场地:真是要多积极有多积极。他走过去,岔着腿,坐在并排放置的座椅上,冲着梁欢勾了勾手指,梁欢便走过去,站在魏然的双腿之间。 他二人一个哈着腰,一个仰着脖,吻得如饥似渴。顷刻间,梁欢已扒开了魏然的上衣,魏然则褪下了梁欢的裤子。 “套儿呢?”魏然问。 梁欢抚摸魏然眼角的小痣,回说:“在我裤兜里。” 魏然拉起梁欢的裤子,从裤兜里摸出来了四五个安全套,不禁嗔笑道:“你这是存心不想让我赚钱啊。” 梁欢没有回话:他已经等了太久。他脱下内裤,挺直腰板,将勃起的阴茎举到魏然面前,等着他给自己口。 魏然心说,小逼崽子想法还挺多。他弹了一下梁欢的阴茎,对方疼得“嘶”了一声,魏然撕开安全套的包装,边给梁欢戴套,边埋怨对方:“说你是宝贝、是弟弟,可怎么也不见你真的心疼我?” 梁欢慌了。他以为魏然是不想给他肏了,可是又不明白对方为何还要给他戴上套。就在梁欢踌躇于该如何回话的时候,魏然已经脱下了鞋子和裤子,躺在椅子上,扒着一条腿,翘着半拉屁股对梁欢说:“我上面这张嘴都辛苦半天了,你就放过它吧。”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魏然绝不忍心拒绝我!梁欢立即单膝跪在座面上,将魏然翘起的腿架在肩膀上,而后握住自己的阴茎,抵在魏然的屁眼上。 “小祖宗,”魏然苦笑道,“您都不给我扩张一下的啊?” 梁欢慌张地“啊”了一声:他已经将龟头送了进去。之前做的时候,他也没有给魏然做过扩张,梁欢以为男的就不用做扩张——他人生第一次做爱是找的小姐,对方看出了他是雏儿,自然是做足了准备。梁欢没有这个意识,他觉得自己只负责肏爽对方就好。 “那、那我要……出来吗?”梁欢嘴上如是问道,身上却完全没有退出来的意思。 “算了,你慢点就好。”魏然故作怜爱道,“这也就是你——换了别人,我得让他用鸟儿赔我。” “我的赔给你!”梁欢猛地向前挺身,将多半根阴茎送入魏然体内,“不要别人……没有别人……” 个王八羔子!魏然险些疼晕过去。他倒吸一个口气,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咒骂,转而调侃道:“我也有鸡巴,要你的做什么。” “留着肏你。” 梁欢开始小幅度地抽插。他没肏叫魏然,却肏得椅子“咿呀”作响。这让魏然想起了被陈强修好的一号桌:这破椅子腿儿要是折了,估计陈强也无能为力。梁欢发现魏然在走神,恼怒之下,不再循序渐进——他发狠一挺,阴茎便全数没入魏然的直肠里。 魏然痛得“操”了一声,终于回过神来。梁欢如他所愿地摇晃着腰际,下面忙活着,上面也不忘呷醋:“我这儿肏着呢,你怎么还想别人?” “哪有什么别人。”魏然伴着呻吟,糊弄梁欢,“椅子万一坏了,我不得换新的啊。” 梁欢以为这是魏然对他能力的嘉奖,不禁来了劲儿,摇得更猛了:“我给你换,我给你换!换大的,带皮的,你躺着才舒服!” 魏然不屑腹诽:就你挣的那俩钱儿,还不够买个椅子腿呢。嘴上他却也是懒得忽悠,全用做作的呻吟来回应。 梁欢就这样肏了很久,久到魏然叫得嗓子都疼了。他甚至怀疑这逼崽子是嗑药了,才会这么持久。结果魏然抬头一看:不知是急得还是憋得,梁欢涨红了脸,鬓角已被汗水浸湿。 “这是怎么了?”魏然伸出手,轻抚梁欢的小腹。 梁欢打了一个激灵,险些射精。他按住魏然的手,不让对方再给他更多的刺激,然后继续进行抽插的动作。 抠门的色鬼,魏然想。女友不跟他上床,又舍不得花钱去找小姐,发现魏然这个免费的洞,便总想来肏。奈何自己时间紧,魏然也是大忙人;好不容易肏到了,梁欢自然不舍得轻易结束。 纵使屁股受得了,魏然的腰也受不了。他弯曲手指,挠着梁欢的肚子,诱哄对方赶紧射精:“这不还有好几个套呢吗?明天我休息就是了,你别憋坏了。” 仿佛就在等他的这句承诺,梁欢闻言,加快了抽插的频率。他下面肏得有多凶,上面说得就有多委屈:“你别怪我,这不怨我……” 魏然知道:梁欢是在为自己对他进行粗暴的性爱做辩解。亦或者……是在向被他肉体出轨的女友做着忏悔。 “不怪你,不怨你。谁叫她不让你肏呢?” ——魏然是表里不一的专家。他嘴上说着宽慰梁欢的话,心里想的却是:垃圾,你丫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