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你是难以拥紧的夜色在线阅读 - 第五章

第五章

    “咱们上次做,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啊?”

    曹峰华给魏然送完外卖,人却不着急走,他意意思思地站在吧台旁,暗示自己想满足一下需求。

    我哪儿记得,魏然心说。他不是出来卖的鸭子,找人睡觉不会记账。除非遇到蛮不讲理的傻逼,不然他都是想和谁睡,就和谁睡。比如,魏然今天就并不想和曹峰华睡。所以,他委婉拒绝道:“曹哥,我今晚有事,要紧事,吃完饭就得走。”

    曹峰华没什么文化,但是送外卖这些年,也是见过人、经过事的。他看出了魏然的不乐意,奈何精虫上脑——曹峰华双手插兜,隔着裤兜搓着鸡巴,急得自暴自弃道:“几分钟就完事。你吃你的,我干我的。”

    你也知道自己早泄啊,魏然腹诽。然而,这不是时间的问题,是他就不想和曹峰华做。其实,得罪一个外卖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没有这个必要,尤其是作为一个生意人。魏然叹了口气,决定装可怜来糊弄人:“曹哥,你不会是希望今晚是最后一次给我送外卖吧?”

    曹峰华困惑不解,反问一句“什么意思”。魏然见状,故作担忧地环顾四周,而后凑上前,压低声音解释道:“晚上那位,有点势力,事儿还特别多,就喜欢肏小穴。为了伺候他,我禁欲一个礼拜。”猛贬“那位”一顿后,他还不忘捧一把曹峰华,“曹哥你那儿那么大,给我洞口捅开了,我就含不住那位的小屌了。”

    魏然是开门做买卖的,认识三教九流的人并不奇怪。曹峰华感觉魏然在忽悠他,可偏偏说的又是自己爱听的话——有点势力又怎样,不还是没他一个送外卖的鸡巴大?

    曹峰华得意窃笑,魏然不忘调油加醋博同情:“曹哥,我的好哥哥,我的亲哥哥,你就当是可怜我。你不帮我,还有谁能帮我?”

    在曹峰华的眼里,魏然不是水吧老板,而是一个伺候人的骚婊子。他觉得,魏然这样的贱货不值得同情;可是,他又的确需要魏然那个不要钱就可以肏的小洞。为了保住那个小洞,曹峰华决定忍下一时地饥渴。他冷哼一声,给魏然留下一句“那你好好努力”,随后便离开了水吧。

    魏然笑脸相送,却在曹峰华骑着电动车消失在店门前后,瞬间垮下脸来。他不会因为曹峰华的下流而感到郁闷,只不过在吃饭前回想起对方又臭又腥,舔两下就射出精液的小屌……魏然恶心得有些反胃,更是没有食欲去吃曹峰华送来的外卖。

    此时还不到晚上七点,魏然与人相约,于晚八点在街后面的宾馆里见面。也不知对方忙不忙,能不能提前见面的时间……他拿出手机,想要联系对方,却又觉得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提前是件很麻烦,且很矫情的事情,于是又收起了手机。魏然决定一切照旧,不能因为曹峰华那样的傻逼而打乱自己的计划——除了没吃晚饭之外。

    晚上七点五十分,魏然收拾妥当,走出自家店门。迎面吹来一股冷风,仿佛是在替冬季的夜晚拥抱勇敢走出暖房的人。魏然被吹出了一声“操”,他在心里骂骂咧咧,无非是埋怨即将见面的人太过“体贴”:约的地方那么近,开车回绕远,走着又太冷。

    四分钟后,魏然步入与人约定好的宾馆。他告知了前台自己要访问的房间号,又做了登记,随后便走向电梯间。

    差三分钟八点,魏然走进了要在此度过一晚的大床间。而与他见面的人,正穿着浴袍,躺在床上看电视,显然已在此等候多时。

    “人到了也不告诉我。”魏然走上前,与对方寒暄,“早说你到了,我就过来陪你了。”

    “有一晚上呢,不差这一会儿。”那人坐起来,拉过魏然的手,却立刻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凉?”

    魏然坐在那人身旁,将手伸进对方的衣服里,用他的前胸焐着手,头则枕着对方的肩膀,调侃道:“都十二月了诶哥哥,能不凉吗。”

    “你比我大,别折我寿。”

    魏然听闻,捏了一把对方的胸肌,与他调情道:“我比你大,还不让我肏?”

    那人知情识趣,也乐得陪魏然玩文字游戏:“你怎样都比我大,还不能让让我吗?”

    魏然曾与对方比较过勃起状态下的阴茎大小:不论粗细还是长短,他二人都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对方在屌上埋了珠子——如此诚心,不用岂不可惜?

    “我一直让着你,干脆改名姓‘让’好了。”魏然无意去当侵入方,只是喜欢嘴上犯贱。

    “好‘让哥’,你快去洗澡暖暖身体。”那人笑道,“暖好身子,就还我让你。”

    除非洗的是冷水澡,否则身体没有不被暖好的道理。对方提出不合逻辑的条件,却也正和魏然的心意:他压根不想费力气去肏人。而对方熨帖人的话,则是比空调暖风更令魏然感到舒适。他不再玩笑,起身走向浴室。

    沐浴的过程中,魏然想起了此前他对曹峰华说的胡话:内容太过荒诞,不禁让他笑出声来。今晚他见的那个人,并没有太大的势力——徐帆远不过是算上魏然的水吧在内,临街几家商铺房东的儿子。他没有那么多逼事儿,屌也并不小;因为坚持锻炼,所以身形健美;再加上是地道的基佬,因此活儿也特别好。他二人年纪相仿,秉性相投,又是同道中人,自然是一见如故,直接上床。

    徐帆远不经常找魏然:他们各自都有其他炮友。偶尔约一次,魏然也是欣然接受。因为他喜欢和徐帆远做爱:舒服,自在,堪称享受。他甚至不用自己做扩张,因为体贴的徐帆远会做足前戏。

    魏然裹上浴袍,胡噜着半干的头发,走出了浴室。见他出来,徐远帆便关了电视,笑着问魏然:“想到什么了,笑得那么开心?”

    “想到你的菊花,”魏然屈膝爬上床,双腿跪在徐帆远身体的两侧,“因我而绽放。”

    徐远帆略显遗憾地摇了摇头,魏然揶揄他是不舍得交出自己的菊花,徐远帆却说:“我是替你感到可惜。”

    “有洞能肏,我有什么可惜的?”

    徐远帆侧过身,从枕头底下摸出了安全套的盒子:“因为我今天特意准备了热感的套套,是你之前最喜欢的款式。”

    魏然讥笑道:“真空岂不是更爽?”

    徐远帆无奈苦笑:“别开玩笑,然然。”

    “别这么叫我。”魏然拨开徐远帆举到他面前的手臂,居高临下地睨着对方,“太恶心。”

    遗憾的是,徐远帆和魏然一样顽劣。顺着魏然浴袍下摆的缝隙,徐远帆将手伸进对方的衣服里——魏然果然一如既往地没穿内裤。捧着魏然尚未勃起的性器,徐远帆故意恶心他地说:“让我舔舔小然然,好不好?”

    魏然膈应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徐远帆这一出,对魏然而言无异于以毒攻毒。非要较劲的话,他俩估计得打一架才能解决问题。然而,相较于一身腱子肉的徐远帆,魏然就是一只弱鸡。所以,他选择君子动屌不动手:用鸡巴堵住徐远帆的贱嘴。

    徐远帆不是无情的舔屌机器。他会由浅入深,上下往复,不仅张弛有度,还会不时的抬起头,与对方进行眼神交流。魏然一开始晃腰,徐远帆就停下来:他不想让魏然射精。

    魏然挺着鸡巴,不说话,等着徐远帆给他戴套。徐远帆有些犹豫,因为一直是他来当1。魏然总喜欢开玩笑,可是每次开过玩笑,他又主动张开双腿,邀请徐远帆来肏。他以为这次也是玩笑,没想过到魏然竟是当真的。

    徐远帆给魏然戴上套,自己却为难地皱起了眉头:“然,我很久……没用过后面了,我——”

    魏然打断了徐远帆的话:“你不给自己戴吗?”

    它又派不上用场,戴套做什么?徐远帆心说。不过,作为有素质的基佬,为了不弄脏宾馆的被褥,他们不管是0还是1,倒是都会戴上套。

    徐远帆解开浴袍,准备为自己戴上套,然而他的阴茎并没有硬到能够撑住套子。魏然见状,俯下身与他接吻。越吻越深,越吻越硬……间隙,魏然问他戴上了吗,徐远帆回说戴上了;魏然便叮嘱他,扶住自己的鸡巴,而后不待徐远帆做出回应,就沉下腰去。

    “魏然!”徐远帆立刻托住魏然的屁股,“你疯了吗!”

    魏然伸出一只手,按住徐远帆的嘴巴:“你摸摸看,我疯没疯。”

    摸哪里,自然不必多说。徐远帆狐疑地挪动手掌,于是他的手指在魏然的肛门附近摸到了浓稠的软膏。而魏然松软的穴口,甚至热情地含住了徐远帆的手指。

    “我疯了吗?”魏然小幅度地起起落落,连着徐远帆的手指一起,刺激他的阴茎。

    徐远帆感觉有些奇怪,因为魏然很少这般热情主动——不论是他高涨的情绪,还是他自行做好扩张的行为,对徐远帆而言,都是令人感到受宠若惊的刺激。尽管如此,激动的徐远帆还是用手向外扒着魏然的屁股,卖力地向上挺身,向对方体内送入更多自己的阴茎:“是我,是我要疯了!”

    魏然骑了一会就累了。他倒在徐远帆的身上,调笑自己不服老不行,徐远帆抱着他,说换我来就好,然后继续不住地向上顶着胯。

    “累了,”魏然说,“想躺着做。”

    徐远帆便抱着魏然躺下,用胳膊架着他的腿,继续肏魏然的屁眼。

    热感套和阴茎珠都是很牛逼的东西,讲究的徐远帆更不会只顾自己爽:浅浅地抽插,刺激魏然的前列腺。但是,魏然总是无法达到高潮。

    徐远帆看出了魏然的异常。他停下来,想到对方今晚说的风言风语,以及一反常态的举动……徐远帆关切地问魏然:“你好像并不开心,确定还要继续做下去吗?”

    我不开心吗?魏然想。徐远帆没有强迫他,他也很享受与徐远帆做爱——你情我愿,魏然没有不开心的理由。

    “和你做爱,是近期最令我开心的事情。”魏然说的不是情话,而是在陈述事实。

    徐远帆直言不讳:“可是,你并不在状态。”

    “我只是……”魏然顿了一下,有气无力地回道,“累了。”

    “那就别做了。”

    “所以,”魏然并不理睬徐远帆,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才放过了你的菊花。”

    徐远帆沉默少顷,而后冷漠道:“魏然,我不会强迫你。”

    魏然知道。因为他喜欢的,正是徐远帆的绅士风度。无法,他只好如实交代:“我不是不开心,我是……饿了。”

    徐帆远眯缝着眼睛,睨着魏然,试图辨认对方是否在开色情的玩笑。

    魏然嗔笑解释道:“是真的饿。因为某些原因,所以我没有吃晚饭。”

    “如果是因为我,”徐远帆说,“那我会感到很难过。”

    魏然摇头:“所以,你最好先射一波。等我吃饱了,咱们再继续。”

    徐远帆将信将疑,却也开始重新动了起来。他一边动,一边问魏然:“因为什么?”

    魏然:“因为想到了恶心的东西,所以没有了食欲”

    “现在不恶心了?”

    魏然垂眸,便能看到徐远帆将阴茎插入他屁股里的景象。淡粉色的套子里面,包着一根粗大的阴茎——那是一根茎身白净,没有包皮,龟头粉嫩,冠状沟处埋着两颗圆珠,且在不吃药的状态下也能坚持半个小时以上才射精的青年男子的阴茎。能“品尝”这样的鸡巴,魏然感到非常高兴。

    “早就不恶心了。”魏然说,“你不继续问我为什么吗?”

    徐远帆很配合:“为什么?”

    魏然抬起头,将徐远帆的身影映在眼底:“因为看到了美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