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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惯了,一拍沙发坐起来,“过来坐呀,站那么远给老子当靶子啊?”杜覃生耐心不好,见白鹿死拧着不动,顺手抓到个东西就朝他扔过去,连扔的是什么都没看清楚,“叙个旧要死?” 空调遥控器撞上门板那一刻支离破碎,溅射出的圆筒电池弹上墙边的金属带,尖锐的摩擦声几乎在耳膜上留下划痕。 “我们没什么可说的。”白鹿面不改色走到茶几前蹲下,将柠檬绿的龙舌兰掺入酒杯,以指尖推到杜覃生面前,“很少有客人单点这种酒,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这酒并非刻意点的,自白鹿进屋以后,杜覃生全部的注意都落在他身上。酒单上就随便涂了个圈,涂到什么算什么。 “你也不是一般人啊,我们不正好配个双?”他看他的眼神轻浮玩味,嘴角毫不收敛的笑意让人不禁而寒。他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啊,这么多年没见了,让我好好看看你。”仿佛刚才那一幕粗暴从没发生过。 白鹿故意拖沓,好半天才绕过茶几停在远杜覃生半米的位置。 不料对方突然站起来,揪住白鹿领口直接将人拖拽着扔上沙发。不等白鹿回神就扣住他双臂,一把将人按在身下。 “放开我!”白鹿挣扎不开,双腿也被压住,只能狠狠瞪他,厉声重复,“放开我。” 杜覃生向来无视他人意见,怎么高兴怎么来。居高临下的控制感让人全身舒畅,他俯视他,目光从男人头顶向下逡巡,一寸一寸,恨不得用视线把人扒个精光,“说说吧。你现在怎么想我的?” 白鹿惊魂未定,左眼皮一直在跳,“没有想过。”他只看他一眼便别过视线,声音冰冷,“若不是你出现在这里,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你。” 杜覃生俯身欺他更近,在两人几乎脸贴脸时又停下来,“刚开始不是我不要你,是杜衡生耍了手段不让我找你。后来你私自换了电话,我连你是哪个破地方来的都不清楚,你想让我去哪里找你?而我一直都在学校,整整三年,三年你都没回来过,你说我俩究竟谁更狠心?嗯?你凭什么恨我?”杜覃生力道不觉增大,白鹿的手腕被捏得通红。 他根本不想与这人理论是非,细算恩仇。那些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往事,他宁肯自己从来就不记得。 两人贴得太近,连呼吸都是种折磨。 白鹿绷紧眼角,“别自作多情,现在我对你没有感觉。别说恨,就是多说句话的欲望都没有。今后我们两两路人,不好么?” “好个屁好!”杜覃生冲他大吼,唾沫星子悉数喷在白鹿脸上。而身下人表情始终淡漠,似乎还有点不屑。 “我最讨厌你这个眼神。”他直接伸手蒙上他眼睛,“你特么不准用这种眼神看我!”白鹿额前的刘海被他凌乱揉碎在指缝间。 白鹿力气没有他大,挣扎两下没用也不再浪费体力,“你就想这样跟我叙旧?” 杜覃生单腿压他身上,这个侧腰倾身的姿势并不轻松。他便警告他,“我可以放开你,但我现在是你的客人,你必须服从我,明白吗?”说话同时他故意压他更狠,直到手臂发酸才将人慢慢放开,“坦诚一点,不要跟我阴阳怪气。我没有耐性,要是受伤可别怨我。” 白鹿身上的压力突然消失,他却没着急起身,保持着平躺的动作与身上人对峙。身侧的手指轻轻动了动,紧贴松软的沙发缝隙,一点点下滑,直到摸到一个坚硬物件。 白鹿不笑时神情本就薄凉,毫不示软的冷漠态度让杜覃生胸口窜了好几口闷气。他一屁股坐在白鹿身边,将手指关节按得‘咔咔’作响,“你对我到底有什么意见?当年我待你还不够好吗?”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数?”白鹿突然无征兆开始解上衣的钮扣。靠沙发内侧的右手不动,只左手一颗一颗将钮扣解开,顺着胸口,从上往下,“你想要的坦诚相见,是这样的吧?” 杜覃生分明察觉古怪,可又懒得多想,眉眼一扬,痞气十足,“那你说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他指节停在白鹿喉结的位置反复搓捻,无时不刻不在提醒对方,主动权在自己手上。 白鹿目光沉静,手中动作始终有序。他保持平躺的姿势敞开西装又解衬衫,白皙的身体随着衣衫向两侧滑开逐渐暴露出来。搞定衬衫的手指又向下去拨皮带扣。该露的地方一点不吝啬,整片胸口和小腹,以及皮带下边露出的内裤上沿。 若即若离的体香,像点燃欲望的引信,是润到嘴边的第一口清凛却香烈的酒。 白鹿手指的动作在指甲磕到金属扣的瞬间戛然而止,他不再多脱,蜷曲的小腿正好顶住对方腹下那团半硬。 男人眼尾蜿蜒,像一条诱人的蛇,“你就是这样的人。” 杜覃生胸口的火苗几乎瞬时烧上眼睛,如肉食动物嗅到血腥,尽管头一天晚上他还睡在别人的温柔乡里。 可惜这是在会所,规矩太多。虽然可口的男人近在眼前,杜覃生还是硬着下身忍住冲动。 白鹿见他竟然停下来,有些意外,“还不够么?还想让我坦诚什么?” 杜覃生的手指在空中稍有犹豫,终于还是落在白鹿光滑的小腹上,“要不做个交易吧?我手里有你一些秘密,不如今后好好伺候我。只要我心情好,可以一直替你保密。” “秘密?”白鹿没忍住挑起嘴角,仿佛听见一个可笑的事情,“我见不得人的秘密太多,你知道几个又有什么关系。就算当年有心留了我的裸照,如今也都不珍贵了。” 杜覃生用手指点了点自己脑袋,“那算什么秘密,这里面的东西,怕是连秦蔚都不可能知道……嘶……”他突然话头一转,“你和秦蔚到什么程度了?你们做了吗?他能满足你吗?” 白鹿这些年没少被威胁,这几句莫名其妙的恐吓如同拌饭的开胃菜,心底连一丝波纹都没泛出来,“与你无关。” 敷衍的口气该是触怒对方,他刚偏走脑袋又被杜覃生摁着下巴掰回来。他逼迫白鹿看着自己,“他技术是不是烂透了?据他前男友反馈,秦蔚这方面可弱得没救,还不如躺平了让人操……” “卧槽尼玛!”他突然受惊地跳起来,“白鹿鸣你特么敢咬我!” 白鹿稍一低头就咬住杜覃生手指,一颗虎牙直接戳进肉里,豆大的血珠立马冒了脑袋。 杜覃生不顾疼痛,反手箍住白鹿脖子,发疯似的将人往沙发里摁。由于劲儿使得过大,手背爆出青筋,“特么的贱人!早知道当初就该在床上曰死你!” 熟悉的窒息感绞上心头,白鹿条件反射剧烈挣扎。潮水般汹涌的无助感从头浇下,他一次次尝试掰开杜覃生的手却都失败。视线逐渐涣散,眼前出现大片花白,直到再看不清楚那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