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被标记的金丝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脏,大家各取所需罢了。我在这里工作就是不干净?那秦先生来这个不干净的地方交友又如何呢?”

    经过方才一番强上,秦冕清楚知道他身体状况远不如看上去那样好,可是心口实在难受得紧,长时间积攒的不如意闷堵于胸口,叫嚣着想寻一个出路。

    终于,他一拳捶在白鹿脸侧的墙上。‘咚’一声闷响,仿佛力道再大一些,指骨都能敲个骨折,“真期待秦蔚知道你做MB时,脸上是个什么表情。”

    言语比铁刃更刻薄,伤人至深,还不见血。

    白鹿突然笑了,眼里似有东西,晃得人心痛,“秦先生才是没文化,连MB其实是最干净的都不知道。”

    待秦冕愤然离开,白鹿再也撑不下去。他靠着墙根滑坐在地上,先前被自己强压的惧意一股脑窜上来,他抱着双臂,任命闭上眼睛。

    跟目中无人者讲道理,真是自讨苦吃。

    脑海中那个可恶的声音又出现了。

    “白鹿鸣你就是贱。”

    回音如潮浪,一重一重,震耳欲聋,“你就是贱就是贱就是贱!”

    接着是秦冕冷漠的声音,“真脏。”

    是啊,真脏。真脏啊。

    第十二章 他是他最不愿碰坏的人

    陈医生哼着前段时间红遍网络的口水歌曲,坐在值班室里抱手机发消息给这个月新来实习的小护士。撩闲内容从别人哪个卫校毕业,实习工作辛不辛苦,终于层层递进,曲线救国,成功套出小护士目前单身,明晚有空。

    他如今刚过四十,孑然一人,不怪别的,就是年轻时候太爱玩儿,谈过两个,稳定不下来。他现在跷一只二郎腿坐的地方就是秦氏的私立医院,带他的老师曾是秦家的私人医生。

    一声流氓哨还没吹完整,屁股下边的滚轮转向椅就被人按着椅背一百八十度转了个面。

    秦冕脸色十分不好,他连招呼都懒得打,开门见山,“被人揍了,全身。力道不轻,脾脏等器官没有破裂迹象,内出血不好说。已经一个月,手捏力道重一点还会痛。”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左上腹,那个位置恰好是两小时前他霸王硬上,摸白鹿腰的位置。“我个人推断可能是脏器挫伤,你还有补充么?”

    “你再指一下,你哪里痛?”其实陈医生更想问谁这么牛逼,敢跟秦少爷玩这种不可描述的少儿不宜的肢体游戏。

    “不是我,是别人。”

    陈医生摘下那副人模狗样的黑框眼镜,又上下打量他好一番,“一把年纪了还满脑袋瓜热血,伸手就捶人?难不成青春期的躁动你还掖着没舍得扔?”说着还瞥了眼手机,看看小护士回没回自己信息。

    秦冕动作干脆,探身过去将他手机直接黑屏,“若是我亲自打的,我当然知道伤了哪处。你要是没有补充,直接开药。”

    陈医生这才发现秦冕一点玩笑心思没揣出来,不得已也正经了些,“唉不是,谁受伤了?人不带来我怎么写诊断。现在电话坐诊那也得让我跟本人交流,她这是什么情况?养在深闺不见人?看个病还千里传音让他人捎话的……”

    秦冕仰头疲惫地搓了把脸,没褪干净的酒精色还挂在眼窝外侧,“人要是肯来医院,我也不会来找你。”

    “没诊断我也没法给你开药啊。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回事?一言不合就不来医院。再说谁这么大架子,你这一脸龟孙样就冲她这事儿来的啊?我还以为你吃鱼卡住或者被火燎嘴毛了呢。”

    秦冕不耐烦瞪他一眼,“那你把药名写下来,我自己出去买。”

    “你不都给人诊好了么,自己开呗。”

    “不行,我没你专业。”秦冕当年就念过一学年的基础概念课,粗略如系统解剖什么的,人体穴脉图都才看了一半。他只分得清楚病人该送门诊还是急诊,再多,秦先生也只能靠猜。

    陈医生收回吊儿郎当的二郎腿,“她有可能是小血肿,查个B超照个CT比较稳当。要是确诊,一般情况混吃等活慢慢就能痊愈。再严重了若是迟发型脾破裂,吃药也不管用,只能开刀。就这么两句模糊话我真没法开药,若是你一定坚持,那板蓝根,云南白药,天香续命露,你三选一吧。”他把身下‘轮椅’当滑板摩擦得滋溜响,“啧。我说谁这么不知怜香惜玉,连我们秦大少爷的小心肝儿都不放过。作为一个有医德的从医人士,我还是建议你连哄带骗把人小姑娘带过来我瞅瞅。若是她家能照CT,看你面子我上门也可以。”

    秦冕皱眉。

    陈医生并不惧他,将写好‘请把人带医院来’的诊断折成纸飞机塞他手里,“你可别想说不在乎她,当年小秦蔚在学校给人揍成筛子了也没见你脸上有重度猪肝色。”

    秦冕道谢了就要走,他刚走出两步又停下来,“知恩图报,不想欠你人情。那个护士最好别碰,关系户塞进来的小情人,目前没对象,但有个干爹。管好下半身用脑子想想吧,三流卫校毕业,资格考试不过,就算有张亚洲小姐的脸,她也进不来这里实习。”

    “……”陈医生没坐稳差点从自己的‘轮椅’上摔下去,真是人言可畏,当场就被秦冕十万点暴击伤害打碎了玻璃心。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玻璃渣在玉壶。

    杜衡生将将掏出一支烟,还没点上,他突然想到什么,问身边的白鹿,“不介意吧?”

    白鹿笑,“杜先生请便。”说着还从他手里拿过打火机替他点着。

    烟头红了,杜衡生似乎并不着急吸,“当年是我太草率,那时候年轻,遇事慌了难免不择手段。上回秦蔚把你名片给我,你改名字了,也没认出来是你。要是白鹿先生既往不咎,说不定我们还能做个朋友。”

    白鹿一弯嘴角,目光里像攒了火,尽管火光只零星一丁点,“但凡我还记得杜先生曾经手段有多脏,我们就做不了朋友。”

    白鹿至今最遗憾的事情之一就是遇见杜覃生,若是这个人不出现,他的人生轨迹可以有千万条,但一定不是如今这一根。

    大学他们是室友,明明是四人间,可杜覃生谁都不理,只跟白鹿搭话。吃饭上课包括杜覃生翘课在寝室玩游戏也一定会拉上白鹿陪他。也许是日久生情,两人心照不宣莫名其妙就凑一块儿了。不过可惜时间并不多长,大一下学期期末考试,杜覃生强迫白鹿作弊,让他写答案给自己。不料东窗事发,两人一同被全院通报批评。

    考试作弊,可大可小。往严重了说,是要开除学籍的。

    白鹿一直不明白为何当时被开除的人只有自己,直到半小时前杜衡生亲自坦白,“当年是我找去教务处,让他们务必开除你。你跟覃生走得太近,已经严重威胁到我。”

    杜衡生还不要脸坦白,“我深愛着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