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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按江凛的性子就算只发个“滚”也一定会回复别人,看来她在家是真的有在好好休息。 那他就放心了。 眼睛有些刺痛,贺从泽放下手机后,见时间也不早了,他索性将身子向后一倚,靠在软椅闭目小憩。 也不知道浅睡了多久,意识正朦胧涣散着,手机收到短信的振动声便将他唤醒。 贺从泽头疼地骂了声,半眯着眼睛摸过来手机,点开屏幕查看,短信是助理发过来的,应该是查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短信内容十分精简,一行是司家旧宅的地址,还有一行是火灾发生的具体年月日。 火灾发生在十八年前……不,还有几天就满十九年了。 贺从泽盯着那个年月日看了几秒,不知道怎么回事,越看越觉得熟悉。 突然联想到什么,他从手机中翻出当时找人事部要来的江凛的个人资料,目光锁定出生日期一栏,他放大去看,随后蓦地怔住。 江凛的二十五岁生日,是在下周二。 而那日期,刚好与十九年前的那场大火相同。 ——贺从泽清清楚楚的记得,司振华曾经说过“她才六岁”。 司悦“死”于她六岁那年的火灾。 十九年前,江凛六岁。 终于集齐了所有证据,线索串串相连,完整的关系链终于彻底展现于眼前,当年那场火灾的真相,有待浮出水面。 那一瞬间,贺从泽的心脏好似被撕裂出一道口子,他拧紧了眉,胸口沉闷得近乎喘不过气。 火灾发生的那天,竟然刚好就是江凛的生日。 难怪她说从来不过生日,难怪她总噩梦缠身…… 这么多年来,她到底背负了多少沉重阴暗的东西? 此时情感复杂难言,贺从泽揉揉眉心,他将手机拿在手中,不急不慢地站起身来。 拉开办公室落地窗的窗帘,他发现天际已蒙蒙亮。 整座城市正在逐渐苏醒过来。 思忖数秒后,贺从泽看着已经处理完毕的文档,果断将手机调成勿打扰模式,他决定开车去一个地方。 - 中心医院,vip病房。 江如茜的身体确认无大碍,可以搬离ICU后,贺从泽便让助理同院方沟通,让江如茜转入了vip病房,负责后续治疗检查的医生,也都是精英。 江凛昨天回家后睡了个囫囵觉,她本就恢复状态极快,此时已经神清气爽,没有分毫前几日作息不足引起的不适。 想到岳姨一个人在医院陪着江如茜,可能有的事忙不过来,她便特意起了个大早,赶到了医院。 江如茜的生物钟向来准,江凛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江如茜已经靠坐在床头看电视了,嘴角还噙着笑。看得津津有味。 江凛见她精神头还算不错,不禁稍微放了心,“妈,今天感觉好点没?” “我比较幸运,车祸没留下什么后遗症。”江如茜见她来了,弯唇笑道:“医生说我再休息一段时间,就能下床走路了。” “没事就好。”江凛松了口气,走上前去坐在床边,她环顾病房,却没看到熟悉的身影,便问:“岳姨怎么不在这里?” “你岳姨刚刚去接热水了,我听着护士说茶炉房有点远,估计要等一会儿才能回来吧。” 江凛闻此颔首,她起得早,来得也早,自己还没来得及吃饭。她也懒得再出去买了,随手从旁边篮子里拿了个洗净的苹果来,百无聊赖地削起了果皮,打算草草垫肚子。 江如茜看了会儿电视节目,突然想起要事来,侧首问她:“对了凛凛,贺公子有跟你说关于车祸的事吗?” “嗯?”江凛抬眼对上她视线,“说什么事?” 截止到目前为止,她只知道肇事司机常与一个S市人联系,其余就一概不知,贺从泽也没有告诉她。难不成昨天他留下,是跟母亲说了什么新的线索? “可能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江如茜颔首,表示理解:“凛凛,你大学同学里,有没有个叫刘彤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后,江凛的脸色显然变了变。 她止住正在削苹果的动作,眉眼间溢着沉重,问道:“……原来是她搞的鬼?” “凛凛,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江如茜见她这副模样,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忧心忡忡地望着她:“我当时就问过你,但被你敷衍过去,你能告诉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妈你不用担心,就是一些私人纠纷而已,不严重,就是没想到她现在还挂念着。”江凛蹙眉,显然不愿意多说,“现在人呢?” 江如茜叹息,对自己女儿的脾性也清楚,不想说的事就绝不会说,只得道:“在看守所里呢吧……应该已经结案,准备判刑了。” 江凛点点头,放下水果刀后站起身来,对江如茜道:“我出去打个电话。” 她得找贺从泽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凛凛。”江如茜无奈出声,将她唤住,语重心长道:“妈知道,小时候我对你的关心不够,才让你什么话都不肯说。但是……我还是希望,有什么是可以替你分担的。” 说完,江如茜沉默几秒,低声似是惆怅:“毕竟,我们都不知道谁会先离开对方,所以凛凛,我希望能更多的去了解你。” 江凛脚步停住,闻言顿了顿。 心头涌起的情愫太过复杂,难以用语言描述,最多的却是感动。 “……没有这回事。”她道,嗓音有些哑:“妈,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如果不是你,我的三观早就被那个男人给毁了。你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所以有些不好的事,我不想让你知道。” 江凛稍作停顿,终于允诺:“我以后会试着跟你说的。” 江如茜湿了眼眶,她欣慰而笑,颔首应了声,目送女儿离去—— 她的小丫头啊,不知何时,已经成长为如此优秀坚韧的模样。 - 江凛站在医院走廊,她反手合上病房门,走出去一段距离,在确认江如茜不会听到谈话内容后,她这才拿出手机,拨通了贺从泽的电话。 ——然而出离奇的,贺从泽竟然没有接听。 江凛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就是说不上哪里,她蹙眉重新拨打,结果还是无人接听。 奇怪了。 江凛沉吟思索,总觉得有些古怪。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发觉异样,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方面想,略一思索,她从通讯录中翻出宋川的电话号码,是先前他强行留给他的,没想到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电话拨过去后,宋川倒是很快就接了起来,语气轻快:“今晚有场了改天约,哪位爷儿啊?” 江凛蹙了蹙眉,料想到他大抵是没存过自己的电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