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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了她的精气,她行尸走肉般移动着。胸口空荡荡的,仿佛被人撕开了一个大洞,呼啸的大风使命地往里灌。 她麻木地坐在地上,看着母亲碑上的照片,四下悲凉。 天下之大,只有她一个人了。 许明被带去拍了几张照片。 刘秘书把照片小心地放进档案袋。 档案袋被放进保险柜后,刘秘书安心了。 许明坐在沙发上,时不时挪动屁股往门外看。刘秘书以为他想回去了,对许明说:“小少爷,回家前还要做个体检。” 许明握紧了手:“我要回去?”他还没去找王蓓。 刘秘书点头:“是的,您的监护人是董事长。” 他还没成年,没有资格忤逆董事长独自住在外面。 许明说:“我要去一个地方。” 刘秘书没有多想,带着他上了车。 “什么地方?” “林嘉瑞景园。” “林嘉瑞景园?!”这是委托人生前的住址。 那里早就没人住了,一直空置,小少爷去那里做什么? “去那里做什么?一直没人住。” 许明转过头,看窗外陌生的风景和建筑,还有很多他不认识的东西。 就在刘秘书以为他不想回答时,听到一个声音传过来。 “拿东西。” 拿什么东西?委托人去世前,贵重物品已经清点交接完毕,他没听说林嘉瑞景园还有什么东西。 就一些家具了吧? 他们现在坐的是辆越野,大家具放不下,看来需要叫个货车。 他问:“是什么东西?” 许明把脸贴在车玻璃上,眨了一下黑漆漆的眼睛,没有说话。 刘秘书问了几遍,依旧撬不开许明的嘴巴。 他无奈地说:“小少爷”,然后比了一个厉害的手势。 他倒没有感到不快,他知道许明的情况,能和他说话他已经很开心的。 能沟通,意味着接下来的事情好办多了。 至于需要搬走什么家具,到地方再说吧。 许明盯着外面,心里还在担心。 不知道王蓓怎么样了,他要拿了东西去找她。 表伯公许家莫 老宅子已经十几年没住人了。 庭院虽然有物业打扫清理,但房内就不是这样了。 “咳。”刘秘书捂住鼻子,忍不住咳了一声。 到处都是灰尘。 他挥了挥手,脸都咳红了。 他有气管炎。 许明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你出去。” 刘秘书不放心他一个人上楼,坚持跟着。 许明指了指楼上房间:“书房那里。” 刘秘书站在楼梯口捂着鼻子,示意许明上去。 他咳个不停,“咳咳!我在这里等,小少爷,咳,小少爷快去快回。” 许明上楼了。 他轻车熟路地走到了表伯公的书房。 书房没锁,一推就开了。 ………………………………………… 许明的父亲自杀后,许明被佣人“照顾”了一年多,老宅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最先发现异常的是许家莫,经过调查才知道侄子侄媳死了一年多了。 他把瘦得不成样子的许明带回了老宅。 许明浑身脏兮兮的,看到他们后恐惧地缩在一边,他已经不会说话了,长长的头发盖住了他的眼睛。因为心里有阴影,许明一旦紧张恐惧就控制不住泌尿。他哆嗦着身子,地板上出现了一滩茶色的尿液。 佣人嫌弃他尿裤子,竟然没给他喝水。 老爷子看到许明下体的伤后,喊了一声“造孽”就昏了过去。接着,老宅一阵人仰马翻。他们一直不知道许子麟自杀的事,更不知道许家明竟然把亲孙子丢在角落,任由佣人搓磨。 许老爷子气倒了,照顾孩子有心无力,许明被许家莫带回了林嘉瑞景园。 这栋房子的房间特别多,许家莫知道许明与寻常孩子不一样,特地交代佣人不要干涉许明异常的举动。 佣人们工作时也会尽量分散避着他。 这里的人和许家不一样,他们不会打他骂他,任由他到处躲,甚至还把空置的房间打开了,方便他进出。 许明握着项链,走近了一扇厚重的木门。 他这几天哪里都看过了,每个房间都不放心。 项链该藏到哪里呢? 这里好像不会被发现。 他歪着头想。 许明用力推,只推开了一道不宽不窄的缝。 他侧身钻了进去。 许家莫正在书房里间处理工作。书房很大,分为内外两间,外间见客谈事,里间是私人空间。 许明进来后,寻找能藏东西的地方。 这个季度的营业额不对。 许家莫烦躁地捏了捏眉间,他知道表弟又做了手脚。 许家莫的身份比较尴尬,他的母亲和许家明的父亲是亲兄妹,许老爷子是他的外公。 他的父亲曾是外公手下的兵,经外公牵线,父母走到了一起。 他原本并不姓许,父亲因公残疾,那边的亲戚不讲理,补偿金被奶奶占着,养肥了大伯姑姑等一干极品亲戚。 父亲愚孝,家里都靠母亲扛着。 外公一气之下,把他和母亲接回许家,并做主改姓。 许老爷子对外说他是亲孙,但大家都知道他是外孙。 许老爷子表示,反正都改姓了,一家人随便叫,不分表堂。怎么顺口怎么来。 改姓了就意味着他也有继承许家的权利。 许家到了他这一代,只有他和表弟许家明两个孩子。 现在是舅舅掌权,外人都说许家核心产业要给许家明继承。 但他知道,舅舅不会这么做。 舅舅说过,让两个人凭本事吃饭,谁有能力就给谁。 舅舅如今七十岁了,近来有退居幕后的意味,把公司交给他们两人共同打理。 许家明为了得到父亲的青睐,费尽心机做出了这个漏洞百出的“优秀”业绩。 爸爸终于放权给他了,他想做出一番事业。可在许家莫的衬托下,他连表哥一半的能力都不如。 或许他不适合这一块业务?于是提出进入核心产业,父亲不同意,说他能力还需要磨练。 他不信邪,连父亲也恨上了,他恨父亲偏袒许家莫。 许家明开始不停地做小动作,一边给许家莫挖坑,一边伪造业绩,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家产落到外人手里。 许家莫看着报表叹了口气,其实,他并不在意家产给谁。 保险柜 许家莫靠在椅背,叹气。 他看了一眼手表,五点了。许家莫站起来,准备去楼下等待医生。 许明的心理障碍很严重,他不敢让他接触太多的生人,于是约了医生上门。 他刚踏出里间的门,就看到一个瘦小的背影蹲在书柜边。 许明? 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许家莫走过去:“在干什么?” 许明正在聚精会神地塞东西,许家莫的出声把他吓了一大跳。 许家莫看他的手指插在书柜后面的缝隙里,以为他在找东西,于是摸了摸他的头,“表伯给你拿好不好?” 许明低着头,身体轻轻颤着。 许家莫没有多说,说得越多他越怕。缝隙很窄,他沉默地伸出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