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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错觉,沈和秋总觉得易先生的态度好像一下子冷淡了不少。 偶尔沈和秋早上起床,会撞见易晟吃完早饭,正要出门。 “……易先生。”沈和秋小声道。 易晟点头:“早上好。” 他的视线落在沈和秋睡得乱翘的一小绺头发,伸出手想帮他按下去。 沈和秋微微睁圆了眼睛,困惑地抬头望着易晟。 从高处俯视下来,能看见沈和秋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露出的半截线条精致的锁骨,奶油色的肌肤惹眼地漫出一片。 易晟的指尖碰在沈和秋的发梢上,见沈和秋本能地往后躲闪,稍稍一曲,又倏地收回来。 “头发,翘起来了。”易晟笑容淡淡,口吻也平淡许多,那双黑眸里的情绪仿若深潭静谧,看不出丝毫波澜。 “……啊?” 等沈和秋慌里慌张地扒拉头发,易晟已经转身出了门,仿佛是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所以即使沈和秋每天早上都会在饭桌上收到一个不同口味的小蛋糕,他依然忍不住去想,为什么易先生的态度突然变了。 是因为他之前做的事情,让易先生还在生气吗? 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惹怒了易先生? 沈和秋把一小口蛋糕放进嘴里,却觉得食不知味。 他不想惹易先生生气。 但是要怎么做,易先生才不会继续这样生气呢? 直到蛋糕吃完,沈和秋都没能想出来。 沈和秋在咖啡店的兼职还在继续,虽然他现在因为和易先生的协议关系,不再很迫切地需要钱,但他觉得这样的金钱来源并不稳定。 他总不可能在易先生的家里一直住下去,现在就已经给易先生添了很多麻烦了。 咖啡店的店员们基本都是年轻人,总喜欢聚在一起玩。 今天是其中一个人的生日,大家商量着去哪里痛痛快快地玩一场,就当是给他庆祝了。 宋明远笑着提议:“不如去酒吧?我知道个地方挺有意思的,可以请你们过去玩。” “这个好诶!” “去酒吧去酒吧!” “整天呆在咖啡店里太清幽了,我都快成苦行僧了!” “那就这么定了,我叫人开车载你们过去。”宋明远说。 他回头去看站在角落里的沈和秋:“小秋哥也来吧,之前你都没参加过,正好这次一起来玩。” 沈和秋没想过他们聚会会叫上自己,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宋明远微笑地看着他:“小秋哥?” 沈和秋抿紧嘴唇,想拒绝又不敢,惊慌地看着宋明远。 他想要后退,但背后已经是墙。 宋明远见他沉默,往前走了几步,逼近沈和秋,双手按住沈和秋的肩膀:“小秋哥会和我们一起去的,对吧?” 沈和秋被他摁住肩膀,害怕地想要挣扎,但宋明远人高马大,力气远超过他,他只能脸色苍白地禁锢在原地。 “不……我……” 宋明远满足地看着沈和秋漂亮眼睛里升起来的水汽,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兴奋得快要沸腾起来。 他已经查到了一点易晟同沈和秋的事情,无非就是豪门里玩的那些戏码,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位易家主也会玩这样的事。 不过听说对方已经把人玩腻了,最近态度都冷淡了。 既然对方不要了,那他捡个漏,也来尝尝滋味,应该也没什么事。 宋明远的手从沈和秋的肩膀往下滑,抓住沈和秋的手腕,指尖探进沈和秋的袖口,往里慢慢地抚摸:“别想着拒绝……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沈和秋头皮一麻,用力地甩开宋明远的手,白净的手腕被剐蹭起了一大片红,刺疼得他眼眶发红。 宋明远毫不在意。满怀恶意地对沈和秋笑了笑,然后一脸阳光地扭过头对其他人说:“那就这么说定啦,今天下班后大家一起去玩啊。” 沈和秋一点也不想去,宋明远让他觉得害怕。 他弹完琴一向比其他人更早下班,就想跑。 “小秋哥?你要去哪?”宋明远堵在沈和秋的面前,眼神里有他读不懂的贪婪露骨,黏腻得眼珠子好像都不会动了。 “说好了下班一起玩的,你先在店里坐一会儿,我们马上也就下班了。” 四下无人,宋明远抬手掐住沈和秋的脖子,轻而易举地把人钉在墙上,威胁道:“别想跑。” 沈和秋找不到机会,最后还是被宋明远强拉着一起去了酒吧。 “没想到明远你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富二代,刚刚载我们的那两辆车看起来就贵。” “你都这么有钱了,还来咖啡店打工干嘛啊?” 宋明远被围在人群中心,享受着追捧,视线却落在沈和秋的身上,像吐信子的蛇:“来体验生活啊。” “艹!你这也太拉仇恨了!” “我的拳头已经饥渴难耐!” 鼻间盈满了烟酒味,沈和秋被酒吧里五颜六色的灯光晃得头晕恶心。 这里到处都是陌生人,沈和秋觉得快要喘不上气来。 他的额头冒出冷汗,手脚冰凉,血腥味从喉底往上冒。 手腕被人用力地拽住。 沈和秋猛地扭过头,看见宋明远在红红绿绿的灯光下对他笑,那张平凡的面孔像是青面獠牙的恶鬼:“小秋哥——我们定的卡座在这里——” 他被强硬地拖拽过去。 “你就挑了这么个破地方?”易晟冷冷地扫了林承钧一眼。 林承钧跟他翻白眼:“这好歹也是我开的,您也没必要如此贬低我的审美品味吧。” 易晟用冷笑回答林承钧。 “就这舞台灯大红配大绿的审美品味,”易晟抬起手,轻轻地给林承钧鼓了几下掌,“实在是高雅极了。” 林承钧觉得自己有被嘲讽到,他噎了一下:“这叫大俗大雅!” 林承钧在吧台上叫了两杯酒:“你现在就打算这么跟你爸耗下去?” “要不你帮我给他投个毒吧,这样我就能立刻继承他的皇位了。”易晟说。 “法治社会!”林承钧嚷嚷道,“而且你爸那个皇位还没有你自己的皇位高贵呢。” “我觉得你最近脾气渐长啊,又没睡好?” 易晟喝了一口酒:“没怎么睡。” 不仅没怎么睡,甚至还因为睡不着,凌晨就起来给人做小蛋糕。 易晟想起之前沈和秋跟他道谢时的局促模样,捧着诗集在他床边站了半天,才小声地说了句“蛋糕很好吃,谢谢您”。 他笑了一下,可惜人虽然哄好了,但歌还是没听到。 这应该是他做的第一个赔本的买卖了? 歌一句没有,小蛋糕倒是赔了不少。人呢,还是怕他,看见他的时候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说话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