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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秋不敢说是因为吃药,只小声说:“我吃得不多……” “蛋糕呢?”易晟问。 沈和秋握着筷子,茫然:“嗯?” “如果给你做蛋糕,会想吃吗?” 沈和秋睁大眼睛:“您、您会做蛋糕吗?” 易晟含笑道:“会啊。” “要做给你吃吗?” 沈和秋惊讶了一小下,还是摇头:“我今天已经吃不下了……” 易晟遗憾道:“那改日再说。”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便到了十点多。 沈和秋在房间里洗完澡,穿上睡衣去了易晟的房间。 他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沈和秋依言推门。 易晟刚洗完澡,身上拢着睡袍,睡袍的腰带松垮地系在腰间,前襟宽松地敞开,露出线条硬朗的胸腹肌,腹股沟的人鱼线隐没在束着的腰带里。利落的短发沾着点水珠,滴落在脸颊上,顺着滑到下颌。 房间里满是厚重的荷尔蒙气息,沈和秋猛地垂下头,不知道眼睛往哪里放。 “怎么傻站在这儿?” 头顶传来男人调侃的声音,大概是刚洗完澡,他的声音里裹着点慵懒的沙哑意味,勾人耳朵。 沈和秋懵懵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瞳里清澈地倒映出易晟的身影。 太近了。 易晟走到了他的面前,手掌撑在他的脸侧,随着阴影覆压下来的是洗完澡后独有的蒸腾水汽,烫得沈和秋觉得脸热。 那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又要跑出来了,让他脸红心跳不知所措。 易晟语气散漫:“别走神。” 他把手里的书轻轻拍在沈和秋的头顶:“拿好书,过来给我念。” 沈和秋脸还微微红着,他缓慢地眨了眨眼,呆愣愣地把头上的书拿下来抱在怀里,反应过来后,亦步亦趋地跟着易晟走到床边。 沈和秋在床边的软椅上坐下,这才翻开了书。 是本诗集。 易先生喜欢诗集吗? 沈和秋胡乱想到,心里紧张得不行。 最后一次在别人面前朗读,沈和秋记得应该是上高中的时候。 早读课老师总会让大家一起读那些需要背诵的诗词课文。 但那和单独读给某一个人听,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 易晟靠在床头,给了沈和秋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做心理建设。 卧室的暖光柔和明亮,易晟能清晰地瞧见沈和秋微微蹙起的眉,眼睫低垂的模样乖顺讨喜,因为刚沐浴完,脸上还带着柔润的红晕。 他的视线顺着沈和秋的脖颈往下落,看见严丝合缝地扣到最顶端的睡衣纽扣,但却还是有一点红痕从衣领出蔓延出来。 大概是他亲的。 易晟的喉结微不可察地动了下,他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沈和秋慌张地捏紧书页,没留意易晟的注视,慢慢吸了一口气,很生涩地开口:“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他念得磕磕绊绊,诗都被念得不像是诗,好在声音悦耳,倒也不让人觉得烦躁。 易晟还是第一次听沈和秋一次性说了这么多的字,这才发现他的咬字很柔软,似乎是南方人特有的软糯,声音也的确是好听,怪不得唱歌也好听。 易晟阖上眼睛,放松地靠在枕头上,听沈和秋慢慢地念。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好像你已远去。” “你听起来像是在悲叹,一只如鸽悲鸣的蝴蝶。” “你从远处听见我,我的声音无法企及你。” “让我在你的沉默中安静无声。” “并且让我借你的沉默与你说话。” “你的沉默明亮如灯,简单如指环。”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 “你的沉默就是星星的沉默,遥远而明亮。” “……” 沈和秋念完三首诗,抬眼去看易晟。 他靠在床头,阖着眼,好像睡着了。 沈和秋停住了念诗的声音,怕会吵醒易晟。 他还记得易先生是有失眠症的,能够睡着应该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沈和秋动作轻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关掉了卧室的顶灯,然后垫着脚尖往外走,努力压低脚步声,生怕发出太大的动静,影响易晟的休息。 他走出门外,最后悄悄地关上门。 易晟睁开眼睛,眼底清明,没有半分睡意。 他坐在床沿,打开了床头灯,从床头柜里摸出烟盒与火机。 易晟点了根烟,闪着火星的烟被夹在手指间,袅袅地腾着烟雾,深邃的眉眼朦胧地笼在烟里,冷峻稍褪。 他打开阳台的门,初春的夜晚空气微凉。 点完一根烟用的时间不短,易晟抽完了一整支,也没能等到隔壁小阳台上传来歌声。 今天估计把人吓着了,歌都不唱。 易晟想,晚上还是应该做蛋糕的,说不定能哄人唱会歌。 轻叹一声后,他将烟摁在烟灰缸中,重新躺回床上。 夜晚总能让人想起很多事。 易晟闭着眼,却不像往常那般想起过去那些令人烦躁作呕的阴暗场面,脑中慢慢浮现的竟是沈和秋的面庞。 他想起沈和秋穿着他的白衬衫坐在他的床上,扬着脸看他时那漂亮又脆弱的表情,雪白细嫩的肌肤上是他一点一点留下的淡红,后来穿着睡衣时,严谨整齐的衣领都遮不住的颈侧吻痕。 易晟忽然觉得有些闷热,四肢百骸的血液都慢慢地被勾动滚烫起来。 伤脑筋了。 易晟下床,回到阳台上,重新点燃了一根烟。 他可不想欺负小朋友啊。 第10章 沈和秋早上起来的时候,易晟已经不在家里了,刘婶把早饭端给他吃后,又进了厨房里忙。 他捏着汤勺,把碗里的甜粥舀起来喝。 不知道易先生昨天有没有睡好。 “先生的衬衫怎么叠在这里?”刘婶讶异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沈和秋反射性地抬起头,正巧看到刘婶把那件衬衫从沙发上拿起来。 他的脸颊顿时烫得仿佛要烧起来。 易先生……易先生昨天怎么没有把衬衫拿回去。 沈和秋掩饰般地喝了一口甜粥,只觉得脸上的热度怎么也下不去。 早上还没吃药,沈和秋的胃口还好,一碗甜粥很快见了底。 “小沈先生,这是先生给您的。”刘婶从厨房里出来,把手里端着的小蛋糕放到沈和秋面前。 那是一小块抹茶蛋糕,分量不多,上面还放了点儿巧克力屑。 盘子上还贴了张纸条,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记得吃完。” 接下去的日子过得很平淡,易晟公司的事务似乎很繁忙,每天都早出晚归,和沈和秋之间的交流基本就停留在晚间念诗上。 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