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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循循渐进

    屋外下起了戚戚沥沥的细雨。

    客栈内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烂味道,一点一滴地直往苏小云的鼻子里冲,她赶紧上完茅房就冲出去院子。

    一出了门,一股湿冷的风夹杂着零星雨点迎面吹了过来,苏小云立即三步并两步跑到客栈大堂。

    她用手抹掉衣服上沾着的雨水,被冰凉的雨水这么一浇,适才的睡意都一扫而空了,估计没到大半夜,自己是睡不着了。

    苏小云犹豫着要不要像店小二问问,这里有没有什么可解闷的话本。免得夜里无聊,只能空空地盯着床帘。

    正这么想着呢,背后忽然靠近了一阵脚步声。

    苏小云惊诧回头,却看见一身黑衣劲装打扮的于宛,她所有的发丝都高高地束在头顶。她胸脯一上一下,气喘吁吁。手边还拿着一个滴着雨水的油纸伞,显然也是刚从屋外进来的。

    周遭有一些探寻过来的目光,苏小云一愣赶紧拉着于宛到靠里的位置上坐下,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了?”

    于宛是来找她的吗?怎么知道她住在这个客栈呢?

    于宛的气慢慢喘顺,也似乎看出了苏小云的疑问,她嘿嘿一笑,不敢承认自己因为在乎苏小云跟她梦中人相像,而派过仆人跟踪过苏小云。

    于宛直接开门见山道:“苏晓,我还是很在意白日见到的那家木偶店,我想趁着夜色偷偷地猫进去!”

    苏小云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幅打扮。

    “你要去便去,还来找我干嘛?”后面那一句,苏小云是没有说出来的,只在心里吐槽。

    “嘻嘻……我本来是想白天找几个家仆一起过去看看的,可是我又怕被我爹知道,他就又会罚我跪祠堂的。”

    于宛又接着道:“苏晓,你也很在意那木偶吧?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也可以顺便带上你的!”

    为什么于宛一副勉为其难,但是又因为苏小云苦苦奢求,她才不得不答应的样子?

    苏小云才不想去呢,两个人半夜三更偷偷地跑到别人的领地里去送死。她还不如白天带着阮影、陆瑾易他们一起去呢。

    “噔——”苏小云忽地被系列的想法弄的一怔,她实在是太依赖他们了,所以自己才次次不能有所长进。

    既然决定自己要增长修为,那便不能一味地依附着他们。

    且,苏小云并不信任于宛,因为非钰曾在于宛身上感觉到锁魂石的气息,若是于宛想要弄出什么花样来,她这么一去绝对要于宛露出马脚来!

    苏小云咳了一声,“那我就陪你一起去。”

    于宛的脸上立即笑开了花,风风火火地就要拉着苏小云往外走,“好呀!那我们现在就走。”

    苏小云看着只着中衣和一件披着的外衣的自己,“你在这里稍等一会,我先回房去换身衣服。”

    于宛点头。

    苏小云回了房间,见狐狸仍旧晕死在床上,昏沉沉地背对着她,只留下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她隐约还能听到隔壁房的陆瑾易在说着胡话,“蝴蝶!有蝴蝶在飞呢……我也要飞……”

    云淮之有些焦急的声音也微微地传了过来,“那是蜻蜓!……阮影,快帮忙抓住瑾易,别真让他跳窗了。”

    陆瑾易乐呵呵的说道:“咦?阮影也在啊?……那阮影你带我飞吧……”

    隔壁又一阵器具磕磕碰碰的声音。

    苏小云不禁替陆瑾易的胡言乱语汗颜,快速地换上一身暗色的衣服,还留下一张写明去处的字条,压在桌上茶杯底下。若是她真遭遇了不测,好让几人知情。

    收拾好后,窗外的阵雨也慢慢地小了下来。

    苏小云带上随身的匕首,和于宛从客栈后门出去,再一路偷偷摸摸地来到大街上。

    乌云还未散去,大街上黑漆漆的,再加上刚才一场小雨,摊位早就都收起来了。光线太昏暗了,除了淡淡月光所及之处,实在看不清楚。

    而这街上,多了两个黑色的身影也没有人会发现。

    “苏晓,你走快点呀!”于宛似是很激动,一直拉着苏小云的臂膀往前走,完全没有考虑“男女授受不亲”。

    若苏小云真是男的,于宛可就吃大亏了。

    风吹来了不少散落的野花瓣,街上还有些掺和着雨水的湿泥,一不注意就会踩进去,溅了苏小云大半个裤腿。

    苏小云因为小心地躲过那些泥坑,才走得慢,“别着急,小点声!我们可别被人给当贼了。”

    她们面上还蒙了一块丝巾遮挡面貌,任谁看了都像贼人。

    不多时,她们就到了白日的那所店铺了。

    周遭光线昏沉,而木偶店那块地方更是黑压压的,好似蒙上了一层无边的黑布。门前挂着两个飘荡的大红灯笼,里面暗黄的灯芯也在随着风吹晃荡着。

    极致的黑与极致的红在这疾风徐徐的夜晚里碰撞在一起,竟显得无比诡异。

    苏小云一怔,她似乎感觉这店铺比白日的还要再宽敞了一些。

    再走进几步,看着那墨一般浓黑的门板,让人不禁联想到下葬的棺材板。那墨黑似乎从门板中伸了出来,丝丝缕缕地向外扩散,黑暗开始淹没了前面的两人,让人心情沉重。

    “……”于宛几乎没有灵力,察觉不到黑气,只觉得胸口闷,面色如猪肝,像沉入水底又浮出水面的人一样,大口地粗重喘息起来。

    苏小云摸着腰间的匕首,有锁魂石在身,她能够看到那缕黑气,这店铺里果然藏着非同不一般的猫腻!

    她拿着匕首往黑气里划了几刀,那黑气就瞬间散开,又缩回门板中去了。像是忌惮着苏小云,黑气只在门板里吐着浑浊气泡,却不敢再往外散发。

    苏小云拉着于宛往外退了几步,压低声音道:“还难受吗?”

    于宛已经脱离了黑气的束缚,气也顺了,“我没事……怎么刚才突然就觉得透不过气来了?”

    “我们小心些便好。”苏小云没有多作解释,这大门前有黑气看守,那她们就去找其他的入口,“去看看有没有后门。”

    二人绕到后面去,果然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后院,是一块六尺宽十尺长的土地。不像其他人家的后院会放置一些器具或娇媚的鲜花,只是一片光秃秃的黄土。

    前面还有约摸两尺高的篱笆,两人轻松跃过去,走到院子内。

    脚踩在平地上,并不觉得踏实。

    苏小云往脚底下看去,院子里的泥土被雨水冲开了,露出了地里埋着的一小块已经脏了的白布。她小心翼翼地将白布往外扯,竟将附近的的一小块泥土都翻出来,拖拉出白布里包裹着的东西。

    一个个衣服颜色鲜艳的木偶,模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木头上散发着腐朽和湿泥土的味道。

    看着十几个木偶与五官比例不相符的白生生眼睛,苏小云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就听见于宛带着恐慌的声音,“这个木偶……长得可真像白日时,我骑马差点撞到的卖菜大娘!”

    苏小云闻声看过去,果然看见了那个木偶,她拿了起来,木偶里就发出了苟延残喘的虚弱声音。那感觉就像是有只蚂蚁爬进了人的耳朵里,让自己的每一根毛发都竖直了起来。

    “卖菜的大娘怎么会变成了木偶?”苏小云脑子里出现了几个可怕的猜测,她又在附近的泥土翻出来,果然找到了相同的脏白布,里面同样裹着十几个木偶。

    于宛见状,也在挖着泥土,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出现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洞,每个洞内都埋着裹着白布的木偶,一时间,枯老的呻吟声在不大的空间里游荡。

    “奇怪,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哭声?”木偶的数量越堆越多,连于宛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苏小云朝着于宛指了指成堆的木偶,想着连于宛都能察觉到,那木偶店的掌柜是不是也能发现?

    于宛脸上表情瞬息万变惊讶道:“啊!这该不会是诅咒吧!”

    苏小云连忙捂住她的嘴,“嘘!这些木偶有蹊跷,说不定是活人变的。”

    于宛龇牙咧嘴,“这个妖怪店家,把人变成木偶埋在土里做什么?真是伤天害理!”

    苏小云皱着秀气的眉毛,这像是一种仪式?

    说不定这些人还没有死呢?苏小云在考虑着要不要将挖出了的木偶尽量带回客栈去,让非钰他们出出主意。

    “吱——”后院的木门突然开了,不大的声音在二人的心里却像是一个警钟,她们惊慌失措地回头,就见一个披着袍子的老者站在门后。

    他在月光下露出一张无比丑陋的脸,两只眼睛特很少是骇人,左眼如同灯泡一般涨大,右眼却如黄豆般小,鼻子部位的皮肉像是被某种兽类啃掉了,只剩下覆着薄薄皮层的鼻骨。嘴唇斜着一路裂到耳根,左耳朵部分则被一个大肉瘤取代。

    于宛露在丝巾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脸惊骇,苏小云想自己的表情应该没比于宛的好上多少。

    那老者充满一粒粒肉疙瘩的手上拿着两个只有人雏形的木偶,霎时间朝着二人扔了过来。

    苏小云猛的睁大眼睛,朝着袭过来的木偶运气,一道灵力便从手掌间发射出去,直接与木偶碰撞在一起。接着木偶就失去了前行的力量,掉落在泥地之上,发出浓白的烟。

    苏小云趁这个时候赶紧将呆愣的于宛往篱笆方向推,“快跑!”

    “啊!”于宛恢复了神智,撒开腿就往外跑。

    而骇人的老者手中不知道又丢出了什么东西,苏小云顺势也发出一股气力,一黑一白的两股力量瞬时间碰撞在一起。

    可苏小云是初生牛犊,哪里能抵得过这般灵力,不过一瞬,她的额头就流下了细密的汗水,对面的黑气也缓缓地像她逼近。

    苏小云眼尖,看到老者适才丢过来的木偶就在自己的不远处。她咬着牙,假意抵抗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猛的拾起地上的雏形木偶往老者方向一扔。

    那木偶果然是个古怪东西,老者为了躲避木偶往旁边一闪,黑气也跟着弱了下来。

    苏小云趁着这个机会就往篱笆外跃去,马不停蹄额地往外跑。

    鼻孔里充满了雨后的湿气,头发却被汗水黏湿沾在额头上。苏小云不敢停留半步,就怕被那可怖的老者跟上。

    她往外跑出了好几条巷子,才回头看,没有看到追出来的人。

    苏小云有些放心下来,却还是气喘吁吁的接着跑,果不其然在前面看到了焦急等待着的于宛,她见苏小云出现,就立马围了上来。

    苏小云见于宛没什么大碍后,才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

    心里无比幽怨地想道:提升灵力的这种事情,还是循循渐进的好。

    第163章:月光如水

    回程的时候,苏小云感到浑身都要散架了,但自己还是先将于宛送回于府。看着于宛在于府后门一步三回头的模样,苏小云耐着性子说:“快回去吧,待会可别被仆人发现你偷溜出来了。”

    于宛一听,连后门都不敢走了,转了个道去爬墙。

    等于宛翻墙进了于府,苏小云才放心地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回客栈。

    乌色的浓云布满天空,月亮隐匿其中,月光没有直射下来,模糊的光源只微微照亮大地。

    细雨淅淅沥沥,空气里的湿气将衣饰给濡湿了些,半空中还有飘摇着的花瓣,她踩过地上积水的小池子,一步一步地往前。

    苏小云看着周遭的景物,若是平时,还有心情停留观赏。可加上了适才的惊恐万分,她是一点游玩的心思都不剩了。

    前面是一座横跨河流的石桥,毛毛细雨轻轻点触着河池,池里荷叶里积累过多的雨珠,不堪重负般低垂着头。水珠滑向水面,顿生一圈一圈的涟漪。

    苏小云踩上石桥,忽地听见池中有水声,本想是小鱼跃水,但她朝着水面凝望,却看见水下有大型活物游过的痕迹。

    她不由得一怔,该不会是那长相恐怖的木偶掌柜追来了吧?

    苏小云犹豫着是要对战还是要逃跑的时候,那水下的东西忽地冒出了水面。

    是赤身裸体的俊郎男人。

    男人面颊沾着剔透水珠,浓翘的长睫,柔化了原本刚棱有力的轮廓。水蓝色的眼珠子在黑夜里像磷火在燃烧,又似有晃荡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

    健硕胸膛在冷色调的明月清辉下,更显白皙。水面之下隐约可见蓝色的晶莹鱼尾,在小幅度地摆动着。

    男人只那么看着桥上的她,眼神复杂。

    多日踌躇的情感令他情不自禁地寻着她的去处,如今这么见上一遭,却更是觉得心里烦闷。

    苏小云吃惊,闻人渝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地?

    她对闻人渝最后的印象,就是在海底墓穴时的狼狈不堪,如今再见面,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些画面。

    苏小云其实对闻人渝还是有些怨的,那时闻人渝失去理智对她所做的事情,她印象太深,每每想起就觉得身体上被啃咬的痛感慢慢浮现。

    她尴尬又害怕,自己不知道闻人渝的来意,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他难道是来拿回锁魂石的?

    还是思来想去仍旧觉得她欠扁,特地跑来收拾她?

    无论是哪一种,苏小云都不怎么愿意。拼命忍住自己想要落荒而逃的情绪,犹豫着说道:“闻人渝,你……”

    闻人渝听见她喊了他的名字,浑身一震,好似突然从混沌中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囫囵之中跑来此处。

    闻人渝属于耳部位置的鱼鳍恍然红了一阵,他又转身重新跃入水中,扬起的鱼尾鲛纱在月下闪着碎玉一般的光芒。

    “哎?”苏小云不明白闻人渝为何突然离去,头脑都短路了似的。

    他就是来看她有没有活着的吗?

    苏小云挠着头,疑惑地盯着水面好一会儿,才继续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等到苏小云离开了桥,那条美丽的人鱼又冒出了水面。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深沉。

    ……

    闻人渝的出现,让苏小云忽然觉得情绪有些低落,她晃晃脑袋,企图将混乱的思绪甩出脑海里。

    漆黑的夜路,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抬头,倏地看见前方一处高挂照明灯笼的柱子旁,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若不是那灯笼投射下来的的光,他几乎要与墨色融合在一起。

    “阮影!”苏小云惊讶了一瞬,就立即三步并两步地往他的方向跑去。

    他的目光随着她的靠近而移动着。

    剑眉舒展着,眼睛深邃,长长眼睫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

    他的表情总是这样淡淡的,但苏小云与他相处甚久,自然看得出他藏在面罩底下的喜怒。

    他不高兴了。

    苏小云欲问他,阮影却避过她的目光,紧握着剑的手放松下来,自顾自转身走去,“回去吧。”

    阮影与苏小云是主仆,他能够感知到她的存在。当他发现苏小云不在客栈时,心狠狠地震了一下,差点以为她被妖魔卷走,而他却未发觉一丝一毫痕迹。

    冷静下来后,就感知到苏小云是处于安全的状态下,但他仍旧在为她担心。拿着寒剑寻出来,凭着她微弱的气息,兜兜转转地跟到这里。

    就见她裤脚上沾着些几乎凝固的泥水,发丝微乱。面色忧愁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走路,也不怕自己是否会撞到身旁的杂物。

    他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担心和自责的情绪在见到她的一刻时,又幻化成了别扭的不快。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情况。

    而苏小云不明所以,只好跟在阮影的身后亦步亦趋。可他人高腿长,她差点跟不上,几乎是小跑的姿态跟着他。

    可阮影却没有慢下脚步等她的意思,她隐隐约约觉得是自己不顾安危偷跑出来的原因让他生气了。苏小云悄悄咽着口水,讪笑着说道:“嘿嘿……阮影,今晚的夜色不错,我只是打算出来走走嘛。”

    阮影恍若未闻。

    苏小云:“你闻闻,这夜里的花多香啊。”

    阮影的步伐有加快的迹象。

    苏小云:“你看看,天上的月亮多圆啊。”

    阮影已经把苏小云抛到后头了。

    苏小云好苦恼,阮影都不吱一声,想到他吃软不吃硬,她就想到一个好计策。

    学着寻常任性姑娘一样,苏小云朝着地上一跺脚,故意停在原地,还装作气生生地说道:“哼,我不回去了!”

    前头的阮影果然有动静了,脚步一顿,随即朝着她走过来。

    苏小云暗自发笑,阮影还是挺单纯好骗的嘛。

    阮影靠近着,苏小云还是装作生气模样不理他。私下却等着他过来,她再朝他伸出手,打算跟他牵着手走回去。

    没想到阮影根本没有搭理她的小心思,直接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松松地以抱小孩的姿势抱着她,一言不发地往回走。

    苏小云吓了一跳,下意识揽着他的脖颈,害怕自己掉下去。这个姿势真是觉得屈辱呢,她是一个大人好嘛!

    “阮影,你快放我下去。”苏小云微微挣扎着,还趁机捏着他的肩膀,阮影毫无反应。

    这个呆头鹅,平时看着机灵,怎么关键时刻这么木呢?

    苏小云自己还一身男人装扮呢,若是被别人看见了,可要羞死她了。

    她对着他又捏又打,实在没折了,就开始上嘴了,一下子就咬住了他露出来的脖子,牙齿轻轻抵住颈间皮肤。

    察觉到男人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苏小云就玩心大起,抱着他的肩膀,顺着口中抵住的部位,慢慢地往上。

    舌尖湿漉漉地舔舐着他突出来的喉结,舌头往这打着转儿,又用柔软度的唇整个含住。

    苏小云缓缓抬眸看他,语气已经比刚才要软,“放不放我下去?”

    阮影情不自禁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跟着一上一下,眼睫轻微颤动,下腹渐渐起了异样感觉,说他出的话却仍旧理智,“主人…别闹了。”

    阮影终于开口了!

    苏小云满意地轻哼了一声,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头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开始低头认错,“好啦,半夜偷跑出来是我的不对,让你担心了。”

    “但是我也想好好地增进自己的修为……希望有一天,我能够在大敌前独当一面……”苏小云仿佛碎碎念般说出自己的想法,阮影认真的听着。

    听到苏小云这么励志的言语,阮影自然是欢喜的,只是他不希望苏小云因为急于求成而受伤。

    两个人商量着,虽然大部分都是苏小云在说,阮影偶尔附和着点头。

    到最后一致同意,苏小云需在他们的陪同照看下去锻炼,若是情况危急,他们还能出手相助。

    苏小云觉得这是个好法子。

    心情愉悦的她胡思乱想,突然想起自己因为躲避木偶老者而逃跑,乱哄哄地踩在泥水里时,溅到裤子上的的湿泥。

    现在估计都蹭到阮影身上了。

    “咳……希望阮影不要发现。”苏小云心里默默想着。

    ……

    静悄悄的,气氛刚刚好。

    两人投射在地面的影子,在月光下越拉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