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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火光,来势汹汹,像要毁天灭地:“我笑你们蠢。” 突然—— “嘀、嘀、嘀、嘀……” 计时启动,戎黎目光望向桌上的手机,屏幕上红色的数字在跳动:十、九、八—— 戎黎大喊:“快趴下!” 他没有时间犹豫,抓过沈清越转了个身,按出手表上的刀刃,在玻璃上划了道痕,一脚踢碎,然后毫不犹豫地把沈清越踹了出去。 “砰!” 玻璃被震碎,火光冲窗户冲压进来。 戎黎拽过温时遇,把他挡在身体下面。 “砰砰砰!” 炸弹炸开,肉体和骸骨四分五裂,半空中绽开了一朵血色的花,把这个夜幕染得火红。 像千树万树花开的焰火。 连续数声巨响之后,归于平静。 温热的液体流进了温时遇的脖颈,他指尖摸了一下,一片血红:“戎黎!” 戎黎从他后背滑下去,倒在了地上。 “还——”他张嘴,血液渗出来,“还你的。” 温时遇救过他一次。 他现在还了。 “戎黎!” “戎黎!” “……” 她在喊他。 声音越来越模糊,他看着投影仪里影像,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棠光……” 他合上眼睛。 他跌进梦里,看见熊熊燃烧的诛神业火。 第461章 噢春天啊要造作了(二更) 他跌进梦里,看见了熊熊燃烧的诛神业火。 业火之外,少年在求饶。。。 “师父,红晔求您,别再烧了。” “她在喊疼,别烧了。” “红晔求您,饶了她。” “师父,您烧我吧,我代她。” “这审判神我来做,您放了她。” “师父,红晔求您了,她会死的,她会死……” 少年跪在地上,哀求了很久,可是没有用,业火越烧越大。 他不再求了,不再哭了。 “对不起师父,徒儿不孝。” 他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跳进火海。 “红晔!” 重零开坛讲法时曾经说过,诛神业火是诸神的克星,能烧神骨、能焚魂魄,一旦坠入火中,便进入了火海的虚妄世界,无边无际、不死不灭。 业火把锁着棠光的玄铁烧成了灰烬,她躺在地上,喃喃低语,唤着她的心上人。 “戎黎,戎黎,戎黎……” 她发间的簪子幻成狐尾,护在她身旁,将她团团绕住,为她挡下了大半的业火。 诛神业火最先灼的是眼睛,所以不可以睁开眼,可戎黎要在无边无际火海里找她,只能睁着眼,任火光灼红了他的瞳孔。 “戎黎。” 他看见她了,过去把她抱起来:“我在这,我在这。” 她眼皮微微动了,意识已经混沌。 他说:“不要睁开眼。” 她身体很热,昏昏沉沉没了意识,不一会儿便现了原形,她被一双手抱着,眼皮睁不开,耳边好像有熟悉的声音在哄她,她昏昏睡去,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她。 “小白!” “小白!” “……” 是红晔在喊。 诛神火海是虚妄世界,无边亦无际。 “小白!” “小白!” 突然,身后有声音:“把眼睛闭上。” 红晔回首,业火的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微微眯着,看见了模糊的轮廓:“释择神尊?” 下一秒,他的眼睛被蒙上了。 戎黎告诫他:“不要告诉别人,你在火里见过我。” 说完,他幻成狐狸真身,把白灵猫严严实实的藏在了身体下面。 片刻之后,火光熄了,地上趴着两只猫,一白一黑,但不见戎黎的踪影。 因为红晔也在火里,重零终归舍不得下狠手,收了业火。 这是红晔的情劫,他渡不过。 重零一挥袖,把一直跟在棠光身边的那一缕红晔丢的魂打下了天光,随后剔了她的神骨。 “把她送回西丘。” 周基应道:“是,师父。” 削了神籍、剔了神骨,棠光不再是岐桑座下十九弟子,也不再是神。 岐桑还不知道玄女峰的这番变故,他因包庇戎黎,被罚在东丘闭门思过,已经有三百余年未与外界联系。 他在一处水帘洞中打坐修行,突然闻到血腥气,睁开了眼。 洞穴门口滚进来一个人。 岐桑起身,见那人一身白衣被血染红:“戎黎?”他走过去,把人翻了个面,“戎黎!” 戎黎像死了一样,紧紧闭着眼,眼角还在淌血。 “戎黎!” “戎黎!” 岐桑一探他的神骨才发现,他的骨头四分五裂了。 是诛神业火。 他被诛神业火伤得很重,尤其是眼睛。 恰逢深冬,积雪覆盖了西丘的百里山峦,银装素裹,不见郁郁葱葱的松柏,但见树树梅花立在枝头,于冰天雪地里,俏生生地争艳,红得妖娆。 深山之处,有座茅草屋,屋里点着油灯,竹榻上的人儿还在昏睡。 她额头沁出了冷汗,在挣扎,喃喃梦语:“先生,先生……戎黎,戎黎……” 她胡乱地喊,一会儿先生,一会儿戎黎。 床头打盹的孩童醒了过来,看了看榻上梦呓的人儿,拔腿便往外跑。 “树婆!”孩童是刚修成人形的蛇妖,他跑到屋外,“树婆,她醒了!” 树婆又吸了一口天地精华,这才回屋,床上的人半梦半醒。 树婆喊了声:“小白。” 她缓缓睁开眼。 “你终于醒了。” 她已经睡了一百多年了。 她坐了起来,脸色苍白,消瘦又憔悴,呆愣愣地环顾了一圈:“这是哪儿?” 她嗓音哑得厉害。 树婆说:“这里是西丘。” 棠光有三万多年没回过西丘了,这山间的气味都变得很陌生。 “我为什么在这儿?” 她不是在玄女峰受诛神业火吗?为何会在这? 树婆解释说:“一位叫周基的神君把你送回了西丘。” 周基是万相神尊的二弟子,这么说,是万相饶恕了她? 可是为什么呢? 她在火里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在叫她,是谁叫她?还有谁也受了罚吗? 她着急地问:“先生呢?” “谁?” 她鼻子酸了:“我夫君,戎黎。” 树婆神色复杂,半晌不言,只是摇了摇头。 棠光急切地抓着她的手:“你的树根不是知道很多事情吗?你告诉我好不好?”她泪眼盈盈,红了眼,哽咽了喉,“他在哪里?你告诉我,我要去找他。” 树婆拍着她的手,叹息了声,语重心长地劝她:“小白,忘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