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言情小说 - 东宫娇美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太子爷醒了,正急着寻您呢!”

    清荷眼睛张大,也顾不上什么礼数,提起裙摆就往屋里跑。

    刘院首才开好了方子,正在跟彭嘉福交代需要注意的事项,见她进来,又细细叮嘱一番,才领着太医院的人回去。

    秦桓泽躺在床榻,额角的伤口新换了绢布,正倚在靠枕上龇牙,目光瞥在她面上,忙慌乱着把痛意忍下。

    他兴许是久未饮水,声音嘶哑着唤她的名字:“……小荷花。”

    呕哑嘲哳,却如丝如缕。

    一如这两日昏迷之中,他也是这么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

    清荷步步生缓,在他榻前停下,府下身子,双手揽于他的腰间,耳朵贴在他的胸膛,瓮声道:“泽哥哥……”

    秦桓泽只觉得心头生热,两只手怯怯的搭在她的肩头,见她不恼,才滑下腰肢,把人勒紧在胸前。

    知他为了自己,差点儿丢了性命,清荷自觉两人已有肌肤之亲,倒也不反感他的行径,只细细端详了他的伤势,高兴地让人传善,伺候他用一点儿清淡的饭菜。

    秦桓泽吃了些东西,才觉得身上恢复了气力,屋子里只有他和小姑娘两个人。

    月明星稀,灯花在空气中爆开,打破一室宁静,暖暖的柔光自方形素纱灯筛落,映在清荷的娇容,为其蒙上一层绯色。

    她喏了喏嘴,垂下眼眸,不敢与他对视,纤细的腕子却被他紧紧的抓住,想要抽回终不得其法。

    秦桓泽盘摸着手中的粗瓷瓶子,细细把玩,别有用意的眼神丈量过她的脖颈,落在那袅娜的身段。

    “那日你来东宫……可是为了夺孤的清白?”

    只一句话,清荷臊的满脸通红,贝齿扣在下唇,紧闭双眼不敢回头。

    “可你吃醉酒那次,已然得逞。”他语气抱怨,哀哀睖她,“孤也是人,许你州官放火,换了孤你就又恼了。可你当着齐妙妙说的那些话,孤是亲耳听见的。”

    清荷另一只将手里的帕子攥紧,挣扎着想要逃跑。

    他继续在她耳边道:“咱们两个郎情妾意,云雨花露也是再平凡不过的事情。”哀求声变得殷切,“小荷花,你就心疼一下孤成不?孤想跪着啃你……”

    清荷拿帕子捂住他的嘴,带着哭意宽慰他:“殿下伤势在身,须得好生静养,刘院首交代过……”

    不是她不愿顺他,实在是……实在是他方才的恳求太过强人所难了!

    他挣开她的围堵,将她两只腕子都握紧,笑着打断道:“孤问过刘院首,他说同房无碍。”

    “您连这事都问?!”

    清荷臊着脸,只觉得这人无耻的些许过分。

    “孤又不是神佛!”

    秦桓泽答得义正言辞,他把人把怀里带,笑着啃上了那食之入髓。

    他的吻炙热,并不拘泥于她潺湿的唇,顺着脖颈啃下一路红樱,最后落在一片莹白。凌云纱透着月色的狡黠,将光洁的肩头薄薄笼上,他将骨节分明的手掌覆在那片霜韵雪肌,融化初雪的薄冰。

    陆地被冰雪覆盖,又被火焰融化,小姑娘眼睛清亮,不见分毫混沌,此刻已然是再清醒不过。

    清荷伸手触在他额角的白绢,引得他眨眼抽气,那伤口是为她落下的,在那般紧迫情况,他头一样便是将她护在身下。

    她半眯着眼,咬唇握指,如一朵佛莲,隐忍的敲响美妙的吟啭,燎沉香,徐徐缓缓的拨开一汪涟漪。

    在蒙蒙细雨中,静待着那轮明月拨云开雾,用温凉的月色渡她汲岸。

    水光潋滟,茎叶青色滴翠,舒展的在水中蔓延,触到一颗滚烫的芡实,似是被灼伤到一般,倏忽又蜷缩起来。

    佛莲垂垂,伴着靡靡之音,那如玉之莹的领域镀上了一层妃色,漂泊在无依的水畔。

    映着漏进的月光,将原本就带着些娇娆的花瓣染的愈发妖娆动人,粉花柠蕊皆是空空之情,似是在碧波中呢喃出点点佛音,敲碎了横隔着的最后理智。

    彭嘉福朝灯火通明处忘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笑着垂首。

    52.     白雪皑

    太子爷的重症在钟良娣的细心呵护之下, 日益康复,没几天就恢复如常,未落下半点儿病根。

    刘院首因医治有功, 被圣上大力恩赐, 一时间引得众人羡慕,就连同行都交口称赞, 直感慨他医术高超, 堪比华佗扁鹊。

    钟家的案子也见眉目, 终审呈到御前,原是卫国公府与钟少师政见不合,不惜波及太子, 也要给钟先生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圣上御笔朱批,当即赦免了钟雷, 钟家在京城被查封的房产悉数归还, 又亲自召至太和殿内, 君臣彻夜长谈。

    至此,钟雷的冤屈便是洗清,朝堂内外皆以为钟少师又要重获圣心。

    自当年钟雷金榜题名, 在太和殿里一番慷慨陈词,圣上就对这位少年才子高看一眼。

    天子近臣,言官重要, 入东宫教太子, 钟雷的官运一路顺遂。

    私下里,朝臣们一度称他是驻进了圣上心尖子里面的宠臣。

    只观他两朝元老, 千古留名,没想到三年前却出了谋逆的案子。

    今朝冤屈洗尽,太子爷也在朝堂站稳了脚步, 东宫又传出钟良娣独宠的传言,钟雷日后,恐怕是要更上一层。

    不曾想,早朝之上,他辞了高官,推开厚禄,婉谢了太子的好意,只求回乡归隐,做一个闲散百姓,再不掺入朝堂之事。

    圣上无奈,虽有不舍,也只得准了。

    散朝的缶声响起,钟雷一身青纱长衫,走在去东宫的巷道。

    太子爷与他左右,脸上带着殷勤的笑意,身后一众仆从皆敛目垂首,不敢张目观看。

    到了东宫,秦桓泽头首引路,态度越发恭敬温顺。

    “岳父,您这边请。”

    玄色官靴敛足,清冷的眸子里望下一丝不悦,钟雷看着眼前这位曾是自己最为钟爱的得意门生,叹声哎唏。

    忖度片刻,拧着重眉,出言婉拒道:“殿下此言,草民担当不起。”

    语气里,丝毫不掩饰那份疏离与客气,他又抬了虚躬的手掌,轻施一礼,继续匆匆朝殿内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