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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汉奸。 这时候丁李再要弄死明楼,来不及了。汪兆铭不算个什么,只是明楼入了日本人的眼,不好办。日本人也是有长久计划的。占了上海,占了中国,得有明楼这样的“人才”为大日本帝国金钱开路。影佐祯昭本来就是个知华派,因此格外高看明楼一眼。李士群主子是晴气庆胤,这时候还不成气候,不能和影佐祯昭对抗。 明楼在上海金融界杀出一条血路,逼得多少人跳楼。本来金融的游戏就是赌命,以前跳楼的人,以后跳楼的人,都不会少。谁让姓明的沾上日本人,显得尤其坏。 恶贯满盈,只手遮天。 明镜从香港回来,虚惊一场。明镜回来,阿香的母亲立刻病愈,放阿香回明公馆,掐着点比明镜早一天到。 阿香伺候明镜洗漱换衣服,明镜低声问:“我不在家,家里还好么?” 阿香羞愧:“我娘身体不舒服,我回苏州了。” 明镜了然,不再问。 “小少爷还好吗?” “又黑又瘦……精神倒是很精神。”明镜发现明台行走坐卧特别像个军人,无意识流露出来的。像家里两个。 明镜长长吐气:“家里男人都顶天立地,用不上我了。” 明氏的生意好做不少,很多人的气节在明楼“现形”之后奇迹般消散,不再抵触明镜。明镜坐在办公室里长久地不说话,她舍不得明氏倒,明氏是父亲的。她又不甘心沾着汉奸鬼子的“便宜”,忽然觉得好笑。明氏的一个合作伙伴前几天全家自杀。倒是和明楼没关系,生意早就做不下去,举债过巨,一了百了。 明镜无话可说。 一过十二月,上海骤然变冷,天天下冷雨,又湿又冷,绝望至极。 地下党在上海被几次清洗,现在又是大规模叛变,剩下心志坚定不当叛徒的,被人四处追杀。黎叔架着一个年轻男子,摇摇晃晃在冰雨里奔跑。年轻男子绝望:“黎叔,我们是不是完了?” 黎叔咬紧牙关几乎扛着他,说不了话。 年轻男子在大雨里痛哭:“黎叔,你快放下我,你跑吧,跑出上海,别回来!” 黎叔到底上了年纪,半搂半抱着他喘口气。年轻男子一条腿一条胳膊都折了,基本不能动,他哀求:“黎叔你快走!” 黎叔没有表情。脸上的血被大雨冲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 “那么容易绝望,咱们的党早就完了。自从四一二,我再没绝望过。闭嘴,好好活着。” 年轻男子哆嗦着问:“我们到底去哪儿?” “去医院。” “哪家医院敢收枪伤?” “上海劳工医院。” 年轻男子大惊:“黎叔你疯了还是你叛变了?劳工医院是国民党的!” “不,咱们的。” 黎叔很平静。 雨越下越大,夹着冰碴,刺骨寒冷如烈焰,烧灼地痛。家住愚园路的七十六号会计王阆仙回家有些晚,黄包车到了家门他举着伞往车下走,突然窜出几个人对着他就是几枪。黄包车夫吓得夺命狂蹿,那几个人没找黄包车夫麻烦,放了枪就跑。王阆仙倒在雨中,热的血在冷雨中散发热气。 一听枪声,家家闭门闭户,连王阆仙自己的家人都不敢出来看,王阆仙就那么躺着。他只中了一枪,不在要害,一时之间却动弹不了。路旁拐角早立着一个人。又高又瘦,穿着雨衣,看不清脸。那人慢慢走出阴影,朝王阆仙走来,轻声笑。 “中统的还真是废物。乱放枪,都没打中要害。” 低沉优美,厚重深情的气流穿过他的喉咙,仿佛上好醇酿。 王阆仙一阵激动,伸手抓那人的裤脚——明秘书长!救我!救我!救我! 雨衣帽子遮住明诚的脸,昏黄的路灯映着他的薄唇和下巴。他低头,端详王阆仙,还是笑。 “告诉你一件事。” “先生要你的命。” 明诚伸手,抓住他的下巴,轻轻一掰。 “先生还要徐恩曾的产业。” 中统转变者王阆仙被中统清理门户,死于家门口。 明诚进门,阿香大惊小怪:“阿诚哥,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明诚微笑:“加班。” 阿香接过明诚的雨衣,明诚去厨房准备天麻水。阿香不能进明楼的书房,他要不回来,明楼就只能渴着——大少爷万不会自己弄饮品。 明楼在屋里练字,他实在不想梦到林先生,尤其是搂着明诚的时候。明诚端着天麻水进来,明楼坐在温暖的台灯下看他:“回来啦。” 明诚放下天麻水:“中统那帮笨蛋。我收拾了一下。” 明楼一笔一划写着:“嗯。” 王阆仙是徐恩曾的心腹,转变之前帮徐恩曾经营在上海的产业。如今一转变,徐恩曾不杀他才怪。 明楼喝了天麻水,脑子里飞快计算如何干净地接手徐恩曾的财产。王阆仙还没有吐露过,事情好办。七十六号里斗得风起云涌,丁默邨斗不过李士群,吊二陈的膀子,李士群也和重庆眉来眼去。明楼钳着鼻梁,下笔一重,写坏一个字。他放了钢笔,起身洗漱。 明诚去整理他的字帖。 每个字都好看,开阔大气,有骨有节,间架结构错落有致。明诚很满意,捏着一小叠纸张吻一下,小心地收进专门的文件盒里。 “你可以直接亲我。”明楼说。 “起开。”明诚回答。 民国二十八年十二月二十日,汪政府正式接管上海票据交换所。 上海票据交换所交换银行间的本票支票汇票汇款,是上海金融的枢纽和命脉,一刀下去整个中国都得血崩。 所以二十日那天几乎所有记者都涌向上海香港路五十九号,看日本兵开进这座高高在上的,海汇富贵荣华的建筑。 镁光灯闪耀,新政府第一经济财政顾问明楼发表了精彩的讲话,勉励大家为了东亚的和平繁荣协力奋进。二十一日所有报纸的版头都是这张看上去意气风发,俊雅英武的脸。 小孩儿在明楼脸上乱涂乱画,一道一道,一刀一刀,割他的脸。 二十一日夜,大雨。 卉林骨科医院的院长赵卉林回家有些晚,妻子孩子等他开始晚餐。家里正在准备圣诞装饰,一棵大圣诞树上缠着五颜六色灯泡,还缀着小小的福字。 赵卉林一到家,孩子们欢呼着要开席,突然有人敲门。工人迎出去,一会儿进来道:“先生,有客人找您。” 赵卉林只得起身,让妻子孩子们先吃。赵太太竖着耳朵听,楼下门厅处几个男人唧唧哝哝说话,好久赵卉林穿好大衣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