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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眼,可以看透所有的秘密。 只不知南浦与他之间是什么仇什么怨,看那应长天一双浅蓝眸子中,除了愤怒,还有满满的心疼。 步月忽然觉得心下空落落的,在那屋中待着好生无趣,便默默退了出来。 “开封的花酒喝得可开心?” 话音一落,如雷贯耳,步月那空落落的伤感顿时被轰得渣都不剩了,抬头望去,果然是夏云峰,一手握酒壶一手端杯,恰是一派慵懒模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天外轰隆一声雷响落下,凄厉非常,步月如同见了鬼般,呵呵道了声:“好巧,你也来喝花酒呀!” 掉头,飞也似地跑了。 第46章 君子报仇 然后,他身子一轻,已被一个渔网网在了屋顶,秋千似的晃呀晃。 “死鬼!你敢暗算我!” 夏云峰仰头将杯中酒饮尽,淡淡笑道:“暗算的就是你。” “你这伪君子!有种就光明正大地与我打一场!”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伪君子,对付你这真小人就得来阴的,怎么阴损怎么来。”说完,挑眉一笑,那正气凌然的脸果然变得阴损十足。 步月一愣,彻底语塞了。 说来这夏云峰对自己也算仁至义尽,结果是被自己阴了一次又一次,莫非是因此而产生了心里阴影,导致性格扭曲,心理变态?否则怎会露出这般阴森的表情? 他正思量如何逃脱,不料屁股被重重一踢,整个身体都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眼看就要撞上夏云峰了,只见那人一撩袍角,旋身在半空,身姿飘然,俊逸非凡的长腿一踢,又是一脚,踢得步月呀呀惨叫,什么脏话都被踢了出来,倒让夏云峰越踢越有劲。 待夏云峰踢累了,步月再没有骂人的力气,只能在那网中哼哼几声。 “把他给我带走。” “是。” 几个精壮的汉子拖着渔网便走。 夏云峰朝那候在一旁的老鸨扔了一锭银子,纸扇“刷”地一挥,语气无比诚恳:“今夜,你的醉花荫什么都没有发生,是不是?” 那老鸨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自然识趣,摸着那锭白花花的银子,脸上笑开了一朵菊花:“大侠说得哪里话,我这里几个姑娘们争风吃醋闹了一闹,别的什么都未发生。” 夏云峰微微一笑,目不斜视地走了。 步月被套在麻布袋里颠婆了许久,然后在小黑屋里关了几天几夜,就在他饿得头昏眼花时,那夏云峰才摇着扇子慢悠悠地出现在他面前。 “滋味如何?” “淡而无味。”步月吐了口唾沫,“夏大侠就这么点手段?” “自然不是。”夏云峰用扇柄挑高他下巴,轻声道,“对付步教主,自然要非凡手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步月微哂:“莫不是夏庄主要反过来强|暴在下?” 他的声音故意高扬,屋内几个大汉包括葛渊都将目光看了过来,葛渊那面巾上一双眼倒是看不出什么,其中两个大汉却是怒目圆瞪,简直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几个大洞出来。 夏云峰也不怒,甚至还笑了出来,温温和和的,如春日暖言,落花逢君。 “都进来罢。” 话落,门口一片五彩缤纷,花粉脂香环肥燕瘦地进来五六个娇媚女子,且不说那容貌如何艳丽,也不说那身段如何婀娜,单单是那暴露妖娆的衣装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媚气差点没让步月鼻血横流。 夏云峰从何处找来这么一群妖精! 一时只顾着直了眼,忽觉下巴一紧,才醒悟过来被强灌了一杯酒下肚。 步月心中一紧:“夏云峰,你要做什么?” 夏云峰低低笑着,竟还有点温柔,声音低沉:“这些女子,阿月你好好享受罢。” 言罢,退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挥开扇子慢慢摇了起来。 第二日,步月是被人抬着上了马车的。 薄毯之上露出一张苍白小脸,双眼无神,只有出的气儿没了进的气儿。 不知过了多久,夏云峰摇着扇子笑吟吟地上了车。 “阿月,即便美人情热,也不能纵|欲到这般地步,身子都被掏空了。” 步月只觉耳边嗡嗡作响,模模糊糊听见那幸灾乐祸的声音,身子一个激灵,缓缓地睁开双目,明晃晃的光线照入眼,更是一阵头昏眼花,他在那泛白的光感中看见一张温和的笑脸,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那声音又道:“如今贪欢过度,只怕以后不举,这可如何是好?” “……” 步月用仅剩的一丝力气瞪他,呼吸愈发沉重。 “区区几个女子便能将你掏空成这般模样,‘金枪不倒十三郎’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还是说,阿月你宝刀已老?” 步月的嘴唇已由惨白变成了青紫色,奈何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干脆便闭眼昏死了过去。 马车行动中,恍惚有在人说话,嗡嗡隆隆的不知说着什么,步月昏昏沉沉的,不知要被带往何方,江湖之大,何方才能容得下他。 后来停了车,有人将他抬了许久,放到硬邦邦的床上,不知谁给他喂了点汤药,之后便是无边的黑暗和孤寂,他觉得冷,又很饿,却发不出声音,棉被明明就在他手边,他却拿不起来,这种无力的寂寞渐渐盈满心头,仿佛在密闭的棺椁中等待死亡的到来。 次日他却有了些许精力,至少能够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能够咬着后牙槽吐出一声:“你等着!” 夏云峰依旧笑容可掬,纸扇轻摇:“阿月,昨夜睡得可好?” “此仇不报,非小人!”他依然恨恨的。 夏云峰咦了一声:“阿月你何时成了小人?” 步月冷笑一声:“小人恩将仇报,睚眦必报,你等着!” 夏云峰笑而不语,却听得另外一个声音:“阿月你都被掏空成这般模样,就不能少说两句。” 步月一愣,转头向后这才看见马车最里头眼睛红红的白柠兔子,旁边坐着一脸冷漠的南浦,更奇异的是,那南浦对面坐的是高鼻蓝眼的相思楼主应天长,只是他神情肃穆,并未往这边看上一眼。 “你们,为何也在?” 白柠红红的眼睛眨了眨,开始算起了旧账:“我们昨日便在车上,阿月你这死色鬼,负心汉,杀千刀的!你就知骗我!现在好了,被那青楼的小妖精掏空了身子!你活该!死鬼,没良心的!” “……”步月愣愣看着他,这话貌似哪里不对劲? 夏云峰温和地劝道:“你放心,一年内他是再碰不得女人的。” 此话一出,步月大惊! 白柠疑惑:“难道他真不举了?” 夏云峰微笑,不语。 步月大慌,气得眼睛都红了:“夏云峰,你给我说清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