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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着秦猫柔弱无骨的小手进院,还边数落着秦忠国干事磨磨蹭蹭,一大早的出门,这太阳都到正空了才把人接回来,看把她家猫儿都晒蔫了。 秦忠国:…… 看着秦忠国悲愤的从骡车上往下搬行李,秦猫边打量着院子边捂着嘴偷笑。 和村里大部分人家里脏乱差不同,秦家是新盖的连成一排坐北朝南的六间土坯房,房檐下挂着长串的火红辣椒和各种菜干,一进院子是长长的碎石小路,小路两旁菜园子里,蔬果正当季,硕果累累。小院里的东西收拾的规规矩矩,一看就知道这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家。 此时正是上工时分,静悄悄的院子只有偶尔的几声鸡叫传来。 “大奶奶,咱家什么时候盖的新房子?” 秦猫上次来的时候秦家还是泥草屋,正赶上夜里下大雨,雨顺着屋顶茅草缝漏进来,炕都被打湿了大半边,一大家子赶紧起来用盆盆罐罐接雨,忙活了大半夜。 ☆、喵 提起新房子大奶奶嘴角翘的高高的,“开春后盖的,你二堂哥也该说亲了,总不能还一大家子挤在三间泥草屋里。”说完,拉着秦猫快步走向堂屋。 “快进屋喝汤,外头热的很。” 秦猫也觉得热,的确良衬衫虽然版型正,但它不透气,全身的汗也散不出去。感觉到刘海都汗成一缕一缕的,秦猫皱着小眉头,“大奶奶,我想先洗澡。” 大奶奶含笑在秦猫脑门上点了点,“我就知道你个猫崽子讲究,放心吧,后院给你晒了一大盆水呢。” 等秦猫擦过脸,大奶奶端来碗绿豆汤,摇着蒲扇面带慈爱轻轻的给秦猫打着风。 “猫儿阿,身上有汗可不能立马洗澡知道不?得等汗收了才行,要不然身体里容易进凉气,女人啊,最怕身上受凉,你现在虽小,可也得多注意。” 大奶奶也是叹气,猫崽从小没妈,这些事也没人教她。 借碗掩住了自己发红的眼眶,秦猫心想,可不是这样,上辈子自己不就是小时候不注意,受凉受多了一到特殊时期就疼的满床打滚。 看着满脸心疼的大奶奶,秦猫笑的大眼弯成月牙,乖乖点头,再三向大奶奶保证以后绝对会注意。 这边正满室温馨,秦忠国就顶着张晒红的脸进来了。 刚摸到绿豆汤的碗边,一只手“啪”的一声打在他手背上。 “喝什么喝!去把后院晒着的水搬到左间,还个骡子都磨蹭半天!” 大奶奶指着秦忠国瞬间变脸,哪还有刚刚的软言细语? 秦忠国:…… 心里不停的安慰着自己这是亲妈亲妈,认命的搬水。 等秦猫洗的一身清爽打理好自己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厨房冒起了炊烟,估计是大奶奶在做饭,下工的秦家父子已经回来了,正坐在院子里抽着旱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收成。 这年头讲究父母在不分家,秦家虽也早早的分了家,但分家没分居,还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 大爷爷秦老三和大奶奶赵招娣生了四儿三女,但那个年月,最终活下来的也就只有两儿一女。大儿子秦忠国娶了李大丫,生有两儿都已成年,其中大堂哥已结婚。二女儿秦麦嫁到了离此地二十多里的向阳村,小儿子秦保国娶了周英,膝下一儿一女,年龄都比秦猫大。 小一辈除了秦猫的名字是因为她生下来像猫崽子怕养不活取了个“猫”字,其他的名字很有时代特色。 特色到在村子里随便喊一声大名,应声的得有7、8个,所以村子里一般都是叫小名或者是带着姓称xx家老大,老二。 大堂哥叫秦建党,二堂哥叫秦爱党,小堂哥叫秦爱民,就连小堂姐都叫秦拥红。 秦老三正对着侧间方向坐着,看到秦猫出来招手,待秦猫走到面前细细打量一番不住的点头,深陷的眼睛浮出慈爱之色。 “一年不见,我家猫儿也长成大姑娘了。” 有心想摸摸猫儿的头,又怕粗糙的像老树皮样的手刮疼了这细皮嫩肉的小孙女。 秦猫装作没看见老人家的讪讪,先是故意左右看了眼大爷和二爷,再在秦老三耳边低语:“大爷爷,我这次来给你带了两包大前门!都是你的,不给大爷和小爸。” “嗳!咱不给。”秦老三枯瘦干黑的脸上露出车褶子一样的皱纹,拉长了音调长长的应了一声。 “说!又藏着什么好东西不给小爸呢?”秦保国粗枝大叶的可没他老子细心,揪拉着秦猫乌溜溜的小辫子龇牙咧嘴的问。 秦猫本来就是编的松松垮垮的蜈蚣辫,被这么一拉一扯,就松散了,气的秦猫捂着小辫子躲开,“就不给你!小爸你又拉我辫子!” 秦保国自小就和秦爱国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对他来说,秦猫也是他的女儿。只不过他和秦爱国生怕秦猫掉一滴泪不一样,他从秦猫小时就喜欢招惹秦猫哭。 “爹你还说猫崽长大了,你看她辫子还扎不紧呢。” “什么扎不紧!我这是故意这么编的!这叫蜈蚣辫!这样好看!” “还蜈蚣辫呢!蜈蚣看了都得气哭!我看你大爷爷编的麻绳都比你那辫子好看。” 秦猫被她那没有审美的小爸气的直跺脚,嗲着小嗓子:“大爷爷~” 听到这话,秦忠国低头,肩膀不停耸动,秦老三从脚上脱下鞋子,作势要扔向秦保国,只是那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院子里正热闹着,一道语带笑意的声音远远传来, “这猫儿一回家,咱家笑声能传十里地。” 这大嗓门一听就是大娘的,秦猫循声望去,果不其然。 先进门的是背着筐猪草的大娘娘李大丫,极具这年代农村媳妇好生养特色,大骨架大脸盘大嗓门,家里活地里活一把抓,是出了名的能干媳妇,为人也是热情泼辣,在村里有副好人缘。 落后一步的是小娘娘周英,整个人黑黑瘦瘦小小,看起来像被背上的大筐猪草压弯了腰,但其实和大娘娘一样也是队里难得每天能挣10工分的女人,只是话不多,用她大娘的话说,她这妯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 两人是勤快又会过日子,大奶奶体谅她们上工一天辛苦,很少使唤她们做些家里事,两人就趁着下工时带着孩子去打猪草,一筐新鲜猪草交到队里可也值一个工分呢。 紧随其后的是几个堂哥姐,还有大堂哥的新媳妇王兰。 大堂哥成亲的时候,秦猫正在上课,就托人捎回去个红色大牡丹花暖水壶,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大堂嫂。 大堂嫂约摸20来岁,剪着齐耳短发,明明身子很瘦,却是圆脸圆眼睛,笑的温温柔柔,晒得红彤彤的脸随着秦猫的打量也越来越红,都蔓延到脖子根了。 这红好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