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见机行事
演出结束，中森明菜回到演播室，在主持人身后落座。 一离开舞台，刚才那种热力全开的状态也收了起来。 要说还有什么未能一并藏起来的痕迹，也就是才劲歌热舞了一番后，仍未完全平复下来的心跳了。 排在第六名，早就完成了演出的森高千里也坐在那里。中森明菜的眼神无意识的对她投以一瞥，心里又忍不住想，岩桥慎一是换了台，还是看到了现在呢？ 那封被拖着迟迟没有回复的信，让坐在演播室的中森明菜，还有坐在电视机前的岩桥慎一，在同一时刻，产生了各种不同的想法。 广告结束，节目仍要继续下去。 已经看到了这里，即使出于惯性，将节目看到最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何况《THEBESTTEN》这档节目，作为音番来说确实精彩。 排名被一个接一个的公布，一个接一个的时下当红的歌星偶像们从玻璃旋转门的另一侧走过来，以成绩论胜负定出场的《THEBESTTEN》，不论何时都这么豪华，并且一直豪华。 铁打的节目，流水的歌手。 为了突显第一名的与众不同，制作组在出场亮相的安排上，不仅使用跟宣布其他名次时不一样的专属第一名的伴奏音乐，还要准备那种一拉就开的彩条绣球——简直夸张过头。 连音乐节目都到处闪着金箔的光，无愧于现在这个时代。 岩桥慎一看完了这一期的《THEBESTTEN》，关掉电视，去找信纸，开始给中森明菜写回信，隔天，将这封信寄了出去。 …… 深夜档跟黄金档不能相提并论，地方台跟四大民放也不能相比，这次在黄金档音番亮相，唱完一整首歌，带来的宣传效果可想而知。 唱片公司这边早就做好准备，随时为了之后可能上涨的销售量进行补货，事到如今，过了那种吊人胃口的阶段，就要想尽办法去满足观众了。 要问现在最瞩目的新晋偶像是谁？自然是森高千里无疑！ 在这样的气氛当中，转过天来的星期五，晚上，岩桥慎一以制作人的身份，受邀参加了森高千里的事务所主办的答谢聚餐。 受到邀请的除了岩桥慎一之外，还有华纳先锋的干部、负责森高千里宣传的干部、相关的广告商等人，同时出席的还有森高千里事务所的干部们。 这样的阵容聚起来，与其说是为了森高千里开答谢会，倒不如说是借着开答谢会，再联络一下业界的感情。 尽管如此，在入场的地方，还是挂着“祝贺森高千里小姐单曲《17岁》出货量突破十五万张！”的横幅，还有各方送来的花篮。 唱片公司跟事务所和大众所看的数据有一点不同，虽然实打实卖出去的销量是重要的参考数据，但是，往年报上写的却是出货量。 好比岩桥慎一身为制作人，不管唱片最后实际卖出去多少，拿到手的制作分成都是以出货了多少张为标准。 所以，就算现在十五万张还没有卖完，也已经可以大张旗鼓庆祝了。 岩桥慎一的GENZO，也为了这场答谢会，送来了祝贺森高千里的花篮。等到他来到会场的时候，事务所的干部亲自担任迎宾，在会场外面迎接每一个到场的宾客。 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还是混进布施明的巡演动员会去当服务生，如今摇身一变，也西装革履，作为受邀者出席。同事务所的干部寒暄的时候，岩桥慎一由衷体会到一种“人生上行”的实感。 森高千里作为今天答谢会明面上的主角，也在统筹经纪人的带领下等在会场入口，挨个和前来出席的人打招呼。 见到岩桥慎一，她向他鞠躬，“岩桥桑。” “恭喜了，森高桑。”岩桥慎一温和地笑笑，“昨天的《THEBESTTEN》我也看了。” “真的吗？” 整个会场出席的宾客当中，大概只有在岩桥慎一这里，森高千里可以不必那样过分端庄，而是流露出一丝少女的活力。 制作人虽然也是幕后人士，但又跟其他的业界人士不太一样，对歌手来说，共同制作打磨了作品的制作人，是更加值得信赖的人物。 “表现的相当好。”岩桥慎一称赞她，“看了那样的表演就知道，今后这样的答谢会肯定还会更多的。” “谢谢您。”森高千里受到夸奖，冲他笑了起来。 会场的入口不便多说话，寒暄过后，岩桥慎一冲她点点头，走了进去。 答谢会的菜品供应规格相当高，会场之内，充当服务生的，是森高千里事务所里的新人们。这种场合，不仅业内的同行们交流，同时也是介绍新人的好机会。 岩桥慎一跟华纳先锋的人熟悉，先去跟熟人打招呼，接着又被引荐给了发行方还有广告商那边的人。 岩桥慎一跟发行方和广告商的人都是初次见面，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说，出席答谢会的众人，是共同完成了《17岁》这支作品的合作伙伴。作品在身，也就从从容容，跟这些人打招呼寒暄。 在一众少说也有三十来岁的关系者当中，他的年轻又被当成了话题。 “岩桥桑年轻有为，这次制作森高千里展现出的才能，实在令人瞩目。”初次见面的发行方干部，如此说道。 有人起头，其他几个人也开始称赞。 发行方的人问他：“接下来，岩桥桑又有什么新打算吗？” “这个，虽然也有些成算，不过，还是见机行事比较好。”岩桥慎一含混其辞。 也不是真心要打探出个一二三，打一打太极也就过去了。 这时，又有新宾客进场，发行方和广告商的人迎过去打招呼。岩桥慎一正犹豫，身后却先一步有人跟他打招呼。 “岩桥桑，您好。” 过来打招呼的人，应该是森高千里事务所的干部。 “您好。”岩桥慎一向他还礼。 “我是第一制作部的统筹经纪人山内建一。”来人报上家门，果真是森高千里事务所的人。 岩桥慎一接过他递过来的名片，也把自己的名片递过去。 “原来是山内桑。” 两人算是重新又打了一次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