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人兽争妄垂怜(八)奴隶献擿/嫉妒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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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远了,系统忽然开口了:【我觉得这个秦知安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傅樰遗一手掐着小黑想要往自己脸上蹭的脑袋,指尖不免沾染了一层湿漉漉的水迹,虽然是自己的淫水,但傅樰遗还是有些嫌弃那湿滑的触感。 倒是小黑蛇仰头伸着蛇信把他莹润着水光的指尖舔得干干净净。 【他的气息很驳杂。】系统似乎在苦恼如何叙述秦知安的“不同”。 傅樰遗想了想,问:【会和你一样来自另一个地方吗?那种世外之人……或者夺舍?】 【不会,如果他不是这里的原住民,我能感受到。】系统也很困惑,它第一遇见秦知安这样诡异的存在,【大概只有继续接触才能知道……不过这并不重要,等任务完成后,这些人什么都不算。】 【你会得到自由和无拘无束的生活。】 【可以任性,可以恣睢。】 【所以你别生气。】 系统也从秦知安的言语和越风海的偏帮中感受到了一种令他的数据都开始痉挛的排斥感,仿佛病毒一般。 傅樰遗轻笑。 【好】 这日后又过了三天,趣妙林的秘境彻底结束,当傅樰遗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早就翘首以盼的臧祸。 “主人……” 身材高大壮硕的奴隶走上前,一低头就能看到少年的发旋,他微微佝腰,使之显得有几分卑微。 傅樰遗感觉自己面前是一只毛茸茸的大狗狗在耷拉着耳朵求抚摸。 “咳咳……” 他轻咳一声,正待说话,却被奴隶抢先一步,“主人可有受伤?” 傅樰遗没好气道:“这种程度我就受伤,这么些年也是白长了!” 在无知无觉中,少年面对奴隶似乎变得更加随意了,嬉笑怒骂,更加灵动,而非重生初始那个把自己囚禁在框架里的木偶。 随即傅樰遗打量臧祸,男人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衣着整洁,身上的气质愈发内敛,如同一把藏刃的剑。 少年抬脚踢了踢男人的小腿,“你呢?历练的如何?” “尚可。”臧祸绷紧脸皮,神色也淡了下来。 “怎么一副这表情?谁惹你了?”傅樰遗挑眉。 “不敢。”男人干巴巴道。 “啧,别阴阳怪气,我不吃这套。”少年拧眉,似乎有所不满,他抬手拍了拍男人硬实的胸膛,“有什么事儿直说,不然就没机会了!” 臧祸抿直了嘴角,眼见少年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大胆地想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 只一刹那,鬼魅的黑影窜了出来,闪烁着冷光直直刺向男人。 臧祸瞳孔一缩,手上成爪已经要格挡了,却在下一刻被一只柔软白皙的指尖抵住,至于那突然出现的黑色影子也同样被桎梏。 这一刻,臧祸才看清—— 那是一只纯黑的小蛇,缠绕在少年的手腕上极其碍眼,深色的鳞片衬托得那一截玲珑腕骨愈发地如珠似玉,白到发光。 若是没有这蛇便好了…… 一瞬间,臧祸惊觉自己心底深深的占有与霸道。 他垂眸,掩藏住一切污黑的情绪。 傅樰遗掐着蛇头,转而看向了那个又畏缩起来的男人,不由得再次抬脚踢了踢对方,“所以,到底怎么了?” 臧祸咬了咬腮旁的软肉,压着声音道:“那时候……我以为主人不要我了。” 那个时候…… 傅樰遗神思一动,意外知道臧祸在在意些什么。 只是让他说什么承诺必然是不可能的,毕竟他还等着假死以后自由自在,但什么也不说又让傅樰遗觉得有些奇怪。 这时被他攥在手里的小黑开始扭动了,尾巴尖尖缠在少年的指缝里,昂扬着蛇首,一双冷冰冰的竖瞳紧紧盯着臧祸,尽显威胁。 而臧祸或许也是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先转开了话题,“这可是主人新收的妖宠?” 不同于看向傅樰遗时有温度甚至显得炙热、浓烈的目光,当臧祸的视线落在小黑蛇身上时,无端有种阴森森的凉意甚至是杀气——因为他看得出来,这只畜牲眼里有着同他一般强烈的占有与独霸的欲望。 一只畜牲也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何其可笑! “嗯,”少年浅浅应声,他一把将小黑从自己手腕上揪下来,低声威胁,“乖乖听话,不然别想跟着我。” “嘶嘶。” 小黑蛇委屈地摇了摇尾巴,迫于傅樰遗的威胁,不得不软着身子顺从。 臧祸眯眼,他从自己胸前的衣襟里掏出了一方墨色的手帕。 他小心翼翼解开,露出了里面的物件。 那是一支象牙白的骨擿,光泽莹润,长约四寸,头尖尾圆,包浆光泽如玉如瓷,算不得精美,但也别有风味。 傅樰遗挑眉,等着奴隶说话。 臧祸将手里的东西向前递了递,低声道:“送予主子。” “簪?”傅樰遗接过,纤白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那骨擿,“什么骨的?” “银骨鱼。” 顾名思义,半透明的鱼身中是银色的骨头,长有半臂,算是一种比较罕见的低阶妖兽,没有攻击性,但却难得一遇,且极其难抓,是极好的炼丹材料。 而银骨鱼的那一身骨才是真的好东西,有助睡安眠、缓解阴寒的功效,是很多女修喜欢收藏把玩的物件。 傅樰遗若有所思。 臧祸忽然靠近,在少年猝防不及之刻低声道:“或许可以试试,以防主子下次红潮腹痛。” “你……”傅小公子眼波流转,脸侧升起薄红。 他轻轻斜了男人一眼,反手将骨擿收到了芥子空间里,随即在小黑蛇“嘶嘶”的反抗声中将其丢给了臧祸。 瞬间,奴隶和妖兽露出了同样震惊且相互厌恶的目光。 傅樰遗先一步转身,摆了摆手: “你们俩好生待着,不许打架,若是被我看见了,都别想好过!” “自己收拾干净了在我屋里候着,我等等沐浴,一会儿备好东西伺候。” 话落,少年点着轻盈的脚步几息间就行远,翻身一跃到了那停靠在平地的飞舟上。 原地,一人一蛇相互对视,各自眼里都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臧祸忽然轻笑,攥着蛇身的手忽然收紧,“痴心妄想。” “嘶!”黑蛇张开猩红的口露出獠牙以做威胁。 只是最终一人一蛇谁也没敢下狠手,不然万一真的被小少爷知道,下场会是什么……他们可不敢赌。 飞舟之上,隔着一山水苍穹的屏风后早已经是水雾弥漫,温热的湿气不断扩散,滋生温暖的白玉落在水光中影影绰绰,如若镜面的水上被一双纤手随意撒下数片新鲜的白兰花瓣,待水波涌起,那修长的指节蘸着水来回搅动,清香四溢。 傅樰遗随手甩干净了指尖的水珠,他拨开长发缓缓退去身上的长衫,光洁如玉的胴体立马露了出来,只是落着好些个红印儿,恍若白雪落梅的图景。 尤其一双玉乳之上,从锁骨的晕红一直蔓延到嫩白的乳肉,白粉生香,缀在那花苞之上艳红如宝石的乳粒倒是肿大如一掐就出水儿的葡萄,浓艳艳的,落着几缕碎发欲拒欢迎,瞧着就叫人徒生淫心、欲望四起。 窗外的山野上还有碧桃花丛,三两历练子弟坐卧树下等候着启程。 傅樰遗随手扯了一金线牡丹的长巾搭在屏风之上,便赤裸着一身雪白的皮子浸入了温热湿滑的水中。 少年黑鬒鬒赛过鸦翎的长发铺散在水中,翠弯的眉峰染上了水汽的薄雾,轻吐甜息的樱桃口儿里探出半截软嫩猩红的舌,俏生生地舔着下唇一闪而过。 香腮濡湿潮红,葱枝似的手做勺状捧着水往肩头浇。 活色生香,不外如是。 少年坐在池水里,身上的肌肤因为蒸腾的水温而漫上一层薄红,那些旖旎的痕迹愈发明显,媚色撩人。 什么叫美人? 那不仅仅是皮囊上的惊艳,更是刻在骨子里的雅致,或许清冷或许薄艳,无关性别,不会叫人错认为女子,反而是种杂糅的气质,言语总是不够形容。 于是当臧祸绕过屏风进来后,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撩水浇湿玉肩的少年正侧头回眸,眼波流转,无关风月,却叫臧祸看得心口发热,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 他的独占欲在膨胀,甚至连少年裸肤上的水珠都是在他偏执与狂热之下想要舔舐、摸尽的障碍。 奴隶哑着嗓子呼唤,“主子。” 傅樰遗懒懒抬眼,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五官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并不大,没有惊天动地,却在细微之处多了几分阳刚邪佞的俊美,平淡的五官似乎也更加吸引人了。 “小黑呢?”傅樰遗看见男人空着的双手。 臧祸掩住了眸子里的冷意,“奴自作主张,把那妖兽放在了院子里。” 算不得放,只是在他进屋的时候一把扔了出去,妖兽有灵智,定然不会四处乱窜。 便是趁着这空隙,臧祸紧紧关上了房门,杜绝了小畜生爬进来的可能。 “请主人责罚。” 以退为进,臧祸直直跪在了地上。 “唔……倒也不必如此。”傅樰遗轻哼,“过来给我擦背。” “是。”心道胜了一筹的男人拿着澡巾上前,当他的视线落在了少年水下裸露的肌肤上时,一股滔天的怒意陡然升腾。 他瞳孔紧缩,咬着后牙槽点力道几乎能嚼碎人的咽喉骨。 ——是谁? ——到底是谁? 那一串串鲜红的痕迹布在雪白的肌理上是那么的碍眼,看得臧祸想将那个留下痕迹的杂种找出来,然后用最可怕的手段惩罚对方…… 只是在暴怒之后,一瞬间的清明、理智回归,让臧祸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又或者说,他凭什么? 从一切开始之际,他便告知自己只是将小公子当作是伺候的主子,是一个能够缓解双方欲望的“合作者”,显然他并没权利过问小公子喜欢谁、讨厌谁,也没有资格去徒生这般不合时宜的嫉妒之心…… 臧祸惘然,一时无以进退,竟是开深思自己对于小公子是个什么念想。 ——独占的,霸道的,以及想要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