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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差,仰雪风父母开了几十家的连锁超市,韩颂家里是做品牌家装的。 一拍即合后,两人都拿出了自己不菲的小金库,先把平台框架搭出来再说。 第一步就难在了取名上。 取什么都不满意,不是觉得寓意不深刻,就是觉得不够朗朗上口,有意义又通俗的又觉得不好听。 仰雪风把自己的脑细胞折磨得半死,还要折磨室友的。 终于有天,室友被逼得欲哭无泪,在教室里崩溃大喊:“叫‘西风颂’不好吗?有风,有颂,还有雪莱大大对你们跨越时空的祝福,你还要什么自行车!” 姜吹雨恰好坐在他们前排,全程旁听了仰雪风和几个室友的取名鏖战,笑得前仰后合。 眼角还带着生理性泪水,姜吹雨回头朝仰雪风自来熟地挤眉:“我给你个名字,你要不要?” 仰雪风望着唇红齿白的姜吹雨,怔了怔。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话。 十六岁的姜吹雨是班宠,也是很多人心中认为将来肯定会火的潜力股,身边总是会围绕很多攀关系的男男女女,一刻不得闲。如果不是刻意去迎合他,基本上捞不到和他说话的机会。 被姜吹雨主动搭讪,仰雪风室友有些受宠若惊,比仰雪风还要激动:“要要要!” 姜吹雨说道:“叫‘热风’好不好?很热的热,仰雪风的风。” 仰雪风被姜吹雨说他名字的声线弄得心尖上像是被羽毛扫过,机械地问道:“有什么寓意吗?” “没有。”姜吹雨露出一点儿也不诚实的狡黠微笑,让仰雪风看清他有一点点的小虎牙。 讲师进来了,姜吹雨笑呵呵地回过头去。 没人能够拒绝姜吹雨。 仰雪风低头翻着戏剧史课本,想道,热风就热风吧,反正就是一个名字。 浑不在意这一个名字让他全体寝室都消瘦了好几斤。 电话铃声将仰雪风从回忆中拖出来。 来电人是韩颂。 仰雪风看车已经到了酒店,于是没有立即接,等下车了才接通,挥了挥手示意助理先去餐厅点晚饭,自个儿走到了偏僻地方。 姜吹雨隐约听到晚风送来的只言片语,那人的语气比平时温柔耐心了不少。 “你放心,我不会的……” 气得姜吹雨把晚饭当敌人,咬牙切齿地把自己给吃撑了。 姜吹雨要去酒店后院庭的人工湖边消食,没让柏冬跟着。 现在是春末,人工湖里冒出了几支手指头大的青色荷花苞。 姜吹雨沿着人工湖绕圈散步,数到底有多少新出的花骨朵,猜将来会开红色还是白色的荷花,还心想,如果是开红色的,他就…… 他就干什么?姜吹雨还没掂量出主意,就听见一个有点风凉的声音喊他:“姜家公子。” 余烬从另外一条树木夹道的石子路走出来,微笑看着姜吹雨。 他喊人的称呼和语气,姜吹雨统统不喜欢。 因此姜吹雨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找我有事?” 余烬微笑:“散步。” 姜吹雨仰头扫了眼酒店大楼,他记得余烬住的那一间房是在靠庭院的这一侧,站在阳台上就能把下面的人看清楚。 姜吹雨什么都没说,既然是散步,就各自散自己的。 仰雪风和韩颂打电话花了不少时间,吃饭时酒店餐厅已经没人了,再独自上楼回房,出了电梯,没成想看到姜吹雨的大个子助理委屈地挤在走廊角落里。 仰雪风笑道:“被你老板罚面壁思过?” 柏冬回头,指了指面前的窗户:“我看着他呢。” 仰雪风好奇地凑过去,透过窗子往下看,正好能看得到人工湖边散步的两个人。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湖边的路灯不足以让六楼的仰雪风看清两人的长相,但姜吹雨的身影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认不出来的。 “另外一个人是谁?” 柏冬答道:“你们组的男二,叫余烬的。” 仰雪风哦了一声。 柏冬忧心忡忡:“我今天和工作人员聊天,他们八卦说余烬很有来头,好像是投资商的私生子。” 仰雪风笑笑:“一个没在娱乐圈露过面的新人,能在这剧组当男二,没点背景怎么可能。” 柏冬更愁了:“要是他想潜规则我们吹雨怎么办!” 仰雪风愕然片刻,看柏冬是真情实感地发愁,而不是开玩笑,安慰道:“放心,余烬……唔,先不说取向,他应该不是很喜欢你老板。” “怎么可能!”柏冬一脸的不理解,愤愤不平道:“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吹雨!” 仰雪风失笑,一时间不知道该赞同还是反驳,最终只是拍拍柏冬的肩膀:“你老板雇你雇得很值。” 姜吹雨觉得两个人像僵尸一样全程无交流地散步实在太傻了,索性先走一步,却又被余烬叫停。 姜吹雨就知道他不是来散步的,偏着头等他说出什么花来。 余烬用一种很温和的语气说一些很冒犯的话:“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要把你捧在手心?” 姜吹雨气极反笑:“我好歹一百四十多斤,不太好捧吧。” 余烬轻轻笑了两声。 姜吹雨在心底骂道:有病。 转身走了。 再之后的拍摄戏份都很满,而且多是动作戏。 基于机器人末日设定,人类为了更好地对付机器人,抓住了它们行动不足够灵活的弱点,双方战场大都是在崎岖不平的山地以及地势有起有伏的楼群间,靠腾挪跳跃甩开机器人或者设下陷阱进行反击,俗称“跑酷”。 这也是第一季的看点之一,借助节奏强的配乐,众人跑酷的剧情看起来十分刺激,又赏心悦目,燃爆了。 比较高难度的跑酷动作都是请专业跑酷运动员作为替身来完成。其他危险系数小、难度低的,基本上是演员亲自上,当然是辅助于威亚和安全绳,以及最重要的后期剪辑来达到预期效果。 尽管这样,一天演下来还是挺累人,一歇工就巴不得立马回酒店大床上休息。 劳累让整个剧组都少了很多幺蛾子。 姜吹雨一场单人的跑酷戏拍下来,满头是汗,他解开身上的安全绳,喊了声:“柏冬,水。” 一瓶水就递到了他面前。 只是握着水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得像是精心保养过,不是柏冬那张蒲扇般的大手。 姜吹雨心脏猛地一跳,去看手的主人。 仰雪风微微笑着。 姜吹雨深吸一口气,问:“你……” 突然示好干什么?求复合吗?想得美。 仰雪风忽然眨眨眼,低声打断他:“那边在拍花絮呢。” 果然左侧有个人扛着摄像机,姜吹雨有种一脚踏空的恍惚失落,恨恨地接过水,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