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会更完的哈,大纲已经写完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除了完成亚尔曼的吩咐我还多了另一项任务,我得时不时去收拾他乱扔的糖果,是的,自从我发现了他的癖好,他就不在有丝毫隐藏,他的嘴巴里几乎时刻塞着糖块儿,他显然忘记了不加节制的后果,而房间的各处角落都会神奇的出现本不该出现在那里的糖果,譬如沙发缝隙,床脚,窗台边的花盆……但是当有着其他人在场时亚尔曼仍是那个高傲冰冷的令人畏惧的特罗洛普家的大人,。 我和亚尔曼过于高频率的往来让人们私下议论起来,他们说我得到了亚尔曼的青睐,我将在学校里获得特权,他们用着酸溜溜的语气这么说着。 我却越来越心烦意乱,亚尔曼把我的时间压榨得一丝不剩,我分身乏术,无法再让调查有任何进展,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一直再做这些无用的努力,挫败与一并涌向我,是该结束这可笑的助理关系了。 某天,当再一次的累得气喘吁吁后,我猛地踢开亚尔曼房间的门。 那家伙停下了泡茶的动作,他微微皱起眉 ,似乎在为我的无礼感到不悦。 看着他那悠闲的样子,心头的怒火愈烧愈旺,我几乎咬牙切齿的挤出这句话,“我真他妈该死的受够了,留着你的无聊把戏去愚弄其他人吧!你个言而无信的混蛋!” 下一秒,砰的一声,茶具晃动了一下,我忍不住踹了脚茶几,溅出的热水打湿了亚尔曼的手,他没有看我只是极快的蹙了一下眉。 随着这声响动,气氛沉了下来。 亚尔曼站起身,他比我高上一些,当他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 我突然心虚的后退了半步,在做出这个动作后我便瞬间为自己那下意识的行为感到恼怒,我又强迫自己用那种近乎挑衅的目光直直看着他,“你只会每天每天让我重复这些佣人的活儿,你当初许诺的信息从未兑现!” 他与我对视了几秒,忽然移开了目光,他转身走向房间中心处的桌案,在抽屉里摸索了一番后,手中多了几页纸张。 “说到底,你根本不想让我知道那个组织信息,你把我留在身边只是想监视我!看吧,我都知道了,你的目的无法得逞,我会调查出一切!” 在这一刻大脑就像是接通了电源,我突然搞明白亚尔曼这些天的目的,他不是个会一时兴起留下所谓助手在自己身边的人,他不断的让我疲倦,要求我时刻出现在他的房间,不仅是想让我无力再去做任何调查更是对我最好的监视。 这个可恶的混蛋! 面对我的怒火,亚尔曼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他平静的走了过来,向我递来手上的纸张。 好吧,如果他愿意此时告诉我,那么也不算太晚,我会原谅他这些天的折磨。 我快速的接过它翻阅起来,之后我得到了一些新的信息,这所学校在五十年前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火灾,烈火吞噬了一切,人们在睡梦中葬身火海,唯有一些晚上不太安分的幸运儿侥幸活了下来,而从他们嘴里得知了更为奇怪的事件,他们在火焰刚刚燃起之时便摇晃着同伴的肩膀试图叫醒他们,但丝毫没有作用,那些人全都一致的陷入昏睡中。 亚尔曼觉得这件事和那个组织有关,资料里记录着,当晚人群中有个值得注意的家伙,他突然躺倒在地剧烈痉挛,在被抬上救援担架时嘴里仍不停嘀咕着什么,原本仅仅以为这只是个惊吓过度的人,直到其他在场的人提到那家伙手臂上有个奇怪的眼睛图案……这太过巧合了。 大火…… 眼前突然晃过一片赤红,与此同时,一股奇异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白噪音在脑海深处震荡了一下,我猛地晃了晃脑袋,再度睁眼的时候一切又回归正常。 我突然感到口渴,精神仍有一部分停留在刚刚一刹那的幻觉里,这让我恍惚的同时,思考也变得更加缓慢。 我翻开最后一页,上面的笔迹看起来有些新,这次我花了很少的时间就看完了它,因为那上面的信息除了我所熟知的还有一处关键地方是错误的,那页纸上给出的如何加入教门和我所知的完全不一样,这导致我开始怀疑起前面所有记录的真实性,但更让人恼怒的一点,新的字迹加上完全错误的内容,我不得不把亚尔曼往坏的方向去想。 “这是试探吗?”,我扬了扬那页纸,语气平静,而这平静很薄很脆。 屋里的温度似乎也随着质问降到了冰点。 亚尔曼没有作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双蓝色的眼睛很认真的在凝视着我,不如说是观察着我。 我们对视了一会儿,他的瞳孔在灯光下色素更淡薄了,简直像是银色中夹杂了一点点的蓝,我移开目光,突然觉得疲倦,我不想在多说一句,转身离开房间。 那几页纸悠悠的落在地上。 晚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脑海里仍不时闪过亚尔曼的样子。 原来这一切只是欺骗和试探,每次在以为他相信我了的时候,又狠狠给上一耳光。 你难道不是吗? 窗外的风吹的玻璃呼呼作响,在那响动中心底突然冒出的声音让我怔愣了片刻。 是的我也是,同样的欺骗和谎言,说起来还真是谁也不落谁。 真不明白究竟在低落什么,我应该开心,暗无天日的苦力日子已经结束了。 有那么一会儿我确实感到了轻松,我甚至畅快的笑了出来,但很快,那股短暂的情绪褪去后,内心深处只余更多失落。 伴随着那股情绪,我闭上眼睛进入睡梦。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什么。 在一片死寂中,那是仿若瓷片刮弄玻璃一样丑陋的声音。 我看向我的室友,他们依然睡的很沉,通过黯淡的月光只能隐约看到被窝一个个小小的隆起。 他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那声音却越来越大,它在靠近,就在窗户那儿。 我支起身爬下床,像是受到指引一样,向着窗户走去。 外头黑压压的树影扭曲在暗夜里,那儿什么也没有,正当我松了一口气打算回到床上时,心跳几乎停止,血液都为之冻结。 鬼知道我这里可是四楼,但在窗沿的下方,我看到了记忆里的脸,只是那脸却再无以往的熟悉亲切。 “喀……喀……我的……孩子……喀…”,咿哑枯朽的呻吟自那咕噜噜冒着血的喉管里传出。 我死去的父母以最可怖样子爬上了我的窗台。 这个认知是多么荒谬,却也让我感受到强烈得恐惧,每一根神经都像浸泡在冰水里,我不由自主的发着抖,我想转身跑开,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眼睛像是被冻结在了眼眶里,没有办法转动,我只能看着我的父母,他们灰色的眼珠子爆出了眼眶,空洞洞的眼眶中,密密麻麻的虫卵沿着黑红色的血迹蜿蜒而下,那些虫卵落在了他们仍在不停向上攀爬的腐朽的手臂上。 在剧烈的恐惧中,脸上除了麻木还有冰凉的液体,直到一股尖锐的嗡鸣自脑中穿刺而过我蓦地睁开了眼。 死寂的房间里只能听到我不断的喘息,心脏在失控的边缘疯狂跳动,我感到窒息,只能呼吸不断的呼吸才让我觉得好受一些,甚至连迪伦什么时候坐在我的床边抱住了我,都没有让我反应过来。 “别怕…别怕…什么也没有…”迪伦轻抚着我的背,小声安慰着我。 我抱紧他,就像抱着寒冬里唯一一点温暖,等缓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是一片湿润。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着迪伦白皙的脖颈,他肩头的衣物打湿了一块。 “抱歉,迪伦,我……” “怎样都行,只要别再不理我。” 他打断了我的话,凝视我的眼睛像是倒映着亿万星空的盐湖,是那样的安静,平稳,忧伤。 这个大男孩儿让我感到愧疚,我都做了什么,我做了那样罪孽深重的梦,我玷污了这一切,我们的感情以及单纯的男孩儿,在之后我该赎罪,而卑劣如我只是一味的逃避,我又一次伤害了这个男孩儿。 我重新抱住他,只有更紧的抱住他,感受他的体温,才能让我那快要被愧疚吞噬的心脏得到片刻安宁。 “我做了无法挽回的事,你不知道,我没办法跟你说出口……”,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我语无伦次,话语不断的吐出,那些久久压抑在内心深处无法向任何人轻易吐露的罪孽也像是要随之一并离开身体。 “神会原谅你,无论是多坏的事我知道那都并非你本意。” 耳边的声音很轻很柔,我却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不不会…我不会得到宽恕,我早已身负罪孽违背了主的意志,他抛弃了我……而我……也不再需要他,我只想得到你的原谅,迪伦。” “你在说违心的话。”迪伦伸出手按在了我的心口,“我能感觉到,我知道你,别再去否认了,米路,你打心底里信任着主,但你也要相信自己,无论你做了什么。忏悔。主都会原谅你,我也会。” 迪伦的声音就像一汪清泉流进了我的心中,洗去了我的罪孽。 那一晚我们相拥而眠。 秋日末的时候学校又一次举办了场运动比赛,这项在学生们之间大受好评的活动。 这一次我报了名,但很快就以淘汰收场,迪伦坐在不远处的草坪上注视着我,手里还比比划划着什么,我擦了把汗走向他。 他似乎在画着什么,我本想探头看,离近了我才发现是那个他很在意的记录本,这让我又灰溜溜的缩回了脑袋,我知道迪伦不愿意让别人看到。 但没想到的是,迪伦把本子摊开在我眼前,那上面是一个很傻气的我,画的不错,至少帅气是有了,就是表情太傻了。 我在心里评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