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白兔
===== 第一人称 陆诺亚视角 ===== 我要给他倒酒，他拒绝了我。 “我开车来的。”他朝我摆摆手。“不行，不能喝。” “你早说啊，那我也不喝了，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这家伙，明明我点酒的时候都没有阻止我，“这瓶都开了，那我喝吧。” 然后我就想到了好玩的。虽然有点卑鄙，可是应该会很有意思。 我干脆把剩下的酒全喝了，大概两三瓶吧，我的酒量很好，总之完全没到醉的程度。钟寻中途去了趟洗手间，我趁着这个机会趴在了桌子上，假装醉了。 然后我听见了钟寻叫我的名字。 “陆诺亚？” 不得不说，我现在感觉很爽。 “陆诺亚？” 我不知道现在他是什么表情，他用手指头戳了戳我，看我没反应就换成了用手怼我。 “啊……就这点儿就不行了？你这才喝了多少？起来！”他一边说，一边抓着我的肩膀晃。 我纹丝不动。 然后我听到了椅子挪动的声音，再过一会儿，店里的支付宝提示到账了。我估计他是把账给结了——虽然我很想付账的，但是……对不起，我保证至少以后请他吃十顿。先让我爽一会儿。 然后我被人架着塞到了车的后座上。后备箱“咣”的一声关上了，他怎么对自己的车还这么狠，我要是真睡过去了，也得被吵醒。不过看来，我的箱子应该暂时安然无恙。 这里离他家不远，我一个晃神的工夫，车就停了。 “陆诺亚，起来。”钟寻说，“不然我把你扔车里了。”他把我从座位上拉起来：“我知道你是装的。” 你知不知道是你的事，我继不继续装是我的事。他一伸手，我干脆顺着他的劲儿压到了他的肩膀上。 “哎。”他很用力地掐了我一下。妈的，他下死手，好疼。 “你他妈的沉死了！快起来！”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憋了一路的气，虽然这一路压根不长。 “嗯？”我睁眼看他。他一愣。 “醒了？醒了自己走。” “什么？” 我继续装傻。但可能因为我本身太聪明了所以装得不像，他干脆没理我，我只好跟在他后面，进了他家。 他让我在沙发上坐下，给我倒了一杯水：“坐那儿歇会儿，清醒清醒。”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晚上你就睡这儿吧。” 扯淡，我怎么能睡沙发上！怎么也得和他睡一个屋子里，睡地下也行！ 我坐在沙发上打量着钟寻住的地方。很干净，但是很空。他一个人住这里不孤单吗？ 我回过头，突然看见身后有一坨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耳朵特长，是兔子。钟寻怎么和我妈一样，喜欢这种玩偶。我刚要伸手把它抓过来，结果那东西“嗷——”地一声叫了起来，那居然是一只活的兔子。 洗手间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钟寻可能是去洗澡了。兔子似乎很不满意，一直叫。两只短腿疯狂地在我身上蹬，怪疼的。 我把它抱进怀里，再捂上了它的眼睛。它果然稍微安静了几秒钟。于是我把它放在了地上。 “你老实点，”我朝它比划了个枪杀的手势，不知道它能不能看懂。 钟寻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我正在和兔子大眼瞪小眼。 “你好点了吗？”他换上了睡衣，是不是买大了？看起来有点松松垮垮的。他抱着肩膀站在洗手间门口。兔子看见他很高兴，在地上转圈圈。 “嗯。”我点头，“你养的兔子？” “邻居家小孩儿养了几天不想养了，我就养着了。”他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块兔饼干，“来，蹦蹦。” 他给那只兔子拿了零食。“蹦蹦”这个名字挺有意思。 “蹦蹦？”我喊那只兔子，可它不理我，“它怎么不理我？” 钟寻怪异地看了我一眼：“它吃东西呢。” “哦。” “我去给你找衣服，去洗个澡？” “我有衣服，我的箱子呢？”我坐在沙发上晃脑袋。 “刚才怎么整你都不醒，死猪一样，我哪有手拿箱子，扔了。” “啊？真的假的？你别骗我！”我哭丧着脸，但我知道他肯定不能扔，他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至于这么报复我吧？” “我报复你干嘛？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稍微有点心虚。 “蹦蹦，来，”他坐在我旁边，叫那只兔子，“咬他！” “我很少喝酒嘛……而且看见你我很开心嘛。”我顺势靠在他身上，“我现在可晕了。” “好了好了，起来，别靠我身上。你的箱子在我车的后备厢呢，你有着急用的东西吗？我给你拿上来？” “不用了。”他又没身后推我，我干嘛起来？他身上的沐浴露的味道很好闻，“那我穿你的吧，你同意我今晚住你家了吧？” “唉。”他叹气。 “那我今晚可以跟你在一张床上睡吗？”我这么帅他不可能拒绝我的吧？“你也知道，我本来就累，还睡不好觉，睡一晚上沙发我会死的。” “我上哪儿知道去？别想了，不可能。” 好的，一个比我更帅的人拒绝了我，算你狠。 “你家兔子的兔子窝在哪儿？我只能勉为其难地跟它一起睡了。” 他看我像看傻子：“……我家还有别的房间。” 为什么买这么大的房子！简直令人窒息又绝望，我说他怎么同意让我来他家住！陆诺亚，计划大失败。 洗完澡我换上了钟寻的睡衣。客厅没有人，钟寻应该已经回他自己的房间了。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半掩着，还亮着灯。应该就是这间了。我敲了敲门，探了个头，一种莫名其妙的羞涩突然环绕着我，我好像突然变成了即将把初夜献给恋人的纯真处男。当然，他肯定不会和我睡，除非他脑子坏掉了。 “洗完了？”他正在床上玩手机。 “你的房间真不错。”我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身体的动作比脑子转得快，反正我进去了。 “隔壁房间，你可以去那儿睡，不喜欢的话你还可以选沙发，再不济……就像你自己说的，去和蹦蹦一起睡。” “选这儿行不行。”我指了指他的床开始死缠烂打，“我肯定不碰你。” 他就那么盯着我。我直接跪在了他床前，脸趴在他床上看着他。 “好吧，算了，来吧。”他掀开被子，我开心的要死了，欢呼了一声钻了进去，然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个脑袋在被子外面。 “我就知道。”我非常得意，“你肯定不会拒绝我。” “你给我说实话，你真喝多了还是假喝多了？” 我的脚在被子里，碰到了钟寻的脚。凉凉的，我的心有点荡漾了。 “喝多了，可以来个晚安吻吗？” “你真的很想和蹦蹦一起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