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
但是他蛰伏的对象不是蒋乐天,而是徐泽。 季青阳是个同性恋,但他不知道徐泽是不是。 笨拙的季青阳偷摸着试图从徐泽的一举一动里抽丝剥茧地分析他是同性恋的一丁点可能性。但是无疾而终,季青阳的GAY达找不到一点信号。 就在他再一次偷摸跟踪徐泽的时候,却意外撞见了他的另一面。 那是大一下学期已经入春的日子,季青阳刚刚从家里回来,走到校门处刚好看见徐泽的身影闪入了旁边的小巷子里,他想都没想就提脚跟了上去。 他隐在巷子拐角处的阴影里,听见徐泽模糊的声音传来,那是跟他平时听到完全不一样的语气,冷酷、无情、严苛:“这点事都办不好,那就直接把他手砍了,换个新的……” 当时的春风裹着徐泽的话音带到季青阳的耳朵里,仿佛把那凛冬未消的寒意也一并夹杂而来,让季青阳倏地寒毛耸立。自那以后,每当季青阳忍不住想窥探徐泽的时候,那天小巷子里他说过的话总会反复响彻在他耳边,慢慢的,他那觊觎的心就偃旗息鼓了。 所以那天徐泽指着他的裆部说属于他的时候,他才会第一反应认为徐泽要阉了他,他以为自己的龌龊行径被发现了,徐泽是来报复他的。 但现在的局面又让季青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只咸猪手打断了季青阳的沉思,徐泽隔着裤子抓住他裤裆里的一包,调侃说道:“这么着急啊?” 啊——毁灭吧,来一道天雷把这个变态劈死。 没等他说话,就又被拍了一下大腿,“起来吧,我们去看看海。” 徐泽说的看看海,就真的只是漫步在沙滩上看看海。 只是,夏日炎炎,头顶是下午三四点酷热无情的太阳,周围是空阔无边毫无遮挡的沙滩,脚底下是贪婪吸纳热量的沙子,即便是再漂亮如画的海天一色也挡不住扑面而来的热潮。 季青阳背着手眯着眼眺目远方,沉重地开口:“……我们回酒店吧。” 徐泽本来也郁闷于这天气,听到这话就笑了,季青阳看过去只能看见他笑得见牙不见眼,他的眼型不知道叫什么,笑起来的时候总会弯成月牙状,他的牙齿很洁白整齐,皮肤白皙衬得他的嘴唇格外红艳,仔细看鼻翼边居然还有颗颜色很浅的小痣。 这是季青阳第二次看见他这样的笑容,第一次是他以为自己要惨失小小羊的时候。印象中徐泽很少有这样的开怀大笑,他的笑总是端庄的礼貌的,你能感觉他在笑,但是那笑不达眼底,像是练习无数次而形成的面部肌肉条件反射,那是肌肉的笑,不是他内心的高兴。 最后他们去了附近的美食街,季青阳一头扎进冷饮店,一口气灌了两杯。他被室内冷风一吹,整个人都舒服了,就开始想起吃的事,他大中午被拉起来现在还没吃饭呢! 徐泽瞪了他一眼骂了句活该,还是带他去吃了一顿海鲜大餐。 这么一折腾,吃完已经七点多,夜幕初挂了。 两人再次漫步在沙滩边上,终于有了闲心近距离接触一下海浪,季青阳脱了鞋袜“啪啪啪”跑进海里,感受海浪抚摸腿部的感觉,一会又躲着浪往回跑,跑回岸边又俯下身去沙子里找贝壳,比旁边七八岁的小孩成熟不到哪里去。 徐泽蹲在他旁边,横着手掌把他面前的沙面轻轻一扫,裸露出下面的小贝壳,季青阳眼睛一亮,学着他动作扫了一下旁边的沙面,果然又有一大片。 “捡它干什么。”海浪拍打的声音略微盖了一点徐泽的声音,此刻听在他耳里,竟有几分轻柔。 季青阳捡够了一巴掌贝壳就不捡了,边走边小声答:“送给一个人。”旁边一群小孩正好尖叫着嬉闹从他们身边跑过,徐泽一时没听清:“什么?” “……喜欢就捡呗。”季青阳拔高声回道,说着就这样光着脚套进了球鞋里,徐泽默默把已经探进裤兜拿纸巾的手抽出来。 到了酒店季青阳先去洗漱,在浴室里被热气腾腾的水汽一蒸,他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他今天跟着徐泽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的!此时只围着条浴巾的季青阳站在浴室门口迟疑了。 卧槽啊,他刚刚为什么不在路边买件衣服啊,那阿姨分明都热情推销到他面前了。 横竖都是一刀,季青阳一鼓作气冲出来,正打算义正言辞若无其事地叫他进去洗澡,结果就看见徐泽穿了一件浴袍,头发微湿,俨然一副已经洗过澡的模样。 “为什么你有浴袍?” “诺,随便拿。”徐泽一扬下巴,指向旁边的衣橱。 套上浴袍的他在徐泽吹头发的“嗡嗡嗡”声里找回了安全感,昂首阔步走回床边,端正地坐好。 徐泽暗笑不已,停了吹风机,喊他过来吹头发,季青阳看似潇洒实则发虚地一摆手:“不用,我头发短,一会就干了。” “过来。”徐泽沉下声道。 季青阳马上绷直了身体,把这俩字的语气瞬间和在小巷子里听到的那句话的语气完美的匹配在了一起,他立刻应道:“好!” 季青阳的头发确实如他所说般很短,比寸头长一点,徐泽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细细尖尖的毛发擦过他的指缝,痒痒的,像挠在他的心尖上。 不一会吹风机就停了,“好了。” 季青阳心咯噔一下,接着要面对的事情仿佛随着这句话呼之欲出,闹得他坐立难安,他突然站起来说:“我、我去倒杯水喝。” “嗯。”徐泽头也没抬,低头在桌子上整理东西,季青阳也没敢看他,快步走了出去。 季青阳心不在焉喝了一杯水后深觉这种事要么一鼓作气到了直接开干,要么像上次一样弄晕他一无所知,这样安排好了时间去,实在太熬人了,想着想着他就生出临战脱逃的念头,并且认真地思考起能逃掉的可能性。 没等他分析好几种逃跑方案的可能性,房间了就传来了恶魔的召唤:“小羊。” 不知为何,这短短的两个字,季青阳莫名听出了藏在里面的肃杀之意。 他圾着拖鞋,佯作镇定慢吞吞走过去,迎面就看在那张洁白无瑕的茶几上整齐地摆满了各类琳琅满目他认识的不认识的,引人想入非非的淫靡工具。 红的棉绳,蓝的棉绳,白的棉绳……大的跳蛋,小的跳蛋,还有这个像杯子一样的东西,那个像筒一样但是还有把手的又是什么鬼?这几根细细的又是什么,旁边那两瓶液体不会就是那天他给我吸的药吧? 视觉冲击力太强,季青阳呆愣在房间门口,持杯子的手一松,“哐当”当即洒了一地水。 谁来救救他啊。 “放心,不会都给你用上的,我会看情况来。”徐泽说了一句聊胜于无的安慰话。 我感谢您老呐。 “我、我觉得今天不是很想。要不我们去夜游海滩吧!”季青阳后退两步做最后的挣扎。 对于犹豫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给他犹豫的机会,“过来,坐下。”徐泽坐在茶几上拍拍面前的木质长沙发。 被取精和反抗徐泽,两害取其轻,季青阳最终乖乖坐在了沙发上,他甚至主动地动手去解浴袍带子,惹得徐泽无声笑了一下。 “腿,对折起来。”季青阳解了带子,但没把浴袍脱掉,徐泽也无所谓,就这样把他的浴袍撩开,拿了条比较长的红绳对折后在他左脚脚踝打了个单柱缚,然后扯着他脚踝那条红绳绕过他的大腿拉紧后继续向膝盖方向斜拉了两圈,把他的小腿和大腿紧紧绑在一起。缠了三圈到头后把绳子往回拉,在一圈红绳上绕了一个结,到第二圈的时候又绕一个结后往大腿后绕了一圈…… 季青阳看得眼花缭乱,只见徐泽这样缠缠绕绕数圈之后,他就被绑了个漂亮的菱形折腿缚,他试着动了一下,发现除了脚掌,他的大小腿纹丝不能动,他忐忑得挪了屁股,“其实你不绑我,我也不会乱动的。” 光是现在这条腿上的紧缚感已经让他回想起上次被折磨得再难以忍受也没法躲避的无助感,可他这样想着,又觉得全身细胞都泛起一种莫名的期待感。 “哦?”徐泽显然质疑他的话,简单回个单音后又拿了一条红绳,继续对他进行束缚,“坐出来点。”他拍了一下季青阳的大腿说道。 “可以了。”徐泽让他把右腿放到地上,在他右脚踝上绑了一个单柱缚后最大限度地拉开他的腿,把另一端的绳子绑在了沙发腿上。又在大腿位置拿了条新绳绕了两圈后在镂空的沙发靠背上固定了。 最后他让季青阳双臂张开搭在沙发靠背上,在他的上臂中间和小臂中间分别固定在了沙发靠背上,再往他背后塞了个枕头进去,让他靠得舒服点。 直到此时,季青阳的四肢除了左腿能稍稍抬一下,基本处于无法动弹的状态,而他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感,衣衫半解,大张着腿向前挺着胯部,还张开怀抱,简直是一副邀人玩弄的淫乱模样。徐泽盯着他的炽热目光更是如有实质地落在身上,特别是他的性器上,似乎都能感觉到那灼人的高温。 徐泽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回身又在背包了掏出一个东西,抖开来是一个黑色的头罩,往季青阳头上戴的时候,他偏头躲避了一下,徐泽挑了一下眉,挺意外地说:“你想看着我玩?” 等徐泽再给他戴的时候,他没再躲开。 戴上以后季青阳觉得这也不是个好选择,徐泽是先给他戴了眼罩再套头套的,黑色的头套很紧也很不透光,一戴上不仅更加漆黑,耳朵还被紧紧地捂住,好像多了一层膜堵在耳朵里,只有嘴巴和鼻孔位置露了出来。 “我觉得我还是看着吧。”他马上反悔说道。 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徐泽仿佛没听到他这句话,只安抚地摸了下他头顶,然后把他的浴袍掀开推到两边,露出他整片光洁的胸膛。 季青阳听到他的声音遥远地传来:“那让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