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回到301室季青阳是一秒也不能等,飞快躲进厕所,以光速把那禁锢了他可怜小弟弟两天的破笼子打开,泄愤般扔进垃圾桶,后来又觉得这镫亮的东西在垃圾桶里太晃眼,不得不捏着鼻子把它捡起来用厕纸厚厚地包了一层。后来又觉得这么一大团的纸巾也太诡异了,万一引起其他几个傻逼打开岂不是要完?于是他又把干净得只有一大团纸巾的垃圾袋打包了,顶着正午的大太阳走了十几米去把它扔了。 等他终于能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枕边的手机“叮咚”响了一下,是备注为变态的来信:周六来找我。 胯下自由的季青阳选择暂时性无视了这条短信。 自由的人儿欢快又积极地参加训练,甚至自主加练,把老陈都吓到了,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苦口婆心地劝他训练要有度,伤心可以但不要伤身,不值当。 自由人儿表示我要跑得更快,飞得更高。 操场边高高的台阶上,徐泽视线从笔记本上移开,又落到那个快乐跑圈的小点身上,看来心情不错。唔,精力也不错。 周末很快如期而至,无知的同学们在期待周末的放肆,只有身怀任务的季青阳如坐针毡。 是因为他发现周五这天早上起,他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见缝插针地落在自己身上,循着那目光看去,总能看见徐泽笑得一脸荡漾。 出门碰巧遇上时,几个人同台吃早饭时,他站起来回答问题时,甚至他上厕所的时候旁边都有一双眼睛盯着他的小弟弟看! 这个变态! 季青阳冲着又回头看他的徐泽龇牙恐吓,对方却笑得心满意足地回过头看书。 知道生气,代表着他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 同桌郭磊万分心虚问道:“我们班今天是有什么资料要交吗?班长怎么老是盯着我看啊?” 呵呵。 心有点虚的季青阳躺在床上,难免想到那条意有所指的短信,进而想到明天要发生的事情,再继而想到上周末在旅馆发生的事。 那种几乎冲破颅顶的快感,被人掌控情欲开关的屈辱感,被技巧挑逗到兴奋勃起却又求而不得抓心挠肺的渴求感,季青阳只要想起来,都觉得浑身燥热起来。 他不安地翻了个面,趴在床上,隔着裤子缓缓地蹭动起来。他不喜欢铺床垫,夏天都只是单铺一张草席再铺张床单就完事。 席面由许多细小的草茎交错而成,隔着薄床单只剩很小的粗粝感,季青阳小幅度地耸动屁股引导自己的性器去摩擦席面,边幻想着徐泽那双修长又白皙的手圈在自己肉棒上撸动,擦过龟头,撸过茎身,然后揉捏他的囊袋。光是这样想着,季青阳就感到自己的性器硬得不行,细细密密的呼吸从他微启的嘴唇快速的喷吸。 掩盖在薄被之下的年轻身体犹嫌这样单调的刺激不够,伸手进裤子调整了一下,把性器往下按,让它跟席面的接触更加紧密,龟头隔着内裤紧紧地压在席面上,扭着劲瘦的腰快速地打圈旋转碾磨起来。 射出来的时候,季青阳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徐泽笑眯眯的脸,却硬是让他从这张笑脸里无端端地看出了几分阴恻恻,接着他就浑身抖了起来,打了个哆嗦。 徐泽说的那句“你想撸只能来找我”早让他抛诸脑后,撸没撸,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季青阳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还根本没有要起床的迹象。 让本来策划好了白天一些出游计划的徐泽黑了脸,他敲开了301室的门,另外的三个人已经起床了,正聚在一起祸害其他两个路人队友,看见是他还很诧异,徐泽很少串门。 闫博:“班长?怎么了?” 徐泽:“我找季青阳。” 曾文星闻言,自告奋勇抬脚踹了季青阳的床一脚,嚎一嗓子:“小羊起来!班长找你!” 射了一炮的季青阳并没有一夜好眠。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总有一道声音如影随形,问他你撸没撸?你撸没撸?他说没有,但那道声音自说自话的否定他说:你骗人,你要受到惩罚。我要把你的鸡鸡剁了,让你以后都不能撸。把他惊得一身冷汗边跑边喊不要我错了,我以后都不自己撸了,我发誓。偏偏他拼命地跑着跑着还突然掉进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深渊巨坑,“砰”地一下他就吓醒了。 醒过来一抹额头满是冷汗,心脏仍有余悸‘怦怦怦’跳得极欢,最后折腾得他差不多天亮才睡着,此时睡得正酣。 季青阳模模糊糊里听到说班长找他,脑袋迟钝地开机,好半晌才想起来他来找自己要干嘛,但他觉得自己做了一夜的噩梦都是拜此人所赐,更没好脸色给他,往薄被里埋了埋头,言简意赅回了句:“滚。” 长时间没有喝水也没有说话,季青阳的声音掩在被子里传出来,显的既喑哑又慵懒,让徐泽不禁联想如果经过一夜的苦苦哭喊,他第二天嗓子也会这样的吧,随便说句话就让人浮想联翩,引人意犹未尽地想再欺负他一点。 这般畅想着,徐泽别扭地换了个姿势走进来,站起了季青阳的床边,他的声音有点危险地说道:“季青阳,起床了。” “不起。” “我的录音笔好像坏了,你帮我看看。”徐泽很困扰地说。 录音笔?坏了? “你看,我按这个播放键,它好像不出声了。” 播放键? 季青阳一个鲤鱼打挺飞速蹿了起来,顶着一头乱毛惊恐地看向床边,绽露恶魔般笑脸的人,手里捏着支似曾相识的黑色录音笔,拇指颇有威胁意味在播放键上游移不定。 恶魔无辜地说:“小羊你愿意帮我看看的吧。” “十分钟!”季青阳利落翻身下床,风驰电挚跑进卫生间,水声“哗啦啦”一阵响,他隐约还听见曾文星在问:“班长,录音笔怎么坏了?我给你看看。” “不用,让小羊修。” 小羊跟着恶魔走的时候,还瞪了眼这群兴风作浪的混账。 “小羊,要保证完成上级安排的任务啊。” “小羊,不成功便成仁。” 一起出了301,徐泽却拐个弯进了302,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背包。 季青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突如其来的背包塞了个满怀,“背着。”徐泽说。 季青阳磨牙,看在录音笔的份上,屈辱地把分量不轻的包粗鲁地单手甩到后背,“小心点,”徐泽觑了他一眼,说:“里面都是让你爽的宝贝。” …… 徐泽看着那被死死捏成一团的肩带,大发善心不再逗他,领头走在前面。 余光瞥见地上身后的人影对着他的后背张牙舞爪,拳脚相向,嘴角不自觉勾起弧度。郁郁了一早上的心情,似乎随着这阳光的沐浴,也跟着放晴了。 看到徐泽站在路边招出租车的时候,季青阳吃了一惊:“还要打车?”他以为就是去个学校附近的酒店,解决完就回来了,怎么还要坐车? “嗯,去个有氛围一点的地方。” 季青阳大惊失色,你们变态要求真高…… 索性去的地方也不算很远,二十来分钟的车程,到的地方是本市比较出名的旅游地,因为依山傍海,既能看波光粼粼的海面也能登高望远,一次满足俩,成了很多小情侣出游首先圣地。 出租车在这一带最昂贵的五星级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季青阳站在瑰丽夺目的酒店门口,事先声明:“我没钱。” 徐泽笑了一下,目光落在他的裆位上,意有所指:“你可以用那里付。” 季青阳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一小会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卧槽!死变态。”骂完夹着腿快步走了。 徐泽开的房间是顶层的一个套间,大大地刷新了季青阳对酒店的认知,这是个酒店?这是个家了吧?!有客厅,有主卧,还有次卧,厨房都有……卫生间还有俩! 主卧里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正对着海面,此时阳光正盛,洒在碧蓝的海面上,波浪一潮一潮,落在上面的金光随着波浪起伏折射不同的亮光,像无数宝石闪耀着光芒。 季青阳都看呆了,他从来没有在这么高的地方眺望过海面,更不知道所谓天海一线原来美得这么惊心动魄。 “喜欢海?”徐泽站到他身边,和他一起驻足观望。 “还好吧,”他不愿意透露,岔开话题,转身躺在床上,闭着眼催促:“你要撸快撸,我还要回去睡觉。” 回答他的是床垫跟着微微一颤,有个身体挨着他躺下来了,季青阳眼睛眯开一条缝,视野里撞进个侧身单手撑着头好整以暇看着他笑的徐泽。 徐泽这个人,季青阳刚开学时觉得他是个文质彬彬的老好人,任何新生有问题去找他解决,他都不厌其烦乐呵呵地一遍遍在教师办公室和课室来回跑,是一个很称职的班长。后来再一次深入认识就是他和蒋乐天吵架的时候,打开蒋乐天的游戏确实没能找到他所说的那个皮肤,他哑口无言却犹在气愤,发犟地待在原地狠狠盯着蒋乐天,他都觉得自己下一秒 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暴打蒋乐天了。最后是被徐泽连拖带拽扯出去的。 他觉得很憋屈:“班长,是不是连你都觉得我冤枉他。” “没有。”当时刚成年非黑即白的愣头青从这个他一直以为是老好人的班长嘴里,听到了些让他恍然大悟的话。 “我相信一个能体谅别人家境默默吃亏的人,不会随便冤枉别人。” “但是,你也要知道,很多事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都不会成立,哪怕你知道的就是真相。这种情况下,最优的选择是远离这个人,或者,伺机而动找到确凿的证据。在此之前,你也 只能忍,恼羞成怒成为别人攻击你的把柄。” 那次他隐约意识到老好人班长——他可能是个笑面虎。同时他也学到了一个词——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