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如果是少爷的话，或许我可以

    顾远屿在这一小段路上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目养神罢了。他也知道一旁的小九偷偷打量了自己好多次。

    作为一个精神力刚刚进阶到SS级的存在，即使还不稳定无法收放自如，但顾远屿该有的感知能力和敏感性还是有的。在接机大厅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周围人还比较多，那些情绪还不明显。但到了车内这个密闭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特别是当车子驶离星港到了大海上以后，方圆百里再没有其他人，小九的情绪就显得格外“醒目”。

    欣喜，雀跃，忐忑，怀念……但是为什么呢？顾远屿想不明白。

    顾远屿觉得，自己只是在几年前应父亲的合作伙伴的拜托帮了一把，前后也就两周时间。而小九作为一个在阿弗洛狄忒天天迎来送往，不知道与多少客人相处过的侍从、管家，怎么能有这么纯粹的情感？

    还是说，他对每个客人的到来都是这么高兴与喜悦？

    嗯，也说不定。顾远屿在心中暗暗确定这一猜想。

    毕竟据他所知，每次接待客人，阿弗洛狄忒的相关工作人员都能从中收到部分星际信用点分成和楚家内部的积分，而这积分对于一些从地球偷渡或者因为各种原因丧失公民身份的黑户却是格外重要，听说只要积分积攒到一定数额以后，是能够向楚家申请换取最低一等的公民身份的，这一身份不仅是在楚家，更是在墨丘利联盟都是通用的，甚至凭着这个公民身份，能够有机会向别的国家申请前往旅游、工作、学习的签证或是移民。

    顾远屿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既然小家伙这么需要积分，只要这段时间里不出大错，自己走的时候一定给他的服务一个好评，省的他拿到手的积分被克扣少了。

    车在海面上高速行驶了十几分钟，顾远屿感受到车速慢慢降了下来。

    突然，他感觉下腹部有点酸胀。糟糕，下飞船前光顾着跟几个好友视讯，忘记去一趟卫生间了。

    自从手术换了右边的肾脏以后，虽然是自体克隆并没有排异反应，但不知道是不是新换的器官还不够适应的原因，这些日子顾远屿总是觉得自己跑卫生间的频率比以前高出不少，每次尿意还来临得又凶又快。之前在飞船船舱内到没什么，现在这半路上……顾远屿感觉有些尴尬，之前小九说二十分钟到别墅，现在应该快了吧。

    “少爷，我们的车即将进入阿弗洛狄忒的公共水道。”小九轻声唤道。

    看着顾远屿睁开双眼，小九又递上一块热毛巾让顾远屿可以醒一醒神。

    “您休息的怎么样？”

    “尚可。”边擦拭双手，顾远屿回道。

    “由于主岛公共水道有很多交通船与各种私人游艇，我们需要减速行驶。”小九对座驾的减速做出说明，“不过少爷您所预订的别墅在主岛东南边的住宿区中，从这里过去正常情况下只需要六分钟。”正说着，他们所乘的水陆两用车却慢慢停了下来。

    顾远屿向小九递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稍候，我查看一下，”小九略微转身，拉出车内的操作屏幕，就看到一则新的通知，“交通部刚刚通告说，在前方航道有几位客人私自进行单人气动赛艇的比赛，占用公共航道，扰乱了航道秩序，已经派人去协调让他们去专门的竞技区比赛了。”

    小九抬头向顾远屿微微一笑，一双小狗眼亮晶晶的，“少爷，我们可能需要在这儿多停留一到两分钟，您看要不要用点水果或者喝点水？”本着不能冷落客人的原则，小九向顾远屿殷勤道。

    “额，不用了……”话刚说出口，顾远屿就看到小九的笑容淡了一点，眼睛里有了一点点被拒绝后的失落。虽然很不忍拒绝那期待的目光，但顾远屿更不想为难自己的膀胱。刚开始的酸胀越来越明显，顾远屿仿佛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水分渐渐将那个器官充满、撑开，他不由得轻轻绷紧双腿内侧的肌肉，以此控制自己膀胱壁和尿道括约肌的收缩。也没多长时间，忍一忍就过去了。

    “要不你介绍一下我要入住的别墅吧？”感受到小九身上传来的无措的情绪，终究还是个孩子啊，顾远屿试着找了个话题来缓解气氛。

    “好的！”瞬间小九的热情又被点燃了，“您所预订的是一栋独栋别墅，加上地下车库共三层，其中一楼有……”

    ……

    还好之后没发生什么别的意外，车顺利抵达别墅后位于水边的车库。

    小九在车停稳后，就快速下车并绕到顾远屿一侧，为他打开车门。

    “行李一会儿再拿吧，先进去。”顾远屿因为越来越汹涌的尿意，下车走向通往楼上电梯的脚步有点急。

    “唔，好的少爷。”小九没想到顾远屿长腿一迈，就要先上楼去了，自己还得做详细的房屋介绍与引导呢。没办法，只能小跑几步，赶在顾远屿之前按开了电梯门。这万一让客人自己动手，作为私人管家也太失职了！

    只是一层，电梯上行速度很快，“叮——”地一声，俩人已经到了一楼的客厅之中。

    “少爷，这里是……”小九刚刚张口，就看到顾远屿认准一个方向，打开房间门走了进去，只留他一个人站在电梯上来的门前，“……位于一楼的，客厅……”

    嗯？所以顾少爷只是急着想去卫生间？小九眨了眨眼，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想道。所以，在车上时少爷也不是不喜欢吃自己给准备的水果吧？

    小九突然感觉少爷有些可爱，害怕尴尬不好意思告诉自己他尿急了什么的。小九忍不住偷偷抿紧嘴唇偷乐，马上又想到这样偷偷嘲笑客人可不好，双手用力在脸上揉搓了两下，把那止不住的笑意都揉散了。

    转身走向电梯旁的楼梯间，准备先去车里把行李送到顾远屿所将入住的主卧衣帽间，也避免一会儿顾远屿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自己感到尴尬。

    小九走到车旁，略显费力地拎出后备箱里的行李。顾少爷这带的东西还真不少呢。小九捏了捏自己胳膊上薄薄的一层肌肉，有点想偷懒用电梯把行李送上去，但又不太敢在没主人家陪同下私自使用电梯，这万一被发现上报到教导处可是得扣积分的，还是老老实实走楼梯吧。

    如果少爷路上告诉我想要尿尿的话……手上干着活，小九的心思又飘远了去。虽然我没专门练过，但如果是少爷的话，嗯——我也不介意帮他解决一下……的吧？小九不是很确定的想到。

    唔，之前看那谁帮林大人做过，好像也不是很难的样子。林大人……不，林大人太忙了！一会儿就去问问小安，有什么注意事项，下次万一顾少爷又有需要，我也可以事先做好准备！小九心念电转之间就做下了决定，并暗暗给自己打气：我可以的，我可是最厉害的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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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从二楼下来的时候，顾远屿已经脱了外套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打开茶几上的小型投影仪，看起了阿弗洛狄忒的近期活动宣传视频。

    脚步一转走进开放式吧台，凭借着几年前的记忆，小九为顾远屿准备了一壶热水、茶叶和牛奶，又准备了一些茶点，一并放在小推车上推着向顾远屿走去。

    走到茶几侧旁，小九将推车锁定，按动升降按钮将推车的桌面调整与茶几桌面齐平，随即跪坐在一边，先将茶点放到了顾远屿的侧前方，后又冲泡起了茶叶，同时向顾远屿介绍。

    “少爷，今天为您准备的是产自墨丘利联盟M－03星球的康姆红茶，茶点有烟熏三文鱼三明治，椰香牛奶慕斯，蓝莓巧克力蛋糕和草莓芝士蛋糕。因为刚刚入住，很抱歉没有准备刚烘烤好的热司康饼。”小九的动作流畅优雅，将杯盘轻轻放至顾远屿身前，小手指垫在盘底，防止发出太大的声响。

    顾远屿看着跪坐在茶几边的少年管家，下颌微收，用45度的侧面对着自己，手臂弯出柔和的弧度，不过分生硬也不显娘气，永远展示给自己最美好的一面，不愧是阿弗洛狄忒出品，每一个动作都经过了细细的打磨。

    哎呀，总算不是那个做什么都半吊子的小孩了，看样子放弃那些高级管家选了小九，也不亏。毕竟小孩长得精致可爱，特别合自己眼缘。

    “小九，这两天的餐饮帮我安排的清淡一些。另外，帮我预约一下岛上医院的复查。”想到自己来阿弗洛狄忒的其中一个目的，顾远屿随口吩咐道。

    “少爷！您是受伤了么？是伤了哪里？严重么？……”话音刚落，顾远屿就迎来了一连串的提问，还有一股紧张的情绪从小九那儿传来。

    “没什么，没什么，之前做了个手术，现在恢复的不错，只是需要医院复查一下，顺带再做个检测罢了。”顾远屿努力安抚着仿佛想要扑上来的小九，看着他忍不住悄悄膝行两步靠近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竟然对这份来自小家伙的关心有点开心。

    “诺，刀口就在这里，一会儿可以的话，能不能拜托小九帮我换个药呢？”顾远屿边说着边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右侧腰腹的位置。

    “那就冒犯了，少爷，我能先看一下么？”

    在看到顾远屿“请便”的手势之后，小九起身从沙发后绕行至顾远屿右侧重新跪下。他脱下双手手套露出圆润白皙的指尖，双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帮顾远屿解开衬衫的纽扣露出结实的腹肌，小九努力让自己的眼神不要乱瞄，专注地看向那张碍眼的药用胶布。臀部微抬，大腿跪直，小九上半身稍稍前倾，唔，这好像是积雪膏的味道，隔着胶布有点闻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