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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来源,是她的肚子。 冷冷清清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再多言之凿凿都没了气势。 她昨天中餐晚餐都算上,只是在去安州监狱的路上吃了几片吐司。 晚上回来时,本就饿得发昏,看到他提着行李要走,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就做了那样的事。 撇去心理上的不爽快,她这会儿确实饿得前胸贴后背。 肚子的抗议留到这会儿才叫嚣,已经很给面子了。 将她的不自在都收入囊中,谢译乖乖认错:“是我不好,我该问你一声才是。” 说罢,他拖开边上的椅子坐下,又拿起碗筷递给她:“再生气也不能饿肚子。” 祝福听了心里有些松动,只一瞬间又开始自我反省。 他总是一副温温柔柔的调调,轻而易举拿准了她的软肋。 思及此,小脸又冰冷了几分,也不接筷子。 谢译拿起调羹准备喂她,也被她歪头躲掉了。 视线一凝,看到立在玄关的行李箱,想起他昨晚的话。 他说要出差,三天。 话到嘴边多了些冲劲:“你怎么还不走。” 这翻脸比翻书还快,昨晚在痴痴抱着嚷着不舍得他走,才过了一晚上就开始赶他了。 谢译些微愣住,思绪一转,很快又恢复如常:“我走了你就好好吃饭?” 祝福不作声,扭捏着拿起调羹戳着碗里的迷你水饺。 行动成交了,只是嘴上还不肯服软。 关门声响起,祝福才抬起头。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充斥着全身的莫名彷徨这才悉数释放。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先前的玩闹和撩拨再胡闹,祝福都可以在心里为自己开脱。 他们没发生关系,擦枪走火不算破圈,她假装心安理得。 这一次呢。 谢译上一次当是无知,上两次当是纵容,上三次当就是蠢了。 他不蠢,所以在最后一瞬间,还能理智清明地问一句:她想得到什么。 祝福撒谎了。 她想得到的东西有很多。 但唯独他,是她最最要不起也不敢要的。 食髓无味地吃完了桌上的餐点。 她看了一眼手机,打开工作软件对话框。 最新的那一条消息,谢译确实以她的名义和总编请了假。 心里又起了懊恼。 让她心慌意乱的是。 那个男人,正在悄然无声地侵入自己的舒适圈。 而他之所以可以这么做,是她放了行。 - 1200留言的加更在晚上。 43.整理 早餐结束后,饱腹感加速了身体的疲惫信号,祝福回房间补觉。 本来是困的,可脑袋一沾上枕头,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思绪不受控地漫天设想。 陶漾说,谢译曾经也追查过姐姐的死因,却不了了之,是为什么。 如果王伟诚确实是虐待如愿的元凶,他入狱的明目是受贿罪,没算上虐待,又是为什么。 该问谢译吗,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可是问了之后呢。 当悲剧的内核被剪开摊晒,当一切都襟怀坦白,他和她之间还剩下什么呢。 什么都不剩了,祝福心知肚明。 归根究底,是她意图不轨在先,怪不得其他。 他们之间的种种牵连,本就是她强扭来的。 在一个又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的谜团里加重了倦意。 祝福想,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来Z市…… 第一次,她对自己的冲动决定产生了无法预计的后悔。 /// 这一趟出差不容马虎。 原计划昨天就该走的,偏偏……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心里有了挂念,很多简单明了的决策都变得黏糊且扑朔迷离。 就如同现在。 助理已经先他一步到达签约现场,约定的时间近在眼前。 谢译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刻不容缓地去现场,而不是站在隐禾庄园的VIP病房外。 祝福的反常亲昵让他若有所思,衍生出其他的猜测。 她为了什么目的,用了什么手段,想从自己身上窃取些什么,谢译统统不介意。 甚至在她只字未提时,他愿意提前去部署这一切。 来到隐禾庄园,谢译找到了主治医师和郝护士长,和他们沟通了如璇的身体状况。 在精神允许的前提下,修改了访客权限——他把祝福的名字信息加进去。 如若她想来了,至少是畅通无碍的,不至于艰难险阻。 她曾说过的,见亲生母亲为什么需要经过别人的同意。 每个字眼都是锥心的痛,谢译入耳一次便记忆犹新,永难忘却。 当初那一场大闹,郝护士长虽不在现场,却也略有耳闻。 她是忧虑大过于接受,如果病人有什么差错,她们难辞其咎。 “如女士见过那位小姐后,病情急剧恶化,这个风险我们……”委实承担不起啊。 谢译知道她们的顾虑:“璇姨那里我会去说的,你们放心,上一次的状况不会再发生。” 有了他的保证,郝护士长也就不说话了。 房间里,如璇安安静静坐在客厅沙发上。 她在叠千纸鹤,是护士小姐教她的,用来打发时间最好。 医生也说,手作能力的提升有利于病人的康复,幸好她喜欢。 谢译走近,见她叠的认真,不由得出声:“璇姨。” 如璇没有抬头,只是专心将最后两只翅膀折好:“一分钟,马上就好了。” 像是怕人催促似的,她率先给自己设了时间限定。 “好了,你看。”她拿起浅蓝色的纸鹤举在谢译面前,献宝似的开心。 “叠得真好。”谢译笑着夸奖。 如璇也笑了,眉眼如春意盎然:“你怎么今天过来了。” 谢译来隐禾庄园大多是周六日,工作日很少露面,如璇知道他忙,事业版图很大。 “有一件事想和您商量。”谢译斟酌再三,开口谨慎。 如璇好奇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找她商量事情了,久到记不起上一次是哪年了。 “什么事。” 迎着如璇真实率直的目光,谢译忐忑了。 沉默了片刻,男人开口道:“谭医生说您最近的精神和胃口都不错,大概是新药起了作用。” 这些事一贯是他拿主意的,现在突然提起,只是个开端,如璇知道还有后话。 她静静点头,等他接着说。 谢译咬了咬牙:“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她来见您,您别……” 别动气,别拒之门外,别避而不见…… 他没想好适合表达的措辞,就这么卡在整句话词不达意的位置。 如璇知道谢译口中的“她”是谁。 想到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