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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瑶叹了口气, 她是真喜欢谢无咎,也想和他多相处相处, 培养感情。 可时间不多, 她不日就要离京了。 她的仇,要自己亲手去报。 “谢卿, 你是真不喜欢本宫?” 谢无咎低头一笑:“公主,下官已经有倾慕的人了。” 李瑶顿了顿, 终于忍不住:“是谁?” 谢无咎摇摇头。 李瑶见他不肯说,心里始终有些不服气。 什么人,难道能比她更尊贵? “你不肯说,难道,你真倾慕孟世子?我知道,前日夜里,二更时分,你还去找她了。一直待到三更过了,才回家。”李瑶真替他愁死了,怎么看,这也不是什么单纯可爱的兄弟情啊! “你真的宁愿断袖,也不愿意娶公主?” 谢无咎闭口不答,心里莫名有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陶陶然:谁断袖了?狗才断袖呢! 他不断袖,也不娶公主。 要娶,只娶咱心上的人。 李瑶屡战屡败,很是伤感的叹了口气。 御书房内,李瑾揉了揉额头,看李瑶那模样,失笑道:“长姐又落败了?” 李瑶一甩帕子,故意把他桌案上的奏折弄翻了几个:“明知故问,怪讨人厌的。” 李瑾摇摇头,也不叫内侍进来,自己把奏折捡了起来,道:“不然,弟弟给你一道赐婚圣旨?” 李瑶瑶鼻一皱:“你又胡闹什么?” 李瑾道:“不识好人心。长姐不是想嫁给他?” 李瑶坦荡荡道:“是怪想的。可想嫁的人不想娶我,也就不想嫁了。我堂堂公主,错嫁一次也就罢了。干嘛非跟自己过不去?我又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 李瑶的第一次婚姻,正是为了李瑾。 李瑶道:“年后我就去益州了,弟弟,你要操心的事,还有许多,就不用管我这点儿女情长的小事了。” 李瑾心头一酸:“长姐真的……” “真的真的!”李瑶打断他,“我要真的想要,还会跟你客气吗?不过,我倒想看看,他喜欢上一个绝不应该喜欢的人,会不会后悔!” 李瑾觉得好笑:“长姐说的是谁?还有什么能不能喜欢的?别是有夫之妇吧?” 他那正直的脑袋,是绝不会想到什么断袖不断袖的。也就是长公主,被前驸马恶心了一回,现在看谁都像断袖。【腐眼看人基】 李瑶摇摇头:“人妇还有和离之时呢。他啊,比那还惨。”孟家小世子堂堂男儿身,还能突然变姑娘了不成? 末了,李瑶又道:“陛下,他要是后悔了,你千万告诉我,本宫回来嫁了他!” 李瑾连连点头:“自然。若有好的青年才俊,自然要让长姐先挑。长姐挑剩下的,朕在放出宫,让他们婚配不迟。” 李瑶被他哄得咯咯直笑:“胡说什么呢?我若要养上十个八个面首呢?” 李瑾哄她:“那朕这朝堂上,从丞相到三品大员,都归长姐了!” “快免了吧!”李瑶:“做官做到这个份儿的,都是又老又丑,还秃!” 正在殿外等候传召的中年美大叔徐丞相:…… …… 年后不过几日,卓碧成就随其父前去益州。 徐妙锦取出一个锦盒,慎而重之的交给卓碧成:“表姐,此一去要好几年,我也劝不住你。再见时,你我恐怕都嫁人了。这支步摇你要好好收着。” 卓碧成含笑收下:“徐徐儿都长成大姑娘了,怎么多愁善感起来?虽说山高水远,但你我少年,天涯虽远,快马加鞭,须臾可至。何愁没有相见之时?” 卓碧成说完,翻身上马,将那锦盒随手递给车上的侍女。徐妙锦急忙道: “表姐,你就这么乱扔?收好了呀!” 卓碧成惊讶了:“双儿一向细心,我的东西都是她收的,丢不了。” 徐妙锦悻悻一笑,两根手指头捏着缰绳:“要不,再等一等吧?” 卓碧成还没反应过来:“等什么?” 徐妙锦道:“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一定会来送你的。” 卓碧成眸光微微一滞,继而又是爽朗一笑:“何必呢?我和他缘分已尽,既然是已经走到尽头的两个人,也不再有相见的必要了。我知道,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也知道,我没有白喜欢他一场。这就够了。徐徐儿,谢谢你。”【卓小丫这里的孟濯缨,一律用他。么么】 一行人打马而去,徐妙锦心头又是难过,又是羡慕。难过表姐的一场姻缘并没有善终,又羡慕表姐的洒脱恣意。 卓碧成毕竟是个姑娘家,卓父虽然教她骑射,却还是舍不得女儿风吹日晒。骑马出了京城,就非让她上车了。 双儿面色发白,捧着一个破开的空盒子:“小姐,刚才我收拾东西,马车一晃……” 卓碧成摆摆手,虽不悦但未责怪:“摔了也没办法。下次小心些,东西没摔坏吧?” 双儿松了口气,双手捧上翡翠流云步摇:“幸而没有。徐家三小姐这次真是大手笔,这样名贵华美的步摇,便是小姐大婚当日,也能用得。” 卓碧成接过来,命双儿找个锦盒来盛,突然定住神,食指仔仔细细的在翡翠上摩挲。 这是个余字。 怎会有个余字?徐家并没有姓余的女眷…… 她心口狂跳,她自然是记得的,他的母亲,镇国公夫人姓余。与庆安候乃是同族。 卓碧成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繁复的步摇:“盒子呢?摔坏的盒子呢?” 双儿不明所以,急忙将盒子递上。 卓碧成小心翼翼的放下步摇,两只手分别颠了颠盒子的重量,突然两手拇指扳在盒子底部,略施巧力,就将底部的夹层给打开了。 她闭了闭眼,半晌才睁开,看清里面的东西,有一种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眩晕。 这里面,装的是孟濯缨的玉佩。她从三年多以前,就一直戴在身上,寸步未离。 已经舍下的,却又这样回到了她身边。 若不是今日盒子摔了,她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究竟,这是何意呢? 卓碧成掀开车帘,遥望京城方向,难得的叹了口气:“哎,这个人,真是折磨人。” 年假虽然是清闲自在,可年后就要繁忙一段时日,要处理节庆里积压的公务。孟濯缨比起谢无咎更忙,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 因此,几人也难得一聚。过几日是徐妙锦生辰,便都抽出空子,在芳园里,先聚一聚。 可等了半天,向来守时的孟少卿也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