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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我了,也害怕你虽然还记得我却已经不喜欢我了,更害怕你会讨厌我甚至恨我。” “我不敢赌。” 操之过急的后果只会把曾经的感情越磨越少。那么多年的空白期,没有磨合缓冲就重新在一起,风险实在太大了。 他哪里敢赌?以至于小心翼翼。 仝年年回过头来看向陈旌,他垂着眸子在摸她的手,睫毛长而浓密,鼻梁高而笔挺,嘴唇很薄,岁月似乎没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却让他平添了几分清冷肃然。 他真的不一样了。 当年那个说做就做的大男孩长成了万事都求稳的成熟男人。 仝年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她哑着声问:“那现在呢?你敢赌了吗?” 陈旌抬眼瞧她,眸色如炬,如同要直直望进她的内心深处一般。 他说:“不敢。” 仝年年的眼眶立马就红了。她扬手要甩开陈旌,却反被一阵冲力拉进了一个干燥温暖的怀抱。 都说不敢了还抱她做什么? 缩头乌龟王八蛋! 仝年年扭着身子想要挣脱开陈旌的桎梏,“你给我放手!” 陈旌当然不肯放。 他把仝年年拉得更近,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束缚得动弹不得,鼻息混杂的都是她身上的味道。 深嗅一口发香,陈旌紧紧抱着仝年年,语气几乎哀求—— “学姐,你给我个机会,让我重新追求你好不好?” 第39章 仝年年向公司申请了两天假,公司那边很快就给了回复,竟慷慨地准了她三天假期。 看着电脑页面上面那条回复,仝年年挠了挠下巴,“好大方的公司……” 比她之前在Q市待的单位好太多了。 “砰哩胱啷咚咚咚——” 厨房那边突然爆出一声很大的动静,仝年年吓得手一哆嗦,连忙单脚跳到门口,撑着门栏问:“怎么了?” “没事儿!” 陈旌把仝年年从医院送回来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让她乖乖去房间休息,他来照顾她。 当时她还反驳了一嘴,“我就没见过追人第一天就上人家里的。” 没错,仝年年同意了给陈旌一个追求自己的机会。 也当给她自己一个机会。 陈旌听了并不觉得害臊,他笑得没脸没皮地回道:“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我得先把你照顾好了才能按正常的追求方式走嘛。” 可是这会儿厨房里的大动静可不像是要照顾她的架势,反倒像是来给她添麻烦的。 仝年年有些担心,扶着墙壁慢吞吞地往厨房方向挪去。 —到厨房,她就沉默了。只见陈旌正背对她蹲着捡地上的锅碗瓢盆,本就窄小的厨房空间被高大的他衬得愈发拥挤,后背的衬衫布料被汗水浸湿了一小块,看着憋屈极了。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想。 把东西都放回架子上,陈旌小心地转过身,以免再撞出个意外,殊不知一回头就看到了仝年年,他倏尔黑了脸,“快点回房间躺着,你不要腿了?” 说罢,还作势要过来抱仝年年,仝年年手快地拦下他:“我没那么娇弱。” 陈旌听得心口一疼,如同被刀子割过一样。 仝年年以前最怕疼了,被桌子撞到膝盖一下都要他哄好久才肯罢休。更别提每回做那件事,他都要做足了前戏等她适应才进去,就怕她会疼。 现在她居然对他说,她没那么娇弱。 陈旌垂眸掩下失落,他动作干脆快速,语气不容置喙,“我心疼。” 而后不等仝年年多说,他就将她抱回了房间。 仝年年坐在床沿,抬眸看他,“陈旌,我们都长大了。” 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矫情任性了。 陈旌压抑下喉间涌上来的酸楚,他抬手抹了一把眼睛,清亮的曈孔盯着仝年年一字一顿道:“我管什么长不长大?” “你就是在八十岁受伤了,我也照样心疼。” “我就乐意疼你,行不行?” 仝年年擅口微开,想说什么,陈旌却不让她说了。 他放软了姿态蹲下来,与她视线齐平,声音轻得没有重量,“年年,你乖一点,嗯?” 仝年年望着他的眼睛,久违的熟悉,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他还是那个把她捧着心尖上的陈旌,她也还是那个恃宠而骄的仝年年。 仝年年吸了吸鼻子,终是点了头说:“……好。” 陈旌笑了,柔化了眉梢眼角的冷冽,他揉揉她的后颈,在她眉心烙下一吻,“真乖。” 良久,厨房又恢复了生息,仝年年慢半拍地摸上自己刚才被陈旌亲过的地方,心生懊恼。 怎么……又被牵着鼻子走了呢? 再这么下去,别说陈旌要追她了,她很快就会把持不住的啊…… 养腿上的烫伤养了两天,仝年年觉得没那么疼了,便决定回公司上班。 陈旌嘟哝道:“那么急着回去干嘛?不应该再休息个十天半个月吗?” 仝年年睨他一眼,“一看你就知道你不明白打工仔的苦。” 陈旌被堵住话头,在心里把孟野骂了八百遍,脸上还笑吟吟的:“那明天我送你去上班。” 仝年年揺了揺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你看你的腿,”陈旌停下给她换药的手,“拿这条腿去挤地铁?” 仝年年:“……我可以打车。” “有免费的车不坐,去坐出租车?”他揶揄地笑,“现在打工仔确实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仝年年被他怼得七窍生烟,她抬脚就要收回来,却被制住,陈旌正色道:“不许动。” “可是你气我。” 陈旌立马顺着台阶下,“都怪我,我知道错了。” 这还差不多。 见仝年年没那么生气了,陈旌继续道:“所以……学姐,你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我送你去上班吧?” 自己的脚还在他的手里,仝年年佯装思考了一下,勉为其难地点下了头:“行吧。” 陈旌跟着配合地松了一口气,“谢谢学姐赏脸。” “你就嘴贫吧你。” 抹完了药,仝年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说:“陈旌,你该回去了。” 陈旌暗叹,还是没逃过,可谁让他现在只是一个追求者的身份而不是男朋友呢。 连续两天都没能留下来,这天他索性放弃了挣扎,无奈地起身,“那我明天来接你。” 仝年年报复性地笑笑:“路上小心哦。” 陈旌咬牙,什么叫自食其果? 这就是。 …… 第二天,陈旌信守承诺,准时来接仝年年上班,还带了湾记的早点。 “趁热吃。” 仝年年讶异,“这家店离这里很远。” 陈旌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