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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暇顾及这些,在所有汤汁都淋到了小腿上的那一刻,她立马就冲进了浴室。 冰凉的水冲刷在光洁的小腿上,仝年年没感觉多疼,就是肌肤上火辣辣的一层,让她微微蹙起了眉头。 冲了足足一分钟的冷水,小腿都被冲麻木了。关了水龙头,仝年年仔细瞧了瞧,被烫到的部分没有起泡,倒是红了大片,看着怪渗人的。 她单脚跳进房间抹了药膏,药膏味道刺鼻又浓郁,敷上去,这时候她才觉得疼,像被浇了辣椒油似的,热浪滚滚。 一天下来,先是让饮用水泼上身,又是被热汤淋小腿的。 仝年年筋疲力竭地倒在床上,什么陈旌什么纠结都想不了了。 她只想睡觉。 第二天仝年年才意识到被烫伤的严重性。 小腿整片都红了,又疼又辣,连走路都困难。 仝年年嘀咕:“还以为第二天会好呢……怎么好像更严重了。” 无奈之余,只能绐公司那边请了假。 上网提交病假申请后,仝年年看着自己的腿,幽幽地叹了声气。 还是去医院吧。 因为腿脚不便,仝年年磨蹭了一个多钟头才准备出门,一瘸一拐地把门打开,正巧就碰上了对面的舞女带着满身酒气回来。 舞女叫梦圆,梦圆眯着眼扫了仝年年一圈,最终定在她腿上,“烫伤啦?” 这是他们第一次交谈。 仝年年愣愣地点了点头,“嗯。” “要不要我送你去?” 梦圆一身酒气,眼神雾蒙蒙的没有清醒的样子,妩媚的卷发拨到一边,穿的丝绸吊带皱巴巴的,丰胸呼之欲出,鞋跟又高又细,看得仝年年心惊胆战。 仝年年可不敢让她送,指不定到了医院谁出事。 于是笑着揺了揺头,“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谢谢你啊。” 梦圆哼哼一声,“那行吧。”反正她也只是客套一下罢了。 话毕她瞧了仝年年一眼,便扭着腰进了家门。 楼道又只剩了仝年年一人。 仝年年看着脚下十几层阶梯,咬咬牙,就迈出了步子一一 “你就这样照顾自己的?” 一声质问在空旷的楼道中响起,又陌生,又熟悉。 眼前好似有柠檬被捏烂,茂盛的酸气弥漫到她的呼吸里边,仝年年怔怔地望过去,后背猛地就湿了个通透。 记忆中的那张脸有了变化,眉眼间曾经的朝气肆意被犀利成熟所取代,眸色愈发深邃,再没了当年的青涩无畏。 仝年年懵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旌……” 像是不知道自己的出现带给了仝年年多大的震撼一般,陈旌死死地盯着仝年年那被烫得通红的小腿,心疼得脑瓜仁都在难受。 他在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都不见她下来,还以为她是提早走了,谁知道打电话去公司居然听到的是她烫伤的消息! 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疼,陈旌几个箭步走过去,没来得及解释就一把将仝年年横抱在怀里—— 仝年年下意识挣扎道:“你…你干嘛!” 哪有人一见面就这样的? 陈旌哪里知道仝年年在想什么,他只以为仝年年翅膀硬了,竟然还会抗拒他的触碰了。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随之也将她搂得更紧,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说。 “你说我在干嘛呢?” “学姐。” 第38章 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轻度烧伤,头两天会有点疼,后边长出新皮肤时还会发痒,熬过就好了。 陈旌登时就竖了眉头,他指着仝年年的腿,“都红成这样了,还说没问题?” 他眉眼寒冰,一眼扫过来把医生都唬得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仝年年尴尬得脸都红了,她扯了扯陈旌的袖口,小声嗫嚅:“……你别这样,听医生的。” 声音娇娇弱弱的,陈旌面色稍缓,嘴唇紧抿成一条线,表情仍是凶巴巴的,倒没再发怒。 有人站自己这边,医生回了神,他轻咳两声道:“看着可怖,但没伤到皮下组织。你想你女朋友快点好,记得帮她勤换药就行了。”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陈旌外露的刺瞬间收进了身体里,他点了点下巴,“这我当然知道。” 仝年年:“……” 但心情好归心情好,陈旌还是不放心,又磨着医生说了具体的忌口单子,记好了笔记才松口让白拳拳去拿药。 白拳拳去拿药期间,仝年年和陈旌便坐在走廊长椅上,一时无话。 那么多年不见,早没了当年的亲密无间,空气里的陌生和尴尬在扩散,仝年年紧了紧拳头,先开了口。 “你……你怎么会在我家楼下?” 早上知道陈旌就是豪车的主人的时候,仝年年心里惊得直发颤——陈旌就是她眼中的那个“长情金主”——这个认知让她什么可能性都想遍了,却独独不敢想那个可能性——那个陈旌其实在等着她的可能性。 陈旌似笑非笑地看她,“你觉得呢?” 滴水不漏的回答让仝年年不由得有些气闷,七年前是他不告而别,七年后是他闷不坑声。 明明都知道了她在哪里,为什么要选择在躲在背后而不肯出现? 如果不是她被烫伤,他是不是就一直不肯露面了? 凭什么他一出现她就必须要乐呵呵地凑上去? 他就这么确定那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喜欢着他? 心里的质问越来越多,仝年年脾气上来了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撇开眼,自嘲道:“应该是路过吧。” 陈旌一噎,看出了她在生气,却没急,反而有点怀念,他真的……好久没见到这样鲜活的仝年年了。 天知道他这些年有多想仝年年,想得恨不得直接把她带到身边藏起来。 陈旌给正走过来的白拳拳使了个眼色,等白拳拳走远,他才唤了一声:“学姐?” 仝年年肩膀骤软,她现在根本听不得这两个字,一听就鼻酸。可这时候绝对不能示弱,她强行咽回酸气,硬是没有吭声。 没得到回应,陈旌忖度几秒,试探性地碰了碰她的手腕,见她没躲开,便无声扬了嘴唇,温柔地包住了她的小手。 “我回国快两个月了,一直没找你,是因为……”他苦涩一笑,“我害怕。” 仝年年一愣,略略偏头,问他:“你怕什么?” 陈旌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手指,又细又长,软软凉凉,他低声说道:“学姐,我们七年没见了。” “七年那么长,能改变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哪怕是我,都不敢保证现在的自己还是不是你当年喜欢的那个陈旌。” 仝年年眉梢微动,陈旌说的确实没错,因为她也曾想过这些问题。 陈旌继续说:“我害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