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你们不记得柳师兄和小白莲是谁了吗
沈惊澜手头没有剑,好在他上次血洗晌春阁的时候手头也没有剑,这次心情没有上次那样焦躁和暴戾。 这次他脚下踏着缩地成寸,在合欢宗来人还未入城时就截住了他们的飞舟,冲天的魔气劈头盖脸毫不留情地冲着飞舟压下去,竟然硬生生击碎了飞舟的防御阵法,让法器本身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他出手的极为突然,飞舟内的人一惊下倒也反应迅速,毫不犹豫便弃了飞舟,提着两个看中的后辈掠出。至于同行的其他人——反正不过是些可有可无的鼎炉和弟子,被这魔气碾死便碾死了,倒是这魔气的主人…… 合欢宗对庆阳城的销金窟被血洗一事还是有几分重视的,毕竟其内弟子鼎炉一个未留,城里对这消息竟也封锁下来,事情传到宗主那里竟然连下手之人一点信息都没得到。 这次与一众鼎炉和弟子同行的,便是合欢宗内二长老程宇,虽说因为过度采补修为略有些虚浮,也是已经步入了金丹后期。 同为金丹,程宇却明显感觉到自己不是对面那白衣少年的对手,对方的魔气汹涌而宏大,光是悬浮在空中便给人极大的压迫感。程宇心下一沉,暗地里掐诀要逃,面上却是笑呵呵地拱了拱手道:“不知小老儿何处触怒了这位道友……” 沈惊澜却是从和人讲这些废话的,又是一道声势浩大的魔气粗暴地劈过去,速度之快逼得程宇放弃了掐到一半的决,顺手拎出来的两个弟子也不要了,闪身险险避开,听得那两个天资聪颖的弟子惨叫刚刚出口就被魔气炸成了一片血雾,不由暗恨。 合欢宗到底什么时候惹上了这么一位人物?而且看这对魔气简陋的用法,分明是刚刚转了法修,他分明没有听说过…… 炸开的血雾溅在了外衣和长袖上,沈惊澜低头看了看布料上渲染开的红,目光再次锁定在猎物身上,又是连挥几道魔气轰过去。 被这样摆明了要赶尽杀绝的架势激怒,程宇也不再一味躲避,在他看来,虽然对方身上的魔气给人感觉那样压抑和恐怖,但同是金丹,对付法修只要近了身,到底还是他占上风。 对付金丹不似杂鱼那样简单,沈惊澜用惯了剑,对法修远程攻击的一套本就不熟练,魔气狂轰滥炸也烦了,却见那合欢宗来的老头子不跑反近,甚是满意地在内心点头,两指一并,这次挥出去的便是道魔息内敛的剑意。这个维持不了纵横千米的距离,但赶上对方乐的找死也不错。 程宇正兴奋与这个一看就后劲不足的小子攻击频率慢了下来,他已经进入了对法修而言十分危险的三百米防线,马上就能…… 脖颈被剑意洞穿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双眼呆滞地看着居高临下的少年人。喷涌而出的鲜血喷溅在少年的外衫上,与先前那几个弟子的血染出层层叠叠的红。 他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副场景:世人只见过魔尊黑衣或血衣,而见过他一身干干净净雪白衣袍的人…都成了那身衣服的…染料…… 沈惊澜竟然未死?!!他第一时间想用神魂窜出体内逃回宗内向宗主和魔域昭告此事,却在这个念头立起来的第二秒,就被魔气吞没,连个魂飞魄散都没捞到。 沈惊澜自始至终没有离开所站的位置一步。 他用神识扫了一遍附近,确保没有漏网之鱼,才施施然离开。却不知道等他走后,一处看起来无甚异常的石头前,却突然浮现出两个人影来。 其中一个娇小的少年人怯生生地搂着身旁人的胳膊,几乎要把整个身子贴过去,原本清秀的脸庞也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通晓了人事的媚意。赫然便是曾经与沈棠一起在晌春阁救助失足鼎炉的同门师弟苏柏。 这二人是用了秘境中一样奇宝才躲过了沈惊澜的扫视,虽说危机过去了,却也只觉得对方目力惊人且恐怖。 他声如蚊呐道:“方才、方才那是沈师兄吧?他、他竟然入了魔。我们、我们得告诉宗门,不能让他一错再错下去!” 他身旁阳刚俊美的男子自然无不同意,苏柏见此,有些甜蜜地笑起来:“那、那你可要答应我,回了宗门不要与端木师兄,东方师叔,寒师兄等人闹矛盾啦……我不想你们为我弄的不开心。哦对了,还有柳师兄……我和柳师兄真的没什么的。” 男子听闻此言,只觉得苏柏纯真善良,面对那群居心不良的豺狼虎豹还替他们瞎操心,忍不住将他抱住,在少年人的惊呼声中深吻了一番。 天道本来一直投向沈棠的目光顿了顿,又被什么诱惑般分了一缕出来,投给这幕天席地在城外野合的一对男男。在少年身上驰骋的男人并未发觉,被他肏的娇喘连连的少年脸上,却浮现出一种奇异而贪婪的笑容。 天衍宗内,柳涵春望着天象,带着如往日一般的笑容,对天将碗里的茶倒在地上。 像是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