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美人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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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中洲的夏至日、大荒洲的冬至日。这天大荒洲阴气最盛,封魔渊的躁动最为激烈,四御的人必须在今天将凌佑的心头血洒到伏魔阵中心阵眼上,换取未来三年的风平浪静。 至于为何凌佑的心头血有这样的功效,迄今为止还无人知晓。昊天教被灭后,魔宫里的藏书已经被四御的人翻过几轮,硬是找不到关于伏魔阵的只言片语,看来凌天梁早有准备,毁去了一切可能有用的线索。 不管怎样,凌佑今天必须上封魔渊走一着了。他在竹舍里卸下头上的绑带、胸前的玉佩、腕上的火曜石、腰间的禁步,以及锦鲤摆尾的储物袋,这些都是有防身功用的法宝,当主人受到伤害时会主动攻击身边的人。 最后披上狐皮大氅、套好兜帽,凌佑耷拉着脑袋不想动。凤华心中不忍,但也只能上前抱抱他,拍拍他的后背,然后拉起他的手拖出房间。 一夜风雪后外面已经放晴,耸入云霄的猿翼崖顶被浓郁的白雾笼罩着,太阳像一面年头久了的铜镜,黯淡地挂在东面的天空。凛风裹着寒气毒蛇般渗入骨髓,若不是凤华一直通过手掌为凌佑传送灵气,恐怕一出门他就要冻成冰人了。 尧沛君跟在后面,三个人沉默地来到封魔渊崖边。其他十几个人已经在此候着,此时围着一面光可鉴人的墨玉圆台注视着缓缓而来的三人。 “凤长老,你们可真是姗姗来迟啊,这么冷的天,大家都等了不少时候了。”林皓泽摇着他的扇子不紧不慢地说。 封魔渊下的轰隆声随着他的话头骤然拔高了几分,似乎也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凌佑斜了眼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玩扇子的家伙,深吸一口气,昂起头走到圆台中央,一撩衣摆席地而坐。 李子平一脸不耐地说:“小师弟,既然人已经到了,那便开始吧,早做早了。” 凤华冷淡地嗯了一声,看了眼尧沛君。尧沛君便也走上台子,在凌佑身后坐下,横过一个臂膀扣住凌佑的两只胳膊,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一双结实有力的腿将凌佑的腿压在下面,整个人像一捆绳索,把凌佑箍得严严实实。 感觉到怀里的人在簌簌发抖,尧沛君微微低头,在他耳畔轻声劝导:“阿佑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我带了糖,回去悄悄给你吃。” “嗯……”凌佑回头僵着脸笑了笑,小声回道,“沛君哥哥最好了。” 凌佑小小的一团缩在尧沛君怀里,同他宽阔的胸膛贴得严丝合缝、密不透风,凤华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心底腾腾冒起一团滋滋作响的怒气,现在见他们还耳鬓厮磨说着小话,更是将脸沉得能拧出水来。 他压着怒气,一挥衣袖在圆台周围设了个结界,隔绝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的清晰视线,一个踏步走上圆台,在凌佑身前盘腿坐下。 “华叔……”凌佑怯怯地唤了声,往尧沛君怀里又挤了挤。 “很快就会好的,佑儿乖,佑儿最勇敢。”凤华垂下眼不看凌佑对尧沛君的依赖之态,温声哄着他,将他的腰带轻轻扯松,衣襟左右剥开拉到肩头以下,露出胸前大片几近透明的雪白肌肤,仔细看的话,能发现心脏的部位有道很淡的竖长伤疤。 “唔……”凌佑被寒气激得抖了一下,尧沛君连忙施放出灵力为他取暖。 凤华绷紧了下颌,从袖中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拿玉瓶中的烈酒浇上去洗了几遍,看了看眼巴巴瞧着自己的凌佑,深吸一口气,握紧把手,将匕首的刃部放在了他胸膛的正中央。 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立时渗出一道鲜红的血痕,凌佑吃痛地拧紧长眉。为了取到最新鲜最纯粹的心头血,他不能提前吃麻沸散止痛,只能硬生生抗下随后就要到来的皮开肉绽的痛楚。 凤华果断地加力,匕首的尖端切豆腐似的没入凌佑皮肉,疼得凌佑猛地仰起脖颈啊地惨叫一声,整个身体开始颤抖。 凤华狠心地握着匕首往下划,胸膛渐渐露出一个长条形的血洞,大量的血喷涌出来,他只能用另一只手拿大团纱布将这些血一股一股吸干净。凌佑痛得浑身筛糠、拼命挣扎,嘶声惨叫犹如被人活生生剥皮的幼狼。尧沛君死死压着他,英挺的浓眉紧紧锁着,眼角红得惊人。 外围的人听到凌佑的惨嚎,心软些的已经低下头揣起手,悄悄掩饰脸上露出的不忍神情。隔着结界能依稀看到凌佑仿佛一条案板上的鱼,使出浑身力气弹动着想挣脱出来,却被身后的人一次次无情地压制下来,然后被身前的人开膛破肚。 结界内充斥着血腥味,温热的鲜血染满凤华的手。他的心狠狠地刺痛着,却不得不继续划破凌佑的心口,露出里面虚弱跳动的心脏。汗水和泪水在他察觉不到的时候一滴滴洒落,和溅到身上的血滴混在一起,在他纤尘不染的衣袍上开出一片片凄艳绝伦的海棠花。 划开足够大的伤口后,凤华啪一下扔了匕首,取出一根手掌长的中空的锥子,仔细观察了露出半面的心脏,找了个之前没有扎过孔的位置,极度小心地穿了进去。 立刻便有嫣红色的心头血从这中空的锥子另一头汩汩流出,滴入凤华早已准备好的白玉小杯中。 “啊!——华叔!不要!”凌佑号啕着哀求,整个人都被湿汗浸透了,眼睛流不出泪,变成了一片惨红,几乎下一刻就会有血渗出眼角。开膛的痛和锥心的痛他分不清哪个更痛,手脚并用地狂乱挣动,企图逃离这生不如死的折磨。 尧沛君眼角的深红已经蔓延到整个眼眶,泪水幽幽地藏在眼底,哪里还顾得世家公子的矜贵和风雅,抱紧凌佑鼻头酸涩地连声哄他:“乖阿佑!乖乖宝贝!不要动,不要乱动!针尖扎歪了要大出血的!马上就好,不痛不痛啊!哥哥抱抱,回去给你吹吹,你想要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给你买!” “不要!不要!呜呜!”凌佑仰倒在尧沛君肩头,细长的脖颈宛如天鹅濒死般激烈摇动,倒喘着气凄厉嘶喊,“华叔!哥哥!放我走!放我走!我要死了!好痛!啊啊!痛啊!” 凤华心如刀割面如死灰,扎心取血的手却稳如磐石,不敢有一丝分神。心脏内部遍布大血管,稍一扰动扎破大血管,凌佑的性命顷刻间就要交代在这封魔渊了。 外面的人有的走得远远的,不想听到亦或是看到这幕人间惨剧。平时杀个把人都是干脆利落给他们个痛快,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宛如凌迟般的折磨。 就连最不正经的林皓泽都觉得牙疼,趁凤华现在不能分心,偷偷拿九五混元罗盘破开他的结界一角,以神识探入窥视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看,他先是被胸前一团血污的凌佑吓了一跳,心想凤华可真能下得去手,这么娇气羸弱的小男孩硬是给人扎出个血窟窿,还拿锥子戳进去引血! 等过了那个惊悚的劲儿,他又有些蠢蠢欲动——一个凄艳绝丽的美人,露出大片凝脂似的肩膀,染着点点刺目的鲜血,被两个英伟挺拔的男人前后夹击,再加上那美人哀吟连连,不停扭动……不得不说这一幕极具视觉冲击力,看得他小腹发紧,为了不至于在人前失态,急忙收回神识,望着变幻莫测的伏魔阵深呼吸。 凤华看手中的玉杯已满,扭头对着外面大喝一声:“三师兄!” 这个时候李子平也不敢触他的霉头,赶紧过来回道:“我在这里,送出来吧!” 凤华用灵力托起玉杯送出结界,转回头对尧沛君哑声道:“打晕吧!” 尧沛君以手做刀,干脆利落地在凌佑脑后一击,凌佑便剧烈抽搐一下,软倒在他怀里。 “佑儿……”凤华用力闭了下眼,将泪和汗挤出去,给凌佑嘴里塞了颗他特制的回元丹,以灵力覆盖在他心脏的那个小口子上,慢慢止了血,然后颤抖着指尖把破开的胸腔拢好,仍旧用灵力粘合起来,最后将长长的纱布从前胸到后背紧紧裹缠了几圈,以防止伤口开裂。 做完这一切,凤华全身虚脱,一下跌坐到地上。尧沛君接替了他的动作,熟练地帮凌佑拉上衣襟、系牢腰带、扣上兜帽。 “送佑儿回去吧。”凤华宛若受了大难,声音哑然无力,只颓唐地挥了挥手。 “是,师尊。”尧沛君将绵软的凌佑打横抱起,一步一挪地退下圆台,生怕颠簸了他。 结界撤下,外面的四御长老已经将那一小杯鲜血送到伏魔阵中心位置,一点一点洒下去。就见方圆三十丈的伏魔阵猛然爆出一层明亮炫目的红光,而后肉眼可见地安静下来,不再鼓噪。 也不知深渊下的冯夷是被凌佑血中蕴含的不为人知的威力镇压了,还是得到了盼望已久的特殊的血格外满意,终于算是偃旗息鼓。 尧沛君抱着凌佑缓步离开,凤华端坐在圆台上平复心绪。只见他表情痛苦,面色惨白,浑身是血,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受刑的是他而不是那魔教孽子。 林皓泽看看尧沛君步步小心地背影,再看看凤华随风飘舞的雪般银发,酸溜溜地想:这三人感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就是不知道等我破解了绝天伏魔阵,你们会上演怎样一出生离死别的悲情大戏呢?想想就很令人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