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尽管被囚在宫中时,裴照也说过许多折辱似的话,但那根本比不上如今这句毫无遮拦的轻贱。任雪昧唇色发白,脸上却因羞赧而渗出艳色的红,烧得滚烫,热度迟迟不减。 出于下意识的举动,任雪昧不免想要离开这一隅狭小的空间。他拼命挪动身体向后靠去,掌心附着在对方胸前,妄图做出推搡的动作。 “想逃去哪儿呢?”男人眼眸含笑,对这样的反应有些新奇,他以食指覆上这张泛着水光的唇,声音压得极低,吐出蛊惑似的话语,“圣上若是知道自己费尽心思得手的国师同陌生男子合谋,又是蓄意纵火,又是仓惶落跑的……天下都传国师是个聪明人,你应当知道现在落到圣上手中,将会受到怎样的对待罢?” 被抓到后,裴照会怎样对待他? 任雪昧垂着脑袋,没有说话,但挣扎的动作已然停下——无声的屈服。思考再三后,这是他给出的答案。 男人脸上随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甚至并不在乎即将被掀开的车帘,和随时都可能望进来的、窥视似的视线:那些不足以构成任何威胁的东西,对于眼下这种情景来说,恐怕也只是助兴般的调味剂。 他松开扣住对方下颚的那只手,轻车熟路地沿着动作间敞开的衣角,往里面探进去。男人力度柔和,像正在爱抚一台心仪的乐器,如同拨动琴弦般,掌心顺势裹住一侧早已挺立的小乳,极有耐心地玩弄它。 车厢外的谈话已经听得不甚清楚,几乎全部注意力都涣散在对方指尖的动作上。任雪昧一面感到羞愧难当,一面又不禁挺直腰板,将自己往始作俑者的手中送去,喉间溢出细微的、难耐的呻吟,没一会儿就飘在空中,被夜风吹得支离破碎。 只是下一秒,他便咬紧了牙关,把它们随翻涌的欲潮一并咽下,将期望拜托在马车外冗余的嘈杂中,不愿承认那会是自己情动的征兆。 可这动静根本逃不过对方的观察,男人饶有兴味地盯着瞧了会儿,眉梢一挑,声线慵懒地笑:“大人究竟知不知道,就是这种百般忍耐的模样,才让人更想毫不留情地折辱?” 任雪昧当然不知道,倘若他事先知道这样会激起男人的凌虐欲,绝不可能摆出如此低声下气的姿态。 他不做声,继续保持一贯的缄默。 可那人偏偏起了坏心思,就要看到这张冷静自持的面具被彻底打破,露出只供他一人观赏的失态模样。 男人用指尖夹着被吮得胀硬的乳珠,轻轻施力,将其往外拉,仿佛揉搓一件称手的面团。中指那层薄茧有意无意地摩挲过敏感的顶端,激得这具躯体无可避免地颤栗。 那股熟悉的热流在血液中翻涌,蛊毒产生的作用令他泛起难以遏制的痒意,尤其是愈发空虚的下半身。当嗅到对方身上的男性气息,任雪昧便不受控制地双膝发软,状况几近于弱者对强者天性似的臣服。 “不……”理智在摇摇欲坠的边缘徘徊,任雪昧清晰感受到自己体内古怪的变化,迫切地盼望对方能够在此停下,他眨着迷茫的眼,不可置信地发问,“你不是来救我的么?” 男人笑起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明明语气如此温柔,却轻描淡写地击溃了对方仅存的希冀:“大人,世上哪有平白无故的好事呢?” 他松开那团软腻的乳肉,告别令人留恋的触感,把那只手收回来,转而去抓任雪昧脑后的发,迫使其抬起头来,全心全意地注视自己。 任雪昧眸中充斥着久久不散的困惑,他仰起那张神情脆弱的脸庞,模样像只引颈就戮的漂亮天鹅,唇瓣怯懦地翕动,泄出急促的喘息。 从他体内排出的精水顺着两条腿缓慢地滑落,衣摆不知何时被掀开,裸露的下身在暗处隐隐泛着莹白,异样感令他无意识地夹紧双腿,却也让体液彻底黏腻在大腿内侧。 男人欣赏了会儿面前的景象,哼出一声极其轻慢的嗤笑。他的手掌很大,因此能够轻松裹住那小小的阴户,拨弄开两瓣肿胀的阴唇,将已经湿漉漉的花穴捧在手心把玩。 “好、好奇怪……呃!”国师大人晃着脑袋,迫切地想要从这微妙的处境脱身,字句都染上哭腔似的呜咽。 明明脱口而出的求饶是如此恳切,真诚地期盼他就此停下。然而这只大掌的主人却偏偏不肯善罢甘休。 对方用拇指狠狠刮过那粒充血的阴蒂,力度近似于粗暴的折磨,但偏偏就在这痛感迸发的瞬间,任雪昧浑身不由得地颤抖,颜色烂红的女穴里竟然吐出一股温暖的潮涌。 “好痛……”他自顾自地呜咽着,在对方怀里失了力气,彻底软成任人揉捏的泥,“不、啊哈……不要了……” 有浅淡的腥味飘散在空气里,突如其来的变化令男人略感惊奇,他把视线缓慢向下移,看见顺着指尖淌下的一小滩水渍,色泽晶莹剔透。 “到底是好痛——还是太爽了?” 回应他的是一阵低声的啜泣,前襟被生理性的泪水濡湿,低语似的问话最终没能传达到面前人的耳中。 任雪昧方才潮吹过,此时意识溃乱,无论怎样的嘲弄都置若罔闻。 男人的手往前探去,顺势握住国师这根粉色的阴茎,如同掂量一支易碎的玉笛,拇指擦过铃口溢出的清液当作润滑,动作轻柔地撸动它。 情难自禁的吟哦从喉间涌上,任雪昧眼底浮起一层朦胧的纱雾,上挑的眼尾泛着淡色红晕,将这双原本清澈的琉璃眸染出狐媚般的色彩。 他抬起眼睛和男人对视,小扇般的睫毛浓密又纤长,卷着下边那弯波光粼粼的含情目,却全然不懂自己此刻究竟展露了何等淫荡的模样。 男人骤然停了动作,掐着阴茎的顶端,堪堪堵住马眼,语气冷漠,态度恶劣地追问:“说呀,爽不爽?” 任雪昧压根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只是一味地摇头,两只手紧紧攥着对方的前襟,像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仅有的救命稻草,发出类似于小兽般的哽咽:“呜、求你……让我射……” 沉浸在欲海中漂泊,他甚至连马车已经驶出宫门都未曾察觉,攀住对方的手肘最终无力地滑落,身体却像被磁场吸引一般,无法控制地往那处燥热的硬挺,不安分地扭动。 受到性瘾发作的影响,微小的欲求也被放大,他清楚地知晓那样物什可以将自己从眼下的处境中摆脱。 男人露出好整以暇的笑,自上而下地睥睨,以高位者的姿态,另一只手扣着他的后颈,在那处软肉上来回摩挲,其中的暗示意味十足。 阴冷的蛇不知何时蜷住了猎物,在其耳畔嘶嘶地吐出信子,蛊惑对方一步步迈进自己布下的陷阱,脸上偏偏笑靥如花,还要状似谦和地问询:“大人,真的这么想射吗?” 猎物正迷茫地眨眼,从微张的唇隙能够看见莹白的齿,单纯又骚情的浪荡模样,引火烧身但毫不自知。 还不待任雪昧回答,男人便猛地把人往下面一压,死死按着他后背处凸起的蝴蝶骨,半勃的下身撑起一小片衣角,正正好顶在对方面前,旋即不容置喙地下了命令:“舔。” 水汽氤氲的杏眼无措地瞪着,任雪昧被迫跪在木制的车板上,硌得他膝盖处酸楚般的疼,只能扶着对方的双腿,勉强支撑起绵软的身体。 “不舔吗?”男人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轻轻抬起脚,用靴尖去抵那根秀气的阴茎,漫不经心地戳破他谎言下的伪装,“可是你明明很想要吧?” 他空出一只手,解开腰间的别带,从布料中探出红紫色的龟头,肉根壮硕且粗长,上面密布几道狰狞的青筋,充斥着男性特有的腥膻味。 昔日清冷自持的国师大人,却在见到它的瞬间,就好像见到阔别已久的旧友,彻底失了反抗的念头。他臣服似的凑上前去,主动奉上这双玫瑰色的唇,无比诚实地吻它。 任雪昧无师自通地张开唇瓣,如同品尝渴望已久的美味,裹起整齐的列齿,仿若小儿吮乳般,贪婪地含住它的顶端,用舌尖去刮蹭马眼,顺带发出令人脸红的渍渍水声。 上边传来长足的叹息,但轮不到他缓过神来,那根肉棒便急不可耐地填满口腔,好似要往更深处进发。 任雪昧被顶得气息不稳,就连呜咽也撞得支离破碎,变成催情般的呻吟。他两颊塞得满满,而越是推阻着反抗,那张脸便涨得越发红润,反而越能激起男人的破坏欲。 “唔唔、唔……” 随着顶撞动作逐渐加速,那根作恶的性器不断进出于脆弱的喉管,完全勃起的阴茎长度和硬度都非常惊人,当它向里捅到一个极深的角度时,任雪昧甚至有一时的失神。 “大人,怎么这么不情愿?”男人捏着他的下颚,毫不留情地拔出、再插入,好像真的把他当作只供人肏干的玩意,而哪个洞都无所谓,因为他只是一件泄欲的工具而已,“别只顾着自己爽快,也帮帮在下啊?” 任雪昧脸色潮红,他并不觉得哪里爽快。但迫于如今被支配的状况下,他不得不认命地收紧口腔,配合地上下吞咽,呼吸间全是男人身上的味道,令他身下又濡湿一片。 这副不男不女的古怪身躯被彻底肏开,心甘情愿地对主导者摆出求饶姿态,他已经能吞得很深,只期望这场凌辱般的性爱能尽快结束。 而如他所愿,在口舌一齐尽力地侍弄下,那根肉柱持续猛烈地抽插数十次,男人呼吸急促喘着气,下一秒,终于在他嘴里泄了个干净。 微凉的精液滩在嫩红的舌尖,色彩鲜明的对比,半勃的肉根极缓慢地退出,直到完全抽离。任雪昧被扼住下颌,无法动弹地半张着嘴,模样像是一件精致的器皿,不过其中盛着的却是他淫乱放荡的罪证。 情潮翻涌过后,原本模糊的意识一点点回归,他还停留在被人发现的后怕之中,胆战心惊地环顾四周,相视对上的却是一道玩味的目光—— 在任雪昧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便扣上了他的嘴,指尖沿着修长的脖颈向下,动作熟稔地按过他的喉结,迫使任雪昧不得不做出吞吐的动作,将浓稠的白浊一并咽下。 这苦涩的滋味令他头皮发麻,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泛起恶心,从喉间发出干呕的声音,但一切早已无力回天:他刚刚不仅帮对方纾解了欲望,甚至还吞掉了那脏污的精液。 任雪昧抬起脸来,怒视着对方,他喉管被肏得太过激烈,说话时不免火辣辣地疼,声线全然变得沙哑,犹豫许久才吐出一个字:“你……” 任雪昧本以为男人起码会感到愧疚,但对方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歪歪脑袋,反而略显困惑的提问:“大人,你也射得快活,不是么?” 这时任雪昧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身下早已湿得不成样子,那玉茎顶端还在吐着稀薄的精,花穴处更是糊满了黏腻的淫水,拉出淫聩的银丝来。 他、他怎么会……明明被这样粗鲁地对待,类似于器物一样玩弄,可他潜意识里……难道也会觉得舒爽么? 任雪昧到底没能想个明白,颠簸一路的马车却在此刻放慢速度停下,他恍然看向厢门处,发觉外边久久没有动静,像在等待某人的发落。 男人淡定自若地整理着衣带,直到觉得满意,方才解了披风的襟扣,蹲下身来,将它盖在任雪昧身上。 指尖触过汗水濡湿的脸,两人明明靠得很近,他的视线却好似有悲天悯人的怜惜,隔着遥远的距离感。 肩上覆着陌生的温度,那双淡色的薄唇张合开闭,在这漫长一路的末尾,任雪昧终于得知他的名字。 “在下是听雪楼楼主,江晚霁。” 男人一字一句地咬着重音,作出自我介绍,这个名字响彻江湖,身为持衡国师的他自然不会没有耳闻。 但紧接着,对方却猛地把脸凑过来,眨着一双琥珀色的瞳,在任雪昧耳畔轻飘飘地说了些什么。 等到反应过来后,他才倏然意识到——那连字句都差点散落在风中的,似乎是一句意味不明的、令人听起来颇感困惑的劝诫之语。 “大人,这次可不许再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