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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科篇/兄弟互攻(1)

    「我从潘多拉魔盒里掏出了欲望」

    关于人类繁衍后代的方式,朱垣有过好奇、向往,阅片无数,胡吃海塞,来者不拒,最终落得个“间接性不举”的下场。

    总之就是,朱垣打开一部A片,进度条拉到男女交合最激烈的部分,他也可以做到全程面无表情,下体更不可能会湿。

    问题出在哪里,朱垣询问过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陈念真——这个去年夏天突然入住他家,并瓜分了他一半房间的bking,在写作业时,突然听了朱垣真情实意地阐述某方面困惑,陈念真差点把笔捏断,只皮笑肉不笑地说,“片看得多,撸得多,自然就阳痿了,傻逼。”

    “阳……痿……是吗?”

    朱垣半信半疑,悻悻关掉了黄色网站,刚好老妈叫他去倒垃圾。他不信陈念真会表里如一般性冷淡,企图在卧室垃圾桶里,翻到对方裹着精液的纸巾,可惜除了翻出自己感冒时大泡大泡的鼻涕纸外,一无所获。

    自己怕是有病。

    朱垣犯过恶心,赶紧抓起大包小包的垃圾往楼下垃圾站跑。

    今天小区电梯维修,朱垣下楼跑了六楼,上楼慢悠悠爬到四楼,五楼一家住户恰恰从里面打开门,一个男生出门,见到楼下的朱垣,愣了愣,下了几阶楼梯,脚步虚浮,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脚下一滑,身子朝朱垣扑去,一个用力,顷刻将刚上拐角的朱垣压倒在地。

    “靠……”

    后背实打实撞在大理石地板上,冰冷一片。前胸却紧紧贴着对方温热的躯体,朱垣就像置身于冰火两重天里,又热又冷。

    后脑勺没如料想中磕到地板,反而陷入一片柔软,男生眼疾手快地用手护住了朱垣的脑袋,再慢慢抽出手来。

    男生压着他半天不动弹,要说是吓晕过去又有点荒谬。

    这人动了动,整个人附在朱垣身上,像一只八爪章鱼,用左手微微支撑着,右手按着朱垣的胳膊,一只膝盖微曲,抵在朱垣大腿根内侧,腰部弯曲出一道柔软的弧线,臀部因为这个姿势撅得很高,脸在距离朱垣的脸只有一两厘米下,刻意停住。

    黑黢黢的眼睛对着黑黢黢的眼睛,鼻尖贴着鼻尖,呼吸混着男生身上黏腻的薄荷味,不由分说地钻进了朱垣的鼻腔。男孩嘴唇从扁平到带起一个流畅的微笑弧线,他正凭借这场无声无息的对视,悄悄传递着某种奇怪的情绪。

    莫名其妙啊,这位四肢不协调外加神经病患者?

    “你……”男生缓缓开口,按着朱垣的手加大了力度。

    “你他妈瞎了吧。”

    朱垣不等他说完,一把推开上面这人,瞥了他一眼,回敬他一句,三步作两步爬上了六楼。走到家门口还特意抖了抖衣服,脑海里那男生黏黏糊糊的眼神却挥之不去,宛如毒蛇似的缠绕在他胃部。

    是一种比看到鼻涕或者大便还反胃的感受。

    哪来的变态……

    朱垣扶着门干呕了几下。老实说,看某些重口味片子都没有刚刚那一刻让他觉得恶心。

    就忽然觉得,那男生分明是故意撞倒他,他要是反应再慢点,人家就要上嘴亲了,或许再慢点,那人就准备脱衣服脱裤子。

    同性相斥大抵如此。

    这个铁打的定律永远不会打破。男人都给我死远点,朱垣恶狠狠地想。

    晚饭过后,朱父和陈阿姨雷打不动地去湿地公园散步。

    朱垣回到卧室拿东西,一眼望去,偌大的空间里一左一右挤着两张大床。

    在他哥陈念真来之前,本来只有一张床。且按理说,陈念真应该去住新卧室,可惜那间房堆积了太多杂物,面积还小,采光条件差。

    朱父直接领他去了朱垣的卧室,因为朱垣拒绝爬楼梯时会咯吱咯吱响的上下铺,朱父临时定制了新床,陈念真勉强和他这位心大的弟弟就着一张床睡了几晚。

    床很大,两个身高腿长的大男生睡下去,中间还能躺一个大胖子,谁也碍不着谁。朱垣可以缩在被窝里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片,他哥也可以靠在床头冷漠地看科幻杂志。

    这俩兄弟倒是做了几天相敬如冰的夫妻。

    两天后新床做好送来,陈念真离朱垣更远了,哥俩一个在东北角,一个在西南角,若两人一起起床的话,还会隔着几米的距离,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地“遥相对望”。

    朱垣不翻黄历,大概也可以猜到上面写着--今日,他,宜被推倒。

    陈念真洗完澡打开浴室门,一边擦头发一边看手机,没看清前面有个门槛,一脚绊过去,路过的朱垣再次沦为肉垫。陈念真将他扑了个满实。

    手机飞出几米远。

    “嘶-----”

    朱垣倒抽一口凉气。一天被撞倒两次,骨头断成几截也不足为怪。

    而这位好哥哥做了一个和某位变态一模一样的举动,伸手护住了朱垣的后脑勺。

    两张脸凑得极近,陈念真那对睫毛像小刷子一样,长得晃眼,随着眼睛眨巴眨巴,晃出一抹冷淡,眼眸微垂,映出朱垣为痛苦而扭曲的面目。

    又是鼻子贴着鼻子的戏码,吐息间又是那股凉丝丝的薄荷味。

    水珠沁凉,顺着陈念真的发丝滴落到朱垣脸颊上,陈念真默默看了对方几秒,准备抬手拭去朱垣脸上的水。水珠沿着男生饱满的脸颊滑落到下巴处,最终掉到脖颈上,渐渐隐去。

    朱垣眼看着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带着点冰凉水汽的指腹轻轻蹭着他脸上那块皮肤,一下又一下,比水温柔。

    气氛有点怪,朱垣有点懵,以至于有双软软的唇贴上他唇角了,他还没回过神。

    一时间,朱垣来自全身的感觉突然放大。

    他看见陈念真埋头吻了他一下,又起身拉了拉浴衣。

    陈念真不起身不知道,一起来,朱垣就觉得简直刺激得要死。

    少年上半身穿着的浴衣腰带散开,衣襟大敞,露出他肌肤细腻如白瓷,锁骨精致,肩形平直优美,身形瘦削。

    粉色乳粒、纤细腰腹,时刻刺激着人的神经。

    就是没有奶子。

    朱垣虚虚抹了一把鼻子下面,没流鼻血就好。

    陈念真懒懒扯了扯浴衣,衣袍终是斜挎挎地挂在肩上。既然无济于事,他索性放弃了,擦掉朱垣脸上湿哒哒的水迹,再次俯身凑过来。

    朱垣看见陈念真有些享受似的半闭上了眼睛,嘴巴上传来一阵碾转磨蹭,柔软如羽毛。

    朱垣察觉到,有另外一只手隔着裤裆在抚摸他的蘑菇,并不满足,然后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又攻破最后一道防线,摸进了内裤里,凉凉的手指一把握住他的阴茎,大拇指捻转着铃口,慢悠悠打着圈。

    “啊......”

    阴茎痒痒的,过电般酥麻,朱垣瞬间如遭雷劈。

    陈念真这傻逼在干什么?!

    如果这样问当事人,正经的会不说话让你自行体会,不正经的会咬着你耳朵告诉你,“在准备干你。”

    朱垣懒得同陈念真问为什么,他回过神来,抓起那只插在他裤兜里不安分的手就往外揪,一个翻身,两人换了位置。

    按在地上干和按在地上干架,只有一字之差。

    “陈念真,你他妈疯了?”

    朱垣一拳挥去,躺在下面表情淡定的陈念真当即笑了出声,伸手接住了弟弟的拳头,“就亲了你一下,摸了你一下,一个大男生,至于这么小气么。”

    “大不了我让你亲回来,摸回来。”

    “来啊。”

    对方一派云淡风轻,笑起来脸颊上两个酒窝浅浅,笑完了,又睁着一双眼睛懒懒散散看着朱垣,一手攥住朱垣的手腕,一手抬起,捏着朱垣的下巴,慢吞吞地说,“帮你治一下阳痿。”

    “我操……!”

    朱垣又挥出另一只拳头,结局惨败,手再次被抓住。

    下面那人借力将朱垣往下一扯,自己则小幅度起身,以迎接的姿势接住了朱垣的嘴唇,有些偏差,“啵”地一声,朱垣狠狠亲在了陈念真的下巴处,牙齿隔着一层肉皮磕在对方的骨头上,一阵颤栗顺着牙齿传导到朱垣全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大热天里,这王八蛋不小心扑倒他,却在两具身体摩擦生热时起了燥意,打着如意算盘,不做白不做是吗?

    还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帮他治阳痿?我呸!

    但一直让陈念真坐在地板上也不是个事,朱垣赶紧撤开,搭了把手将陈念真揪起来。

    两人交握的手指又被陈念真拿去做文章,握住就舍不得放开,紧紧攥着不放,朱垣用力甩了几下,没甩开。那人还意图岔开朱垣的五指,想要与他弟弟十指相扣。

    朱垣:以前怎么没发现我这哥哥这么无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