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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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怎么回事？小雨不是男孩子吗？怎么会怀孕呢？” 聒噪的老师在旁边碎碎念，她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一时间慌了神。 顾倾无视了她，拿起化验单重新看了一遍，然后问主任医生。 “几个月了？” 医生干了几十年，见到这种事多了去了，她看到顾倾的反应之后，看他的眼神也变了，但是她没有明确地说出来，横竖不关她的事，他只需要回答这位少爷的问题就是了。 “应该差不多有两个月了，具体情况还需要详细地检查一下。” 两个月......顾倾思考了一下，这差不多正好是他和小雨刚开始上床的那段时间，他们的性事向来没有拘束，上了这么多次床，顾倾没有用过一个避孕套，怕是连避孕套怎么用都不知道，小雨又是能来月经的，他们那个性爱频率，怀孕并不奇怪。 顾倾皱了皱眉，没有一丝初为人父的喜悦，他捏紧了手里的化验单，对医生说了一句“不用了。”然后径直出了门。 小雨还坐在长椅上等他，乖乖地坐在长椅上，轻轻晃着自己的小短腿。顾倾看着他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心里一阵恼火，他走上前把小雨拽过来，然后拉着他往门外走。 “少爷，出什么事了吗？” 小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让顾倾这样失态，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他小心翼翼地问顾倾，一路小跑努力跟上他。 “回家再说。” 顾倾没有正面回答他，但是听他的语气，应该是很严重的事情，小雨闭上了嘴，生怕哪里惹了顾倾不开心。 他们一路沉默地回到家中，顾倾拽着他往半地下室的角落走，期间没有避开任何下人，小雨的手被他拽得生疼，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顾倾把他甩进房间的小床里，然后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一张纸轻飘飘地飘进他的怀里，他捡起来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HCG值过高，诊断结果这样写着。 小雨并不是很懂什么意思，但是很快顾倾便开口告诉他了。 “你怀孕了。” “怀孕”这个词像炸弹一样炸进小雨的心里，他甚至不能消化这是什么意思，过来好久他才反应过来，他怀孕了，在和顾倾的某次性爱中怀上了顾倾的孩子，他的肚子里有了一个胚胎在生长。 小雨完全愣住了，他完全没有实感，更不能相信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妈妈。他把手偷偷放在了小腹上，隔着衣物感受自己的孩子。 “少爷......” 小雨一向没有主见，遭遇了这么大的事情也只会喊少爷，顾倾也烦得要死，他只是想拿小雨泄欲，谁知道他还会怀孕，可是事情是自己作出来的，后果也必须由他们自己承担。 “我去跟我妈说一声。” 这是有关生命的事情，即使是顾倾，他也只是个高中生罢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根本瞒不住父母，他并不怕母亲会说他什么，母亲一向疼他，出了什么事都会为他善后，顾倾并不算是个过分依赖父母的巨婴，只是有些事，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够独自解决，权衡利弊，他还是决定告诉母亲。 小雨点了点头，他现在的脑子已经完全失去了运转的功能，小孩子的事情还要让他消化一下，于是顾倾抛下他，离开了房间。 他来到楼上，敲响了母亲的房门，母亲正坐在桌旁喝下午茶。见到顾倾来，她被吓了一跳，毕竟这个孩子十岁之后就不怎么同她亲近了。 “怎么了？”她拿出一只杯子想给顾倾沏杯茶。 “小雨怀孕了。”顾倾没有坐下来，站着对她说。 “是吗？”方文雅并没有多在意，平静得像是听到了“今天天气真好”之类的话。 “是我的孩子。” 茶壶倒茶的声音戛然而止，方文雅放下到了一半的茶壶，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几秒后，她才彻底缓过来。 “什么时候的事？”她喝了一口茶，问顾倾。 “两个月前。”顾倾说。 “孩子呢？多大了？” “两个月了。” 方文雅倒吸了一口气，按照顾倾的性子，盯上小雨肯定不止两个月，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她的儿子到底被养成什么样了？ “你打算怎么办？我们家养一个私生子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方文雅告诉顾倾，她说的是实话，一部分确实是因为他们家底足够雄厚，这样的事情在他们这种家庭并不少见，另一部分是因为再怎么说这也是顾倾的长子，打掉了不大吉利。 “我......我不知道......”顾倾低下头，这个问题超出了他的范围，他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回去好好想想，打掉还是生下来你们自己决定吧。” 方文雅这样说了，顾倾也不好再赖在她这不走，他本想让方文雅替自己做这个决定，他甚至想好方文雅会告诉他让小雨打掉孩子，这样他就不会承担杀死孩子的罪名了，可是现在这个问题又抛回了他身上。 他重新回到半地下室的小角落，小雨看起来已经消化了这个事实，他把自己的衣服撩起来，露出白白的小肚子，因为小雨一直被下人克扣伙食，所以他一直很瘦，即使是怀孕了，肚子也没有像其他孕妇一样大起来，更别说长胖了。 他看见顾倾回来，便知道他已经去找过太太了，可他不敢问顾倾，他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顾倾还是开口了，“还是打掉吧”他的一句话就给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宣判了死刑。 小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小声地问顾倾：“少爷我可以留下他吗......求求你，不要打掉他......” 他声音小得可怜，带着哭腔，整个人缩成一团，小手抱着肚子，像母亲守护自己的幼崽那样护着自己的肚子。 顾倾看到他这样，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小雨这样倒是弄得他像坏人一样，可他不要孩子的原因还不是因为小雨年纪太小，而如今看着小雨这样，再怎么强硬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了。 “随便你。” 他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