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池家有女未长成
时间一晃,池安然过了半年安生日子,哪里也不用去,什么事也不用做,需要看的账和管的铺子全交给了殷浪,每天他需要想的就是今天晚上去哪间房过夜,时常因为老婆们表面上相处和谐,背地里其实大吃飞醋而苦恼如何平衡他们的关系,可谓是帝王的烦恼。 东梵是第一次离开东国,在池府住了些时日便去往别的国家了,说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前些日子还写信回来说他觉得西国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再待两日就要去北国了。游历完北国之后他就顺道回自己的家,行程是一个完美的圆圈。 易然九个月的肚子跟寻常女子九月怀胎的大小差不太多,他扶着肚子整日累得脸色苍白,也没什么食欲,看得池安然很是心疼,如果师父不那么坚持要这个孩子的话,他其实都想打了算了……不过哪个大夫能知道男人怎么堕胎?南国无人知晓,而在西国男子堕胎是违反律例的重罪。 “然儿,你怎能说这样的话!”没想到从未在池安然面前发怒的易然因为孕期心绪不稳,听到他问起堕胎,眉眼间都是怒色,“他是你我的孩子,你怎能如此狠心?即便你不要,我也是要将他抚养长大的!” 池安然一句解释的话都还没说出来,便被他数落了一通,只好抱着他安慰道:“师父,我就是问问而已,你马上都要生产了,别太动气。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了,我们不是名字都起了好几个了么?” “哼。”易然抿了抿唇,发出一声低哼。 师父怀了孕脾气见长,还经常不自觉地发出这么可爱的声音,池安然凑上去吻了一下他的唇,易然便又忍不住眉开眼笑了。 折腾了易然大半年的孩子出生倒是十分顺利,池安然特地找人去西国请来的接生大夫,她说是个女孩儿,满脸喜色,转而又想到在南国女婴并不如男童好,又收敛了笑意。 “女孩儿……女孩儿也好……”池老爷也跟着他们在产房外等着,欣喜地想问儿子给孙女取名了没有,结果他早已冲进房门去看易然了,一眼都未曾瞧那女婴。 “师父,你怎么样?”池安然接过女婢手里的湿毛巾,轻柔地擦去他额头的汗珠。 “无事……”易然虚弱地笑了笑,见到大夫抱着女婴过来,眉眼都舒张开来,“然儿,你想好名字了么?你看,她多可爱……” 刚出生的小娃五官都皱在一起,像个包子似的,池安然抿了抿唇:“师父决定吧,都听你的。” 易然点了点头:“就叫池天瑜吧……”这个名字比老爹起得好听多了,不愧是饱读诗书的师父,池安然十分赞同地点头,却见他轻闭上眼睡了过去。 大夫把孩子放到池安然怀里,为易然把脉:“他只是太累了睡过去了,无需担心。”说罢便去写了药方,开了些产后调养的药。 池安然吩咐婢女为他盖好被子,把孩子放到那早已备好的精致香木摇篮中,怕她哭闹吵醒易然,便让人把摇篮推到隔壁厢房。几个早就凑在外面的男人也跟着进来看,一个个好像是自己做了父亲一般的兴奋。 “爹,名字已经取好了,叫池天瑜。”池安然对老爹交代了声,便听他念念叨叨地说女孩子怎么起个这样霸道的名字,云轻容说了句瑜为美玉,此名甚好,池老爷便点着头说夫人说的是,可见他是南国第一富商,肚子里却没有多少墨水。 殷浪好奇地看着襁褓中的女婴,她已经睁开了眼,安安静静地盯着眼前的大人们,不哭也不闹,纳闷地说:“她怎的一点声也不出?” 似是在回答殷浪的话一般,池天瑜眨巴着黑黝黝的眼睛,发出“噫啊”的声音,口水从张开的小嘴边溢了出来。 “嘿嘿,真有意思……”殷浪趴在摇篮边,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的眉眼,虽然才刚出生还未长开,但已经能看出她的眼型有些长,和池安然十分相似。 云叶惊鸿默默地从自己房里抱来了一堆他平日买的物什,也不管用不用得上,池安然甚至看见了一双很明显三四岁小孩才能穿的尺寸的布鞋。 影瞪大了眼,这真的是从师父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么,实在是奇妙,如此一个小生命竟是男人怀胎十月孕育出来的,他即便在西国的时候也见了许多,仍是觉得不可思议。 李寻安的想法与池安然出奇地一致,为了生个孩子遭了整整十月的罪,还要把她从刚睁眼抚育到长大成人,这可真是太麻烦太折腾人了,有易然一个人生就足够了,虽说其他人也生不出来就是了。 柳清河在南辕城脱不开身,托人送来了给孩子的礼物,是一块上好的白玉坠,正好也对上了她的名字。 祁楼眯了眯眼,池天瑜是西国国师的女儿,其他几位爹爹们也非凡人,如此的宠爱之下也必将要回应更多的期待,虽是个女孩,以后可不会太轻松。他正想着,小金也好奇地趴到了摇篮边上,黑色的小脑袋俯下去凑近池天瑜,好像要看清楚她似的。 小金通灵性不会伤人,几人都未有什么反应,却见那襁褓中的小娃娃一伸手,胖乎乎的小手摸上了小金的蛇身,“咿咿呀呀”地露出笑脸来。 …… 三年后。 池浩然比池天瑜大一岁不到,但他是池天瑜的舅舅,这个身份让他自然地就大了一辈,加上池老爷对他宠爱有加,于是便总在侄女面前作威作福。 池天瑜和他爹一样喜欢钓鱼,父女俩在那后院的池塘边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不说一句话,也不动弹,看得池浩然很是纳闷,便趁着他的哥哥池安然提着木桶离开,便蹦出来拦住了侄女。 池安然看他俩在一起,便吩咐婢女在旁边跟着,自己把鱼放到后厨去了。 “天瑜,你今天怎么没去私塾?”池浩然平日都是和池天瑜一起去上学,今日她却请了病假,看她明明一副安然无恙的样子,肯定又是装病了。 “舅舅,我今日病了。”池天瑜一脸无辜的神色。 “你肯定又是装病了,我这就告诉大哥去!”池浩然鼓着嘴说。 “舅舅,吃糖。”池天瑜从兜里掏出两颗糖果放在他手里,黑黝黝的大眼睛眨巴着。 “哼哼……”池浩然接过糖果塞到嘴里,明明天瑜是大哥的亲女儿,她不怎么喜欢吃糖,却总是在兜里备着好几颗,为什么呢?不管了,糖果真甜! 当然是为了应付这个傻舅舅了,池天瑜见他已然忘了告状的事,便蹦蹦跳跳着走了,她想去看看云叶爹爹,每次她去都会给自己准备很多好吃的,她喜欢吃云叶爹爹亲手拌的折耳根,好像整个池府只有她和云叶爹爹喜欢吃……影爹爹也喜欢吃,不过这是秘密,他不想让爹知道。 “云叶爹爹!”软乎乎的小手敲着房门,一向听到自己声音就打开门的云叶爹爹却好像不在似的,她敲了半天才听见里面的回应。 “天瑜,等一下!”云叶惊鸿推开身上的池安然,这人身上还有一股厨房的烟火气儿就赶过来调戏他,正好就被可爱的女儿撞了个照面儿,他现在只庆幸房门太厚实,池天瑜没办法直接推开。 “爹,你不是去后厨了吗?”池天瑜进了门,疑惑地看着屋里的两人。 “我有点事找你云叶爹爹,天瑜乖,先去找舅舅一起玩会儿吧。”若天瑜是个男孩,他早就揪起来丢到外面去了,打扰你爹的好事!池安然哄着她出了门,云叶惊鸿还不忘把一小袋零嘴放到她手上。 门刚关上,池安然便把云叶惊鸿压在墙上,手不安分地摸进他双腿间,云叶惊鸿轻哼着咬住下唇,不知道天瑜走远了没有,不敢发出声音来。 池天瑜才不想跟无聊的舅舅一起玩,拿上零嘴蹦蹦跳跳地去了殷爹爹的房间。 “砰砰砰——”池天瑜感到奇怪,殷爹爹今日怎么也一直不开门呢,“殷爹爹!” “等等等一下!”殷浪吓得一哆嗦,慌乱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发丝,手忙脚乱地跑去开门。 “咦?”池天瑜更奇怪了,这个平日甚少见到的人怎么在这里,而且这两个人怎么面颊都红红的,“祁爹爹怎么也在呀!” “咳咳……我和你祁爹爹在谈事情。天瑜乖,等我们忙完了再陪你玩好吗?”殷浪抿了抿唇,哄着池天瑜把她送出门,乖乖,还好他锁了门。 祁楼扶着额头,他在床上的经验不足,今日来是想问殷浪一些……咳咳,他不知道的技巧,大白天的殷浪就要在他身上以身试教,平日在床上也经常如此,但池安然不在身边就像偷情似的,又好死不死地被池天瑜打断,他现在是满心的后悔和羞耻。 殷浪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两人又不是第一次如此了,池安然也默许他“以身试教”,就是差点被女儿撞见略有些尴尬……趴在门边上听见池天瑜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于是转过身把祁楼拉到床边:“快点,我方才教过你如何用嘴了,你现在试给我看。” 他的眼神和话语义正言辞,好像两人真的只是师生交谈似的,祁楼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为何要在你身上试?”他学得七七八八,去池安然身上试试效果即可。 “你现在是要过河拆桥?”殷浪似乎早料到如此,眯着眼说,“你应该从未给安然用嘴含过吧?我跟你说,要是力度掌握得不好,可容易把人弄萎了!” 看他说得煞有其事,祁楼犹豫了一下,他确实从未用过嘴,也怕不小心伤了池安然的命根,于是盯着殷浪看了一会儿,想着他都给自己口过不知多少次,便低下头试着含入殷浪的玉茎。 “对……用舌头,别光含,我刚才怎么说的?哎呀……这才对嘛……”殷浪爽得不亦乐乎,又能让祁楼伺候自己,又能像老师训学生一样训他,每次他们三个人做的时候,他总是后穴被肉棒捅,上面的嘴也要含弄祁楼的玉茎,怎么说偶尔也得让祁楼尝尝滋味不是? 当然也仅限于用嘴互相抚慰一下,他后面的菊穴可是专属于池安然的所有物……殷浪被学得很快的祁楼吮吸得一激灵,忍不住按着他的头想道。 池天瑜路过了影爹爹的厢房,想起舅舅说影嫂嫂带他的影卫去了郊外训练,于是想了想,还有哪里没去呢?好像只剩下……李爹爹的房间从不让他人进入,他的眼神也总是让人想要退避三舍,于是池天瑜在李寻安的门前犹豫了一会儿。 “叮叮叮——”铃铛的声音传来,李寻安一回来便见池天瑜呆愣地站在自己门前,风一般地拦住了他:“小鬼头,我的房间可不能随便进去。”他房里都是些刑具和闺房之乐的玩具,可不能让这么年幼的池天瑜看见了。 “李爹爹,给……给你……”池天瑜咽了口口水,她好害怕被李爹爹揪起来丢出去,于是双手奉上了自己的零嘴。 李寻安带着她在院子里的木桌边坐下,拿了一点零嘴尝了尝,便还给了池天瑜,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布娃娃,这是他回来的路上买的:“送你。” 池天瑜瞪大了眼,欢喜地把娃娃抱在怀里:“谢谢李爹爹!”她不该觉得李爹爹眼神凶恶的,他真是个好人。 转了这么一大圈最后终于回到自己亲爹房里的池天瑜蹦跳着扑进易然的怀里:“阿爹!我回来啦!” “不是说身子不适?”易然看她跑得满头是汗,倒了杯温茶,“下次可不要再骗夫子请假了。” “可是上学好无聊呀……”池天瑜扬起脸,她的爹爹们都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夫子才是井底之蛙呢,“阿爹教我不就行了吗……” “我当然会教你,但是夫子的话也要听。”易然摸了摸她的头,这孩子天赋异禀,一目三行过目不忘,她才三岁就已经有些测算的天赋,看来以后一定是一个能成大器的好孩子。 一年前西国结束了混乱的内政,女皇终究还是卧薪尝胆坐稳了皇位,并昭告天下寻回国师,易然算出如今的西国涅盘重生,已不需要他再费心辅佐,便不再提起此事。 人说天命难测,他原以为自己会为了西国付出一生,可没想到即使他不在,有些必定之事也注定化险为夷,原来一切都是命数,可命却是会随时改变的。 “阿爹,你怎么了?”池天瑜见他陷入了沉思,摇了摇易然的手,“我跟你说,李爹爹送我的这个娃娃好可爱呀!” “嗯,有没有谢谢他?”易然捏了捏池天瑜的肉脸,这小家伙长得一张娃娃脸,眼睛却那么狭长,他想到池安然五岁时候的样子,有些相似,但是天瑜是女孩,脸上的肉多一些,看着可爱得紧。 “当然啦!”池天瑜吧唧一口亲在易然的脸上,她最喜欢向阿爹撒娇了,“我是不是做得很棒,阿爹,晚饭我想吃折耳根!” 易然脸色一僵:“这……好吧,我去跟你爹说。只许吃一点点,叫你云叶爹爹去做。”那东西气味太冲,小孩子吃多了不好,池安然一向是不准她吃,只偶尔云叶惊鸿和影求情才允许她吃一些,易然闻到那个味儿就有些反胃,也不知自己的女儿怎地如此爱吃。 “谢谢阿爹!”池天瑜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