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琼楼宴醉故伎重演 锦牢情急临危受命
第十五回 琼楼宴醉故伎重演 锦牢情急临危受命 经此事后,秦钟郁结在心,病了许久也不见好转。秦氏见不惯他病怏怏的样子,索性将其送回家去。贾蓉很不放心,多次到秦宅看望秦钟,又托宋桎请来太医诊治。秦钟在家中休养了月余,不必在宁国府整日惊心悲魄,渐渐有所恢复。 及至痊愈,又逢东平王府酺宴,贾蓉特意邀其赴会嬉乐。 席上大多是东平王的僚属部丛,还有些相熟的勋贵子弟。武将之间交往惯是粗鲁豪迈,互相吆喝拼酒,搏斗角力。秦钟在此格格不入,倒显得尴尬。所幸有贾蓉陪伴,也不至于无所适从。他在屋里闷久了,正好出来透一透气,况且军将威武,秦钟眼看亦是钦佩不已。 不远处,几位将汉正围着一桌热闹。贾蓉拉着秦钟走过去细瞧,竟是孙绍祖与人掰腕较劲,已是连赢三场。秦钟睇见孙绍祖赤裸上身,健壮精悍,筋肉虬结,一时心中暗想之前在宁国府初见的稳重威严与如今大为不同,不禁莫名脸红。 可怜秦钟至今还认不清是何人侵犯了自己,重遇了恶狼竟傻乎乎凑到跟前去。孰知孙绍祖已是一眼就盯上了他,那是春风一度,回味无穷。 此时,又有军汉要向孙绍祖挑战。孙绍祖心生一计,故意道:“这样比试忒没意思!”众人闻言都不服气,吵着要继续。孙绍祖又说:“若是我赢了,需得讨个彩头才好......”军汉们急着要比试,哪有甚么不同意的,只管让孙绍祖说出条件。只见孙绍祖戏谑邪笑,指着站在一旁围观的秦钟说道:“我每胜出一局,就请这位美人儿饮酒一杯。”大家纷纷哄笑起来,窘得秦钟想要转身逃走,却被贾蓉捉住不放。贾蓉不知个中真相,只以为是玩笑,也哄着秦钟上前去。碍于群情高涨,秦钟无法拒绝,唯有顺从。孙绍祖遂了愿,兴致勃勃招呼军汉们踊跃挑战,他全力以赴扳倒了一个又一个对手,不多时便叫秦钟饮下了数杯烈酒。秦钟不胜酒力,很快就面颊酡红,迷醉昏昏,要贾蓉扶着才勉强站立。 一时,有家仆来报,东平王与人拼酒喝得酩酊大醉,贾蓉只得匆匆交代仆人照顾秦钟之后赶忙过去。孙绍祖见此机会,立即从比试中抽身而出,他打发秦钟身边的下仆,道:“我与秦家小公子相识,正好送他家去。”说着就将秦钟横抱起来。那仆人略有迟疑,但在旁有军汉喝醉了酒打起架来,他顾不上其他,只好向孙绍祖说:“那就有劳孙大人送秦家公子归家”,随后慌忙前去劝架。于是,孙绍祖将神志不清的秦钟带走,一径出了东王府,登上马车离去。 此时秦钟已是醺醉迷乱,孙绍祖有温香软玉在怀,正是欲念肆起,行所无忌。 待马车驶入孙宅院中,管家领着下人们提灯迎候。只见家主抱着一位娇客下车,也不许旁人凑近,顾自入屋去了,徒留一众家仆面面相觑。管家听见他们在身后小声议论起来,连忙咳嗽一声示意,又吩咐丫鬟收拾屋子,安排诸事后方令众人散了。 再看秦钟醉酒,躺在床上似觉行踩云端,飘飘然而欲仙,浑然不知自己已是砧上鱼肉,任人宰割。乃是: 娇人醉,琼枝倚卧绣春床。 娇人媚,不知褪落香罗衣。 娇人泪,凌乱承欢红绫被。 娇人泣,风雨击打庭花蕾。 哎,两个冤家,纵是前世孽债今生还罢! 看,红尘翻滚,爱欲痴缠,一场春梦迷情醉。 听,雨打了芭蕉,风撩了珠帘,娇人未醒轻呻吟。 吓,金枪刺破蔷薇蕾,烛蜡滴红泪。 满地锦绣,蝶衣玉带素云履。 半枕旖旎,花帐暖褥鸾凤被。 邪君入得仙卿梦,偷得长夜乱欢淫。 秦钟迷迷糊糊遭受着男人彻底的侵犯,体内的一阵阵激烈抽插令人难耐不已,不知多少个来回动作,男根对准那最深处要命的一点狠厉顶撞,随即秦钟就瞪大了泪眸被热烫烫的阳精激射致醒。 他汗湿淋漓地陷入锦褥中,一头青丝凌乱披散在枕上,泪眼朦胧看向压迫自身的上方。目视之处只见是具刚阳强悍的肉体,他顺着男人壮实的胸肌往上看去,想看清男人的面容相貌,却在男人乘着高潮余波的再次进攻下瞬间堕落于情欲深渊。秦钟发出一声猫叫般的嘤咛,目光溃散地注视着男人颈脖上凸起的喉结,从眼角处滑落一滴泪来。孙绍祖闻声低头看见秦钟转醒,便沉笑着凑近他脸庞将那泪珠子舔去。秦钟还存着三分醉意,呆呆地娇气极了。孙绍祖搂着他换了体位,使其侧卧,从背后拥住秦钟抬起了他一条腿,挺动着腰胯徐徐抽送。两人耳鬓厮磨,孙绍祖舔吻着秦钟耳后一小片白嫩敏感的肌肤,柔声哄他:“好宝贝儿......”秦钟自觉私密之处受奸,抗拒地想要挣扎,只是被禁锢在男人怀中无法逃脱。男人缓慢沉稳的抽插伴随着男根肏弄后庭的快感不断撞击秦钟的防线。他难耐又不甘地咬噬着口唇,不停吞咽着干渴的喉咙,全身微颤着止不住眼中泛滥的泪水。秦钟在男人怀中简直要化成一汪水,孙绍祖见此更是得意,复又将他压在身下,两人面对着纠缠交媾。不同于方才那般柔情缓缓,一昧猛冲直撞,只叫秦钟两手握拳,爪甲深掐掌心,依旧忍受不住这样骇人的肉欲。孙绍祖怕他伤了皮肉,伸手与其十指紧扣,轻咬那微凉的粉白指尖,笑道“傻卿卿,仔细手疼”,只是嘴上说着,胯下却更卖力起来。秦钟便成了被摁在砧板上的鱼,在刀刃下好一番死去活来。他抵挡不了如同雷霆的快感,失神地紧抓住孙绍祖的手,在男人的侵犯下尖叫着到达高潮。男人却仍然不放过他,用近乎是野兽的眼神狠狠盯着他,随后在数十下越发野蛮的肏弄之中,秦钟只觉一股热麻自尾椎直上颅脑,体内深处被烙下了滚烫的印记,他仿佛从此不属于自己了。 翌日,已是日上三竿。秦钟醒来发现自己与孙绍祖赤裸同眠,顿时大惊失色,手足无措。孙绍祖仍在酣睡,却将秦钟紧紧搂住。秦钟也不敢惊动,僵在男人怀中。经历昨夜一宿欢淫,如今方觉体软腰酸、后庭不适。虽是百般颓懒,身上却也干净清爽,想来是被清理过了。秦钟生性怯弱,遇上这一遭乃是心乱如麻,又羞又怕,一时之间默然泪下,饮泣吞声。点滴热泪沾湿男人的胸膛,孙绍祖睁眼见秦钟埋首于自己怀中抽噎悲泣,不免一阵心虚,只得好生安慰哄劝,于是搂住秦钟道:"瞧你这模样儿,要把我心肝都哭碎了。"秦钟也不知如何面对,抽噎着:"你......我,我....."一时又挣扎要逃离,动作稍大些便腰疼腿软跌倒在床边,越发伤心起来,两手捂着脸嚎啕大哭。孙绍祖连忙伸臂捞住他,紧抱着他低声下气。但孙绍祖狡猾,只将过错归到醉酒之后两人情不自禁,倒把强奸说成了合淫。秦钟不知事,便叫这禽兽给哄住了,信以为真,心里发虚更加没了主意。秦钟侧卧在床上,男人万分殷勤地为他按摩着酸软的腰臀,又甜言蜜语不断,原本就不是刚烈的性子,事到如今也就顺从了。孙绍祖见其有所软化,色心又起,手上摸着摸着就探向了秦钟那白润的尻谷......秦钟惊出一声娇喘,正是不堪羞耻,却被男人用手指玩弄着红肿的肛门,他满脸潮红侧卧着背对男人,连回头转身的勇气也无,只能用手捂着自己的嘴,浑身酥麻地遭受指奸。秦钟这下子才明白过来,自己是遇着了色中饿狼。可怜他连装凶怒骂的样子也作不出,只能任由男人亵玩。孙绍祖用手指上下揉按了几下秦钟柔嫩红肿的穴口,随后就将一根中指插入,直探内道。秦钟骇得泪流满面,尻穴夹紧。男人见状坏笑,竟是勾曲手指狠狠摁弄一处要命的地方,秦钟当即就尖叫起来,丁香半吐,竖翘起玉茎儿丢了精。两人又在床上纠缠起来,孙绍祖半逼半哄,怒挺的阳根糊弄着磨蹭了几下,就不怀好意地入了穴。 待到事毕,秦钟下床时两腿发软,连路都走不动,好在有男人抱着,且去洗漱更衣不提。 秦钟要家去,孙绍祖便使人拉了马车,一同乘车而行。及至秦宅,临别之时,孙绍祖从身上解下一枚腰牌抛给秦钟,道:“你我之间,云雨风露,我自视并非薄情之人,就以此物为凭,日后可到我营房官邸寻见。”秦钟闻言,拿着腰牌也不答话,径自过门而入。只是回到房中呆坐了半日,一阵心意凌乱。又不知怎的拿起手中那枚小小的玉牌端详,只见正面有「京城兵马指挥使 孙绍祖 」字样,反面是猛虎兽纹。秦钟看着玉牌,不免又想起男人与自己之事,羞得面红耳赤,心中却有些向往。因他天性单纯,年纪又轻,被孙绍祖半逼半哄做了淫事,知晓了鱼水之欢的好处,就容易移情其中,失了操守。再者,孙绍祖对其软硬兼施,性情怯弱的秦钟面对这般雄阳刚硬之汉,终究是无力反抗。 此后无事过去月余。 是日,家仆告知秦钟:“有贵客来访,老爷叫哥儿快到厅堂拜见呢!”一时,秦钟忙更衣前往。至厅中,竟见孙绍祖与老父谈笑风生,倒让他呆住了。秦业恐怕他失了礼数,催促道:“吾儿,快来给孙大人请安!”又对孙绍祖赔不是:“下官管教无方,让大人见笑了”。秦钟只得过来对孙绍祖行礼,孙绍祖却起身凑近扶起他,笑道:“我乃粗鲁武夫,从不理会这些,更何况我与鲸卿投缘,很不必如此。”这孙绍祖果真是脸厚无耻,竟能当着秦家父子的面说出这些话来,那秦钟是水灵灵、花儿似的人品模样,怎地就与粗鲁武夫投缘!恨秦业不知其中的猫腻,只顾着惊喜秦钟得了孙绍祖的青睐。见了秦钟,孙绍祖也坐不住,应付着跟秦业客套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说要告辞。秦钟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孙绍祖对秦父道:“秦老请留步,且让鲸卿送一送我罢。”秦业果然依言,秦钟无法,只好与孙绍祖一同走出去了。途经游廊庭院,孙绍祖止步向秦宅家仆们道:“我有两句话要同你们哥儿说。”领头的管家朝左右使了眼色,带众人告退。孙绍祖又打发自己的随从到大门外候备。眼下只剩了秦钟与他两个。秦钟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他绞了绞手中的绢帕,慢慢退了几步,躲在廊柱后旁。男人凑近过去,夺了那绢帕嗅得扑鼻清香,觍着脸问:“鲸卿熏的是甚么香?竟把我的魂都迷了去......”秦钟骇了一惊,又是一阵脸热耳红,说出一句“请大人自重”,也不要自己的绢帕了,只慌忙逃开,往廊外的庭院中去了。孙绍祖自然是追着人不放,终究是将秦钟拦在假山之间。秦钟无路可逃,被逼得背靠假山,男人伸臂俯身贴近将他困住。秦钟慌得拧过身去,扭着脸低语:“还请大人放尊重些。”孙绍祖闻言却是凑近秦钟耳旁,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沉声说:“好没良心的小蹄子,竟一点也不念着......咱们的情分了!”秦钟更是背过身去,才说:“我与大人萍水相逢......”就被打断话语,孙绍祖逼着秦钟面对自己,怒道:“好一个萍水相逢!我是要问问旁的人去,那一夜是谁与我......”秦钟听到孙绍祖就要把两人之间的私密叫嚷出来,也哭着打断道:“求大人饶了我罢!若是有人知道了,我还哪里有脸做人呢!”男人见其服软,心里越发得意,更想着要趁此收服了才好,于是要挟道:“你这样又是何苦来?我也不是要为难你,只是你当初在我这儿湿了脚,如今就莫要与我装甚么清白!”秦钟方知自己遇了狼,骇怕极了。却恨有把柄被拿捏住,哆嗦着只懂哭。孙绍祖见状自觉事已成了一半,恃着周围有假山草木隐蔽,对秦钟上下其手,好一番揩油亵玩,才满意而去。倒剩下秦钟一个衣衫不整,只得偷偷避开众人自去房里收拾不提。 当夜,秦钟沐浴后卧床就寝。因秦业官微家廉,小宅里并无众多仆从奴婢,一个老婆子给秦钟屋里熄了灯就要到外头去巡夜。此时正值初夏,秦钟已是换上轻薄衾衣,床上挂着纱帐,卧室内开了一扇窗,有微风吹送,十分惬意。正将寝寐之际,却被人偷入兰室。秦钟听闻门窗有声响,于是起身察看,竟是孙绍祖那淫贼来夜袭!可怜秦钟却是连叫也不敢叫的,他摇头抗拒,双目哀凄地看着男人走近...... 正是更深夜静,床帐内秦钟被孙绍祖压在身下,衾衣大敞着露出贴身的珊瑚色折枝芍药肚兜,男人亲吻他赤裸的肌肤,在秦钟低泣般的求饶声中不容抗拒地进入。乃是: 月送风影入半窗,香迷夜色暗绣床。 屋外灯笼懒巡更,薄纱轻帐掩不住,孰又知其中妙。 玉人不从却弄强。 应怜卿儿娇柔软,怎堪得、刀戈枪剑抽插冲撞? 又作红浪行舟,波动起伏,颠簸震荡,花摇枝颤,落英随波逐水流。 恨野蛮,怨粗放,罢不能,欲还休,更难耐,莫轻狂! 一双白嫩腿儿缠郎背上,一对巧足荷尖儿紧绷; 一张小嘴儿禁不住泣吟哭喘,一颗心肝儿急怦怦乱跳。 正逢云雨之时,偷风月之乐,耽溺于情潮泛滥,婬乱于爱欲痴缠。 亵渎之宴,肉壶盛浆,可叹水仙失节,玉兰失德,茉莉不贞,菡萏不纯。 自此有媚态舒展,贪承恩露。 经此后,孙绍祖隔三岔五就来夜访。秦钟初时还有几分不情愿,又骇怕东窗事发,在男人面前哭了好几回。孙绍祖虽粗鲁惯了,好歹会疼人,上了床便是耳鬓厮磨,鸳鸯交颈,下了床又花前月下,柔情蜜意,日子久了只把秦钟连人带心都哄上了手。两人竟暗通款曲,私相授受。 是日,孙绍祖点了卯就往秦钟家去,悄悄翻了墙进屋。这青天白日的倒叫秦钟一阵心惊胆战,孙绍祖见状便将其拥入怀中,耳语笑道:“怕甚么,早晚要让岳父大人知道咱们的好事。”秦钟闻言只脸一红,嗔骂:“你这烂嘴贫舌的,净在这儿乱口胡诌!”若说从前,秦钟可不懂这些市井浑话,如今吃多了男人的口水也就沾了嘴。孙绍祖知他害羞的性子,越发意动起来,说:“我的心肝儿,等再过些日子把身上的差事结了,讨了赏来,我就三媒六聘的娶你过门,你就当孙家的小钟相公,可好?”秦钟早已是孙绍祖的人了,听得男人如此承诺,心中自然欢喜,更加千依百顺。此处闲话不提。 却是到了寒露时节,秦业暴毙。秦钟只觉晴天霹雳,彼时孙绍祖又奉差出京去了,身边的依仗一下子全失了。秦家发丧,一应诸事由秦可卿主持料理。待秦父入土为安后,秦氏以幼弟孤独,长姐如母为由,将秦钟接入宁国府居住照顾。 一日,秦可卿使瑞珠来唤秦钟,道是要姊弟俩说一说体己话儿。瑞珠领着秦钟进了秦氏卧房,睇见主子眼色就掩门退出去了。秦氏拉着秦钟绕过屏风,坐到床边一处亲近说话。她略有斟酌,先是悲诉:“父亲是个心狠的,竟丢下咱们姊弟去了......”秦钟果然勾起哀思,只在一旁抹泪。秦氏见之又道:“如今你我相依为命,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是要事事为你操心。你向来就是最乖顺听话的,必定能体会姐姐的苦心。”秦钟听闻此言后不禁轻唤一声“姐姐!”,倍感姊弟情深,无有不信从的。秦氏顺势与其执手相望,温柔哄劝:“父亲去了,家里没了顶梁柱,我已是外嫁作了他人妇,你性子又太软,若受了欺负,咱们无依无靠的可怎么办才好?”秦钟正伤心,讷讷的也答不上话,只听着秦氏语言。秦可卿见秦钟贴服,才把底儿透出来:“各人有各人的苦处,假使有缘分水火相济,便是你我的造化了......说来,宫里的总管老爷也是个苦命人,苦了大半辈子只想着求个乖巧孝顺的好孩子将来摔盆送终,有人供奉香火不至于沦落成孤魂野鬼。我的乖乖,你若是得了这份缘,从今以后我便再不用愁你的前程了!”秦钟却迟疑道:“阿爹离世未过百日,姐姐说的这件事我觉得并不妥当,若是我去当了别人家的儿子,又有谁给阿爹尽孝呢?”秦氏辩说:“我就知道钟儿孝顺,也不必多想,只是认作契子罢了,还跟从前一样是父亲的亲儿子。以后拜了干爸爸,也只多了一位父亲来疼你,横竖你多孝敬一位父亲便是了,再没别的冲突。就等着你点了头愿意,赶在热孝里上了契才算成事呢!”孰料秦钟不肯,秦氏再三劝说无果,越发不耐烦了,索性摆出威严姿态来,以长姐身份教训,道:“钟儿,你跪下!”秦钟一面哭,一面屈膝。“你可知何谓孝道!”秦氏之叱问令秦钟泪流满面,她再问:“你又可知何为顺、何为悌!”秦钟深知孝悌之下不可违抗,心灰万分之下勉强从命。秦氏见其终究不敢相悖,于是又拿好话哄他:“你却不知我这般是为了谁呢?便是父亲泉下有知也定会体谅我的苦衷。你还嫩着,姐姐那里舍得让你吃苦头,所以才要保你得个好靠山。你现下不明白不打紧,且让我担了这恶妇的罪名,等来日你有了出息,我算是死了也甘愿!”此言倒是诛心,只教秦钟跪在秦氏脚下抬不起头来,一应都依了意。 十日后,有人到访。来者是敬事房副总管六品太监陈贵。秦氏早已久候多时,色色准备妥当迎接,又吩咐婆子领了秦钟来见人。恰是在廊上遇到贾珍,他睇秦钟一体素白穿戴,更显得窈窕纤柔、清纯动人,不禁心思一句俗话来:要想俏,一身孝。贾珍虽是个好色的混虫,却只一昧喜好女色,往日里总叹惜秦钟的人品模样,恨其没有托生成个女儿身,到时姊妹俩共事一夫,艳妻娇妾,左拥右抱岂不比神仙逍遥!秦钟却不知贾珍的心念,忙忙请了安就过去了,直往厅堂。及至,只见是位中年太监,镍帽筒靴,鹂服马褂,马脸青面,颧高眼恶,鼻旁左右两道法令纹。正是陈贵特地前来相看契子。这些宫里的老爷虽不能人道,背地里却有不少蓄养禁脔的阴私,无论买卖、强占,也有巴结的人赶着送上门来的,不过成了贱奴玩物之流,另有名分的或成了妻妾傍侍,或成了契子契弟,俱都上不了台面。可怜秦钟遭毒姐计算,被送作「孝子」孝敬了太监陈贵。陈贵见了秦钟,心中已有几分满意,他向秦氏点了点头,又摆手使身边的跟从亮出契礼来,才说:“瞧着可真是个惹人疼的,如此就按着规矩来罢。”秦氏知道这便是要验一验货的意思了,于是一面笑着招呼陈贵,一面哄秦钟随众人往一处内室去。待关了门,秦氏并陈贵留下两个宦侍,竟是要秦钟在此宽衣解带。秦钟方觉不当,只秦氏笑吟吟劝他:“好钟儿,你别怕,这都是些宫里贵人的规矩。你想,便是宫里的娘娘们,哪一个不是要从头到脚、里里外外品个透彻的?你就莫再忸怩了,快让总管老爷仔细瞧瞧。”秦钟却仍不服,秦氏转头向身后的两个宦侍打眼色,二人向秦钟逼近,嬉皮笑脸道:“既然哥儿怕羞,免不得让咱家来搭把手......”说着,只将秦钟实实扭住,当着面撕扯衣物,脱得一丝不挂,又堵了嘴,牵至陈贵跟前任其检查皮肉身段。陈贵伸手游走秦钟雪肤玉体,浑身上下都摸了个遍,流连不已。他掂了掂秦钟的润翘香臀,示意要验看最要紧的一项。两个随从理会,把秦钟反手压在桌上,使其伏趴上身而撅起后臀,又伸足分开秦钟双腿。陈贵这才迤迤绕到秦钟身后,对着那尻股肆意揉捏一番,随之竟探出两指插入蕾穴,才慢声道:“这小屁眼儿还算挺紧......”手指在肉穴内恨搅了几下,陈贵冷眼却说:“只可惜......已不是个雏儿了!”秦氏闻言连忙上前来赔笑,道:“他是个懂事的,总管老爷也不用费神再慢慢的教,岂不省了事?”陈贵懒得计较,冷哼一声,索性说:“既如此,你便好好调教了他,现时再定个接送的日子就完事了。”秦氏一阵欢天喜地,当即拟好了契书,纸上内容俱是卖弟求荣之条约。陈贵过目后,秦氏强逼秦钟在契上画了押,秦钟竟成了他人玩物!秦氏捧着契书欣喜若狂,看着上面鲜红的指印只觉事已成,她对陈贵说:“我这就去叫人择选时日,且留钟儿在总管老爷跟前好生孝敬着。”语毕,也不管秦钟,自去不提。陈贵拍了拍秦钟后臀,随意道:“如今你已是归了我,也是得立一立规矩了......从今往后你便改了姓名,我赐你唤「柔奴」罢。”之后又说:“还有一件趣物儿要赏你。”只见一个宦侍呈上来一匣锦盒,里头搁着又粗又长的一柄玉势。陈贵拿起玉势,走到秦钟面前调笑地戳了戳他的脸。秦钟惊恐,无奈被压制着动弹不得,堵着嘴呜咽求饶也没用。待秦钟发觉那假阳具已是抵住后庭,更加激动起来,却遭到一插到底,立即发出悲鸣哀泣。三个太监围着他淫乐折磨,不停以阳具捣穴,又对着嫩茎巧丸动手亵玩,强迫秦钟连连高潮,只把人弄得失神丢魂。好不容易等到秦氏送客,使人来收拾残局,也不过派两个婆子将厥过去的秦钟架到一处不起眼的耳房里,再把门窗紧锁囚住。翌日,贾蓉寻秦钟不见人,却听说“钟哥儿扶灵回乡下去了。”转眼又遇见两个妖冶艳婢,俱都生面孔,暗忖是贾珍那个色鬼新买的通房,因此也并无再多留意。竟不知,此二女却是秦氏从花巷柳馆里雇来的娼妇妓女,调教新人最是拿手。系绿裙的是媚姑,着丹衣的是丽娘,两人携着钥匙在耳房门前开了锁,进了屋也无旁人注意。房内置一张六柱架子床,撩开帷帐只见秦钟裸身被红绸缚体,连嘴上也勒着绸条,使其动弹不得、呼救不能。又因秦钟早被人喂过春药,已是浑身潮红、酥软无力的情态,如今只能任人摆布。媚姑与丽娘将外衣脱下,仅余贴身的肚兜小裤,也上了床。媚姑扶起秦钟使其背靠躺坐怀中,又伸臂捞起他双腿腘窝,将下体私处大展开来。丽娘跪趴在秦钟股间跟前,凑近去细看性器尻穴,用染着丹蔻的手掰开两臀展露出妙处入口,她观察后说:“瞧这宝穴儿,好难得是个有造化的。”媚姑于是笑道:“那咱们只管使出看家的本领来!”说着,丽娘手捧一个黑漆螺钿彩蝶圆盒,拧开来里头装着胭脂色的香膏,媚姑伸手抠取,待两手食指沾满香膏后,就对准秦钟雪白胸脯上的两点红乳涂抹,打着圈儿徐徐按弄,嬉笑道:“这膏药可是有大妙处呢!任凭你是心如止水的仙子也会变作浪得出水儿的淫荡娃娃!”秦钟尚且还维持几分清醒,闻言惊慌却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媚姑如何玩弄双乳,好一番难耐折磨。只这一项就已令秦钟应对不及,另一边丽娘又早等着他了,戏谑地用指尖点了点那根直楞楞翘起的秀茎,不顾秦钟的摇头抗拒,将艳色香膏擦上娇气的龟头再慢慢磋磨晕开......待药效渐起,媚姑只需轻轻捏住两颗凸软的乳肉,再有丽娘轻轻挤压龟头微张的巧孔,秦钟当场就翻了白眼儿高潮射精。却是有更厉害的等着他,只见丽娘挖了一大坨的香膏正往肛穴里送呢! 自此,秦钟被媚姑丽娘囚在房中调教,以淫药敏感体肤私处,又用玉势抽插尻穴,强练吞吐收缩媚阳之术,为送契之期作准备。 如是者,过了数日,期限将至,明日一早,秦钟便会被送至陈府宅院。秦氏指点下人们忙碌准备送契事宜、各色物品,倒是让贾蓉察觉有异。他暗命心腹打听,终于知悉囚困秦钟之处,趁着夜深偷偷前往。那偏僻耳房落了锁,也无人看管,贾蓉隔着窗户悄声呼唤秦钟。这段时日以来秦钟可谓是暗无天日,正当绝望之时听闻贾蓉出现,已是一线生机。两人隔窗相认,秦钟哭诉道出送契一事,情急之下向贾蓉相求:“蓉哥哥,在我卧房枕下放着一枚令牌,你拿着去城西英武街找京城兵马指挥使孙绍祖,他知道了必定会来救我的!”贾蓉闻言后让秦钟放心,随后果然找到令牌,立即叫小厮备马赶往孙绍祖宅邸。 五更鸡鸣,日旦晨曦。辰初,婆子们来给秦钟沐浴梳洗,装扮更衣。至辰正,已有送契的红车在大门外等候。辰正三刻大吉,马车启程,从宁荣街出发至陈贵家宅。途中,却是孙绍祖带领部卒半路杀出,烈骑猛枪,出示契书,道:“陈贵已将契子秦钟转让予我,汝等改道速随我回府!”送契队伍碍于孙绍祖的威势,不敢违抗,只得将秦钟送至孙宅。此番变故,竟是孙绍祖获悉贾蓉报信后有所行动,拿出现有的家当,用五千两白银向陈贵赎买秦钟。盖因宫里的太监都是爱财如命,陈贵自然爽快应承,立下字据凭证,连同契书一并交与孙绍祖,就此将秦钟卖身。等秦钟进了孙家的门,送契的仆从返回宁国府,秦氏知悉事情已为时晚矣。 欲知后事,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