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多久功夫啊,你们就都突然不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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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荣景色, 只是晴儿昏睡的日子也愈发的长了起来,身子也不较从前好。 迩豁纳将近北方之时,便主动要求骑马,因为那是他从前家乡,他想好生再 瞧个仔细。 南宫月坐在马车上,看着风拨动着晴儿的发丝,发丝顺着她沈睡的小脸,心 中难受,便坐到她身边,将她搂入怀中。 感觉南宫月温暖的怀抱,我努力清醒着意识,看向窗外,低低说道:「月, 我想大哥了。」 南宫月叹了口气,便道:「那我们今晚便写封信,让信鸽捎回去吧。」 我笑了笑:「那麽远,信鸽能到麽?」 南宫月轻笑着亲吻了下她的头顶:「这信鸽倒被晴儿小瞧了去。」 我将重量放在南宫月身上,闭眼道:「是麽?…」 南宫月见晴儿又要睡着,便问道:「不知晴儿想和大哥说些什麽呢?」 听见南宫月的话似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我努力回答道:「就说…对不起…」 南宫月痛苦闭眼道:「对不起什麽呢…」 风轻轻凉凉的吹来,我缓缓睁开眼,拉过南宫月的手,亲了一下,笑了声: 「对不起要让他出家当和尚了。」 南宫月不知所以,想了想,叹了口气:「晴儿这般说,岂不是要让大哥油火 浇心。」 我轻笑了声,学着南宫夜那晚对我说的话:「玩笑话都当真了,月儿竟变得 这般呆愣愣的。」 南宫月无奈摇摇头,说道:「若非因为是晴儿的缘故,我又怎会这般呆痴。」 轻轻的拉开距离,我伸出手,贴在南宫月脸上,勾勒着他的轮廓。手指画过 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唇,然後慢慢让手跌落下来。 看着他,总觉得自己这般幸福,听着他的话,总能解答很多自己不懂,不明 的事情,我轻笑着说道:「月,我好想念天山。」 南宫月栖身过来抱着我:「等晴儿好了,我们便回去。」 我笑着叹了口气,「我还记得,在天山那时有个男子…总是气我,总是…」 南宫月放开我,将我的头架在他的脖子上,哽咽道:「晴儿勿说了…」 我笑了笑,慢慢的将脖子处的软玉取了下来,放在手心看着,「月儿不知道 吧,当时看着这玉,就像看见大哥一般。」 南宫月听闻身子一震。 我将玉缓缓挂在他脖子上,一边系一边说:「那时只觉那个总气我的男子, 要和我抢来着,谁知,那傻子,不单将这玉送给了我,还把大哥也送给了我。」 南宫月感受到玉中还散发着晴儿的体温,伸手抚了上去,闭眼感受着。 我拨着他额前的发,轻笑道:「不止这样,他还把自己的心,也送了给我, 你说这般的傻子,傻不傻。」 我拉起他的双手,只见他睁开湿润的双眼看着我,甚是好看,我忍不住栖身 上去吻住他的眼。然後将自己的头放在他的颈脖,低低笑着:「月,我身子有点 重,有点累了…」 南宫月紧紧握着晴儿双手,只怕放开了,便再也抓不到一般,急急唤着: 「那我便一直抱着你,背着你,可好?」 我在他颈脖处轻轻摇摇头:「你帮我保管一样东西,它对我来说,很重要很 重要。比生命还重要,比任何人都重要。」 南宫月苦痛道:「是这玉麽……」 我低笑道:「是这玉。」 南宫月苦笑道:「好。」 我知道南宫月此刻一定很难受,心中好笑了起来,明白一句话叫恋爱中的人 智商都为零。 我抬起头,佯装生气道:「人家都没说完,你好什麽好。」 南宫月无奈道:「那晴儿且说完吧。」 我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心脏处,「是这玉,从前主人,和现在主人的,心。」 南宫月身子颤抖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儿。 我低低笑着:「月儿真真变得好呆愣。」 南宫月不确信道:「晴儿…何意…?」 我扑到他怀里,轻声道:「我的身体里,有两颗心,一个是你的,一个是我 的。我好害怕,好害怕有一日,自己不能再将它好生保管了,可是它对我来说, 太重要了。所以我想,让月帮我好生收着,这一世都…藏好了,不要弄丢了才是。」 南宫月搂着晴儿,终是无法压抑出,低低颤抖着抽泣了起来。 我起身捧着他哭泣的脸,抵着他的额头,低声道:「月儿别总是这般,每次 送你礼物都哭,下一次再送,你一定要笑…」 南宫月拨开她的手,将她紧紧搂入怀中,抽泣道:「晴儿,我不要礼物,不 要了,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我拍着他的後背,自己也忍不住流出眼眶中蓄着的泪,对着他的耳朵低声道: 「你这傻子…我早就是你的了。」 我深深吸入一口气,摩挲着他的耳鬓,对着他说:「无论我从前是谁,以後 会是谁。此刻,我只知,我的月儿,世间男子,无人能敌,无人可比。」 感觉到自己的深识又有些不清,我缓缓闭上眼,压出眼眶中最後一滴泪,说 道:「举世………无…双………」 南宫月搂着晴儿,感觉到她慢慢瘫软的身子,便不再压抑的哭了出来,捧着 她的脸,哭泣着笑道:「晴儿这是在怪我总学你麽,所以也非要学我一回才甘心, 嗯?」 看着她的睡颜,将她轻轻平放在凳上,蹲在旁边看着她,温柔得啄了她一下: 「若晴儿这次再离开我,我紧紧便跟着你,哪怕你去到天涯海角,我亦永不离弃。」 灵山岩剑 行至半路,迩豁纳抬手示意停下,南宫肃便拉着缰绳,停靠在了一旁。 南宫月感觉马车停了下来,便放置好沈睡的晴儿,下了马车,看着迩豁纳和 南宫肃,走了过去。 南宫肃问道:「迩兄,怎麽了?」 迩豁纳闭眼,在掌中凝起一颗灵球,弹向山间某处,只见灵球在远处空气中 似撞上了什麽。那空气犹如水滴湖面一般,震荡出了漪涟来。 迩豁纳笑道:「有结界。」 南宫肃猜测道:「莫非…?」见迩豁纳点点头,南宫肃便下马,将马儿束在 树上。 南宫月发现不妥,便行礼问道:「那迩爷爷可否解开结界?」 迩豁纳嗤笑一声:「以他现在的修为,吾本来应该不能解。不过岩剑那懒儿 竟还在用师傅教的术法来结结界,真真服了他了。这般不求上进,都不知怎得练 成个半仙去的。」 说罢便捻起右手的食指和麽指,左手夹着两指环绕着它,口中念念有词。只 见右手两指间出现了一个红色灵球,迩豁纳将它大力甩出,大喝一声「破!」 被灵球弹中的空气,就像蛛网飞入猎物一般,眼前景象大力的晃动了起来, 顷刻间,山间浮出一条平路来。 迩豁纳转头问向南宫月:「小丫头还在睡?」 南宫月行礼道:「我去将她背上去吧。」 迩豁纳点点头,南宫月便入马车内,将晴儿扶起。南宫肃走到马车外,说道: 「我帮你。」 南宫月摇摇头,「不用了,我可以。」 南宫肃点点头:「累了便唤我,勿要勉强。」南宫月尽力不去想太多,便点 点头。 留下马夫看马,几个人便踏上小路走上去了。 路长且颠簸,南宫肃见南宫月流出汗来,便走向前说:「月儿勿勉强,摔着 晴儿反倒不好。」 南宫月会意,便轻轻将晴儿放下,扶着她上了南宫肃的後背。 几人走着走着,只见远远有一处灰蒙蒙的地,似个铸剑的作坊,而旁边再无 其他。 我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好像被人背着,便缓缓睁开眼,轻声唤道:「月…」 背着我的人停了下来,叹了口气,便叫道:「月儿,来。」说完便轻轻蹲下, 让晴儿站起。 南宫月急忙上前扶着晴儿,看着她精神还是不太好的样子,低声问道:「小 妹身子可有不适?」 我缓缓神,摇了摇头:「这次醒来感觉还好,没有头疼。」 迩豁纳转头看着停下来的我们,说道:「怕是这山附近散发的灵力帮小丫头 固了神,如此倒不错。」 南宫肃点点头,放下心来,看着被南宫月扶着的晴儿,便说道:「事不宜迟, 我们且快些找到岩剑吧。」 我感觉胸口处暖暖的,便想起一件事,慢慢将袋间的凤鸣玉取了出来。只见 它不似见到迩豁纳那时的一闪一闪,而是整体一直发亮,通透得快要透明了。 我惊讶得抬头四处望去,半分都没见到有别人。 迩豁纳突然凝出一灵力光剑,向我这边刺来。我吓得赶紧蹲下,只闻二货在 那大笑「哈哈哈哈!」 我狠狠撇着二货,道:「二爷爷!你又突然发什麽疯?」 只见他的目光好像不是看着我,我愣住了一会,便慢慢转过头去。 只见身後一个红白衣衫男子弓着手爪,将整支灵力剑一节一节地碎了去。碎 完後便一甩手袖,行礼笑道:「三师兄。」 他抬起头看着我的那一刻,好吧,我承认我犯花痴了。虽然南宫府家的男人 都很帅…不过这个确实个壮硕超有男人味的帅哥哥! 我发现看着他就移不开眼睛一般,看他好奇得打量着我,我就也放着心得打 量着他。 我疑惑得歪着头看着他,问道:「你就是岩剑?我说铸剑的长那麽帅干嘛?」 南宫月竖起一指不停的捅着我的腰侧,我撇了他一眼,他无奈得看着我摇头。 岩剑嗤笑一声:「表皮罢了,何须上心。」 我赞叹得点点头,长得好看又谦虚的男人,是个好人。 迩豁纳走过来,拍拍岩剑肩膀,问道:「一事相求,帮是不帮。」 岩剑瞟了他一眼,无奈道:「三师兄也会多管闲事起来了,还破我结界。」 迩豁纳低低笑了起来:「就你那破结界,玄天门岁孩儿都能破,有什麽 好无奈的。」 唉了一声,岩剑便又张网结起结界来。弄好後头痛道:「自家事情还需 得管,就烦闲人无事清扰。」说完便走向我,我发现一靠近他便精神许多,便也 乐於和他亲近些。 我讨巧道:「你三师兄是我二爷爷,那你也是我岩爷爷啦,既然都是自家人, 自家事你还是会管的,对吧。」 岩剑低低笑了起来,看向迩豁纳,好笑道:「不知三师兄从哪里找了个伶牙 俐齿的黄毛小丫头来。」 迩豁纳无奈耸耸肩:「街上捡到的。」 我不开心的嘟嘴道:「明明就是我从街上捡来的二爷爷…」 岩剑笑看着迩豁纳,二货无奈得看着我道:「小丫头真真愈发不尊敬吾了, 连此刻都不留些颜面来。」 岩剑「哈哈」大笑了起来,拍拍迩豁纳肩膀:「想不到汝也有今日了,嗯? 哈哈哈!」 迩豁纳气急:「笑你个头!」说罢便与岩剑动起手来。 岩剑嬉笑着向後闪躲,半分也不还手。 迩豁纳气闷,便转身将一掌掌的灵气打向岩剑铸剑作坊。 岩剑闪过身去,凝起灵力壁,挡在自己和作坊前,背着手在壁後站着。 迩豁纳见未果,哼了声。岩剑好笑着走过来,将手臂架在迩豁纳的肩膀 上,「许久不见三师兄,一见面却还是个冲性子。」 我惊讶得看着他们两个,没…没看错吧,二货居然羞红了耳朵耶!天啊,好 有爱。 迩豁纳转头看见我的表情,尴尬的低下身挣开了岩剑的手,道:「小丫头事 比较紧要,我们的账迟些再算!」 岩剑笑看他好了一声,然後转向我们:「让几位见笑了,且先入屋取坐 罢。」 我点点头,然後犹豫着看着那个作坊。岩剑走上前来,施法了一会,道: 「现!」 眼前就出现了个两层楼的竹屋子,我惊讶捂嘴,迩豁纳没好气的说:「真不 知你这懒人到底还在这破山中藏了多少东西。」 岩剑笑道:「能不被人发现,就尽量不现咯。」便引我们走进去。 灵山岩剑(二) 岩剑进屋後,便让我们说明来因,南宫肃行完礼便开始讲诉过往。 岩剑突然精光一闪得看着我:「吸魂珠?!」 这时我突然想起师父的话,有些害怕得看着他,觉得刚才一幕下来,好像在 场没人能打得过他… 岩剑见我这模样重重笑了起来:「就你小儿体内的那点吸魂珠灵,对我没多 大用处。」 然後又状似认真的点点头说:「不过小丫头若想祭剑,我考虑下把你锻成剑 灵。」 迩豁纳没好气的跑过去狠狠推了下他的头:「再这般吓我孙儿,叫你好看!」 岩剑笑着起身行礼道:「是是是,师兄威武,饶过师弟罢。」 岩剑坐下後摸着下巴皱眉道:「不过这事还颇为棘手呀…」 迩豁纳叹了口气,无奈道:「不是棘手也不来找你了。」 岩剑笑眯着眼睛看着迩豁纳:「谁知师兄是不是寻些借口探望我来着。」 谁知迩豁纳却没有反驳,看了他一眼,说道:「又是二百年了。」 岩剑一震:「…天劫将至……?!…师兄竟还不肯放弃?」 迩豁纳嗤笑一声:「我自知没有你那般有天赋…可我不甘心。」 岩剑皱眉道:「不成仙也能清修,清修一样可绵延益寿,何苦…」 我忍不住打断道:「二爷爷,什麽是天劫啊?」 迩豁纳笑了声,「天劫嘛…乃修真者逆天而行,妄图以凡人之身修得真仙, 上天就会降下天劫。」 我皱眉道:「这麽听起来好像很危险啊…」 岩剑摇摇头看了看迩豁纳,对我轻声道:「何止危险,度天劫者,成则一步 登天。败则魂飞魄散,真灵消逝,万劫而不复。」 我惊讶看着岩剑道:「可岩爷爷你不是半仙麽,不如帮帮二爷爷修仙罢…」 岩剑摇头轻叹:「吾乃半仙,非仙也。仙为上界高贵魂灵,需得死後升天, 弃人身而得天身。而吾这半仙不过是个修炼得道之人,长命久矣,并无仙能。」 叹了口气,起身拍着迩豁纳肩膀道:「况吾前生乃上古神人,空余一身灵力, 怎可与天赋之事相提并论。此事乃有始难终之事,师兄……」 迩豁纳叹一口气道:「吾已活得太久,成败不过一线之间,无妨。」 摇摇头,迩豁纳笑了声:「还是帮帮小丫头要紧些。」 岩剑见相劝不果,只好叹气作罢。「你们这次来我这,让我真真左右为难。」 南宫肃皱眉道:「何意。」 岩剑嗤笑了声:「皆非活,即死。」 我起身站在二货身旁,点点头道:「这个我们都知道啊,反正成败不过一线 之间,我们都无妨!」 迩豁纳低低笑起:「小丫头鹦鹉学舌真真有一套,你我何时变成我们了。」 我瞟了二货一眼,便指了指岩剑笑道:「岩爷爷说的呀,我们皆非活, 即死啊。」 岩剑挑眉道:「哦?小丫头不怕死?」 我耸耸肩,无所谓道:「我早就死过一次了,再说人魂魄转世,谁没死过啊?」 岩剑低低笑着:「小丫头心性倒早熟,就不知你前世活到多大年岁?」 我脸一羞红,看了眼南宫月,便望着天花板,支支吾吾道:「二………十…」 岩剑假装听不清,将手圈着耳朵,眯眼道:「吓?小丫头说什麽,我听不清?」 我从鼻里出了一口气道:「二十啦!」 岩剑点点头:「哦!加一起都活了三十八年了,原是老姑娘了。」 我被他气得一跺脚,急急跑到南宫月身後去,南宫月好笑得看着我。 我狠狠拍了他一下,哼声道:「这里就只有你不许笑,你别忘记你也是 这姐弟恋的主角之一!」 南宫肃厉声道:「晴儿!」清冷的声音把我给吓了一大跳,便弱弱回到自己 座位坐好。 南宫肃看了我们一眼,起身行礼道:「那不知岩剑师傅有何办法?」 岩剑点点头:「方法有得是,也简单得很。不过就是需看小丫头造化如何了。」 迩豁纳坐下撑着头看着他:「你这人是看不出别人一家之主在着急麽,就别 卖关子了,要说快说。」 岩剑无奈摇摇头:「真真看不出到底师兄是不是来求我来着。」 迩豁纳嗤了声,岩剑道:「既然小丫头是被体内吸魂珠摄入魂魄,那最 简单的就是待这吸魂珠的灵力完全散去後,再用一物将你的魂魄与这具身体,凝 固住。」 迩豁纳直起身,正经道:「你是说固魂之术?!」 见岩剑点点头,迩豁纳凝重道:「这小丫头怎能承受的住业火焚烧?!」 我一听,大惊摆手道:「要用火烧我,不是吧?!」 南宫肃握住拳头:「业火……不是冥火吗?」 岩剑赞叹点点头:「这小子有点见识。」 我走过去拉拉南宫肃的袖子,低声问道:「不管明火还是暗火…这样烧,不 死都毁容…能不能不要啊…」 南宫月走过来,轻轻对我说:「晴儿,这冥火非明暗之明,乃冥界之冥。」 「冥界……?」我想了想,惊讶道:「要把我烧死,再重生麽?」 岩剑摇头道:「非也非也。冥火乃用於冥界焚烧生前重罪死去之人的躯壳, 让人魂体分离,好叫魂魄引入十八层地狱受刑之用。」 我有点想明白了,点点头:「所以冥火就不是明火咯,是用来将我魂魄离开 躯体的?」 迩豁纳点点头:「我大致明白是要如何了。由於你魂魄是因为吸魂珠之力才 入体,实则你的魂魄根本和你的肉体是分离的,若吸魂珠失去灵力之时,你的魂 魄会因无所归依而散去。」 岩剑点点头,「所以此番将你魂魄自行引出体内,再待我将吸魂珠灵力尽数 吸出之後,再用固魂之术将魂魄引入你体内。此番便可让你灵肉相合了。」 我点点头:「那听起来很简单啊,有什麽不妥?」 迩豁纳摇摇头:「业火烧身,虽不是明火,却将明火也比下去了。因业火乃 分离灵体,被此法施行过,还活着的人,寥寥无几。而活下之人,都说,痛得犹 如被剥骨去肉一般。」 我嘟嘴皱眉道:「那烧成那样了,还不能活的话岂不是很冤枉…」不知是听 着觉得有点恶心,还是听到自己要受那般苦痛,头剧烈的疼了起来,便扶着额头 晃了起来。 施法前夕(一) 岩剑走进我道:「小丫头这可好些?」 我点点头,「嗯…来到这山上已不像之前那般难受,岩爷爷靠近後就会更好 些。」 嗯了一声,岩剑道:「小丫头伸出手来让吾瞧瞧。」 我顺从地伸出手去,他捻起手腕,输入灵法,我只觉全身温温暖的,好不舒 服。 岩剑皱眉道:「小丫头可知吸魂珠灵力已十分低弱?」 我点点头,道:「二爷爷有提过。」 南宫月瞟了一眼迩豁纳,二货不好意思得咳了咳。 岩剑叹了口气道:「怕是已误最佳时机去了。」 南宫肃皱眉道:「何出此言。」 岩剑摇摇头:「最佳时机乃未吸魂珠之力将至,因那时魂魄松动,最易将魂 体吸出,不用过多承业火焚烧之痛。」 我疑惑道:「那如此说法,我现在的魂魄应该更松才是,岂不是更好。」 岩剑对我说道:「小丫头,抬起你的右手。」听罢,我顺从的抬了起来。 岩剑摇摇头道:「这是左手。」 我皱眉道:「这明明就是右手啊…」 岩剑问:「是吗?小丫头,可是我们分明都看见你抬起的是左手。」 我疑惑得看向南宫月和南宫肃,只见他们都看着我不说话,我便转向二货: 「二爷爷,你说说看,这是左手还是右手!」 迩豁纳顿了一下,便呐呐道:「是…是左手…」 我努力想,不对呀,从小别人就和我说这是左,这是右…… 「啊!」我的头剧烈的痛了起来,我皱眉扶住,摇摇欲坠。 南宫肃抓着我的胳膊扶着,皱眉道:「岩剑师傅,晴儿抬的明明就是右手。」 岩剑摇摇头看着我,问道:「小丫头方才是否在回忆从前事,比如说是哪位 先生,夫子教你辨别左右?」 我喘着气,点点头。 岩剑嗤了一声:「汝小丫头现今何止魂魄松动,怕是魂魄已经正在消散了去 了。」 整个大厅,瞬间鸦雀无声。岩剑道:「若古书记载无误,小丫头早开始头疼, 不记从前事了。且不久将无法控制身体,因此乃魂灵消散前奏。」 我努力问道:「那…有…何妨?…」 迩豁纳用鼻子中重重呼出一口气,转头向岩剑:「那固魂的法子还管用麽?」 岩剑摇摇头:「吾从未对此般情景施法,我亦不知。」 我轻笑一声:「倒也好,能为岩爷爷开个先例,好生试验一番了。」 迩豁纳叹气道:「小丫头倒还有心思说些玩笑话,我们都教你给搅得乱心去 了。」 我闭眼摇头道:「或在前世本就该堕入轮回,有幸带着记忆,多活一回,倒 是新鲜,倒也无悔。」 岩剑扶了扶额头,轻声道:「你们且先讨论下,这过去的两日便最好能定下 何日施法,再拖只会更坏。」 我嘟嘴道:「那麽快?…」 就像刚进医院,医生就说要做手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岩剑笑道:「小丫头这会儿才知怕了?」 我撇嘴道:「那能不能管岩爷爷要个麻药啥劳子的也好呀…」 迩豁纳没好的瞪了我一眼:「你的魂魄意识直接睡去,消散了都不知最好。」 我皱皱鼻子,哼了声。 南宫肃行礼道:「那我们这便自行商榷去了,不打扰二位仙人。」 岩剑嗯了一声,便道:「客房楼上有几间,需休息了可自行前去,若有 需要,唤我即可。」 说完便可迩豁纳一起出去了。 ………………………… 迩豁纳双手背在後面,看着眼前山水,问道:「那小丫头有几成成率?」 岩剑看着他的後背,不觉蹙起眉来:「师兄倒好,还有心思管起别人,也不 想想自己此时自己是何种情景。」 迩豁纳嗤笑了一声,叹了口气:「不知师弟还忆不忆得起,我们初见的情景。」 岩剑轻笑着摇摇头,走到迩豁纳旁边:「说来也奇怪,经已过去几百年,只 叫光阴如白驹过隙,却也真真未能忘记那时行景。」 迩豁纳深深闭眼吸入一口气,然後睁眼慢慢吐出。 岩剑好笑得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第一次进玄天门,就是观赏师兄领罚情景, 真真有趣之极,毕生难忘。」 迩豁纳轻轻笑道:「那时才多大岁数,调皮you稚些也不为过罢。」 岩剑垂下眼去,叹道:「只是不想,那麽许多年过去,还以为师兄已经参透 了。」 迩豁纳笑道:「就是因为参透,所以才这般。」 岩剑摇摇头,「不值如此。」 迩豁纳挑眉道:「又不是你这懒儿受天劫,说得倒像是你准备受了一般。」 岩剑抬起眼看着他,低声问道:「你这次过来,是想让我看着,就像上一次 一般,对吧?」 迩豁纳嗤笑了一声,遂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风中的岩剑被迩豁纳笑得心中一恸。 迩豁纳大笑完後,随後表情一狞:「我心随我!不遂天!」 …………………… 我哎了一声,跌坐在凳子上,撑着头,望着他们两个,「说吧,你们怎 麽想的。」 南宫月笑着看着我道:「小妹想如何,我都没意见。」 哦?我瞪大眼睛看着他,那麽看得开…然後转向南宫肃,「爹爹觉得呢?」 南宫肃清冷道:「一样。」 咦?!我眨眨眼,不太确定现在是什麽情况,搔搔头,问道:「你们…现在 是…无所谓我的死活了?」 南宫肃点点头:「执念太深,了无意义。」 南宫月点头附和道:「深有同感。」 我嘟嘴不依道:「才多久功夫啊,你们就都突然不疼我了…」 南宫月笑道:「反正无论小妹去哪,我都在,又何区别。」 南宫肃点头道:「反正也没人与我一同寻迷儿了,那我也跟着罢。」 我心重重抖了一下,无所谓道:「跟吧跟吧,反正也说不定阴曹地府里也是 这般鸟语花香的呢。」 南宫月扑扇笑道:「是呀是呀,需得好好见识一番才是。」 南宫肃低低的笑了起来:「我们确是没有晴儿活得这般长久,见识宽广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