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 胸前那一对颤巍巍的诱人奶子,偶尔会在猫身上拱来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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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出 了这档子乌七八糟的事。」 「芸芸,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往心里去。」母亲见状,怜爱地搂住王诗芸, 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筱薇这孩子,自她妈去世后,性情变得乖戾暴躁,我难 逃其咎。要说有错,那全在我,我不该带她淌这锅浑水。」 王诗芸展颜一笑,牵起母亲的手,嗲声嗲地说:「萱诗姐,你就别回去了嘛, 跟我一起睡吧。早上起来,我同你一起张罗生日上的事,好不好嘛?」 (一百四十六) 母亲握住王诗芸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笑说:「你的心意,我全知道。我还 要回去,给两个小娃儿喂奶。改明儿空闲下来,你上姐姐屋里睡。」 「嗯——」王诗芸俏脸通红,坚毅地点点头。「我送你,萱诗姐。」 「不用,几步就到,你快上床休息吧,别耽误了睡眠,」母亲回头一笑,挥 挥手。「拜拜——」 「拜拜,萱诗姐——」王诗芸跟到门后,挥挥手。 母亲走出房,脚步声逐渐远去。我悬着的心刚刚放下,却冷不丁,被隔壁骤 然响起的「啪啪啪」声,吓了一大跳。 「死人渣,在操筱薇,我切你娘个蛋!」我咬牙切齿,心底暗骂,对郝江化 的恨意又添了一分。「妈妈呀妈妈,你可真是郝老头子的贤惠妻子。不仅为郝老 头子生儿育女,操持家业,为郝老头子升官发财,铺平道路。居然还为郝老头子 四处物色极品女人,供他狎玩淫乐,真是贤惠到了极致。你还是我以前那个品性 纯良、善恶分明、知书达理的好妈妈么?唉,我对你,真是又爱又恨。」 隔壁的「啪啪啪」声,让王诗芸甚为反感,从抽屉里找出棉花球,塞住两个 耳朵。 「说我狐狸精转世,你好不到哪里去。仗着萱诗姐疼爱,不把众姐妹放眼里, 终有一天,让你后悔。」 王诗芸嘀咕一句,翻上床,钻进被窝,「啪」地一声灭了灯。顿时,我眼前 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说实在话,我很想抛弃所有伦理道德,不顾一切冲进屋里,抱住王诗芸,拔 光她身上衣服,狠狠地往死里干。然而,想总归想,却不敢付诸实践。 岳母和妻子,就在楼上睡,万一闹出点什么动静,被她俩知晓,我的脸往哪 里搁呢?郝江化可以不要脸,母亲可以不要脸,徐琳夫妇可以不要脸,王诗芸和 岑筱薇可以不要脸。可我,还是要自己这张脸呀。 思来想去,一个念头飞速闯进大脑:为免夜长梦多,给母亲过完生日,我马 上要带妻子离开这个淫窝欲窟。眼不见心不烦,离开越远越好。母亲已经是郝家 的人,她和郝江化之间任何事,我都不再过问。哪怕母亲同意郝江化差使一个团 的汉子排队来上她,我都绝计不再搭理。他们爱怎么,就怎么去吧。天要下雨, 娘要嫁人。为了郝江化,母亲愿意千夫染指,万人骑跨,那是她的自由。 我悻悻地爬上三楼,收好麻绳,衣服都没脱,便抱头睡下。 当早晨第一缕阳光射进窗户,百灵鸟在山林间欢快地啾啁之际,郝家祖宅乃 至整个郝家沟,已经喜气洋洋地忙碌起来,热闹非凡,一派兴旺之气。每一个人 脸上都挂着喜气,每一个人都热情地同大家打招呼,每一个人手脚都没闲着,没 事也要帮忙找点事做。他们一个个,之所以如此,无非是为了庆祝母亲的生日— —一个令他们感恩、尊敬、拥戴的女神。 这三年来,多亏母亲悉心带领,郝家沟才改头换面,有了今天崭新的局面。 可以说,母亲嫁到郝家沟,即所谓恩泽万民,造福一方。要不是母亲,郝家沟还 要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还要在过年吃不上一口猪肉的问题上大伤脑筋,还要出 现半打多汉子娶不上媳妇的荒唐之境。现在则完全不同,郝家沟成了省级先进文 明示范村,龙山镇最富裕的村庄。除了个别身体残疾的汉子,没有适婚青年娶不 上媳妇。只要听说男方是郝家沟人,方圆十里八村姑娘,一个个争先恐后出嫁, 唯恐被其她姑娘抢了先机。 整整一天,从清晨起床到晚上熄灯,锣鼓喧天的鞭炮声,便没停歇。人声鼎 沸,车水马龙,喝彩声、嬉闹声、拜寿声、唱戏声、锣鼓声等等,声声不绝,没 完没了。幸好母亲只办一天生日宴,要是多办一天两天,身处其中,对于不习惯 这种场面的我来说,耳膜一定非穿孔不可。 母亲虽已拥有过亿身家,房事方面不太检点,还好勤俭持家的优良作风,一 贯保持。还是那个低调朴素的贤惠女子,不奢侈、不浮夸、不铺张、不浪费,处 处彰显着她身上温婉恭良的影子。纵观母亲,一个四十六岁的精致女人,一个五 个孩子的温良妈妈,一个以丈夫为第一的贤惠妻子,一个大公司的精明董事长, 一个被郝家沟村民奉为神的天仙娘娘。 区区一个弱女子,能拼得这番天下,想来怎不令我唏嘘感动,热泪盈眶。 (一百四十七) 接近正午时间,郝家祖宅大门前,人流达到了最高峰。放眼望去,百多辆小 车,从门口一直摆到村牌坊,玩接龙游戏似的,密密麻麻。 母亲原本计划席开四十六桌,每桌坐十二人,亲朋宾客大约五百人左右。结 果出乎意料,来宾人数远远超过这个数字,不得已临时增加到六十六桌。但见冬 日暖阳高照之下,红红的宴席餐桌,从郝家祖宅二楼开始,一路延伸到一楼大厅、 郝家大院、院门前草坪上。众人围坐在餐桌前,推杯换盏,高声谈论,一派欢天 喜地情景。 母亲这一桌,众星拱月般,居于正堂大厅中央。为首是抖个不停的白胡子老 公公,由阿保姆阿蓝专人伺候着。白胡子老公公右手边,母亲满面春风,笑盈盈 地端坐那里。只见她头发挽成性感的发髻,一身大红大紫唐装,胸脯鼓胀,细腰 长腿,脚上一双红色尖头高跟鞋。 母亲怀里抱着郝萱,旁边是郝小天。郝小天旁边是岳母,同样梳了个性感大 发髻。只见她身着一袭华贵紫色旗袍,酥胸挺拔,腰身盈盈,丰臀摆摆,甚为迷 人。我坐在岳母旁边,妻子坐在我旁边。眯眼瞧去,妻子小嘴微扬,唇红齿白, 眼波流动,长发飘飘。只见她脚蹬白色小蛮靴,下身一条纯棉小花及踝裙,上身 一条立领羊毛纱,外罩一件卡其色俏皮小夹克,纤秀的脖颈上围着针织大毛巾。 大毛巾掩映下,酥胸鼓鼓,含羞欲放,纤腰款款,不盈一握。 再往下是徐琳,一身时尚贵妇装扮,同样丰乳肥臀,细腰长腿,大墨镜几乎 遮住半张俏脸。接着是刘鑫伟,然后是王诗芸。只见她身着职业套裙,胸脯饱满, 细腰丰臀,双腿修长,笑起来更是婀娜多姿,婉约迷人。王诗芸旁边是一位年约 五旬的市级领导,五短身材,大腹便便,好像姓郑,听说跟郝江化非常要好。郑 姓领导旁边,是岑筱薇。只见她一身白色长裙,脖颈上随意打了个围脖,外罩一 件黑色大衣。一张精致俏丽脸蛋上,流露出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不过,论起身 材来,一点都不输于旁边的王诗芸。 岑筱薇旁边,是郝江化。只见他身着笔挺的中山装,脸色通红,宴席尚未正 式开始,早已满嘴酒气。跟人说话时,狰着脖子,大话连篇,手舞足蹈,滔滔不 绝。最令人反感的是他一口歪牙,又黑又黄,说起话来,唾沫飞溅。 我心想:如此歪瓜裂枣的臭嘴,母亲都能与之深情舌吻,若非修炼到出神入 化之境,绝对难以做到。还有王诗芸等人,当这张恐怖的臭嘴亲在她们精致无双 脸蛋上,不知道睡着后,会不会做噩梦。不禁眉头一皱,蔑视郝江化一眼,深恶 痛绝。 「老郝,陪我挨桌敬酒去吧——」母亲长身玉立,挽起郝江化胳膊,笑盈盈 地说。「左京跟颖颖,你小两口也来,多跟大伙熟洽熟洽。 「好呀,妈妈——」妻子闻言,甜甜一笑,把老大不情愿的我攥了起来。 不是我不响应母亲的号召,而是羞于同郝老头子这号人物为伍,跟他站在一 个队伍里,简直是种莫大讽刺。 「筱薇跟诗芸,你俩也来,跟大家混个脸熟,」母亲斟满杯中酒,春风满面。 「筱薇是老郝的助理,诗芸是金茶油公司的能将,理应一起去给父老乡亲敬酒。 对了,彤彤呢,我咋把她忘了——」 母亲说着向旁边酒桌一瞅,见到吴彤,满脸笑容地招了招手。 「过来,彤彤——」母亲咯笑着叫了声。 话音未落,吴彤早已经乖巧地来到母亲身旁,手中握着一杯红酒。只见她头 发束在后面,身着白色雪纺套裙,腰上系了条金色腰带,脚穿白色长筒靴。看上 去一副邻家女孩装扮,清纯温婉,亭亭玉立。 「彤彤,你今天可真漂亮,」母亲牵起吴彤小手,笑眯眯地打量一番,啧啧 夸赞。「老郝,你看看,彤彤不穿职业装,更显身材和脸蛋。」 郝江化闻言,眯起小眼,上下左右审视吴彤一番。 「不错,不错,跟小仙女似的,」郝江化满脸堆笑,竖起大拇指。 如此这般,竟然惹恼了身旁的岑筱薇。只见她狠狠地剜吴彤一眼,伸长雪白 脖子,一口喝掉半杯葡萄酒。 「筱薇更漂亮,身材和脸蛋都没得挑,是活脱脱的美人胚子,」母亲心领神 会,另一只手牵起岑筱薇。「老郝,你说是不是?」 (一百四十八) 「是呀,是呀…百里挑一,百里挑一…」郝江化牵了牵嘴角,哈笑连天,一 双贼溜溜的眼珠子,却在妻子身上扫来扫去。 我看在眼里,恨从心头起,一只手捏成拳头,嘎嘣作响。 「…要我说,咱媳妇更漂亮。一举一动,自然流露出来的气质,就算四大美 人排在她面前,都会黯然失色。」郝江化看得入迷,不禁走起神来,口无遮拦, 失了分寸。「沉鱼落雁,碧月羞花,气死王嫱,羞死西施…花见花开,人见人爱 …」 妻子顿时霞飞双靥,娇羞地回道:「郝爸爸,早听人说你油嘴滑舌,我还不 相信,今天总算见识了…人家哪能跟四大美女相提并论,你别说风凉话了。」说 完,小女孩似的跺跺脚,转身掩面。 「…」郝江化吞了吞喉咙,还要来说,母亲见状,急忙制止。 我一言不发,脸色铁青。郝江化所说的每一个字,就像尖刀一样,插进了我 脆弱的心脏。 「生日聚会,又不是选美,你还说个没完没了了,」母亲斜瞄我一眼,嫣然 一笑道。「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你没看亲家母坐在这里么?只有亲家母这样风 华绝代的大美人,才会生出颖颖这样飘逸绝尘的小美人。」 「亲家母,你该自罚一杯,」岳母端着一杯红酒,笑语盈盈站起身。「你是 立规矩的人,又是率先破规矩的人。你自己说,这杯酒该不该罚?」 母亲情知口误,柔柔一笑,接过岳母手里红酒,一饮而尽。众人顿时纷纷鼓 掌,以示赞叹。 「幸亏亲家母提醒,不然说下去,肯定误了正事,」母亲拿起桌上酒杯。 「走吧,我们挨桌走一圈…」 「妈咪,小天陪你一起去,」郝小天扯住母亲衣袖,羞答答地说。 「这死小子,哪里都有他份,跟他老爹一个德性,狗改不了吃屎,」我愤愤 地想。 「好呀,小宝贝——」母亲弯腰亲郝小天一口,牵起他的小手。「可你要答 应妈咪,不许喝酒咯。」 「知道了,妈咪——」郝小天乖巧地点点头。「我就跟着你和姐姐们,不喝 酒。」 于是,我们一行七个大人,加上郝小天一个小人,在母亲带领下,从大厅开 始,一路向每桌亲朋宾客敬酒致意。 当然,母亲和妻子等人,只是礼节性地举一下杯,嘴唇沾一下酒。半圈下来, 除了岑筱薇,她们每一个人的杯中,至少还剩三分之二的酒。 郝江化则不同,逢桌必喝,逢达官贵人,必然称兄道弟,惺惺相惜。看似母 亲带头,实则我们一行敬酒行止,全由郝江化掌控。他每一桌几乎都要喝个两三 分钟,并且夸夸其谈,好像地球少了他,便转动不起来似的。 敬到郝新民那桌,他远远便蹶着腿站起来,双手高举酒杯,伸在空中恭候。 看郝新民表情,即有几分诚惶诚恐,又有几分阿谀谄媚,丝毫不敢埋汰郝江化打 断了他的腿。不料,郝江化根本不睬郝新民一眼,径直绕开他,同村里其他人喝 起来。郝新民顿时僵在那里,垂着头,满脸羞愧之色。最后,还是母亲见他可怜, 主动邀酒,跟他碰了碰杯。 郝新民当然受宠若惊,顿时手足无措,赶紧举杯一口闷,呛得连连咳嗽。虽 则郝新民贪恋母亲美色,不过现下,他连多看母亲一眼都不敢。更不敢像其他村 民一样,在母亲和妻子等一干女眷身上,明目张胆地扫来扫去。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两年光景不到,郝江化与郝新民,已经截然 不同。一个坐拥上亿家产,平步青云,投怀送抱的美女更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一个则守着家里黄脸婆,靠政府那点可怜的救济金,打发下半辈子。 唉,人的运命,各有不同,福分各有差异。而往往是那关键一两步,决定了 一生荣华富贵,还是落魄潦倒。 「老婆,这位是我的老表叔,以前家里全仰仗他照顾。你代我敬老叔叔一杯,」 郝江化手指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醉醺醺地说。 (一百四十九) 话音刚落,村民马上起哄,不约而同敲着杯子叫道:「交杯酒、交杯酒、交 杯酒、交杯酒…」 母亲脸色一红,还没答话,郝江化马上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老少爷 们放心,我代萱诗作主了。这杯交杯酒,她肯定逃脱不了。要是她不和老叔叔喝, 就是置我于不仁不义之地。放心,我老婆贤惠温柔,我的话,她可听了。」 母亲推搡郝江化一把,翻了翻白眼,对大伙笑盈盈地说:「即是老叔叔,又 有恩于江化,交杯就交杯吧。叔叔,侄媳敬您老人家——」 说完,母亲身子主动前倾,拿着酒杯的手穿过老人胳膊。俩人正要来喝时, 不知谁推了推老人,他突然一个趔趄,扑在母亲身上。我眼尖,只见老人另一只 手,迅速地抓了一把母亲鼓胀的胸脯。目的得逞,除郝新民外,其余众人顿时哄 堂大笑,一个个色迷迷地盯着母亲。 不知是因为酒精缘故,还是刚才被咸猪手袭胸,母亲一张粉脸,变得红润光 泽。不过,她似乎并不以为怵,喝完起身嫣然一笑,当没事似的。 刚才这一幕,郝江化并没察觉,四斤多白酒下肚,他已经步子踉跄,飘飘欲 仙。我蔑视老人一眼,他正襟危坐,腿抖个不停,生怕母亲等人怪罪。接下来几 个月,老人的手,我估计都不会清洗了。 「…喝、喝…尽情地喝。老少爷们,我还没醉呢。」 郝江化东倒西歪,嘿嘿贼笑,差点就要倒在桌子上。还好母亲反应快,及时 扶住他,才没出洋相。 「千叮咛万嘱咐,要你管住自己的嘴,少喝点白酒,你偏不听。以为自己是 张果老大仙,海洋下肚都无所谓,这会儿玩起醉拳,活该——」母亲轻声唾骂, 笑语盈盈。 郝江化不容分说,捧住母亲一张精致的脸蛋,张嘴就啄。弄得她满脸口水, 苦笑不得。村民见状,纷纷围观鼓掌,争先恐后,唯恐好戏闭幕。 「张果老…算个什么球!他喝酒,才没我厉害呢…我是市里数一数二的海量 …不信,你去打听打听…老婆,你好美…」 郝江化原本就是个矮冬瓜,不讨人喜欢,现在醉起酒来,更叫人生厌。可他 却没丝毫自知之明,赖着一张臭脸,当大伙面使劲轻薄母亲。那些村民,看得津 津有味,口水直流,喝彩连连。 「老郝,你听我说,先去房里休息一下,醒醒酒…」母亲眉头一皱,招了招 手。「筱薇、诗芸,你二人扶他到楼上休息。」 「谁说我醉了?谁,给我站出来!我还能喝…还没醉呢。」郝江化手一指, 怒目圆睁,发起酒疯来。「老婆,我们再来喝一杯…好媳妇,我们再喝,喝!」 妻子咯咯一笑,躲到我背后,叫道:「郝爸爸,你真醉了,别不承认赖账。 还是听妈妈的话,回房休息吧。」 「糊涂话!你们…你们什么时候见我喝醉过?我千杯不倒,万杯不醉…」郝 江化「哇」地吐出一口污物,臭气冲天,熏人耳鼻。 岑筱薇一只手捂住嘴巴,一只手在鼻口扇呀扇,小心翼翼靠近郝江化。王诗 芸倒不嫌弃,脸上挂着笑,大大方方走到郝江化身边,伸手搀住他胳膊。两个美 若天仙的女人,一左一右扶持郝江化,看得村民又是一呆,舔着嘴巴,口水直流。 郝江化来者不拒,一手环住岑筱薇细腰,一手搭在王诗芸削肩上,大咧咧吆 喝,逢人必吹他酒量。一张臭嘴,忽而凑到岑筱薇脸边,说上几句疯话。忽而凑 到王诗芸耳畔,发癫似的傻笑。左拥右抱,好不惬意,把众人看得羡慕不已,眼 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三人上楼离去后,还有个别跳梁小丑,跟进大厅,站在二楼梯口眼巴巴地朝 上瞅。那神情,简直恨不得,变成一个灵魂,跟他们进屋。幻想着屋里可能发生 光景,嘴角不禁浮出丝丝猥琐的笑,云里雾里,如痴似醉。 当然,我很清楚他们的关系,所以心知肚明,进屋后会发生的事。几天见闻 下来,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了。我赖得去想,懒得去搭理。 果不出我所料,陪母亲敬完一圈酒,回到席位上吃了十几分钟,王诗芸才回 到酒桌。又过了七八分钟,岑筱薇方下楼,脸色通红,鬓角微乱。 (一百五十) 陆续有人来到我们这一桌,给母亲敬酒祝寿,说些吉祥如意之类的话。母亲 非常热情,满脸全是笑,一一与他们寒暄客套,对谁都礼貌有加。有的客人会要 求给母亲拍照,或者合照留影,或者握手,或者轻轻一抱等等。只要要求不过分, 母亲都会一一笑纳,忙得不亦说乎。 还有村民牵着自家小孩,过来跪拜母亲,口中称颂,然后美滋滋领上大红包, 欢天喜地离开。只见一对新婚夫妇怀抱小孩刚离开,郝奉化率领全家老少,满脸 肃敬地走到我们这一桌。母亲早知来意,不敢怠慢,笑盈盈起身,恭敬迎接。 「大妹子,老哥哥嘴巴笨,不会说好听的话。今儿个你四十六岁高寿,老哥 哥带领全家老少,来给你拜寿。」郝奉化说着,弯腰屈膝,双手作揖,行了个大 礼。 母亲见状,忙向前搀住他,口中说道:「老哥哥一番心意,萱诗心领了。快 快请起,莫要行此大礼——」 「老大、老二、老三、老幺,还不快跪下,给咱家婶婶祝寿。祝她年年有今 日,岁岁有今朝,越活越年轻,」郝奉化回头吆喝一句,声如洪钟。 郝虎带头,四兄妹齐刷刷跪下,异口同声磕头行礼道:「我们兄妹给婶婶拜 寿了!祝婶婶万福安康,青春永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 今朝,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漂亮!」 「好好好,好孩子们,快快起来——」母亲一阵感动,眼里噙着泪水,去扶 他们兄妹四人。「你们都是老郝家的好儿孙,都是婶婶心头上的肉,快起来吧, 别跪疼脚了。」 「大妹子,让他们跪久一点,没事!他们有您这个好婶婶,不知几辈子修来 的福气。」郝奉化媳妇拉着母亲的手,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要不是您,老大老 二至今打光棍,老三更不可能上那么好的大学。托您的福气,我们全家才能过上 好日子,在村里扬眉吐气。归天跪地跪婶婶,天经地义,您受得起——」 「嫂嫂,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快叫孩子们起来吧,」母亲擦擦眼角,语 重心长地拍了拍对方手心。 「听你们婶婶的话,快起来吧,」郝奉化说道。 听到爹发话,兄妹四人这才起来。郝虎和郝龙接着转身,叫上自己媳妇。只 见郝虎媳妇,膀大腰圆,一手一个牵了两个小孩。郝龙媳妇,柳眉细腰,颇显几 分姿色,怀中抱着个小孩。 「侄媳王红给婶婶拜寿,祝婶婶万福安康,」郝虎媳妇对母亲行个大礼。 「小虎、小红,给奶奶下跪,祝奶奶生日快乐。」 两个小娃,乖巧地跪在母亲面前,奶声奶气地叫道:「小虎小红,给奶奶拜 寿,祝奶奶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小虎小红真乖,是好孩子,也是奶奶的心肝宝贝——」母亲怜爱 地抱起他们,左亲右亲,爱不释手。 「侄媳冬梅给婶婶拜寿了,祝婶婶福寿安康,青春永驻,」郝龙媳妇微微屈 膝,向母亲行了个福礼。 「好孩子,真乖真懂事,」母亲牵起冬梅,眼角冒出一滴热泪。「你们同婶 婶一样,是老郝家的女人。凡事要谦虚谨让,恪守礼道,待人热忱,善良勤劳。」 「谢婶婶教诲,侄女牢记在心,」王红和冬梅点头受教。 「来,一人一个大红包,是婶婶的心意,快拿着。」母亲从何晓月手里接过 鼓鼓的红包,分别塞在他们手里。「小虎小红也有份,还有二侄子家的小BAB Y——奶奶抱一下。哇,小家伙眼睛好大,虎头虎脑,好像龙侄子,真可爱。奶 奶亲一个,啵——」 触景生情,旁边的郝小天,早已等不及。没待母亲放下小BABY,一个跟 头扎入她怀里,撒起娇来,嗲声嗲气地一个劲儿说道:「妈咪,妈咪,妈咪—— 好妈咪,小天也给你拜寿啦…」说着,有模有样地跪下来,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 响头。「祝我亲爱的妈咪,永永远远年青,永永远远漂亮,永永远远爱爸爸,永 永远远爱小天。小天和爸爸,也永永远远爱妈咪,呵护妈咪,保护妈咪,不让妈 咪受丁点委屈…」 郝小天这小子鬼机灵,祝寿词与众不同。不仅生份拗口,从他嘴里说出来, 跟念经似的。不过大家看在眼里,暖在心里,纷纷鼓掌,夸郝小天乖巧懂事,是 个好孩子。 母亲盈盈一笑,不胜怜爱地抱起郝小天,蜻蜓点水地啄了他小嘴一口。 (一百五十一) 「小天真乖真懂事,是妈咪的心头肉,妈咪的心肝宝贝。妈咪当然永永远远 爱小天,永永远远爱爸爸——」母亲一脸幸福,甜甜地说。 「妈咪,我爱你——」郝小天捧住母亲精致的脸蛋,连亲不已,逗得她咯咯 娇笑,花枝乱颤。 围观众人只当一个小孩子缠着母亲胡闹,我却不以为然。郝小天每亲母亲一 口,我的心就咯噔一下,直到沉到醋坛子底,喘不过气来。 「小天,别亲了,还没亲够妈咪呀——」母亲佯装生气,嘟起小嘴。「看看 你,亲妈咪脸上全是口水,妈咪可不喜欢啦——」 「对不起,妈咪,小天错了,」郝小天低下头,满脸悔改之色。「妈咪,小 天给你擦擦,你不要生气,不要怪小天了。」 母亲心儿一软,亲了亲郝小天脸蛋:「宝贝,妈咪怎么舍得怪你?妈咪才没 那么小气,动不懂就生气呢。坐下吧,宝贝——」说完,把郝小天抱到席位上坐 好,摸了摸他小脑瓜。 「妈咪,小天给你擦擦漂亮脸蛋,」郝小天拿起一张餐巾纸,很认真地说。 母亲回眸笑笑,四下看大伙一眼,弯腰凑到郝小天跟前。后者小手仔细摩挲 她五官,在自己亲吻过的肌肤处,用纸巾一遍一遍轻轻地擦着,生怕弄疼母亲似 的。 在外人看来,这一幕羊羔反哺情景,绝对算得上感人的母子情深大戏。不禁 交头接耳,纷纷称赞,鼓手叫好。 唉,也许是我思想太龌龊,才会由此联想到男女之间情事。才会妒忌那一双 温柔触摸母亲脸蛋的手,是郝小天,不是自己。 记得有一个故事,讲述一个年青人,深深爱着住在自己隔壁的邻居女孩。这 个邻居女孩很漂亮,很有气质,并且心高气傲,从来不多看年青人一眼,不屑跟 年青人说话。 邻居女孩有一只猫,她每天都要抱在怀里把玩几个小时。每次把玩时,女孩 胸前那一对颤巍巍的诱人奶子,偶尔会在猫身上拱来拱去。这个时候,一旁偷看 的年青人,就非常嫉妒这只猫。年青人非常虔诚地祷告,请上帝能免去他做人的 资格,今生甘愿做一只猫,陪在女孩身旁。 是的,此时此刻,我也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只猫,与郝小天对换角色。然后含 情脉脉地注视着母亲,用自己那双多情的巧手,温柔地抚过她精致的五官。一遍 一遍,一遍一遍,永远不要停下来。不要过去,不要将来,只要现在。唯现在, 方是永恒,亘古不变。 「左京,轮到咱夫妻了,」妻子咬着我的耳朵,笑盈盈地说。「跟妈妈说什 么祝词,大才子,你想好了没有?可不要走庸俗路线哦…嘻嘻。」 「想好了——」听妻子这么说,我不禁心头捏出一把汗,暗自长吐一口气。 「什么祝词,说出来听听,我帮你参谋参谋,」妻子小声说。 「听好了,咱们这样说:儿子儿媳给妈妈拜寿了,祝妈妈福寿绵长活百岁, 身体健康行如风。耳聪目明无烦恼,笑对人生意从容。长生永不老,萱草千秋荣; 子孙贤又孝,全家乐融融!」 「嗯,别出心裁,的确与众不同,」妻子满意点点头,竖起大拇指。「老公, 真棒,我们上吧——」 我整了整衣襟,和妻子手挽手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走到母亲身旁。母亲会意, 没等我们夫妻开口,立即起身拉着我们的手,笑语盈盈地向大伙介绍起来。 「在座诸位,很多人可能还不认识。这位大帅哥,是我的大儿子,叫左京, 在一家赫赫有名的跨国公司做高官。我旁边这位大美女呢,是我大儿子的好老婆, 我的好媳妇。叫白颖,白娘子的白,聪颖的颖,是北京人民医院的副主任医师。 他们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 话音未落,众人纷纷席地起立,热烈鼓掌,经久不绝。 「妈妈,我爱你——」妻子吻母亲脸颊一口,娇羞地扑入她怀里,俩人紧紧 搂在一起,对众人甜甜地笑。 我向大伙连鞠三躬,才单膝跪地,郑重其事地说:「妈,儿子给您拜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