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于子非有些心虚地向方雨时表达感谢,方雨时轻笑一声回道:“不都是为了你。方氏若是连这点流言都需要退缩的话也不会成为现在的方氏了。” 于子非知道她的意思。他突然觉得自己用一个Omega的身份获得同情是一件非常恶心的事。 天色渐凉,日子还是要继续的。方雨时有一天在餐厅吃早饭的时候,蹙了蹙眉,吩咐了管事一点事情。 这几天他上下班,照顾他生活起居的仆人和保镖似乎都跟着他,接他下班,送他上班,问起也只是说管事的要求。 于子非想到,方雨时或许知道了他那次的打算,派一个人监视他……也是警告他不要在她眼下耍小动作吧。 但事实证明,好像不是如此。 于子非自从升职了以后,应酬就多了起来,那一晚和一帮人谈生意,喝到尽兴的时候,突然愣住了。下身本能的感受到似乎有什么流过,随后一阵焦灼感…… 他忘记了,最近事情发生的太多,他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他发情期到了。 在酒精的刺激下,腹部仿佛被火烧过一样。他唇色苍白,面色很红,呼吸声变得沉重,他借口离席,多次表达歉意,众人看他非常着急的样子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是他坚持离席。 他从房间里出来,正巧碰到了几个他非常不想见到的人。 于家的几个人似乎也在这里吃饭,正好看到了行色匆匆,面色红的不正常的于子非。于家长子上前,“呦,这不是那个小白脸嘛,怎么也在这种地方吃饭?不是傍上富婆了吗?” 于子非逐渐脱力,甚至推不动他,拨不开那个按在他肩上的手。 于家人一看他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其中一个大声叫他,“他发情了?哈哈哈哈哈……他发情了,听说发情的omage只会做挨操的狗……” 于子非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他面前的于家长子,“放手。” 于家人的的围攻吸引了一些来看戏的人,于子非强忍着自己逐渐脱力的腿,掏出电话,被于家长子直接打掉,“怎么,又要向她告状?你也就会躲在女人后面……从小到大……都是……” 于子非似乎被勾起不好的回忆,浑身颤抖,紧紧地掐住那只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滚!” 于家长子被惹怒了,直接踹在他胸口,直接让他摔在地上,“这一脚,是还给你的。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Omega,天生就是做个、肉、便、器……” 其他人不屑地说,“我见过发情的Omega,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求着你操他,一个不满足还要几个……”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他好像闻到了信息素的味道,各种各样的,从远处传来的……他的信息素引来了很多Alpha…… 在那么多的味道里,他突然闻到了一股甜甜的草莓糖的味道……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她在这,她在这!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紧紧地抱住自己…… 就在于家长子还要行动的时候,一个黑西服戴着墨镜的男人按住了他的行动。直接打横抱起了于子非放进了车里。后座的仆人有些手足无措,只是腾了位置让他可以躺着。司机载着他回去了。 后一辆车的方雨时眯了眯眼睛,对身边的保镖说,“于家动手的那个,让他去医院躺两天。” 回到家的于子非,被人架进卧室,他再没有闻到那股甜甜的草莓糖的味道。 “都出去。”于子非哑着嗓子对门口的仆人说。 仆人忙说,“管事说,东西在您的右边床头柜。”说完就给他关了门离开了。 于子非浑身发热,身体空虚的很。他闭着眼睛,呼吸声又重又快。他将手伸到裤子里,撸动着自己的硬的发烫的阴茎。不是很过瘾,后庭的空虚感更加明显,折磨着他。他索性脱掉了裤子在床上扭动着屁股,床单被他弄的一团乱……他换了个姿势,跪趴在床上,撅起屁股,一只手撸着发烫的前面,一只手抠弄着后穴…… “啊……嗯……”他发出呻吟。 每一次,每一次这样的时候,他还有意识的时候都无比唾弃这样的自己。恶心,肮脏……这个时候无论谁进来,他都能摇着屁股求人家操进来…… 但是这样他还有意识的时间并不多,被情欲折磨的厉害的某次,他清醒过来后,他能从他后穴里抽出半张床单…… 他想到仆人的话,晃晃悠悠地爬起来,打开床头柜,三排各式各样的,五颜六色的……道具排列在抽屉里…… 他有些震惊。他也有,但是他以为自己不会再用到就没有带来……而这些都是新的…… 他来不及想什么,他跪在床上,抽出一根尺寸不小的按摩棒直接塞进他的后穴里。后穴没有做开拓和润滑,有些痛,但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整根没入的时候突然有种被填充的满足感。 但很快空虚感再次袭来,他把震动开到了中档。 “嗡嗡嗡……”机械鸣音响了起来。他蹶起屁股,一手撸动着阴茎。后穴和阴茎都滴下水渍,床单上开出了几朵梅花。后穴的快感从尾椎处蔓延到全身,甬道里的东西用各种方式刺激着某几处,让他彻底堕入情欲中…… …… 他从第一波热潮里缓过来的时候,后面插着还在震动的按摩棒,阴茎上套着飞机杯,就连乳头上都夹着两个震动乳夹。他有气无力躺着,恢复点力气了,才把身上的这些东西拿下去。 想到未来的3天都要这样度过……他再一次感受到深深的绝望……他突然好想念草莓糖的味道,准确的是他一直在渴求Alpha的信息素,充满他,包裹他……还可能有点别的东西……他没有尝试过,但是他知道……只要一个Alpha在他体内成结,他的热潮就会很快退去…… ……迷迷糊糊中,他来不及收拾自己,就睡着了……省点力气,为第二次热潮做好准备吧。 方雨时是第二天中午回来的。管事有些担心地说:“于少爷快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连水都没要……” 方雨时看着几个仆人。去敲门会很尴尬,他自己也不出来。三个女人进入不合适,那个男仆……方雨时思考了下,对于发情的Omega而言,男人实际上算异性了。 管事的意思她明白。于子非发情,她其实有责任给他灭火的,因为他们毕竟是名义上的夫妻。 她一直不觉得他们是夫妻,她已经为他发情准备了一切,只是最后还是要他自己扛过来。但她没有义务要和他发生性关系。 但是她也知道Omega发情的时候不好受,尤其在没人帮忙的情况下。甚至很容易脱水。“把淡盐水和流食准备好,最好去买一管葡萄糖。”她吩咐道。 “已经准备好了。”女仆回答道。 “嗯。等等他,他要是饿或者渴的难受,他会出来的。” 他应该早已习惯如此,他会调整好自己的。 方雨时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刺激他,她的信息素可能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没有在家里久呆,回公司了。 方雨时几乎是凌晨才回来。看着从厨房里迷迷糊糊又被惊醒的男仆,问了下情况。 于子非还是没有出来过。他的房间紧闭上再也没有打开过,就连窗帘也拉的密不透风,就像他本人一样,从不肯暴露他的真实想法。 面上的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非伪装而是真情实意的激烈的情感流露。或许在这点上,他们很像。他们都没有袒露自己的能力和想法,习惯性地伪装,习惯性地去理性地思考,习惯性地不想依靠任何人,甚至习惯性地放弃情绪,做一个只知道权衡利弊的机器。 她甚至,没有见过他发自内心的笑。 他们几乎所有的交流只有那两回,其他的时候最多就是尴尬地打个招呼。而那两回,第一回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第二回,他在演,她在和他打心理战。 很讽刺,对吧,他们连正常的交流都没有,别说是夫妻了,可能就是两个普通陌路人。 她看着锅里热着的羹汤,两水壶的热水,甚至她知道管事已经在水里放了点盐,还有几管葡萄糖口服液,维生素补充剂,微量元素补充剂,巧克力,糖果,果汁。 应该是管事准备的。管事是个很细心的女人,她想到的没想到的,管事都能想到,有时害怕多此一举还是问她的意见。管事陪了她……快十年了吧。 男仆连忙说,管事让他在餐厅等着,于少爷出来就能看到他……不是有意睡着的,但是他能听到房门开门声…… 方雨时没有责备他,叫男仆继续在厨房等着,回到她的三楼。 男仆叹了口气,自己今晚估计睡不了了。 还没等迷迷糊糊的男仆再睡着,方雨时就下来了,敲了敲于子非的门,没人答应,直接打开了他的门,开了灯,关上门。 莫吉托的味道浓烈得像是用酸透得的柠檬和烈酒所兑,平时还觉得只是柠檬味的汽水,这个时候酝酿的酒味扑面而来,仿佛置于一个酒窖,闻两下就醉了。 此外,淫靡的味道也重的让人反胃,混上他信息素的酒味,突然勾起她不好的回忆,让她恶心得想吐。 房间里乱糟糟的。尤其他的床铺,枕头被褥都在地上,床单也半张拖在地上,抽屉被打开,各种道具有的摔在地上,有的随意的丢在床上的一角,就像是被丢弃的会引起人痛苦回忆的物品,被主人狠狠地碾碎,丢进垃圾桶。 他也不好。如死鱼一般大咧咧,赤条条地躺在床上,头对着门。全身被指甲挠出的红印,看起来触目惊心。似乎听到什么声响,惊醒了他。他仰面看着来人,凌乱的头发被揉成一团草窝,他面色苍白,半耷拉着眼皮,深深的眼窝,一道道血印出现在他的唇上。他茫然地看着来人,在好一会儿的恍惚后才意识到了什么,眼睛逐渐回神,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瞪圆了眼睛,惊慌失措地抬起酸软的手臂把身下的床单盖在身上。 他在两段热潮之前的间歇期。他突然有些庆幸她不是在他被热潮弄得只能成为被性欲折磨的布偶的时候进来,那时他丑态毕露,只是一只肮脏的母狗。 她走近,抱起地上的被褥把他裹进被子里,扶着他坐起来。 他还是注意到了,她做这些的时候,她一直是皱着眉头,仿佛在强忍什么不适。 “我开会窗,你把被子裹好。” 她打开了窗,让风带走室内的淫靡气息,就好像可以掩藏他的靡乱。“稍微吃点东西吧,你一天没进食了。” 他一直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他终于发现了……她的信息素很淡,淡到那抹草莓糖的味道被风一吹就没有了。这不对,她是个Alpha,他进入发情期,他的信息素应该浓得可以直接让她发情…… 不,他在期待什么…… 空虚感再次包裹着他,这次……恐惧和不安发了疯地抽芽开花,逐渐占据他的内心…… 他想她的草莓糖的味道,想触碰她粉嫩的唇,想她柔软细腻的手抚慰他的燥热,想她的……一切…… 他在期待……她也能堕入情欲与他畅游,肉体的欢愉和盛宴能够唯他们独享,顶峰的美景和极致能邀她共览…… 他疯了。 男仆进来给他喂了点吃的,期间她一直在他窗口看着外面的灯火。 男仆留下一些补充的药剂和糖果之类就离开了。 方雨时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还是没有问出来,只是说,“你先休息会吧。”说着,就要出去了。 于子非忍受着焦躁和饥渴,一直在等她开口,但是意识到她要离去时,突然慌乱了起来…… “等等。”他在她准备关门的最后突然喊了出来。这一声,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她停住了动作,抬头看他。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淡得如同一滩水。 他滑动了下喉咙,忍着羞耻,满脸通红,有气无力地终于问出口:“你,能不能帮帮我?” 他不去管她脸上讶异的表情,索性闭上了眼睛,唇瓣一张一翕,声音突然弱了很多。仿佛只是一阵微风飘过她的耳畔,两个字轻得一揉就碎了。 “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