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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真轻轻抚摸着时曲露出来的手,抚过骨节分明的手指,蔓延着淡色青筋的手背,温柔地落下一吻。 文真不信命,也没有宗教信仰,但此刻却认定,如果她生来有罪,时曲就是她唯一的救赎。 夜色如墨,寥寥点缀几粒星子,银月被云层遮住,渗不出一丝光彩。 时曲醒来的时候,觉得虽然仍有些昏沉,但不适的感觉已经减弱很多了。还是多亏了那天来的名叫小六的男孩,又是叫医生来给他打点滴,又是照顾他喝水吃药的,不然可能现在脑袋已经烧坏了。 正想着,文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端着一个瓷碗,显得有些温柔贤惠,荧幕上的风情女王的形象很不符。 “粥是阿姨熬好的,我看你要醒了就去盛了一小碗,可能现在你没什么胃口,但是多少吃一点吧?”文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发现的小心翼翼。 一时间,时曲感觉文真很像她的妹妹,段乐章。 但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过。 时曲其实都知道。不管是监视器还是小六的悉心照顾,这一切都和文真分不开。甚至可以说,完全是文真的态度。 他不是什么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孩子。文真监视他,让他觉得不爽,因此发现以后就一脚踹坏了监视器。文真让人好生照顾他,又亲自来看他,他心里也不是没有感恩之情的。 因此时曲倒也没有给文真摆什么脸色,一切如常,就像他和段乐章,或是别的女人相处时的那样。 吃过早饭,文真过了一段时间又监督他吃了药。 文真说,她待不了多久,因为这次回来是请假的,所以很快就得赶飞机回去拍戏。 “要是你愿意,我真想把你带在身边。”文真不经意间与时曲靠得很近,凝视着他的侧脸,用眼神描绘他轻轻颤动的羽睫。“让谁都不能欺负你,我一定要好好对你。” 文真看时曲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盯着他滢白的耳垂,突然就凑过去伸出舌头舔弄。文真双手扶着时曲的肩膀,微微用力,感受到了时曲受惊似的一抖。 时曲和她对视,文真没有感受到太多负面情绪。文真亲上了那朝思暮想的唇,不得章法地胡乱亲吻着,而手也与时曲十指紧扣,就像俗世间千千万万对平凡恋人那般。 接着是时曲锁骨的阴影处,文真的舌头轻轻滑过,像是舀走了那溢出来的性感。时曲的身材不得不说是看得出来有经常运动的,结实的腹肌让文真爱不释手,甚至产生了很想跪在地上亲吻的念头。 文真的手有些凉意,但也在抚摸时曲身体的过程中逐渐升温,于是她探到时曲的裤子里,隔着内裤挑逗着已半硬的阴茎。感受到顶端的湿意,再对上对方有些水光流转的眼眸,文真能确认时曲现在很舒服。 这个认知使她高兴了很多,甚至觉得自己只是不遗余力地抚慰对方,都让她下面流了不少淫液。 内裤一定湿掉了。 文真很主动地脱掉自己的衣服,剩下成套的黑色内衣裤。黑色的奶罩点缀着几只蓝紫色的蝴蝶,并不明显,却足够诱人。露出半个在灯光照映下散发着光泽的奶子,显得火辣十足。虽然奶子大,但与之形成对比的还是纤细却柔韧的腰身,拜常年泡在练舞室和健身房所赐,两道马甲线清晰可见,流畅而富有活力。 文真在时曲面前叉开腿跪坐下来,双手揉搓着自己的奶子,面颊飞霞,唇齿间泄露出难耐的呻吟。时曲自然也不是性冷淡,但他却只是伸出脚,用脚趾戏弄着文真湿透的阴部。先是如小馒头般鼓胀的大阴唇,接着是小小一粒的阴蒂,这让文真大腿都颤抖了起来,“时曲...啊....我受不了了...“ 感到小穴一阵酸胀,快感不断冲击把文真带到顶峰,脑内开始发空,”时曲操我,我给你生小孩,操我啊啊....“随着文真的尖叫,在没有插入的情况下小穴喷出一股股水,是潮吹了。 文真此时已瘫软在地,眼里充盈着泪水,让她一度看不清时曲的模样。 时曲到底是个不懂得怜惜的人,扶着文真仍有颤意的大腿根,就把又硬又烫的阴茎插了进去。由于文真先高潮了一番,湿滑的小穴提供了方便,但此时文真整个小腹都泛着酸意,尤其是之后感到小穴内部如同撕裂般的疼痛,更是让她出了一身冷汗。 之前的云啊梦啊都散了,文真忍不住呜咽起来,像一只可怜的小兽。 但时曲只是摸了摸她的脸,用那双如诗一般多情的眼和她对视,文真立刻就觉得自己轻飘飘地快要飞走了。 时曲不断挺动,文真能感觉到他的阴茎深入自己体内。这让她有了很多不合时宜的愉悦。 伸手抚摸时曲的腰身,但眼睛却紧紧地盯住时曲的脸,从浓密的眉到偏薄的唇,一丝一毫地描绘着。 到底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文真这种级别的明星本就需要低调沉默,毕竟那么多狗仔等着收集黑料。所以当文真接到张虹那通明显带着怒意和疲惫的电话,得知”自己暂停拍摄专程飞回来是因为一个男人“这件”丑事“已经被不少记者偷拍到,甚至已经写好大批通稿来揭露她的时候,也算不上惊讶。 果不其然,打开手机,所有app都在推送”文真与一男子交往密切,疑似恋情“,文真随手点进去看,有小六去超市采购日用品后返回公寓的照片,也有拍到文真开车赶回来的那辆车。文真的粉丝基本上都知道那辆车是她的专属。甚至还有几张时曲进小区的背影。 前面的照片文真都还想得通,是自己太不小心,也忘记叮嘱小六。而时曲不是一直在房间里吗,为什么也会被拍到? 不过看样子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微博上早已炸开了锅,文真无意中点到私信,看到了粉丝铺天盖地的私信,大致扫了一眼,发现都是求姐姐出面澄清的;也有很多表示自己很难过,控诉她的。 文真叹了口气,她不是石头也不是木头,而且她比演艺圈的绝大多数人都清楚,自己能有今天的地位和声誉,享受到无数人的崇拜和爱慕,与粉丝们的付出是息息相关的。她很明白粉丝对她的重要性,之前也以”粉丝和偶像应该双向奔赴“来要求自己。 而此时脑海中不断浮现时曲的模样,他深棕色的双眸。 一切功名利禄好像都索然无味。一切情之所至的诺言都烟消云散。 几天后文真爆出恋情,又因为退出正在拍摄的剧组,虽然付了不少违约金,但自己的苦心经营的名声算是毁了。一时间各种针对文真的黑通稿如洪水般涌出,粉丝也有不少脱粉,甚至回踩骂她恋爱脑。也许是墙倒众人推,不少合作的品牌也不约而同宣布和文真解约。 要是真的问她,看到自己的一腔心血付诸东流是不是很痛苦,文真可能自己也没有底气给出一个否定答案。 但你要是问她值不值,文真可以很确定,为了时曲,即便只是卑微的讨好,也让她义无反顾。而且从文真心里来讲,这并不能算卑微,她也不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想付出自己的一颗真心吗? 虽然心里早就隐隐约约有这么一种预感,但当时曲提出来的时候,文真还是觉得像是有一只大手把她的心脏攥紧了,让她无力挣扎,只留一口气苟活。 窗外雨势渐大,雨水噼里啪啦打在树叶上,像是一粒粒石子,掉在地上都会砸出一个坑。雨声嘈杂,风声呼啸,文真觉得自己有些失去方向,也看不清楚前面的路。想也没想就抓起门边的雨伞冲了出去,高跟鞋的细跟不知道卡在了哪个地缝里,蓦地脚踝处传来针扎似的痛楚。 文真失去平衡歪坐在雨里,眼睁睁看着雨幕里时曲挺拔的背影逐渐远去,一闪身钻进了一辆车里,很快就完全消失在了她视野里。 文真没有强求,自认也没有资格去挽留。 这一段时间和时曲的相处,他们偶尔会聊天,会一起运动,会牵着手在街上散步,就像正常的普通爱侣一样,晚上吃完晚餐,在暧昧的灯光下耳鬓厮磨。本就是偷来的,是不属于自己的,失去也无话可说了。 在文真看来,时曲真的不像是会为某个人而停留的人,说他像是随风四散的蒲公英也好,无根漂流的浮萍也罢,文真想不出来他卸下自己一身防备,露出柔软肚皮的模样。 也不是没有想过用自己的一腔热忱捂化他,但是显而易见失败了。而还有一些希望的段乐章此时也正在日本接受精神治疗。 时曲的离开并不是完全的厌倦了,或是想追寻自由一类的理由。先是被段乐章囚禁在家,后来又是被半强制性地留在文真身边,要说没有一点烦躁和厌恶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这次离开的主要原因还是回去见他母亲。 那天收到了母亲传的简讯,大意就是说自己被诊断出胃癌了,应该没什么活的日子了,希望他能回去看看她,陪她最后一段时间。 说他无情是合理的,但并不代表时曲对世界的一切都麻木,没有感情。至少在他心里,母亲还是很重要的。就算是拜她所赐自己拥有一个并不快乐的童年,但也不能磨灭由血液带来的母子亲情。 于是当即他就匆匆离去,回到了这个土生土长的地方。 医院一直是他比较抵触的一个场所,因为在这里永远停止不了的是绝望。 病床上那个女人看起来消瘦又沧桑,时曲能感受到她薄纸一般的生命迹象。床边一个俏丽清纯的女孩正在拧毛巾,看起来准备给女人擦拭身体。 “你来了?”女人忽然将目光转向他,在她的凝视中并没有太多余的感情。 时曲点点头。这时女孩也抬起头来,脸上漾起欣喜激动的表情,又瘪瘪嘴想按捺住,”时曲...我,我听说阿姨生病了,就想着来照顾她。“ 女孩叫叶荷窗,说起来还是时曲的青梅竹马,时曲和她从小学就一直在一起念书,只是叶荷窗没想到最后时曲改了志愿,去了遥远的北方。叶荷窗整整好几个月主动没有和时曲联系,但心里却无时无刻不想着时曲的生活,有时候会幻想也许有一天时曲会偷偷跑来找她,给她一个惊喜,更多的时候还是担心他在那边生活不习惯。 只是没想到转眼就是三四年没有见面了。叶荷窗妥协得很快,开学几个月以后就开始频繁地向时曲传简讯,不过回复寥寥。无尽又漫长的思念折磨着她,后来甚至在这种煎熬中习惯了。 最开始时曲寒暑假的时候还会回家,不过总是匆匆就走,也不给叶荷窗打招呼,她也就没有机会和他见面。后来听时曲母亲说他在那边找到了工作,寒暑假都在那边上班了,包吃住,正好就不回来了。 “医生说,阿姨现在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可能是...晚期。”两人走在医院的长廊里,叶荷窗有些踌躇。说罢她有些不敢看时曲的表情,她害怕看到他伤心的样子。 而时曲只是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喉结滑动,鼻腔里发出轻微的一声“嗯。” 时曲后来也不太记得医生的答复了。只依稀记得,“病人现在身体状态已经不适合手术治疗了,但可以通过介入治疗,化疗等方法延缓疾病进展,延长生命...现在治疗的主要目的...是减轻病人的痛苦。“ 叶荷窗一直紧紧攥着时曲的手,想给与他一丝安慰。 治疗费用其实时曲并不担心,自己之前打工也是有些存款的,后来遇到段乐章也经常转账,给自己买东西,而文真更像是简单明了地包养了他,每周都会往他银行卡上打钱。 这些钱积攒起来,感觉以后不去工作也可以好好生活了。 后来叶荷窗一直陪在时曲身边,见证了时曲母亲的生命征兆日渐消弭,直至彻底地离去。 再后来,就像是理所当然地,时曲用存款在这里开了一间咖啡馆,开始是自己从挑选咖啡豆,到研制新品都由自己一手包办,自己又是侍应生又是老板身兼数职,后来生意好起来了,就雇了人,自己倒是闲了不少。 叶荷窗顺利念完大学,也在当地一家公司找到了合心意的工作。 两个人顺理成章地同居了,还养了一只金毛叫元宝。 结婚的时候,时曲看到叶荷窗前前后后忙了半年,把一切都准备周全了。邀请到了两人的亲朋好友,大家为了他们聚在一起,眼里都透露着羡意,到动情处还响起不少啜泣声。时曲有种错觉,当初跟着自己身后的小丫头好像一下就长大,到如今为他穿上了洁白的婚纱。他们在亲友的欢呼中拥吻,得到世人的祝福。 如果时曲足够仔细审视每一位到场的人,就应该能发现里面有一张眼熟的面孔。 喜宴后,人流散去。 段乐章已经回国半年了,这半年里时曲的动态瞒不了她。她知道时曲有了真正的女友,她还知道两人已经在筹备婚礼了。她花了好多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心理,她害怕自己再做出那么自私的事情来伤害时曲。 今天来这里,他们看起来好幸福,就像会永远在一起。 她不过是个配角,她不能也不配再出现打扰到时曲的生活。 在日本治疗的日子里,无数个日夜她辗转反侧,她恨自己不能马上变成一个正常健康的人,恨自己的自私,恨自己的软弱。面对大把大把的药配合医生的精神治疗,她从未抵抗过,每一次都尽力去接受。 她以为自己已经是正常人了,回到国内不断调整自己让自己适应周遭的一切。却在亲眼目睹时曲和另一个女人交换戒指的时候,功亏一篑。那种令人焦躁的晕眩感又回来了。 都说时间是治愈伤痛的最佳良药,但那么多年过去,为什么她的思念却一刻不停地啃噬她的内心? 心理状况好像又恶化了。 最近段乐章自行加大了奥氮平和氯丙嗪的量,希望能遏制病情。虽然感觉有所缓解,但副作用却很明显,她越来越嗜睡,却很容易惊厥,会在睡眠中抽搐,一晚上会醒很多次。 滑进恒温的泳池,温柔的水波荡漾着,让段乐章难得感觉到几分惬意。 渐渐身体变得沉重,水淹没了她的头顶,鼻腔,嘴巴都灌满了水。很痛苦。 但她分不清楚这和行尸走肉的生活哪一个更痛苦。 恍惚间好像散尽了一切痛楚和蒙昧,她觉得自己久违地轻松了起来。大学时的好姐妹亲昵地挽着她的手,她正在思考教授要的文件多久送过去比较合适。绿茵场上几个男孩在奔跑,其中一个俊朗的男生脚下带着足球,灵活地绕开对面后卫的防守,脚尖用力一捅,将足球送进球网,动作带着几分潇洒利落。 少年被队友亲密地围着庆祝,远远地好像和她对视了。 段乐章的脸颊慢慢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