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执手垂棠在线阅读 - 番外一/花花世界

番外一/花花世界

    陆执川跟无所不能的石助理共事多年,从他身上学习到了一项重要的工作技能,就是重要文件的分类归档方法。然而陆执川并不怎么把这套细致的方法运用在工作上,他用在别的地方。在他的手机备忘录里,有一个名为“纪念日”的文件夹,他认真地更新这个文件夹的内容,并设置了联动的日历和闹钟的提醒。“纪念日”的子文件夹有“相见”,“表白”,“求婚”,“结婚”等等,子文件夹里面又有每一个年份的详细文件,认真程度堪比石助理的工作日程表。无疑,陆执川是一个很在乎纪念日的人,也不是一直在乎,而是和李棠结婚后变得格外在乎,毕竟他要斤斤计较自己的福利。大概是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性格中互补的地方越来越明显,陆执川这么在乎纪念日的后果,就是李棠越来越记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纪念日。当然了,李棠自己认为,陆执川要过的纪念日太多了。

    李棠二十七岁生日那天,也是两人结婚七周年纪念日。陆执川觉得七年之痒是婚姻的一道坎,需要聚会庆祝一下,当作一个跨过了坎的仪式,虽然李棠觉得他这是无稽之谈。两人的不同意见放下不谈,夏天的朋友小聚总是开心的。

    这天正是个周日,陆执川把聚会的地方选在了三楼的露台,遮阳伞,烧烤架,两张长桌子上是各类点心饮料酒水,遮阳伞下是散乱放着的藤椅。李棠和姚夭坐在一起喝酒聊天,陆执川,白斯清和吴诚君在烧烤架前忙碌着,陈趼和吴岭君举了杯酒站在露台边聊天,陆执岚满屋子追着两个小朋友玩闹。骆搴老神在在地到处乱窜,旁听看这几撮人都在聊着什么,并且时不时地发表下自己的深知灼见。李棠和姚夭比较有礼貌地跟他一来一回地聊天,其他人就很不耐烦了,直接把他轰走。感慨着朋友们的翻脸无情,骆搴还是凑到了李棠这里,跟他们分享自己身在科研圈心向名利场的八卦之魂。

    “你们知道吗?上个月那个楚凡又出事了。”自从骆搴知道李棠并不介意陆执川过去的那些风流韵事,讲话也就没什么顾忌:“他上次不是又搞事情,执川让陈趼收拾了他嘛,陈趼就跟他那个表弟,就楚凡找的那个,陈趼让他表弟跟楚凡分了。结果他那表弟胆小怕事,又想着做得绝一点巴结下陈趼,就把楚凡卖去了花澜地。”

    花澜地是祁城另一处知名的销金窟,和夜场消费高标准皮肉生意不在台面上做的原则不一样的是,花澜地开门做生意,明码标价,可谓敞亮得有些张扬了。正因如此,花澜地的消费群体多种多样,涵盖了达官显贵三教九流各色人物。听到此,李棠和姚夭都很惊讶,觉得楚凡不至于受到这样的惩罚。

    看两个人这么惊讶,骆搴接着道:“他真是自作自受了,当初给执川的水里下毒品,蹲了几年牢房算是便宜他了。你们也别觉得他很惨,他在花澜地混得如鱼得水的。要说这楚凡也是个奇人,已经算是被圈子除名了,还能让他在花澜地碰上了徐开岸。”

    徐开岸此人,李棠不知道,姚夭却早有耳闻,此人是个臭名昭着的混子,常年混迹在沉梦影视基地做副导演,借着选角的由头和手里的权力,又因为演员和剧方的信息不对等,祸害了很多年轻人。而且他尤其喜好男色,每次去夜场都要点几个相貌俊朗的男孩作陪,但因为陈趼极其不喜欢此人,夜场对他也怠慢许多。

    骆搴喝了口苏打水,接着道:“徐开岸色令智昏,把楚凡塞进了一个古装剧剧组演个小角色,这个剧组上个月在伏龙山那边取景,楚凡那个角色有一场落水之后又游回岸边的戏,他在水里失踪了。”

    “失踪?怎么会失踪呢?剧组没有找他吗?”李棠和姚夭都是一惊,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故。

    “对,就是失踪了。剧组取景的地方是一个不大的湖,几乎找遍了湖边所有的地方,也下水找了好多次,人就是不见了。”

    听到消息的两个人一片沉默,这事太蹊跷了,外加楚凡多少跟他们这些人有点交集,又有点道不清楚的悲哀。

    骆搴看他俩这样,宽慰他们:“他就是不见了,应该也不是出什么事了,那湖底下都快被翻了个遍,也找不到他。这一个月剧组人心惶惶的,也不敢对外发布新闻,他们用了个劣迹艺人不说,还把人搞丢了。不过楚凡好像跟他家里早断了联系,要不这家属闹起来,这新闻不发也得发了。”

    姚夭嗤笑:“这事剧组肯定得保密,陈趼都不知道吧,你怎么知道的?”

    骆搴也笑:“保密也得看对谁啊,我的美人们遍布祁城各行各业,怎么会错过这么个今天八卦。倒是夭夭啊,你怎么知道陈趼他不知道的?你俩最近天天出双入对的,什么情况?”骆搴贱兮兮地凑到姚夭面前,八卦地追问。

    姚夭也不回答,举着酒杯和骆搴手里的玻璃杯轻碰了一下,自己饮了一口红酒。

    骆搴还想继续问下去,那边陈趼和吴岭君已经走了过来,到三人旁边的长餐桌旁,新开了两听啤酒。长餐桌上间隔摆放着点心酒水饮料,看得出来冯姨帮他们布置得极为用心。陈趼看到了,指着几个大肚玻璃容器问李棠:“这几个是做什么的?也不像是餐具啊,难道是扔残渣的?”

    李棠这才注意到,也觉得好笑,说道:“这几个是花器,冯姨没布置,我也忘记了。”说着站起身,打算把这几个空置的花器放到露台别处。

    陆执岚陪玩累了,让保姆把两个小朋友带到座位上吃东西,走到李棠身边说道:“也别拿走了,这么大的桌子没几瓶花当装饰,多没情调,我们这会儿一起去花房摘一些回来。”

    李棠不太想去,但看陆执岚兴致好,就打算陪她一起去花房。陆执川吆喝他妹:“你去什么花房,小潜小濯都要和你一起吃东西,你走了他们要闹了。我和棠棠一起去。”陆执岚撇嘴,但还是乖乖听从了她哥的安排。陆执川把烤好的一盘肉块放下,拉上李棠下楼走去花房。

    陆执川早就想去找李棠,但看他们几个人聊天聊得开心,也不便打扰。这会儿两人独处了,他问道:“骆搴找你们聊什么呢?我看你听得那么专注。”

    李棠把骆搴讲的新闻一一道来,末了还感慨了一句:“怎么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呢?这事情太诡异了。”

    陆执川听到楚凡这个名字就头皮发麻。他问李棠:“不见就不见了呗,他又不是什么好人,怎么听你语气还挺遗憾的?”

    李棠还没感觉到陆执川语气中的不满,摇头道:“也不能这么说啊,他已经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了。现在突然不见,还是挺唏嘘的,总还是有爱他的人在担心他吧。”

    陆执川本来心里就有根刺,听到这里特别不满,他也不想藏着:“什么唏嘘!为什么唏嘘!你为什么说还是有爱他的人,是不是介意我以前的事,他还害得你昏迷不醒,你这么说是不是在不高兴?”

    又来了,陆执川独此一家的发脾气方式,毫无逻辑地大声嚷嚷。每当此时李棠就十分怀疑此人的智商和年纪,然而李棠已然摸清了哄他的套路:“我只是随便感叹一句啊,他是陌生人我也会这么说的。我很相信你啊,过去的事情也没什么可追究的,你不要不高兴嘛。”

    陆执川狐疑地看着李棠,觉得他这哄劝来得越来越轻车熟路,一点都不出自本心。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花房,修剪花枝的工具和花篮都有,李棠随手剪了几支月季和木香,黄白相间的花朵点缀在苍翠的叶丛中,很快堆满了花篮。李棠看陆执川站在一边也不帮忙,猜测他还在闹脾气,就放下花篮和工具,走到他身边问:“我剪好花了,你来提篮子上楼好不好?”

    陆执川眼神晦暗不明,他搂着李棠的腰带到自己怀里,俯身贴着李棠的耳朵低声说:“想要指挥我做事啊,那得给点报酬。”亲了李棠有点泛红的脸颊,又说:“我记得你以前答应过我,要在花房做一次的,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说完开始迫切地亲吻李棠的脸庞和脖颈,双手也在腰臀处不断揉捏。

    李棠对他随时随地都能有的好“性致”简直无语了,用力推开陆执川的脑袋,同时在亲吻的间隙中提醒他:“会...有人...他们...啊!别咬...在...等...我们...”

    陆执川才不管这些,他把李棠按在了高大的垂叶榕树干上,亲吻得更加用力,李棠的推拒在他看来力量微弱,单手就控制住了他的挣扎。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笑着对李棠说:“让他们等着。你现在应该求我,别在脖子上留下痕迹。或者想想,等会儿该怎么用力,让我快点射出来。”说着拿勃起了的下半身情色地顶上了李棠的大腿缝隙。

    李棠审时度势,知道陆执川这会儿是不可能放过他的,也只好妥协。两人刚刚都喝了酒,李棠酡红的脸颊经过了刚刚的亲吻显得更加红润,虽然多年的相处早已习惯了情事,但大白天又是在卧室以外的地方,实在令他太难为情了。李棠把陆执川的裤子拉链解开,隔着内裤抚摸那个勃发的大家伙,一只手都不能合握,又随着他的抚摸更加胀硬了几分。李棠按照以往的经验,上下揉搓抚慰完全勃起的肉棒,陆执川俯身抱着李棠,喘息声音越来越粗重,带着酒气的喘息喷在李棠耳畔,烫得李棠的耳垂红得像要滴下血来。陆执川不满足李棠这样不紧不慢的节奏,拿开他的手,快速脱掉自己的裤子和内裤,露出狰狞挺立的硬物,硕大的蘑菇头上已经沁出了一点液体。

    李棠涨红了脸,双手抱住陆执川的腰,低头呆立。陆执川一边抬起了李棠的头,一边叹气说道:“怎么脱衣服的速度还是没有提高啊,我自己来吧。”说完对着李棠饮酒后艳红的嘴唇亲了下去。这个吻并不凶狠,陆执川温柔地舔湿了李棠的嘴唇,撬开他的唇齿,交换含着酒香的涎液,李棠也温柔地回应这个亲吻,逐渐沉醉在两人亲密的氛围中。与亲吻的温柔耐心不一样的是,陆执川手下的动作非常迫切,顺着李棠光滑的大腿向上,剥去他的内裤,撩起连衣裙的下摆贴了上去。李棠沉浸在亲吻之中有点迷醉,迷离中感到下体的雌穴被那根硬烫的肉棒顶入,然后陆执川掐着他的腰把他按在身后的树干上,自下往上开始了快速的顶弄。

    “慢...啊...嗯啊!慢点...太深...啊!啊...”李棠一时适应不过来,紧抓着陆执川的肩膀,难以忍受地发出呻吟。

    “慢,慢慢来就有人来找了。宝宝,放松点,啊...太紧了!放松点...”陆执川胡乱亲着李棠的脸颊嘴唇,手掌移到了浑圆丰满的臀部,拖着两瓣臀肉揉掐,快速凶狠地向上挺动顶弄。那汪蜜穴像是长了千万个微小的吸盘,在肉茎进入时软绵绵地抗拒,又在抽出时紧紧吸附不舍得放它离开。盛夏的花房里维持着春天一样的温度,鲜花盛开一隅,从通风口进入的暖风柔和地吹着娇嫩的花瓣,被浇过水的花枝在柔风中摇曳生姿,一滴滴滚圆的水珠晶莹剔透,调皮地在椭圆的叶片上随风滚动。花瓣和花叶在细风中稳不住身形,摇摆之间把承受不住的水珠洒在地上。花房里弥漫着夏日浓郁的阴凉静谧,间或夹杂着情热之时甜腻的喘息和暧昧的水声。

    陆执川觉得快感从两人交合的肉棒向上传递,直达自己的大脑,每一处感官的触觉都被放大,入目是李棠深陷情欲不能自控的迷离美目和被亲吻得有点红肿的嘴唇,鼻尖环绕着周遭弥漫的隐约花香和李棠身上的莫名幽香,手下是绵软滑嫩的臀肉,胸前隔着布料感受两团被挤压的丰满胸乳在抖动磨蹭,敏感的肉棒更像是进入了一片可以沁出水的泥泞洞穴,耳畔是李棠压抑的呻吟声和下体碰撞的声音,隐隐还伴有情色的水声。

    两人上身着装整齐身体紧贴,腰下却是一片乱七八糟的衣物缠绕肉体交合,分不清楚是谁的体液沾满了肉体和衣物,明亮而安静的花房里,陆执川被两个人近乎兽性的交合刺激得更加激动,身下的挺动也带上了几分急迫的占有欲,李棠也早在这样的交合中迷失了神志,攀着陆执川的臂膀紧靠在背后的树干上,仅剩的理智克制住自己漫溢的呻吟。

    “轻...啊...执川...啊!轻点...”李棠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双腿离地背靠树干,只能紧紧抱住陆执川的脖颈稳住自己,但陆执川陷入了疯狂的情欲,除了凶狠地顶弄,听不进去任何求饶。李棠浑身抽搐,叫声突然不受控制地拔高,在陆执川又一次全根顶入之后高潮了。陆执川拔出自己的肉棒,花穴里面涌出大量的蜜水,从一时无法合拢的蜜穴中喷涌出来,洒了一地。李棠无力地靠着树干喘息,没想到陆执川不放过他,又一次顶入了雌穴,恶狠狠地说:“宝宝,我还没射呢。”

    李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软绵绵地攀住陆执川的身体,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体里为所欲为。终于在不知道多少次的顶弄之后,陆执川射出了精液,也神志清醒了一些。他满含歉意地拿自己的内裤给李棠擦干净下半身,为他整理好衣服,又意犹未尽地在李棠身上摸来摸去,嘴里还念叨着:“都怪你,跟你单独在一起我就忍不住,你还要招惹我。”

    陆执川得了便宜卖乖的能力一向一流,李棠也懒得反驳他了,由着他拿起身旁的花篮挎在胳膊上,又抱起自己向花房外走去。

    “我们就这样去露台吗?”不等陆执川走出花房,李棠就清醒了,虽然两人现在衣着勉强整齐,但陆执川汗湿的上衣和自己绵软无力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淫靡。

    陆执川笑他:“你还想去露台吗?我可舍不得别人看你现在的样子。”他低头亲昵地蹭了蹭李棠潮红的脸颊,接着说:“我抱你回卧室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再上去,不上去也没问题。”

    陆执川抱李棠回到卧室,把李棠放进去浴缸清洗,自己也换了身衣服。李棠躺在浴缸里闭目休息,感觉到陆执川在自己身上的手抚摸得越来越情色,不满地睁开眼睛拍开了腰上那只大手,斥责他:“你快上去,哪有主人都跑了,让客人自己玩的道理。”陆执川撇嘴,不满地整理了下自己的仪表,提着花篮走出卧室上楼去了。

    露台的众人久等不来两个去剪花的主人,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喝酒吃肉,谈天说地,一直等到他们都交换了好几轮生活八卦,陆执川才提了个花篮姗姗来迟,满脸的表情都是不耐烦和不高兴。陆执岚知道,她哥的喜怒无常往往都跟李棠有关,李棠这会儿又没出现,不禁有些担心,她问陆执川:“哥,你怎么自己上来了?棠棠呢?”

    陆执川满脸怨念,悠悠地看过来对着他妹说道:“你们都自己吃好玩好了,要我这个主人上来做什么?”

    几个人听着他这文不对题的回答,莫名其妙地面面相觑。不过他们都熟悉陆执川的性格,也不在意,权当这个主人的怨念是对李棠的,自己该怎么玩还怎么玩。

    陆执川更怨念了,他想下楼去找李棠,奈何小儿子跑过来找他抱,他只能一脸哀怨地抱着小儿子一点点地喂他吃肉,觉得自己交错了朋友生错了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