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鬼修

    8　鬼修

    李子村闹鬼了。

    这事要从王婶鬼哭狼嚎地从旧村址跑回来说起，都说李继灵的冤魂变成厉鬼回到李子村作祟，当日祭祀不成他被丢弃在深山老林，野兽把他给吃了，他现在回来作祟要取村民们的性命。

    李继灵也没干什么，无非是大半夜里用天羽衣在村子里飘，把见到的人都吓得半死，每当村民屁滚尿流爬走，有些人半夜躲在家中的被窝瑟瑟发抖的时候，他就会有恶作剧得逞的快意仰天大笑。

    被他的欢快所感染，白虎从遇见李继灵之后就没有见过他如此开怀大笑，这快活的小祭品如此肆意，白虎盯着他目不转睛，鼻翼痒痒的，心尖也痒痒的，它忽然一舌头从李继灵的下巴舔到额头，打断了李继灵的独自欢愉，李继灵慌忙躲闪：“我脸好了，舔我一脸口水，呜……”

    白虎就是这么任性，越是抗拒越是拱他的脖子，逐渐从脸上舔到脖子，顺着脖子的曲线一路向下，大舌头顶开衣襟扫过粉嫩小巧的乳首，李继灵颤抖：“嗯……别——”

    李继灵忘了，这是一只非常不正经的山神，借着补充元阳给他的理由总是把他吃干抹净，很快一人一虎滚做一堆，虎舌不断从挺立的奶头上刮过，粗粝的触感引起李继灵心脏一阵阵酥麻，他缩着胸躲避，下面的孽根随着白虎的骚扰逐渐挺立坚硬，小小灵受不了白虎几下舔弄就吐出精华被白虎舔舐干净。

    李继灵胳膊抬起遮掩羞红的脸，这该死的妖怪，又在采补他。

    相对的，山神的元阳通过粗大的虎鞭进入李继灵的后穴，原始的律动和撞击之后反哺进他的体内，每次他都惊异于自己下面竟然吞得下白虎巨大火热的锥子型阳物，阳物直至递进他的阳心来回冲刺，脸颊不停有汗液滑落，沿着下巴低落在他的胸膛上，白虎狠狠一撞，李继灵只觉得体内好热好痛！

    内射是李继灵最痛苦的时候，激烈的水柱击打在肠壁之上，引起剧烈地收缩颤动。

    腹部渐渐鼓起，后穴脱离长长的虎鞭，发出一声咕兹的轻响，淫液拉丝般不断有从湿淋淋的虎鞭上挣断后滴落在少年的鼠蹊上，画出随意的图形，浓稠的精液从来不及闭合的屁眼徐徐流出，虎掌落在他的腹部，穴口噗的喷射出一大股，李继灵狼藉的下身顿时像失禁一般泄出。

    “你干什么！”李继灵抓着虎掌怒问，泉涌般的液体很快浸湿了腿根和腹部。山神看的得趣，恶意的虎爪按压在少年的腰部，穴内挡不住压力，又噗呲噗呲喷了很远的几股白色抛物线洒落在地，白虎玩弄少年观看了一出后穴潮吹。

    “本座等不及你吸收。”白虎说着又进入了少年，李继灵被玩弄的眼白直翻胸口气闷，这可恶的妖怪，竟然浪费他的元阳！射进那么多都挤出来了！

    山神的灵气通过虎精灌入凡人的躯体，乃是大补之物，如是会双修之人得到，恨不得全部留在体内慢慢吸收，绝不会任由其喷涌出体外暴殄天物，李继灵当然知道其中好处，气得眼睛都红了。

    李继灵薅着白虎的毛茸茸的耳朵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在这寂静的深夜更加瘆人，李子村的上方飘荡着像孤魂野鬼的哀嚎，村民们更怕了！

    李继灵勉强配合着今天格外兴奋的白虎，专心把精力放在保住元阳的事情上，肉搏大战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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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子村的村民们都怕死，特别是王婶绘声绘色说着他身边的白虎多么可怕，大家在临时搭建的公屋聚在一起商议，要想办法对付李继灵，有的说给李继灵上供品，有的说去隔壁村找神婆，有的说大家都走吧，离开这里让李继灵找不到。

    村长听着剩余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语，心里一发狠：“哪也不去！这是我们的地方，他李继灵既然是李子村的人，死了也是变成鬼也是李子村的鬼，他怎么有脸来害我们！”

    大家都闭上嘴安静下来，村长佝偻着背站起来，众人看向他听他下的决定。

    李继灵对村民的计划一无所知，他在村子里吓唬捉弄人正兴致高昂，见到有人摆的瓜果供台上有烧鸡粳米，也毫不客气拿了就飞走，他还好心分给山神，结果虎爷不吃，真是奇怪，李继灵除了看见过白虎喝灵泉水，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以前见它叼给自己鱼还以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白虎已经饱餐过了。

    这一吃就吃出问题了，前一刻满嘴油光啃了半只鸡，不到半天李继灵就捂着肚子开始面容扭曲，他哇的一声喷出一口乌黑的鲜血飞溅在白虎身上，白虎大惊L：“你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咳、咳！”李继灵心里猜到供品被下了毒，可是这些村民怎么会给鬼下毒，莫不是疯了吗？

    李继灵疼的满地打滚，血液从口鼻和眼睛中不断渗出，白虎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葫芦，灵活的舌头卷开葫芦嘴，衔着小葫芦给李继灵灌下灵泉水，李继灵在全身抽搐痉挛的痛苦中折磨了一天一夜才把毒血排干净。

    整个人都虚弱不堪，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他抓紧衣领怒骂李子村的人狠毒，连鬼也不放过，白虎却觉得他纯粹自找麻烦，以牙还牙才是真正的方式，李继灵始终只是个少年，不敢杀生。

    李继灵还没缓过力气，忽然全身筋脉又开始剧痛，如果之前是五脏六腑，那现在是深入骨髓的痛，他恨不得挖出自己的骨头。

    “骨头……给我，新鲜的骨头……”

    阴森的声音在四周飘荡，白虎守在李继灵身边惊觉地踱步：“何人装神弄鬼，还不现身！”

    “嘻嘻……装神弄鬼的不是你们吗，我可是李子村请来驱鬼的。”一个神婆打扮的成熟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白虎审视着对方，那女子长得艳丽，黑色加彩条的裙袍下遮不住丰满性感的身姿，只是女子的表情非常僵硬违和，好像戴了一层人皮面具。

    “就凭你，还不配和本座斗。”白虎甩着尾巴嗤笑，没有把神婆放在眼里，事实上也是如此，放眼玉屏山脉它还没有对手，可是它旁边有李继灵，李继灵挣扎着爬起来：“是你！你给我下的毒？咳、咳！”

    “呵呵呵，没错，傻小子，你既然跟了大妖厮混，就不该回到人间，否则你也不会倒霉地碰上我。”神婆声音冰寒，目中透着妖异，她身后有个高大的身影带这个黑色鸟脸面具，一直没有说话，李继灵一动他也动了，他枯槁的手举起来指着李继灵：“骨头……我的……”

    “知道了知道了，骨头都给你，那只虎妖是我的。”神婆舔舔嘴，率先冲着白虎发起进攻，她手中射出黑色羽毛大小的暗器，暗器上泛着幽光明显是淬了毒。白虎卷着李继灵敏捷闪过，它用虎尾把李继灵一甩：“你自己逃到安全之处。”

    李继灵催动天羽衣飞走，白虎和神婆缠斗在一起，火舌从白虎口中射向神婆，神婆连忙退开。那个高大的身影看见李继灵逃跑追了上去，白虎的火舌扫向鸟脸面具人，对方的麻布袍子里就像空荡荡的一般，轻飘飘跳跃躲过，白虎一眯眼，这个家伙有古怪。

    白袍翻飞，鸟脸面具人像风筝一样追在李继灵在后面，李继灵一看对方竟然绕过白虎追了上来咬牙加速。就这样四个身形前前后后开始了追逐。

    李继灵先体力不支，他才请过毒，骨头也一直在痛，很快就坠落，鸟脸面具人的大手从他的肩膀抓下，枯槁的爪子上有黑色长长的指甲，穿透了他的肩肉，李继灵惨呼：“啊——！！”

    “骨头……我的……”鸟脸面具人来来回回就说这几句，仿佛是个傀儡。白虎吐出两股风韧，鸟脸面具人躲过脖子的攻击，手却被切断了，留在李继灵肩膀上的断腕，手掌之后赫然是森森白骨。

    鸟脸面具人飘回赶到的神婆身边，白虎喝道：“你们不是驱鬼人，还不现形。”

    “呵呵呵，一个大妖说话比我还正气凛然，真是有趣～”神婆妖媚一笑，揭掉了人皮面具，里面是个年轻男人的脸，阴气森森有很重的黑眼圈，李继灵见他是个不男不女还这么丑的怪人，怒骂：“我和李子村的事情与你何干，你为什么要追着我不放。”

    而且鸟脸面具人连活人的气息也没有，李继灵忍着疼痛拔下肩膀上的断手，那只手竟然诡异飞鸟脸面具人身上，这一幕十分诡异。人妖对着他们舔舔嘴角，咯咯媚笑：“呵呵呵，真是个天真的孩子，要怪就怪你们李子村请我来，等我把这只虎妖收了炼化，就到你了，你的皮囊不错。”

    鬼修的目光让李继灵不寒而栗，他躲在白虎身后，白虎淡淡开口：“多说无益，你们找死！和那些愚蠢的凡人一样！”

    人妖笑声一滞，他有些诧异：“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哼——白虎嗤鼻：“你身上的煞气逐渐变重，血腥味都四散了不知道吗，你们是鬼修？”

    说是疑问但其实白虎肯定自己的猜测，人妖眼尾抽搐，倒是小看了这只虎妖，“没错，李子村想请的神婆已经死了，我们冒名顶替后已经收取了他们的‘好处’，那就是他们的魂魄炼化鬼道助我修炼，至于他们的尸身也没有浪费，全都炼制成尸傀。”

    李继灵闻言一颤，李子村的人……死了？不可能，他之前去偷供品的时候还见到他们，不，人妖说他们已经变成尸傀了，难道他们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活死人？

    李子村的村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除了孩童和没有参与请神婆的人，几乎都遭遇不测。

    “最后一次警告你们，本座与修士井水不犯河水，劝你们立即滚，否则后果自负。”白虎开口，人妖仰天大笑，他刚刚可是和同伙追着他们打的，这只虎妖竟然说让他们收手，真是可笑！

    白虎忽然身体发出微光，光线由弱变强，逐渐刺目，李继灵睁不开眼，只听到耳边风声呼啸，传来人妖的怒吼：“你！你不是虎……你……正神？！啊！！”

    “骨头……”

    接着四周恢复了寂静，李继灵睁开眼睛，只看到鸟脸面具和白色的袍子跌落在地，人妖不知去向。李继灵忽然筋脉骨头再次抽痛，白虎翻找鬼修们留下的东西，找到些储物袋，里面有些瓶瓶罐罐，白虎把所有像解毒丹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塞进李继灵的嘴里。

    李继灵噎得直翻白眼：就这样给他解毒？！不会毒上加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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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之后，李继灵终于不再骨头疼痛，他把鬼修的东西装进袋子打包带走，回到李子村的时候，看到一张张人皮散落在村子里，骨头都没有了，李继灵想到鸟脸面具人喃喃的那句：骨头……

    他还想取李继灵的骨头，李继灵脑海里闪过他被剥皮抽筋的画面，打了个寒颤。

    有些幼小的孩童在找寻大人，或者守在人皮旁边哭泣，李继灵看到好几个以前追着自己玩耍的幼童，他们见到李继灵就像找到主心骨。

    “灵哥哥！”

    孩子们围了过来，眼巴巴看着李继灵，纯真的孩童们并不知道大人们的恩怨和龃龉，李继灵为难地看向白虎，白虎早就在有人过来的时候隐身了，李继灵的目光在别人看来是对着虚无。

    有几个幸存者看见李继灵，害怕地远远观看，白天出现，应该不是鬼吧？

    有一个孩童拉住了李继灵的衣角：“继灵哥哥，他们说你死了，你是鬼吗？”

    李继灵认得那孩子，是对门的邻居，这些孩子都非常年幼，没有生存能力，他们失去了大人，没人管的话只能在这里等死。

    “你们躲什么！”李继灵撇到一些远处的村民：“我已经看到你们了。”

    那些村民闻言都颤颤巍巍走过来跪在地上祈求：“继灵，继灵我们知道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念在我们都是同乡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李继灵愣住，他们该不会以为这些杀戮是他做的吧，呵呵……人善被人欺，他没有真正报复村民，是他们有害人之心未果：“我没杀他们，是他们请来的神婆干的，他们是自己遭了报应。”

    “报应？你说的对，是报应……”一个村民低下头，流出痛苦的泪水，“之前村子里闹瘟疫，那些得病的都被赶出村子，我们就是得了报应，不然怎么会没有活路。”

    瘟疫？

    李继灵一愣，他是发现村子里的幸存者少了许多，包括主持祭祀的大巫，但是他不知道原来洪水之后紧接着就是瘟疫，难怪吴长弓也走了，他在空坟冢那里说的话，李继灵现在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李继灵和剩下的村民一起出发，沿着路逐渐靠近病人被丢弃的地方，一幅犹如人间炼狱的场景映入眼帘。

    寂静无声的简陋驻地，有很多间破烂草木搭建的屋棚，屋棚里横七竖八躺着些村民，有熟悉的村民容颜逐渐入目，许多人已经奄奄一息，还有些已经僵硬发黑，恶臭的气味在空气里飘散，李继灵不得不掩住抠鼻，随着他越来越深入，看到还活着的一些村民呻吟挣扎着在地上蠕动，瘦弱的孩童也缩在大人身边哭嚎，李继灵不知所措的呆愣在原地，当初迫害他的那些活生生的人们，现在正饱受病魔的摧残。

    很多病人一起看过来，他们都注意到李继灵，就像油锅入水一般炸开，惊叫着躲闪，根本没有察觉即使没有李继灵，此处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李继灵忽然感到鼻间酸涩，想到过去，村子是被诅咒了吗，为什么不给他们一条活路，为什么人命如此轻贱，他之前的被抬去献祭又有何意义，他的恨到底该对谁？

    “天灾时死人变多，正是魍魉魑魅出没活跃的时机，鬼修要炼化尸身厉魂，像秋收果实一般一个个村落扫荡，难怪这里会出现鬼修。”白虎的声音自然只有李继灵听得到，李继灵皱眉看着这一切。

    他才十五岁，却像翻过一座人生分水岭，天灾人祸，妖魔鬼怪，短短时间经历了一遍，目不暇接。

    “山神大人，你能不能救他们？”李继灵苦涩地问。

    “你不恨他们了？”

    “恨，也放不下，这里是我的家乡。”家乡不在，他想为父母收殓的初衷又有什么意义？

    “命数天定，这些人如果该死，你也救不了。”白虎的目中尽是对生命的冷漠，山神存在的岁月漫长，多少生命转瞬即逝，它对挽救苍生没有兴趣。

    “如果命数天定，那我呢！？”李继灵闻言心中无名火起，“我本可以做个平凡的人，你把我掳走，对我做那些龌龊的事，是我合该有劫难吗？”

    “你把本座对你的恩赐说成是劫难？你好大胆李继灵！”白虎大怒，平地刮起妖风把李继灵和周围的村民刮的东倒西歪。

    凡人之躯承受不住山神的愤怒，地面开始震动，把本就不稳的屋棚震塌，病人们在地上逃也逃不走，李继灵扶助几个孩童护在身下。

    “世人敬你畏你，你除了暴力欺负凡人还能做什么？连瘟疫都无法祛除还敢说自己是神明！”

    李继灵对着狂风中心的白虎说出压抑已久的心声，他把无可奈何的悲伤都发泄出来。

    白虎却渐渐冷静下来，怎就会和凡人计较起来，区区凡人如何能令它动怒。山神发现不知不觉竟然在意李继灵对他的想法。它收回天地异相，嗤笑李继灵的天真：“你想救苍生，拿什么来救？你的术法还是本座的元阳为本源，你该不会指望靠一张嘴去除瘟疫吧？”

    李继灵张了张嘴哑然，山神说的对，可他却嘴硬：“总有办法的，是你不告诉我该怎么做？”

    “任何术法都要付出代价，如果是牺牲你自己的性命去换取这些人的性命，你可愿意？”

    李继灵愣住，他不知道他……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