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携帅哥归乡、住闹鬼寺庙亲吻亲热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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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北郡王阴沉着脸“给他纸笔让他写和离书,再把官奴契转到他户籍下,撵他们滚!!滚出北地!!!永远不许他们入北地!!” 雨水淅沥沥的剐打在面上,柯以湛丢脸的流泪了,费劲儿的把江竹鸳的胳膊搭在肩膀上,扶着江竹鸳的腰,亦步亦趋的跟着管家。 雨水流进眼睛里,刺疼,他活了二十三年,这天,把能收的辱骂和尊严,全都丢尽了。 好在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 北郡王府后花园狗洞边侧小门。 柯以湛身上挂着七八个破布行囊,半扶半搂着江竹鸳,满身雨水和汗水已经分不清了:“你撑着……等出去我带你去看郎中……小鱼跟着我们……” 小鱼头一双小胖手也帮着扶自家哥哥,小人不到大人腿长就懂事还坚强。 这个月柯以湛也不是没见过楚国北地的小哥儿,像江竹鸳高壮的还是罕见的,压得他快要倒下了。 一种弱鸡之感让柯以湛不服气,非要撑着江竹鸳。 “姑爷……多谢你……”江竹鸳虚弱的道,他被人扶着勉强能走路。 柯以湛冷笑,痛快咬牙道:“以后姑爷的称呼就免了吧,刚刚我已经立下和离书,我可是个‘抛弃’县主的负心汉,你可是勾引我的妖精小君,以后你我相互扶持,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当兄弟吧!” 江竹鸳静静的看着柯以湛,这书生从前虽然弱而迂腐,但现在确实焕然一新,风雨飘摇中,他竟然也没有丢下自己这个累赘和他的弟弟小鱼。 他们兄弟两个都是官奴,在柯以湛名下挂了籍贯就代表着柯以湛以后要替他们偿还二百两纹银的官府赎身钱。 “哗啦啦……哗啦啦……”雨越下越大,三人走出百十来步远,身后突然传来叫嚷声。 “等等……” 柯以湛和江竹鸳回头,就见一个撑着油纸伞的老阿姆挎着篮子亦步亦趋的走来。 “李阿姆。”江竹鸳冰冷无波的琥珀绿眸终于带了些异样,眼尾红。 那老阿姆是花房的粗活低等奴才,年过八十无子无哥儿,从江竹鸳十五岁抱着小弟江竹鱼入府后,一直都照顾他们两个,也是江竹鸳唯一愿意亲近的人。 李阿姆哭着搀扶住江竹鸳:“孩子,好孩子,好小鱼儿,苦了你们,离开那是非之地也好,姑爷是个好的,你和你弟弟也算有个依靠,这一篮子吃食还有一瓶伤药几十个铜板,是老阿姆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事了,呜呜一定要爱惜自个儿,保重啊。” 江竹鸳鼻音浓重,惨白的脸笑着,眼泪硬是没掉:“阿姆……谢谢您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李阿姆抹去浑浊的泪,哭的很是伤心:“呜呜呜好孩子……去吧……姑爷您……您对这两个孩子好些……” 柯以湛感激万分,拱手硬声道:“李阿姆,山不转水转,我不信我柯以湛就没有发迹的那天,若有,我和竹鸳定当来北地接你回家,颐养天年!” 李阿姆淡淡笑了,点头:“唉,老阿姆等你们,去吧去吧。” ## 一心三人去东市雇了一辆牛车。 车子颠簸,柯以湛把自己行囊里所有的衣裳铺在木板车上,扶着江竹鸳趴下:“来,你趴着舒服些。” 一路上折腾到晚上,虽然敷了药膏,可他们在路上颠簸了足足得有两个多时辰,天都黑了,可江竹鸳一声痛都没喊过,一句‘苦’也没说过。 柯以湛着实钦佩江竹鸳,他抱着昏昏欲睡的小鱼,照顾一大一小也忘了身上的饥饿。 江竹鱼睡的打着小呼噜,一只爪子紧紧抓着哥哥江竹鸳的手指,五岁的小哥儿倒是心大,比起现代的那些小公主少爷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谢谢姑……谢谢你。”本来下意识又要叫‘姑爷’,江竹鸳及时改了话头儿。 柯以湛笑,还有心情苦中作乐:“你就叫我的名字就好,以湛,我叫你竹鸳,或者你想叫夫君也行啊。” 江竹鸳低头没吭声,大雨已经停了,江竹鸳的睫毛是混血人特有的浓密纤长,现在全被雨水浸湿,一滴水珠沿着卷翘的弧度“啪嗒——”低落。 柯以湛看呆了,江竹鸳清冷平静的叫他:“以湛。” “竹鸳。”柯以湛心花怒放,继而又自嘲苦笑,抹了把脏污的脸,又低头看看自己这副样子。 自惭形秽还色胆包天。 柯以湛讪讪的看他昏昏欲睡的样子,提醒:“等下有驿站,我们休息一夜再走。” ## 到了驿站,在小二的帮忙下搀扶着江竹鸳进了客房。 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儿要了一间大房四十个铜板,加上刚刚打‘牛滴’的十个铜板,李阿姆给的一百多个铜板转眼花了一半。 照这种开销,他们都得饿死在半路上。 实在是太穷了,柯以湛夜不能寐,但终究抵不过舟车劳顿,在凳子上睡着了。 黑夜里,江竹鸳睁开眼,给弟弟掖了被子,拿了件粗布外衫缓缓扶着床栏、桌子……走过去,给柯以湛盖上。 ## 第二天清晨。 “小二,给我们上三碗素面送到房间里。” “好嘞。” 柯以湛实在太饿了,饿得心慌难受。 一碗素面三文钱,上面还卧着一颗黄橙橙的荷包蛋。 江竹鱼呼噜噜的吃着,可爱的包子脸灿烂的笑着:“太好吃啦!!唔唔……哥夫谢谢~” 看着江竹鱼像是早晨最明媚的小太阳,天真可爱的小孩就是容易满足,看着让人心情都好了。 “不客气,你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柯以湛按住了江竹鸳要把蛋给小鱼的手,把自己的荷包蛋夹了一半儿放入小娃娃的面碗中。 江竹鸳心一动,轻叹:“我们还剩下多少钱?” “五十来个铜板,还有一篮子李阿姆给的粗面馍馍。”柯以湛很光棍的说。 吃过饭后,整理行囊准备出发。 江竹鸳指着包裹:“我包里还有一双旧靴子,能当十几个铜板。” 柯以湛拿出来一看:“鞋底子都磨成这样了,怎么当?我看看我的包裹!” 他的包裹都是北郡王府那些奴才嫌恶的一股脑的把他的旧物全都塞进粗麻袋里打包扔给他的。 七七八八的也有不少个。 打开后里面多是粗布的衣裳,还有五件洗的褪色的陈旧细布长衫,中衣等,古旧脏污的粗布床单……不过也有意外收获,那就是有一包红丝缎的新郎喜服。 “哥夫这件衣服好漂亮呀~”小包子赞叹。 “嘿嘿嘿,还有意外收获,竹鸳,你看看这套喜服能当几个钱儿?我记得古代丝绸很昂贵嘿嘿——”柯以湛很高兴的拿着衣裳给江竹鸳看。 江竹鸳摸了一下:“是上等的苏缎。” 他看了一眼柯以湛,觉得怪怪的。 按照以前的柯以湛,此刻应该很是酸唧唧的感慨什么‘多情自古空余恨,县主连喜服都嫌弃’之类的痴男话吗? 柯以湛眼珠子都能冒出来:“那能值几个钱儿?” 江竹鸳思虑片刻:“嗯,有些旧了,我曾经见过县主身边侍奴穿的缎子,听管事说是一匹五两银子,而苏缎会更高。” 柯以湛简直要一蹦三尺高:“那太好了,过了驿站走十里地就是绵阳镇子,那里有当铺,我们这就启程,只可惜要绕路了,明明直走就好。” 江竹鸳唇角微勾。 不怎么笑的人,偶尔一笑真是太撩人了。 柯以湛有些不敢对视江竹鸳的眼睛,笑着挠挠头,突然想起江竹鸳身体有伤,道:“竹鸳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和小鱼在驿站等我,我去当了银子后雇一马车或是牛车来接你们,你的伤口昨夜我看有些发炎,不能再移动了。” 江竹鱼害怕的叫,一把抱住了柯以湛的大腿,委屈的包子脸要哭:“不!哥夫你走了……我和哥哥怎么办?” “咳咳……小鱼……” 这孩子,江竹鸳有些羞赫,他淡定的看着一脸纠结的柯以湛:“我信任你,你去吧,我和小鱼在驿站等你。” “哎!”柯以湛高兴的应声,走到门口突然又折返回来。 小鱼呆呆的:“哥夫?” 江竹鸳不解的看着他:“你……” “啾啾啾……”柯以湛壮着熊胆儿,弯腰就在江竹鸳脑门儿上亲了三口,嘚瑟的勾搭混血帅哥的肩膀:“嘿嘿,等哥回来哈?” 说完也不等江竹鸳回应,‘嗖——’地窜了出去。 江竹鸳趴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了很久门口,慢慢的把脸埋入胳膊里。 小鱼凑过来,笑嘻嘻:“哥哥……小鱼也要亲亲~” “小鱼乖,哥哥休息一会。”江竹鸳耳根泛红,闷声闷气儿。 ## 来到了绵阳镇子,柯以湛找到了周家当铺。 掌柜的摸摸料子,啧啧嘴,睨斜眼儿对着光线看了又看:“是好料子,但是太旧了,几年了?” 古代丝绸特别金贵,在非常时期可以当钱使的。 柯以湛赔笑:“两年,我家主人要不是急着周转,也不能把喜服随便死当了呀,要是掌柜的不满意,那小人就去别处看看。” 掌柜眨眨眼:“嗯,成,我给你个实价,700个铜钱儿,成不成?你这成色旧了,没有新缎子鲜亮,哪怕是好料子也贬值了,我告诉你小伙子,过了我家没有当铺受得起你这衣裳,你也可以去镇子西边儿的钱家当铺看看,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他看着这喜服没穿几次,保存的还可以,一两银子收了,扯成红缎帕子二十条,还有的赚。 柯以湛去了,一问人家只给五百个钱儿,活当,六百个铜钱死当。 最后还是去周家当铺当了七百个铜钱儿。 柯以湛去了镇子的马车行市,花了三百个铜板雇了一辆马车,又去买了些干粮小腌菜糙米和瓷罐儿,去接江竹鸳兄弟两了。 ## 坐马车比坐牛车舒服多,快多了。 两个月后,他们总算回到“柯以湛”的老家———一处依山傍水的村庄。因村子是顺着一条甜水大河分布人口的,河水灌溉庄稼果蔬,因而叫‘甜水村’。 下车后,三个人面面相觑。 小鱼很开心,他最喜欢在山里玩儿了:“哥夫你家真漂亮,我们快点回家吧!你家再哪里呀?小鱼好想看呀!” 因为是官奴身份,行动控制在府邸里不得自由,可怜的小小的娃儿。 柯以湛挠挠头,像个二傻子一样:“咳咳,竹鸳,你知道我的家在哪儿吗?” 江竹鸳:“……” “问问里正。”江竹鸳也有些无奈了,他虽说十五岁入王府,可与柯以湛并无太多交集,他如何知道呢? 他觉得柯以湛脑袋摔过后,一时聪明一时傻,原本木讷自私迂腐的性格倒是变成了火爆单纯,或许这是他的福气。 “对啊,还是你聪明。”柯以湛也觉得自己像个傻逼,正好一个浓眉阔目的庄稼汉子赶着驴下山。 “兄台!” “啥事?”那汉子啃着苞米。 “嗯,请问里正家在何处?” “哦,你往东边走,看到一颗大槐树后右拐直走五十米门口有颗大石头的就是他们家。” “多谢多谢兄台。”柯以湛感激的道。 ## 甜水村、里正家。 里正是个胖乎乎的眉眼和气的中年男子,坐在院子里,吐一口唾沫在手指上,翻开人口户籍记策:“嗯,柯以湛,你是老柯头儿的孙子?不是十三岁入赘了?怎么回来了?” 柯以湛:“嗯,我高攀不起那位县主,所以——” 里正哦了一声,不用他继续说,还是很和气:“我当年也是娶了个富户家的哥儿,也是留不住,啧啧,爷们儿啊,娶得再好也不如找个好人过得好。” “是,您说的对。” 里正指着江竹鸳和江竹鱼:“你的小哥儿是官奴,虽说咱们村儿没有歧视一说,可也架不住有些惹是生非闲出屁的老哥儿说闲话,这件事你我四人知晓便罢了。” 江竹鸳鞠躬感激:“谢谢里正,鱼儿,快说谢。” 江竹鱼乖乖的还有点害怕:“谢谢伯伯。” 里正柯廉点头,带了些惋惜看着哥儿:“谁也不是一辈子下贱,咱村户老百姓没有那一说儿,等积攒够了二百两银子,我就给你们上报到官里去,除了你们的官奴籍。” 江竹鸳和江竹鱼下跪磕头感激,里正扶起他们二人。 柯以湛虽然知道是他一来就送了里正三斤糙米的里正才客气又好说话,但柯以湛还是很感激。 然而让柯以湛大跌眼镜的事情还在后面。 “小柯啊,你走后,村子就把你家老房子拆了盖了祠堂,那房子原本也是坏了,住不得人了,作为补偿,村子给你们三亩旱地,只是你们住在哪里呢?”里正也有些心虚。 柯以湛嘴角抽抽,额角青筋都爆了,刚要怒。 我的地,我的房子都充公了?拆了? 江竹鸳按住他的手,上前不卑不亢:“您是里正,全听您安排。” 里正点头:“那行,我领你们去看看那些屋子租赁。” ## 里正带着他们几人去了三处房舍,一处月租从最高三十个铜板到最低十五个铜板。 然而这些屋子都没有多好,无非是大小,看起来古旧又不牢靠。 里正道:“都是村户人家新盖了房,留着租给外乡人的旧房子,村户人家都不富裕,房租不低。” 江竹鸳问:“还有更便宜些的吗?” 里正挠挠脑门儿:“我看你们也是没有钱,唉,其实有个地方不要钱。” 把家里的牛车牵出来,带着三个人去了甜水河上游的东山脚下,一处约十五丈长九丈宽的院落矗立在眼前。 里面三间大大的石砖青瓦房品字排列,只是那青瓦都是断壁残垣,进屋还有些掉落下来,石砖的墙壁也是坑坑洼洼,有些还漏了缝儿,连个门都没有。 后院就是荒山野岭,围墙都塌了,蒿草长得比人还高,阴风阵阵。前院有缺口儿个大香炉,周遭还有点似乎很久很久以前的香火痕迹,正屋进去就是一座小小的白瓷观音像,蜘蛛网,断塌了的栏杆。 “给你们的三亩旱地就在这院子前边儿,这里没有房租,你们要是有胆子住一辈子也不用付钱。”里正捂着鼻子。 柯以湛有些怒了:“和着您给我们介绍的是闹鬼的兰若寺?里正大爷,我又不是蒲松龄,不写!里正,村子里的租金那里那么高?您再帮忙想想。” 里正也有些不耐烦,也没听明白这个酸穷瘦鸡子书生的牢骚:“我事情一堆,刚刚给你们介绍的一个月十五个铜板的多好?你们还想要便宜的,还嫌弃不好,啥好事儿都被你们这群归乡的城里人儿摊上了?” 柯以湛:“你——” “以湛。”江竹鸳轻声制止,温言:“里正,对不住,我家当家年纪小急性子,您给我们找了这样好的住处还不要钱,我们真心感谢您。” 里正哼哼的:“这还差不多,小柯子你可学着点儿吧。” 江竹鸳倒是和柯以湛不同,他很喜欢这院子,三栋青瓦石砖大房,要是建造一栋最少就得二十两纹银,这三间房子也不是多么破败不堪,修缮一下,还是个不错的家。 “里正,请问这处院落,要是买下房契和地契需要多少钱呢?” 柯以湛惊了,他用手晃了晃江竹鸳的眼睛,江竹鸳丝毫不理会问里正。 里正笑了:“啧,你们还真是年轻口气大,乞丐和野兽夜里都不敢在这里多呆,你要是想买,按照主户籍的旱地的三倍三两纹银,房契吗……你看着给一二两,一共给五两银子,四两也行,只是四两,你们得自己去叫那登记给官爷的钱儿。” 四两银子是庄户人家两三年的用度,对于村里靠天吃饭的农民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好的,多谢里正。”江竹鸳表示知道。 三人送了里正出院门,里正拍拍柯以湛的肩膀:“你看那林子里还住着一户养鹅的人家,肖老三,和你们家也就一里地,可以去交际一下,这里人少免得你们寂寞害怕。” ## 送走了里正,柯以湛一屁股坐在是砖瓦房破烂门槛上,披头散发的揪着头发:“这么破的屋子怎么住人?就算我能忍,你的伤口还没好利索,小鱼那么小,房子漏风漏雨的房顶一半都塌了,怎么住?!” “以湛,我们只剩下不到三百个铜板了。”江竹鸳虽然不管钱,也知道还剩多少,他淡淡的说完。 柯以湛从袖口掏出扁扁的荷包,一路上他没少花钱,挠挠头心虚:“那个啥,其实我们还剩下一百五十个铜板。” 江竹鸳:“!!!” 柯以湛一路上爱心泛滥总是买各种吃食,当然也不是多贵的,就烧饼糖葫芦一类,他还大方的给车夫,江竹鸳几次想阻拦,可看着柯以湛瘦的皮包骨,以及自己弟弟瘦成萝卜丁的样子,他就不忍心没有阻拦。 现在,他可真是后悔。 柯以湛挠挠头:“你生气了?对不起,我……以后你管钱!” 说着把钱袋塞给了江竹鸳。 江竹鸳摇头,把钱袋仔细收好:“进屋吧,我们收拾一间房子出来。” 正房比左右两侧的厢房要更大,且房顶勉强能全部遮住。 江竹鸳把屋里的破木板、蜘蛛网、灰尘垃圾等等清理到前院,然后脚蹬着门口的土陶瓮,“嗖”地一下蹿上房顶。 古时候房屋高,足足六七米的高度。 柯以湛揉了揉眼,他刚刚看的是飞檐走壁吧? 这、这这这他的男媳妇儿还是个武林高手? 江竹鸳把房顶上的瓦片重新码放好,把一些残破的不能再用的扔下来。 一个时辰后,二人合力把正房总算收拾出来一点样子。 “没有床,找找蒲团,我们晚上只能睡在蒲团上了。”江竹鸳在垃圾中找到了几个暗灰的破旧蒲团。 柯以湛也找到几个,大人用三个,小鱼儿用两个,总比直接躺在稻草上要舒服些。 除了蒲团,还有一个香薰炉,两个木鱼,两个大陶罐儿,几只豁口裂纹大半儿的粗瓷碗碟,一把全是铁锈的钝柴刀,屋里还有个土灶上面一只红锈铁锅。 江竹鸳有些许欣慰,总算有点东西能用。 “我们煮饭吃吧。”柯以湛饿了。 小鱼儿用大叶子包着一大包的浆果,打开给柯以湛:“哥夫,小鱼乖乖的去那边摘了好多野果子,哥哥告诉过小鱼,我们要节省的。” 柯以湛臊得慌,看着那一大包的野果,什么李子酸杏仁,他还不如一个小娃子能吃苦。 江竹鸳勾唇不捉痕迹的淡笑,在柯以湛看他的时候,他又恢复平时的表情:“我们还有七斤糙米,半斤盐,你们两个在这里看家等我。” 不到两刻钟,江竹鸳走之前带走了三斤一小袋子的糙米,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至少十斤的袋子。 柯以湛跑去接:“三斤糙米换了这么多东西?” “很沉,我来吧,玉米粉本来也是低廉的粮食,城里人都是用玉米荞麦粉喂驴喂猪的。”江竹鸳没给他,把袋子拎进屋里。 柯以湛领着小鱼去河边打水,江竹鸳升起土灶后,也带着粗瓷破碗碟去河边洗一洗。 “哥哥……有鱼!大鱼!!” 突然,江竹鱼着急的叫起来,小手指着河岸边巨石下的尾巴,那鱼漆黑的,脑袋扎进淤泥里,尾巴在水里晃悠。 “嘘嘘……”江竹鸳伸手指按住小孩儿的唇,眯起眼盯着那鱼,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小匕首。 “嗖——” 刺中了那条鱼的鱼尾。 柯以湛高兴的和小鱼一起大叫:“中了!” 江竹鸳笑了,过去捞起鱼:“是黑鱼,给你们俩补一补。” 那鱼还很凶的挣扎,柯以湛的笑容却渐渐没了,他看到江竹鸳的手在抖。 一路上,好多次了,江竹鸳的右手手腕有一道烙疤,拿东西的时候总是发抖。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晚上的饭菜就是烙玉米面饼子和黑鱼汤。 炖黑鱼放了一点盐,江竹鸳还从后山挖了一点野姜放进汤里去腥,鱼肉有嚼劲肥美,汤浓香,原汁原味。 “太好吃了!!竹鸳你做的饭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菜!”柯以湛夸赞。 江竹鸳看他一眼,又递给他一只玉米饼。 鱼肉都夹给了柯以湛和小鱼,江竹鸳一个人喝汤吃鱼尾巴和鱼头。 柯以湛不是滋味,也觉得奇怪。 江竹鸳过去的日子不好过,什么好吃食都给弟弟,到底是怎么长的如此高大?看来还是混血基因? 老外都是吃牛肉鸡肉做主食的,靠!他有钱也要吃!! ## 入夜了,小鱼趴在蒲团上睡的像只小猪,可爱的打着鼾声。 柯以湛翻找出自己三间粗布长衫,递给江竹鸳:“你给小鱼盖一件,你也该一件,外头看着入春,夜里凉。” 江竹鸳靠着墙壁,安静的坐着,小鱼趴在他大腿上被他转移到蒲团上,他抖开衣服给小鱼盖上。 他的后脑抵着墙壁,缓慢的煽动睫毛,人像一尊英俊的‘亚历山大’石膏雕塑,一声粗麻衣也遮掩不了他的光彩。 柯以湛看的心动,捏捏嗓子:“咳咳,那什么,竹鸳,上次我和你说的事儿,你考虑的咋样了?” “你救了我,我和小鱼的官奴籍在你户籍下,官奴籍在身,我不能做正室,也不能离开。等日子好些了,我明天去打猎日子久了有些银钱,你再另娶一房好夫郎吧,我不会离开你,算对你救命大恩的报答。”江竹鸳的声音沉静磁性。 冷冷的温柔带着些许疏离,却让柯以湛特别想靠近。 柯以湛厚着脸皮挨着大帅哥坐下,有点急了:“大哥,你是圣母菩萨转世吗?有哪些银钱当然要积攒着给你和小鱼赎身啊,再说了,我也没让你报恩啊!” 江竹鸳很冷静:“你不喜欢我,只是现状让你我不得不在一起,我是官奴,长得又不美还高大,你不必这样讨好我,我也会随你的意。” “你……”柯以湛背脊发寒,嘴角抽抽。 他怎么忘记了。 在古代等级森严,奴籍的人是最底下的,所以此刻不论他怎么说,江竹鸳都会觉得他是迫于无奈,而不是真心喜欢江竹鸳,仅仅是因为‘没得可选’。而且江竹鸳现在就是他的‘所有物’,他的‘奴隶’,随他怎样对待,江竹鸳都不能反抗和拒绝。 那他的感情呢?他的感情要如何传达? “什么叫讨好?他妈的,老子活了二十多年从来就不知道讨好两个字儿怎么写?!江竹鸳,我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看你好看!”柯以湛突然声音控制不住的抬高,气的说话都抖。 江竹鸳看着青年突然就开始吹胡子瞪眼睛,忙伸出修长亮白的手指按住了青年喋喋不休的唇:“嘘——小鱼睡着呢。” 他有些纳闷,柯以湛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柯以湛眨眨眼,抛了个媚眼儿抓住了江竹鸳的手指使劲亲了亲。 他突然想开了,上辈子狐朋狗友泡妞大法可以试试,比如总是创造亲昵嘿嘿嘿,或者……干脆…… “……”江竹鸳垂着睫毛,任由他亲。 柯以湛看他像个冰冻人一样,气的不行,但是他的丹凤眼却狼一样盯着江竹鸳那双淡淡粉色的薄唇,还有长的逆天的漂亮睫毛,‘啾啾啾’像个傻公鸡精一样啄吻。 江竹鸳其实憋笑已经要憋到内伤,但他故意的,让这厮急一急,不要让这厮以为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这么亲,他是低着头的,看到了柯以湛裤裆明显鼓起的东西,低声:“不要在这里,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