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秋意山庄(上)22-25
第五章秋意山庄 22 晚间陈尚下了一楼,几人早在大堂里等着他。 见陈尚走路不稳当,面色也惨白,还以为是昨夜的事把这没经历过磨炼的大门派弟子吓到了。 杜秋池道:“陈兄弟休息的怎么样?” 陈尚苦笑:“一夜未眠。” 薛恺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流露些暧昧来:“怕是跟佳人同屋,难免失了节制。” 昨晚那算哪门子的佳人,陈尚一肚子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咽:“薛兄调侃小弟也就罢了,但也万万不要污了柳烟姑娘的清白,她虽是红袖阁的女子,却也的的确确尚未出阁。” 杜秋池打趣他:“出没出阁,也只有陈小兄弟知道了。” 紧接着王不意道:“陈兄弟昨夜一夜未睡,是否也听到了昨夜的阵势,亏得杜大哥机警,又舍身相护,把那贼人赶跑。” 杜秋池有些愧疚道:“当不得夸奖,我本想生擒那贼人,可谁知贼人功力高强,竟还教他跑了。” “贼人?”陈尚疑惑。哪来的贼人? “就是那采花贼。”王不意道。 杜秋池问:“陈兄弟怎么这副表情,莫不是有什么问题……” “不,不,没有问题。”他怎么敢说有问题,他昨夜分明跟那采花贼‘鏖战’一夜,杜秋池又从哪遇见第二个采花贼? 这杜秋池怕也不简单。也是他运气好,出了门随随便便都能碰见个不一般的人。 “小弟只是对杜大哥十分佩服,昨夜光是想着采花贼会来这一事,小弟已经紧张万分,可没想到大哥还能与那采花贼当面交手……不知大哥能否多说一些昨夜的情况,尤其那采花贼长得什么模样,也叫小弟心里有数。” 王不意大笑:“哈哈哈,陈小弟莫不是还想去亲身抓贼。” 陈尚面色羞赧,只装出一副初出茅庐热血上头的后辈模样:“王大哥……” 杜秋池也不藏私的样子,事实上他说出的信息也并不多,但陈尚抓住几个要点。 杜秋池口中的采花贼带着银色面具,身材肖似一个书生,功力很是深厚。 这与他昨夜所遇的贼人似乎没什么不同。 于是陈尚又问:“杜大哥,小弟还有一事不解,这采花贼不是点名道姓要采百花会的花魁,可李姑娘昨夜并没有当上花魁。” 杜秋池疑惑了一下,露出憨厚的笑脸:“这,这我也不清楚了。” 王不意道:“这还不简单,采花贼只说采花魁,可也没说要采哪一届的花魁。” 之后几人就不再聊这个话题,花魁这一案暂且了解,几人恐怕都不会在此地久留。 “此一别,也不知将来能否再见。” 此时好一幅真情实感的分别景象,陈尚却已经多了个心眼,他有预感,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饭后几人回房,薛恺跟陈尚一道上了二楼。 陈尚正要回屋,见薛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薛兄不回去休息吗?” 薛恺看着他,眼里笑意盈盈:“我还以为月弟会请我进去小叙,毕竟分别在即。” 陈尚哪能放他进门,司马瑛正被他点了穴扔在床上,赤身裸体的露着鸟。 薛恺就那么看了他好一会,见陈尚真的没有松口的意思,满脸落寞的道了再见。门板拍在他面前,连片刻都不曾犹豫。 他在屋外站了有一阵,真是不留情面啊。 陈尚进了屋,司马瑛的脑袋立刻转向他:“门外那人是谁?他怎么管你叫月弟。” 月弟月弟,司马瑛心里念着这两个字,很快品过味来,这不就是程月的名字,他酸得不行,怕是回了药王谷陈尚就要改成程尚了,程尚,程尚,还不如司马尚好听。 陈尚走到他身边,把被子给他盖上,白玉似的肌肤都被遮了起来。 陈尚这才松了口气道:“你怎么不自己解穴?” 司马瑛看着他脸色小声回答:“我,我对你做了那种事,你若想惩罚我一下,我是不会反抗的……我活该。” 他清醒后看见陈尚被自己折磨后的样子,不安却没有什么后悔之情。 陈尚叹气,道:“不能只怨你,我也……” 他也不知廉耻的主动纠缠。 “那不一样,”司马瑛反驳他,“你,你对我做那种事,我是心甘情愿的。” 陈尚翻出自己的一套干净的衣物,摆在司马瑛枕边:“休息够了就起来吧,你还要赖在这多久?” 司马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要赶我走?你竟然要我走?是不是我就不行,若是程月来,你也会赶他走吗?” “你说的什么胡话?” “我没有说胡话,你连出门在外都要用程月的名字,我都听见那人在门外管你叫月弟了,”他嫉妒得发狂,“他又是谁?叫你叫的那么亲密?” 陈尚这下真的生气了:“胡闹。你刚才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见,现在,立刻,马上穿上衣服给我回药王谷,还有,别让我听见你编排我和阿月的话。” “他是阿月,我是什么?你又这样,你又把我放在他后头,你不是我的阿尚哥哥。” “我本来也不是你的阿尚哥哥。” “你,你……” “我怎样?”陈尚抱着肩膀坐在床边,披着头发的司马瑛面容俏丽,活似个小媳妇,他瘪了瘪嘴,眼眶里的水珠忍不住,就那么滚出眼眶,俊脸上两行泪痕。 陈尚坐不住了:“你怎么还哭了?” “我不走,我不要走,你都跟我做了那种事,你怎么都不负责。” “你我都是男人,该怎么负责?” 司马瑛梨花带雨,衬得他好像真是个不要脸的负心汉。 司马瑛抓着他的手往被窝里塞,滑凉的玉肌蹭着陈尚的手背,陈尚吓得就要抽手,又蹭过了胸膛上某点凸起,司马瑛嘤咛一声,钻进他怀里:“你都摸过我了,我背上也好疼,全是你挠的。” 这都能赖上他,陈尚一阵屁股疼,他跟司马瑛针锋相对好几年,最后竟成了司马瑛的阿尚哥哥,药王谷冰清玉洁的大弟子就这么在自己这破了身,他瞬间连回谷的心思都没了,想来父亲兄长也能理解他,让徐长老那个爱徒成病的师父知道自己做得坏事,肯定要为司马瑛主持公道。 司马瑛好像知道他心思似的,威胁他道:“你若执意赶我走,我就去府上拜访顾长老。” 陈尚:“……你想干什么?” 司马瑛:“我跟他说你欺负了我,还不负责。” 陈尚:“……放心吧,他不会替你做主的。” 司马瑛斩钉截铁道:“没关系,你别担心,我一定会说服伯父的。” “说服他给自己儿子床上添人吗?别白费力了,他自己爬得都不够呢。” 司马瑛愣住了,一颗心如坠冰窖:“你什么意思?” 陈尚心中再不忍,也不能隐瞒他:“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 他脱了裤子让司马瑛摸他肿热的小穴,司马瑛留在他体内的精液未曾清理过,可这时后穴里除了有些滑腻,那些浓精都没了踪影。 陈尚淡淡道:“我天生废体,为了入道只能修习一门双修功法,让天资出众的人用阳精助我打通经脉。我拼命修炼,终于在二十岁这年入了门,你就不曾好奇我怎么进步飞快?那是因为我跟人双修了的缘故,程月还有我的父亲兄长……” “不,你不要说了……” “都是我的双修对象。”他目光低垂,怜悯地看着司马瑛颤抖着的乌黑发顶:“现在你也是了。” 司马瑛的脸被他抬起来,泪水淌满脸颊,陈尚用衣袖给他擦了脸,然而布料粗糙,把细嫩的脸蛋抹得通红,惹人怜爱。 “你走吧,别跟我这个烂人混在一起。” 司马瑛突然止住了抽泣,他恶狠狠把人扑倒在床上,趴在陈尚结实的胸膛上,他扯开陈尚的衣服,在陈尚胸口泄愤般胡乱撕咬,口里含糊不清的嚼着字:“凭什么,凭什么又是我,你从不跟程月说这种话……” 每一次,每一次…… 23 药王谷的弟子十二岁正式入学,陈尚这时候已经不是孩子们争抢的香饽饽,他们都知道他是个废人,玩耍时也不爱带着陈尚了,连爱跟陈尚一起玩的程月也被一起孤立。 那帮少年拉帮结伙,对两人指指点点:“那陈尚是个靠爹和兄长的废人,连入学资格都是顾长老给他争取的。” “诶?陈尚他爹是顾长老,陈尚怎么不姓顾?” “顾长老天资奇佳,陈尚不也是个废人。” “嘿嘿,没准陈尚连顾长老的种都不是。” “诶,这倒解释通了。” 他们讨论的声音连压低都没有过,像是故意要一旁不远处的陈尚听到,那废人低着头也看不清表情,识趣地默默离开。 少年们更是哈哈大笑:“我就知道,那废人根本不敢冲过来闹。就算他来了,我们收拾个废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司马瑛就夹在他们中间,眼瞧着程月和陈尚黯然离开。 那日后司马瑛就没怎么见过陈尚了,他知道,阿尚哥哥是故意避着人,修行无趣,少年们都拿陈尚当乐子。 “那个废物,今日老师教的功夫,他连最简单的都学不会。” “你可知道,他基础心法的第一层都没修炼成功,你觉得简单的东西,对他来说比登天还难……” 司马瑛就在他们后面听了一会,离上课还有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几乎是跟师父脚跟挨着脚尖的功夫,陈尚从后门不出一点声音的溜进来,还有与他形影不离的程月。 周边的弟子刚想去欺负陈尚,授业的师父已经走了进来。 “上课了,还胡闹。”扇子轻飘飘的拍过几个脑瓜。 一见着师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不敢说话了。 司马瑛逮着课间休息的功夫,追着陈尚出去了。 “阿尚哥哥……”他小声唤着陈尚。 并着肩的两人齐齐回头,另一人果然是程月。那两人默契十足的相视一笑,陈尚问:“你有什么事吗?” 他神情冷淡,也把司马瑛归到那群喜欢找茬的坏孩子一类。 “阿尚哥哥,我,我来找你。” “你来找我做什么?”陈尚问他。 “我,我想找你,跟你做朋友……” 陈尚呲笑一声:“你也喜欢玩这个游戏?” 什么游戏? “先过来说要跟我做朋友,看我感动的不行的模样,转头就跟别人吹嘘,顺便再笑我是个傻子、废物?你这种人我遇见的多了,你跟他们比,除了脸蛋,也没什么区别。” 陈尚对他倒有些印象,司马瑛比他小一岁,身体还没怎么发育起来,瘦弱纤细的像个小女娃,勾人的凤眸睁圆了,只有可爱。以前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玩的一串小萝卜头,除了程月,就属司马瑛最显眼。 司马瑛被笼罩在他‘高大’的阴影里,同样十二岁,陈尚总显得比旁人成熟一些,也许是经历的磨难跟他们这些温室花朵不同。细嫩的下巴被捏住,红色的两瓣唇抿起来,有些逞强也有些可怜兮兮的,弄得陈尚心里不爽,分明是来找自己茬来,怎么反倒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没意思。”他甩开手:“别再来找我了。” 司马瑛强忍着泪花:“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 陈尚:“……那就,更不要来找我了。他们会连你一块欺负。” 司马瑛从小就是个顽固的性子,他不依不饶:“那你不担心程月吗?他天天跟你呆在一起。” “程月……程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司马瑛吃人的目光看着陈尚:“不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巴。” 陈尚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他现在比陈尚都高出一截,轻轻松松把人笼罩在身下,一通胡搅蛮缠。 “你说,我们哪里不一样?” 陈尚听他抽抽搭搭地说了自己的心结,只好问:“那你后来为什么总要来针对我?” 司马瑛道:“你都不敢跟我做朋友,我烦你了,不行吗?” 陈尚笑道:“幼稚鬼。” “程月不幼稚。” “他的确不幼稚。所以你们不同。”陈尚道。 司马瑛拧着他胸口的动作慢下来:“你嫌我幼稚?” “不然呢?你那时若是真要跟我做朋友,又怎会被拒绝一次就不再来找我,甚至带头挤兑我。” “我,我……”司马瑛哑口无言。 可就像他不知道凭什么程月得了陈尚的青眼,陈尚也同样不清楚司马瑛究竟有多别扭,他顺风顺水惯了,怎么可能一瞬间领会别人的不易,喜欢上陈尚也不知何为让步。 喜欢不喜欢,要不要做朋友,都是一句话的事,又凭什么让他一遍又一遍的说出来,当他司马少爷不要脸面的吗? 由此可知两人能在一起,光有喜欢不能够,还得思考问题在一个层次上,若说司马瑛和程月的不同,应是思考和解决问题的方法。同样得了陈尚拒绝后反应,程月会死皮赖脸的黏上去,黏到陈尚屈服,好话不要命的贴上去;司马瑛却是颗含羞草,被人一碰就缩,一碰就缩,还是带毒的,碰一次就不想再碰…… 看见司马瑛沉默,按着自己的力气也渐渐变小,陈尚把他推进被子里,司马瑛也乖乖地躺在了陈尚身边,只是两只手还抓着陈尚不肯松开。 陈尚什么亲密的事都跟他做过了,睡在一张床上也生不起什么抵触的心理,稀里糊涂的就过了一夜,司马瑛似乎是学乖了,也不跟他吵闹,但陈尚只要一提让他回谷,司马瑛就扒着他不撒手。 陈尚:“……算了,你暂且跟着我,你修为不错,就当我们结伴出来历练,不许再说给我当跟班的话了。” 司马瑛拼命点头:“我给你当相公。” 陈尚:“也不许起别的心思,我们就是普通的同门,师兄弟,伙伴!” “月弟,你身边的这位是谁?” 薛恺幽幽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陈尚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他拍开司马瑛扶在他腰上的手,冲薛恺道:“这是我的一位师弟。” “哦?昨天还没见到这位师弟。” 司马瑛撇嘴:“叫谁师弟呢?” “那就敢问小兄弟姓名?” “哼,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司马瑛。” 陈尚连忙把人拉到一旁:“薛兄别介意,这孩子往日不是这样,大概他昨夜来找我被我训斥一顿,现在还没消气。” 他生硬的转了个话题:“薛兄还要留在这里吗?采花贼也打完了,百花会也开完了。” “月弟觉得,采花贼打完了?” 陈尚被他问的愣住,薛恺这人话里有话的样子让他十分在意,司马瑛却拉着他下了楼。 他可还没忘自己第一天被当成采花贼追了好几圈的事:“那人是谁?采花贼又是怎么回事?” 陈尚小心斟酌着,掩去自己被‘采’的部分,只语焉不详地说了杜秋池赶跑采花贼的部分,以及自己也遇见一个采花贼,只是没把人留住。 司马瑛思忖道:“你昨天那么狼狈地回来,莫不是被采花贼给采了?” 陈尚冷汗流了下来:“瞎猜什么?” 他欲盖弥彰地端起茶杯。 司马瑛某些时候迟钝,某些时候又很敏锐:“你底气不足的时候就喜欢避开与人目光相接。”这都是他欺负人欺负出来的经验。 比如他每年大比都去戏弄陈尚,陈尚跟他顶嘴的时候硬气极了,可眼神却飘忽不定,司马瑛就知道,‘废物’还是那个‘废物’。唯独今年不同,陈尚跟他说话时,目光从未离开过他的眼睛,司马瑛的眼神也一直落在陈尚脸上……他怎么会随随便便跟人打赌。 知道陈尚不想说,司马瑛不再揪着事情不放。 “那接下来你要如何?还要继续调查采花贼吗?” 陈尚出乎意料道:“我们今天就离开。” “离开?” “对,离开。采花贼都被赶走了,我们为什么不离开?” 这时候烦人的声音又出现了,是薛恺。 “月弟也要走吗?真巧。” “薛兄也准备离开?” 薛恺道:“一早杜大哥和王兄弟都已离开,对了,有件事月弟恐怕还不知道,这件事今天以后怕是要传遍江湖。红袖阁的招牌,李香君李姑娘,感念杜大哥舍身相护,决定以身相许,从良去了。” “啊?那少庄主怎么办!”陈尚的失态绝非伪装。 薛恺这时候装起傻:“跟少庄主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李香君不是少庄主的红颜吗,怎么又跟别人跑了? “我,我就是很意外,很意外。” 薛恺笑道:“月弟怎么跟其他人似的,把这些花边消息当成真事。” “难道不是真事?” 薛恺眼神闪烁:“有些事情,说真便是真,说假便是假。” “假作真时真亦假。” “月弟聪慧。” 这句话不是陈尚所作,此时用在这里,却别有几分相合。 “有一事想告诉月弟,下个月秋意山庄老夫人的寿辰,宴请四方宾客,许多人都喜欢去凑热闹。我见月弟对少庄主很感兴趣,不知月弟是否同去?” “薛兄也要去?” “看热闹的心谁都有,月弟呢?” “当然要去。” 无论是秋意山庄的少主,还是薛恺其人,都是陈尚感兴趣或是有疑问的存在。与其苦苦思索,想坏了脑袋,倒不如就去走一趟,是是非非总有原因和结果。 收拾好行李,生怕陈尚甩下自己,司马瑛亦步亦趋,紧紧黏着陈尚,陈尚走一步他绝不会迈两步。 还是陈尚先看不下去,妥协道:“走路也便罢了,现下骑马,你我两人恐要把这马儿累垮掉。” 见司马瑛不想离开他,他又给司马瑛吃了颗定心丸:“你放心,我不会赶你回谷的。” 他特意控制着马儿慢下步伐,离前面领路的薛恺十几步后,他低声跟司马瑛:“我对薛恺有些怀疑,独自一人不安全,巴不得有人帮我,你总该安心了吧。” 薛恺勒马回头:“月弟,怎么慢下来了。” 陈尚一手撑在马背,潇洒自如地换乘到备用马的背上,高声道:“薛兄等等在下,小弟见马儿力竭,故停下来换一匹骑骑。” 薛恺对这个答案也丝毫未生怀疑:“我早说了,一匹马载不动你和你师弟。” “唉,我总不习惯拒绝瑛儿的要求。” 司马瑛就摆出娇气模样,拿眼角斜了薛恺一眼,要多欠打有多欠打。 陈尚心里撑奇,能把这么美好的一张脸让人生出打人的欲望,不愧是药王谷的大师兄。 好不容易到了落脚的地方。 “掌柜,三间上房。” 司马瑛捡回一块碎银:“掌柜的,两间就好。” 其他两人看他,司马瑛十分自然道:“我跟师兄一间。” 薛恺似与他不太对付地说:“司马小兄弟刚刚出来历练,许是一人睡有些害怕。” 司马瑛:“我不怕,我就是想跟师兄睡……师兄从来不拒绝师弟的要求,是不是,师兄?” 陈尚:“……是,吧。” 原来竟在这里等着自己。 “是吗?”薛恺沉吟,而后神情严肃:“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想瞒着月弟了,我小时候常常做噩梦,现在也时常害怕。” 陈尚浑浑噩噩和那两人进了一间上房,无论如何想不清楚,怎么最后竟变成三人同屋。 两张笑靥如花的脸蛋左右围绕。 “月弟(师兄),安寝吧。” “好吧。” 24 人高马大的三个男人挤在一张床上,翻身都困难,只能侧身勉强睡过一夜。尤其是陈尚,总觉得前狼后虎,他若面向司马瑛,这小子亮晶晶的眼珠在夜里都似在发光,还是绿色的,一双手也不见得老实,摸过胸口又滑向腰侧。 骤然碰到一只光滑的手,他还以为是陈尚不满,但摸了几下,手心虽然也有常年练剑导致的厚茧,手指却纤细秀气,全然没有陈尚指肚饱满圆润的手感。 一张床三个人陷入沉默,良久,才听见陈尚忍无可忍的低声呵斥:“都睡觉,不然就滚下去。” “阿尚哥哥。” “月弟……” “你也跟司马瑛一起胡闹。” 薛恺被陈尚斜睨了一眼,顿时热血翻涌。 陈尚推开紧紧挤着自己的两具火热身体,又十分难堪地夹紧了腿,好像有股热气窜进了身体,除非发泄一番,不然迟早会把他给撑爆。 “师兄?”大概是以为陈尚真的很生气,司马瑛小声试探。 他轻轻扯了扯陈尚的袖子,床铺实在狭窄,陈尚一扭身就控制不住地栽进他怀里。 青年并不宽阔却也足够结实的胸口将他包裹,年轻且朝气蓬勃的心跳声充斥耳膜,陈尚有些受不了自己这具不争气的身体,在司马瑛张开双臂把他搂紧后,他也情不自禁的把头埋得更深,鼻尖嗅着司马瑛的体味。 睡在最外侧的薛恺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两人,当他不存在吗? 于是陈尚就听见身后一声轻咳,很快薛恺的胸口抵住了他的背脊,陈尚顿觉自己就是快煎饼,正面反面都快被烤糊了。 “太热了,你们,你们离远一点。” 司马瑛抱着他不撒手:“阿尚哥哥,这床太小了,我已经睡到最靠里了。” 薛恺也道:“再往后我就要滚下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全然不顾身后一人宽的空地。 司马瑛便瞪他一眼,跟陈尚道:“我们师兄弟之间,何必要插进来一个外人。” 薛恺道:“司马公子此言差矣,我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公子也太过见外了。” 言下之意便是说他矫情了?司马瑛哪能受得了这种激将,当即想要发作,却被陈尚硬压下来。 这两人针锋相对,却都没听出陈尚声音里的不对劲,陈尚压着嗓子,像是在忍耐什么。 “你们别吵了,赶了一天路,我只想好好休息……如果你们实在受不了,就再去开两间房,我要休息了。” 陈尚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也不顾身上缠着的四只手,司马瑛听见他逐渐均匀的呼吸声,手掌抚着陈尚的手臂,与陈尚鼻尖相对,慢慢合上了双眼。 过了好一会,陈尚悄悄睁开眼睛,把他的两只手都从自己身上拎下去,他动作轻缓,司马瑛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陈尚咬牙憋住了一口气,动作更加轻柔地转了个身,抬头便对上薛恺睁开的双眼。 他吓得差点后仰再次撞进司马瑛的胸口,因此又落入薛恺怀中,被抱了满怀。 陈尚:“……对,对不起……你可以松开了,不用搂的这么紧,我有点喘不过气……” “嗯?”薛恺的表情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楚,但是声音让陈尚莫名有点不详的预感。 这个气氛好像不太对。 果然,薛恺问:“这位司马公子当真是你的师弟吗?” “什么?那个,是,是啊。”假话说的实在没有说服力。 薛恺闷闷地笑出声,吓得陈尚什么都顾不得,连忙捂住他的嘴:“别那么大声……” 要是把司马瑛吵醒了,他还没想好怎么应付。 放心吧,今晚都不会醒了。薛恺眼里笑意盈盈,他看着陈尚慌慌张张的样子十分有趣,就忍不住多逗弄一些。 “你那么怕他吗?” 谁怕他了,陈尚心里猛翻白眼,只是司马瑛实在黏人的厉害,而且无端占了人家清白的身子,他还没想好回去怎么跟徐长老交代。 直接告诉他我把你最喜欢的大弟子睡了?想想就觉得丢脸。 薛恺比他功力可要深厚,虽不能说夜里视物如白日一般,但这么近的距离,陈尚几多变换的表情都落入他眼中。他并非单纯的人,又怎会看不出这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可叹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双修对象,竟总被人捷足先登。 感觉到揽在身上的手臂有些松动,陈尚趁机想从薛恺怀里脱身,然而薛恺反应飞快,陈尚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又跟薛恺胸口贴着胸口,比刚才还要紧密,撑在彼此之间的双手顺势搭在了薛恺肩头。 “刚刚还投怀送抱,这么快就要始乱终弃,月弟真是好心狠。” 两个人这么紧紧搂在一起,身上所有的反应都一览无余,也包括薛恺抵在他腿上的热源。 陈尚脸一烧,支吾起来:“你,你……” “我,我?” “你别学我说话。”陈尚崩溃道:“也别乱用成语。” “还有呢?”薛恺下身竟然得寸进尺的在他腿上蹭动,“那我就当你默许了。” 他声音低沉悦耳,这么一听隐约还有些熟悉。 陈尚还没想出来为什么?就被薛恺的动作惊的发出喘息。 “不,不要,不行,啊……” 薛恺的手沿着他背脊滑到臀尖,敏感柔软的臀部被另一个人的手掌控,可怕的是陈尚被揉出感觉来,两片臀瓣在薛恺手中或是挤压或是掰开,臀缝时而摩擦时而漏风,菊眼处的褶皱被连带着拉扯,没多会那没出息的地方竟泛起痒意。 习惯了某种获得快感的方式以后,这可悲的身体就受不了一丝撩拨,哪怕是羽毛掠过都引起无限遐思。 一面唾弃,一面却又翘起臀部去迎合,压抑的别扭呻吟从拒绝到隐隐期待。 薛恺神情先是得意,不管什么贞洁烈男在他这还不是乖乖就范,可偏过头就能看见睡在最里面的司马瑛,他才想起来怀里这个小骚货是个男人都能勾搭上。 于是神情愤愤地拍打了下这弹性十足的肉臀,日益的锻炼没让陈尚拥有过分夸张的肌肉,只有恰到好处的蜂腰翘臀。 “小骚货,就是这么勾引男人的吧。” 陈尚在他怀里的身体猛然僵硬,他早在秘境时就有所察觉,被人用这种带有侮辱意味的词语形容,除了羞耻,身体还会有种莫名的骚动。 薛恺很快又把手伸到他裤子里,捏了他沉甸甸硬梆梆的东西:“怎么,听我这么说你是不是很兴奋。” 陈尚一口气屏在胸口,本该立刻拒绝,话到嘴边竟说不出来,一根手指正按在他的铃口摩擦,其余的手指和手掌圈住性器上下运动,薛恺用指甲轻挖他顶端的小孔,源源不断的滑液从孔中渗出,顺着性器把周边的毛发都弄成湿答答一缕一缕。 “喜欢我这么对你吗?”薛恺含着他的耳垂,舌尖上下挑拨饱满的肉疙瘩,他说话时粘在陈尚耳朵上的唾液在空气中风干,带来丝丝凉意。 还有被解开的衣服,胸口的乳粒被拧过,泛起硬硬的小疙瘩……没办法欺骗自己,身体的反应诚实的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被侵入后穴时陈尚心里想的居然是:最近有点营养过剩,阳气吸收不完有些浪费。 薛恺舔着他的眼皮:“你在想别的事情?有这个时间不如做点正事。” 一只手不知何时凑到陈尚嘴边,薛恺用声音诱导他:“张嘴,含住,对,用舌头舔湿。” 手指向内探索,却又十分知趣地掌握好分寸,即使有些干呕也不会难以忍受,薛恺两根指头玩弄着陈尚舌头,没法控制自己的分泌出更多唾液,都被一一搜刮干净。 借着唾液的润滑,手指顺利地侵入后穴,一条腿被抬起来架在薛恺腰上,暴露出来的后穴被手指抠挖,那里很快变得湿软,适合进入。 身体被掉转方向,背靠在薛恺怀中,抬起的腿换了一边,薛恺在他身后半撑起身体,一手架起他的腿,就着侧面的姿势从后面进入,粗硕的阳物慢慢挺进,深入浅出地开拓着后穴,甬道里积蓄的淫水被全根挺进的肉柱挤得无处容身,把臀缝流得一塌糊涂。 一开始的缓慢变得流畅,进出的动作渐入佳境,陈尚辛苦的把因为快感泄出的呻吟压制在嗓子下面,他被薛恺顶的只要一抬头就行看见司马瑛无邪的睡颜,明明方才还挤得翻身都捉襟见肘的空间,这时候居然能容纳一个熟睡的人和他们两个胡闹…… 进出突然变得剧烈,抬起来的那条腿几乎被压到胸口,小腿在半空随意摆动,陈尚被肏的性器翘起,点点淫液从顶端的小孔里甩脱,性器的头部甚至要戳到熟睡的人身上。 这不是错觉,陈尚惊恐的发现,薛恺一边肏弄一边把他往司马瑛的方向推,他几乎要跟司马瑛面贴面,后穴紧张的绞紧,肉棒抽不出来于是想方设法进入得更深,换来陈尚快要崩溃的压抑声音:“够了,不要……” “不舒服吗?” “不要,”陈尚害怕极了,“他,他,我师弟在睡觉。” “你怕把他惊醒?” 陈尚含泪点头。 “那就让他醒吧,我们可以一起玩。” 陈尚瞳孔放大。 薛恺还在说:“你们又不是没有一起玩过?” 什么意思?快感和恐惧同时冲击下,陈尚无法思考他的话,但刚刚不是错觉,他真的看见司马瑛动了。 25 熟睡的人翻了个身,一条手臂搭在了陈尚腰上。 陈尚后穴紧紧咬着薛恺的阳具,司马瑛膝盖向前一顶,正巧顶在他胯间,性器的头部不断摩擦着膝盖,司马瑛精致的脸孔就近在眼前。 陈尚又惧又怕,薛恺那厮还在后面煽风点火,阳具顶在他穴心碾磨,舌头舔舐着他的后颈肉,陈尚敏感地缩了缩脖子。 “唔,停下来啊,快点……” 薛恺停顿了一下,一只手绕到他身前揉搓起两个小巧的乳粒,乳尖被抠得肿痛,陈尚弯腰闪躲,屁股又往后面送了一截,性器被吞得更深。 他呜咽一声,就听薛恺道:“又要我停,又这么主动……莫不是月弟喜欢主动点的玩法?” 猛地听见‘月弟’陈尚还恍惚一瞬:“阿月?” “嗯?”薛恺埋在他后穴的性器跳动。 陈尚骤然想起自己在外的化名借用了程月的名字,他怕薛恺疑心,狠心收缩了肠道,粗大的阳具被蠕动的肠肉按摩得差点把持不住泄出来,薛恺修炼多年的那点自制力在陈尚身上都形同虚设。 光洁的额头满是汗液,搂着陈尚的手臂更是青筋隆起,陈尚只觉身体一轻,他忍不住惊呼,竟被薛恺的臂力带着坐了起来,屁股嵌进薛恺张开的双腿间,笔直修长的肉棒被深深地坐进体内。 柔软的穴心抵挡不住,放任肉棒进到了陈尚想也不敢想的最深处,前面笔挺的性器在这种刺激下竟直接缴了械,白浊尽情地在身前喷洒。 发泄后半硬的性器软趴趴地垂在腿间,被薛恺握住把玩:“月弟的忍耐力还是有待提高。” “你,住嘴,唔……还能怪谁?” “怪我吗?”薛恺道。 “明知故问。”陈尚咬牙不让眼眶里的水珠掉下来,太丢脸了。 他一个男人竟然会被人肏到流眼泪。 “你哭了吗” “没有,”陈尚抬起臀部,又扭腰坐了下去。 薛恺笑了笑,也不戳破他的嘴硬,专心肏弄起紧致的小穴。 陈尚的身体被肏弄的敏感至极,身前的性器颤巍巍地抬起头,后穴则吸的起劲,抽插了百十下,他便忍不住泄在这口软穴里。 拔出性器,又用手指搅了搅陈尚的后穴,小穴十分松软,让手指很轻松的把东西顶了进去。 “你把什么放进去了?”陈尚又惊又怒。 薛恺拍了拍他的屁股:“现在没有热水,淌出来不好收拾,我肏了你这么久,怕你夹不住流出来,就帮你堵住了。” 我不用你收拾,我自己就能吸收干净。陈尚倒是想这么说,可这是他的秘密,怎好随便透露。 只好强忍着把衣服穿好,还故意背冲着薛恺躺下。而早已摸清他的功法的‘薛恺’很明显是故意为之。 “淫荡的小东西。” 陈尚回头瞪他:“你我年岁相差无几。” 薛恺挑眉:“是吗?” 陈尚不想再理他了,任他怎么骚扰抚摸也不回头。 他眼前的司马瑛睡颜纯真可爱,就越发显得薛恺可恶,无形中薛恺竟成了他与司马瑛之间感情的催化剂,陈尚想着,明天对司马瑛要再好一点,与薛恺相比,司马瑛简直是个仙女。 陈尚想了半天,那薛恺竟还没睡着:“月弟,我心悦你。” 他在陈尚耳边轻语。 陈尚不可思议:“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心悦?” “就是我喜欢你。喜欢一个人才想跟他做这种事。” “喜欢一个人才想做这种事?”陈尚反问。 “当然,月弟对我有感觉,我感受得到,你明明在回应我。” 陈尚觉得可笑:“我们才认识多久。” 薛恺道:“可不是这么算的,我对月弟一见如故,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话虽这种说,但陈尚也觉得很奇怪,他对薛恺的排斥竟不比当初跟程月在一起时来得多。陈尚不知道,因为两人修炼同源的功法的缘故,他对‘薛恺’自然有种亲近感,化名成‘薛恺’,实则是创造了功法的谢玄更不会告知陈尚真相,让他误会也好。 但陈尚由此却想到,他难不成真是个天生淫荡之人,就像司马瑛所说,人尽可夫,否则怎会这么轻易地接纳一个认识没几天的陌生人? 薛恺像是知道他会这么想,说道:“这种事一点也不羞耻。你怕不是因为自己这么淫荡可爱所以难过吧?莫非是我看错了人,你也跟外面那些假仁假义,端着所谓的世俗道德的人一般,以为喜欢一个男子有碍人伦天和?” “我怎会这么想……喜欢一个人没错,可若是同时跟好几个人有了这种关系该怎么办?”陈尚借机吐出了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 薛恺听后心里笑道,月弟还不知道那采花贼跟自己就是同一个人,只可恨这司马瑛,倒是近水楼台先得了月,不过有他在,这小子以后别想再占到丁点便宜。 于是他道:“男人都是这样,有时候分不清白月光和朱砂痣哪个才是自己的心头好。” 陈尚苦笑,他如今又招惹了一颗朱砂痣还是白月光? “我困了。” “那就休息吧,明天我叫你。” 第二日等不到薛恺叫他,司马瑛前一晚睡得早,第二天醒的也早,他小心翼翼起床,还是不小心弄醒了陈尚。 “阿……师兄你还想睡就睡一会。” “不了,还要赶路。” 陈尚强打起精神,若不是昨晚折腾太晚,他也不至于这么累,起到一半,身体突然僵住,他差点忘了,薛恺昨天在他后面塞了什么东西? 可现在后穴清爽极了,没有含着东西的异物感,难道他做了个梦? 薛恺在他耳畔道:“药王谷出品的上好的丸药,可内服可外用……看你的样子,这药效很不错。” 骗人。当了二十年的药王谷弟子,陈尚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能用在……用在那里的药。 这果然又是薛恺随便找的托辞吧,但也不能否认那药丸的作用,他剜了薛恺一眼,满嘴谎话。 薛恺冲他笑了笑。 司马瑛看见两人的互动,只一夜,阿尚哥哥竟跟这个来头不明的家伙亲近许多。他不太高兴地扑到陈尚身上腻歪。 陈尚无奈,这个人也不比自己小太多,平日里更是看起来成熟理性,出了谷却像变了一个人,幼稚不说,还喜欢撒娇,那么重的人,就压在自己身上。 “沉死了。”他推开司马瑛,“又热又沉。” 那厢薛恺已经下了床穿好衣服,还把陈尚的衣服送到了床边。 司马瑛:“……”这该死的只会拍马屁的家伙。 离秋意山庄的宴会也没有几个月时间去挥霍,除去吵吵闹闹的三人同行,在路上已经耗费了几乎全部的时间。 陈尚和另两人到达秋意山庄时已经入了秋,满树的红叶随风摇曳,与那西边落日的余晖相辉映,傍晚的秋意山庄美不胜收。 “秋意山庄便是因为这些枫树而得名,秋天是这里最美的时候。” 司马瑛接口道:“薛兄懂得很多。” 薛恺淡淡看他一眼:“行走江湖总要有些准备。” 可这准备对于一个初次历练的大门派弟子来说未免太过充足了,司马瑛回想几人相伴的这些时日,薛恺对很多江湖规矩的了解不像个新人。 反倒像个老手,陈尚心想。但他没有像司马瑛一样直接说出来,此来秋意山庄,参加老夫人的诞辰反而是最不重要的事,他一想来见识一下少庄主的风姿,二是对采花贼一案还有些想法,还想要观察一下薛恺的真实身份。 只求老天别嫌他太过贪心,让他一无所获就好。 “参加完宴会,就跟我回家看看吧。”司马瑛一路走一路说道。 陈尚离家数月,也十分想念,没有犹豫太久,便点头道:“好。” 司马瑛喜不自胜,却没想过薛恺一个人他都抢不过,回了药王谷以后,顾长白父子再加个程月,以一对三,他就是再怎么赖皮也希望渺茫。 宴会也分内场和外场,内场是那些收到秋意山庄亲赠的请帖,能够进到家宴,亲自面见老夫人并给老妇人祝寿的人们,这些人通常不是秋意山庄的亲戚就是一些世家门派武林泰斗,外场则是给那些没资格收到请帖又想来见见世面的人准备的,就在秋意山庄的外围设置了许多席位。 陈尚几人没有请帖,就在家丁的带领下进入了外围的席位。他们几人年轻俊朗,功力不凡,也当得上青年俊杰的称谓,仆人便十分有眼色的把这几个潜力股放在了靠前的位置。 “几位客人,这里视野最好,离内场也最近,运气好没准还能看见老夫人的真容呐。” 司马瑛碎碎念:“谁好奇老太婆的真容。” 陈尚:“……慎言。” 薛恺轻抿一口茶:“师弟倒是天真可爱。” “口无遮拦才是。”陈尚抚额,“在人家的地盘说坏话,被听见了该怎么收场。” 司马瑛立马接嘴道:“师兄来保护我啊。” 他最弱小的时候,遇见了陈尚,这么多年过去,他很庆幸自己又抓住了这个人的手,“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保护你。” 他红着俊脸,惹得几个丫鬟频频注目。 司马瑛在桌案下面悄悄握住陈尚的手:“我现在很厉害,可以保护你了。” “呵呵。” “你笑什么?”司马瑛看向那个可恶的家伙。 “你可有问问你的师兄,如今还需不需要别人保护。” 陈尚沉默,司马瑛脸色一白,抓着陈尚的手从指尖开始渐渐变冷,他只是没抓住最好的时机而已,又不是他不想抓住,是陈尚不给他机会啊。 但等来的机会终究是不可靠的,凡事都该自己争取才对。 “师兄……” 空中绽开几朵烟花,把他的声音都盖了下去,宴会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