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剧情毛笔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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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正是端阳。 京都赤水河中有龙舟赛事,两岸早早便挤满观看比赛的百姓,街边搭有彩棚幕次,商贩往来,乐声鼎沸,酒楼食肆家家满座,无有虚席, 河中百舟严阵以待,彩旗飘舞,锣鼓喧天,只待一声令下,舟手便会划水飞浆,奋力前进。 临岸有座三层酒楼,临窗而坐,下阚时便能以最好的视野观赏龙舟竞渡,二层雅间早早便被人包下了,小二李三在酒楼中干了几年,还是头一次接待这样尊贵的客人,那位的跋扈在京都里头又是出了名的,掌柜的拉着他千叮咛万嘱咐,万万小心,不要惹恼了贵人。 他忐忑着,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进入包厢,无声地关上门。 包厢中有二人,其中穿着浅绿锦袍的青年背对着他,站在半人高的鱼缸前,手里拿着鱼食,一颗一颗地丢下水去,涟漪荡开,缸中的鱼儿竞相浮上水面争抢鱼食。 另一位华服男子坐在桌边,闲适地饮着茶。 听到小二的动静,青年丢完了鱼食,转过身来,见到托盘上的菜肴,微露惊奇,笑道:“这是什么?” 李三被那笑容晃了眼,下意识地挺了挺脊背,利落地摆放托盘中物什:“这唤作‘十三红’,是时兴的端午菜色,有四果、四碟、四菜,十二种菜果均为红色,另有咱自家酿的酒,里头加了雄黄……”他嘴里竹筒倒豆似的,将那“十三红”的来源、做法、寓意巨细靡遗,一一说明。 “嘴皮子倒利索。”楚东琅随手从腰间抽了个香囊,发觉拿错了,顺手搁在桌角,复取了个荷包丢给他,小二暗自掂了掂,荷包沉沉的坠手,不由欢喜地道:“谢客人赏。” 他殷勤地给楚东琅倒了酒,又去给花时满上,心中觉着,秦王也没有传言的那么难伺候。 花时眼睛在桌角转了一转,那香囊是鸡心型,上头绣着盛开的鲜花,花心栖着敛翼的蝶,连触角都纤毫毕现,栩栩如生,正是个“蝶恋花”的样子。他举起酒杯,笑道:“这般精致的做工,是哪一位的手艺?” 楚东琅伸手截住他唇边的酒杯,放到一边,随口道:“忘了。”见青年似有不满,他补充道:“你正服着天香丸,就莫要饮酒了。” 他语气坚决,花时晓得没法违拗,顿时意兴阑珊,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道:“快快把香囊收起吧,摆在桌上若是沾了油污,可不辜负了人家一番心意。” 楚东琅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阿时可比我会怜香惜玉呢。” 花时垂眸,没回话。他扫了一眼桌子,夹了一筷子红烧黄鱼放进口中,鲜嫩多汁的口感让他微微眯起眼,餍足的样子仿佛一只慵懒的猫, 楚东琅摸了摸下巴,手有些痒痒的,要不是还有外人在,真想把他搂进怀里使劲揉一揉。 也许是这十二红做得确实是好,花时的胃口恢复了些,他比平日多用了小半碗饭,楚东琅觉着高兴,又赏了李三一回,又道: “这厨子既做得合你胃口,不若将他要回府里去,以后专给你做。” 李三的笑脸僵了一下,这大厨是楼里的挑大梁的人物,是掌柜的花了大价钱请来的,这要是被挖走了,这酒楼也就难开下去了,可是,这要是拂了秦王的面子…… 花时无语了一瞬,他放下筷子,用帕子拭了拭嘴角,阻拦道:“想一出是一出,何必如此,我想吃时再来买便是了。” “到底不如请到府里方便。”虽是这样说,楚东琅到底没再坚持,只是仍吩咐了小二下去问厨子要个方子,准备带回去让府里的大厨取长补短一番。 李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恭谨地退了下去。 外头忽然击鼓鸣钲,欢呼声震耳欲聋。 龙舟竞渡开始了。 花时站起身,半倚到窗户上,兴致勃勃地看起河中的龙舟赛来。 楚东琅对此并无兴趣,只是担心花时在府里闷,趁着这阵子他还有些空闲,带花时出来散散心罢了。 他斟了一杯酒,慢慢啜饮。目光落在青年身上,后者正专注地望着窗外,似乎完全被紧张的赛事吸引了注意力,脸上绷得紧紧的。柳神医的确是有实力,治疗起了立竿见影的效果,青年前阵子有些苍白的脸庞恢复了些许血色,本就艳冶的面孔肤质莹润,细瓷一般,乌黑的发丝垂在象牙白的脖颈上,衬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天色十分晴朗,万里无云,赤水河面宽几十丈,从楼上望下去,能清楚地看见河中央水流湍急,五队几十艘各色龙舟在震天的鼓声中如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初时仍齐头并进,很快变得参差不齐。船上彩旗迎风猎猎,棹影斡波,急桨劈浪,惹得两岸观赛的百姓喝彩连连,不住地呐喊助威。 花时紧紧盯着前头一艘火红的龙船,那船长十来丈,船中坐着两排精壮的汉子,赤裸着雄壮胸膛,硕大的肌肉虬结鼓荡,把着船边木浆翻飞如影,水花飞溅如浪打礁石。威武的龙头须发皆张,昂扬着向前飞驰,鳞甲分明的龙尾高高翘起,像要愤怒地将紧随其后的那艘金船抽飞出去。 花时微微握紧了拳头,盼着这船能将紧咬龙尾的金船甩开去,脸色更显得紧张了。楚东琅看得好笑,青年平日里虽不是七情内敛之人,却也很少见到他有如此上心的时候,便是耍小性子,也总是默默无语,偶尔惹了他,顶多冷嘲热讽几句,哄转过来时便忘了。 楚东琅放了酒杯,起身走到他身后,手刚放到青年肩膀上,花时正看得入神,被他吓得低呼一声,青年在他胸口锤了一拳,赶紧回头看向下方,生怕错过了好戏。 楚东琅帮他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撩了一撩,道:“看得这般入神?” 循着青年的目光朝河中望去,恰好看到那红船气势如虹,奋力甩开了身后的金船,一举夺下了锦标,两岸欢呼雷动,鼓声如潮,夺得头筹那队男子披红挂绿上岸之时,香包、鲜花、手绢、绣帕像落雨一般朝他们身上掷去,万人拥簇,众星拱月一般。 见那红船夺了冠,花时握拳轻呼“赢了”,奖励似的转头在楚东琅颊上“啵”了一口,楚东琅摸了摸脸,心道这是真高兴了。 忽听青年“咦”了一声,道:“那边……似乎是,圣上的御驾来了。” 楚东琅一怔,只见对岸人海如被刀割开一般让出了一条道,数面明黄色大旗迎风招展,两队绯衣甲士分列两旁,护着中间的大驾玉辂逶迤前行,另有数位使臣执珠络球仗,乘马前导。 方才还如山如海的喧阗之声顷刻销匿无踪,即使隔了那么远,仍能感受到御辇驾临时的威严肃穆。天子出行,万姓拜伏。 楚东琅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楚恒瑢从御驾中出来,接受百姓的山呼拜舞,随后接见了夺标之人,大肆犒赏。 “好一个与民同乐的圣上。”楚东琅喃喃,他似是讽刺似是自嘲地笑笑,回身坐下,不再观看那盛景。 花时眉心微蹙,坐到他膝上,握住了他的手掌,轻声问道:“可要过去拜见吗?” “不必。” 花时眉头蹙得更紧,低声劝他:“还是去吧。今日多少人知道你在这儿,若不去,不知道又要传出什么荒唐话呢。” “左右我身上的恶名多了去了,再多一桩又如何。”楚东琅淡淡道,“我再恭敬,他也不会突然就看我顺眼了,还不如落个自在。” 花时默了一瞬:“若是他借机发作你怎么办呢?” 楚东琅笑了,亲亲他光洁的额头:“他不会。” “父皇才去几年,几位皇兄死的死,圈的圈,就剩我一个,北边近来也不平静,他敢再动我,这位子怕就不太稳当了。” 何况,他并不是没有依仗,楚恒瑢不敢选他下手,可不光是顾忌物议,怕落个残害先帝最疼爱的幼子的名声。 只是这些就不必说给花时听了,他只要好好地把病养好就行。 花时也不再问。 他伸手取了一只粽子,轻巧剥开,那粽子不知用什么植物染成紫红色,煞是好看,他蘸了白糖,喂给楚东琅吃了一口。 美食总是让人心情愉悦,楚东琅沉凝的脸色舒缓了稍许,两人偎依着分吃了白糖粽子,又接了个长长的带着甜味的吻。外头阳光浅淡了一些,几缕乌云悄悄地出现在天边。 房门轻响,两人嘴唇分开,青年白瓷般的脸颊染上了醉酒似的酡红,他掩饰地捂着微肿的唇清了清嗓子,想从楚东琅腿上下来,被楚东琅按住了,故意在他半透明的耳珠上咬了一口。 李三跟没看见似的,低眉顺眼地把讨来的方子恭敬奉上。 花时到底不惯在人前亲密,挣扎从他腿上下来,看了看天色,道:“天要落雨了。” 仿佛应和他的话似的,一缕银蛇样的闪电从空中闪烁即逝,天边传来滚滚闷雷,楚东琅眼睛一亮:“老天有眼,把楚恒瑢淋成个落汤鸡才好——” “王爷!”花时立即捂住他的嘴,见那小二低着头并未露出异样,稍稍放心,狠狠地剜了口无遮拦的男人一眼,楚东琅不以为意,懒洋洋地起身拉住他的手:“咱们也回吧,这雨要下起来到晚上都停不了呢。” 天空泼墨似的在眨眼间布满了乌云,峰峦叠嶂间偶见腰身各异的闪电流窜,酒楼大堂中喧嚣扰攘,怕被雨困住的客人匆匆结账离去,也有躲雨的急急忙忙奔进来。 楚东琅牵着花时从雅间出来,两人刚欲下楼,那小二急匆匆地背后赶来,举着手里的香囊大声叫道:“客人,您落了东西了!” 楚东琅忽觉手上一松,花时把手抽了出来,脚步不停:“我先下去了。”丢下他顺着楼梯下去了。 楚东琅眯了眯狭长的眼:“我还当是什么。”毫无留恋地道:“丢了吧。” 风雨欲来,清风满楼,进来避雨的客人很多,花时低着头快速下楼,灵巧地穿过人流,把楚东琅远远甩在楼上,走出酒楼大门时却迎面撞上了一人,花时刚说了句“对不住”,对面那人抬头,猛地后退几步,指着花时惊愕地道:“你怎会在这儿——” 花时怔了一怔,盯着那人似曾相识的面孔看了片刻,恍然道:“哦——是……哥哥呀,想不到咱们又见面了。” 那人勉强恢复了神色,做出狠厉的样子来,正要说什么,楚东琅终于追了上来,揽住花时的腰,笑道:“宝贝儿今天醋劲真大——”此时他才看到对面的男人,笑容收敛,问道:“怎么了,阿时认得他?” 谁知话音刚落,那男人仿佛见了鬼似的,脸色煞白,看了看花时,又看了看楚东琅,嘴唇哆嗦着,忽然转身,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楚东琅皱眉:“这人我好像在哪见过……”他想了想,忆起这是某个回京述职的小官,颇有些能耐,送礼送到谢瑞波家去了,此前他在谢家宴乐时见过一次。 黄豆大的雨点没头没脑地砸了下来,车夫已经把马车赶到了门口,花时不等人扶,自己爬了上去,楚东琅连忙跟着跳上了车,放下帘子。 马车蹬蹬远离酒楼,沿着河岸往秦王府方向行驶,雨点打在车顶哗啦作响,车内却有些寂静。 花时蜷坐在角落里,双手抱肩,不肯让楚东琅靠近,楚东琅敏锐地察觉他此刻情绪极度恶劣,这种时刻,花时通常连他都不理睬。 “怎么了?阿时可是生气了?”他试探着柔声道,“那香囊我都扔了,以后我都不收了,好不好?” 青年看也不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看来不是因为这个,楚东琅心念电转,那么,就是因为那人了。 在与花时在一块儿之前,他多少探查过青年的底细,在回到明月楼之前,他在宋家待过一年,而在更早,还未进入明月楼时,他在扬州辗转过几家名馆,恰巧,方才在酒楼门口遇见的小官,似乎正是来自扬州。 他大约猜到恐怕那人与花时因此有些渊源,想了想,还是强拉过青年的手,认真道:“阿时,过去的事便随他过去了,我从未放在心上过,你也都忘了吧,嗯?” 花时知道他想岔了,把头靠在车壁上,仰脸看着描画了绚丽花纹的车顶,声若蚊蝇地喃喃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楚东琅真的不解了,“那是为何?” 青年又不说话了。 雨下得愈发大了,宽阔的河面被激起源源不断的水花,风沾着雨水吹湿了布帘,楚东琅将两边车窗关上,车厢中更显寂静。 青年既不想说,他也不忍追问,只握住他的手无声陪伴。一路沉默回到秦王府。 春夏秋冬打着伞出来迎接,两人进到屋中,衣衫湿了一半,立春立夏立即喊人准备热水,待两人泡够小半个时辰出来,驱寒的姜汤也盛好了,味道浓得刺鼻,花时一向不喜这种东西,若在往常,少不得要人劝哄半天才肯入口,今日却面无表情将之一饮而尽,放下碗便进内间去了,楚东琅想要跟进去,却被”砰“的拦在门外,险些碰到鼻子。 春夏秋冬都愣了,几人面面相觑,立春立夏立冬都低下头,假装无事发生,唯有立秋笑道:“花公子这又是怎么了,王爷怎么惹到他了?” 楚东琅在几人面前丢了脸,面色有些不好,回道:“无事。”转头去了书房。 “主子的事儿,你还是少管的好。”立冬看向仍盯着楚东琅背影看的立秋,说了一句。 立秋的视线追随着那人的背影直到消失,过了一会儿才平静地道:“我做什么了?不过是说句玩笑话罢了,王爷都没说什么呢,你倒连句闲话都不许人说了?” “哼,我是看在咱们多年情份上提醒你一句,别把这位当以前那些来历不明的人,你做什么主子都不管。主子信你才叫你服侍他,可别把自小的情分都坏了。” 立春立夏和稀泥地劝了两句,立秋笑笑,不再说话,她走到窗边,看着外头的茫茫雨帘道:“今年这龙舟雨下得可真够大的……” 这场龙舟雨一直下到傍晚,院子里那棵石榴花到底是被打落殆尽了,残瓣狼藉地铺了一地。销匿了大半天的太阳又冒了头,洒下的余晖仍有几分热意,把湿滑的青石板烘得半干,还有几声若有若无的虫鸣,凑热闹般断断续续地吟叫。 几位侍女坐在堂屋中,边做着针线活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立冬看着时间差不多,道:“花公子该吃药了。”她看向紧闭的卧室房门,担忧道:“他要是不肯出来可该怎么办才好……” “吱呀”,屋门在她话未说完时便打开了,青年走出来,看着脸色恢复了,芙蓉玉面上一片平静。 立秋起身把天香丸取出来,倒了温水递给他。 花时配合地服了丸药,问道:“王爷呢?” 立冬用手指一指:“在书房呢。” “嗯,知道了。”他把药瓶交给立秋,客气地道了谢,又笑道:“立秋姑娘的裙子可真别致。” 立秋今日穿了一条火红的石榴裙,光华灿烂,晔晔荧荧,一看便知是精心挑选的。 立秋微僵,片刻才回道:“入不得人眼,公子谬赞了。” 花时还是第一次进楚东琅的书房。 此时秦王府重地,一向有人把守,秦甲亲自将他领进去,才恭谨地关门退了出去。 屋内与花时想象的有些差异,一应摆设仍是奢华无比的,只是摆放的书籍出乎意料地多,一排排架子都摆满了,还有一部分略显凌乱地堆积在书桌上,纸页半旧,看得出是主人经常翻阅的。 楚东琅坐在桌前,低头不知在写写画画什么,看也不看青年一眼。 花时不以为意,他若无其事在楚东琅旁边坐下,随意翻了几本书,挑了一本满是奇怪图画的,看了一会儿,用手肘碰了碰楚东琅:“这上头画的是何物?” 他此前才莫名其妙地发了一通脾气,如今却像忘了似的,半点都不别扭,楚东琅瞪了他一眼:“大约画的是哪位祖宗菩萨吧,生来便是为了克孤的。” 花时抿嘴微微一笑,丢下书本走到他身后,趴在他背上,搂住他脖子轻声道:“王爷息怒,是我错了,王爷怎么罚我都行,可别气坏了身子。” 他湿热的气息喷在楚东琅耳廓,像一根羽毛在他心上搔了搔,又痒又麻,楚东琅偏了偏头,避过他的撩拨:“别胡闹,爷还有正事要做。” “哦——”把尾音拖得长长的,花时伸出舌尖在在他耳骨上舔了舔,如愿地看到男人喉结微动,随即从善如流地放开了他。 楚东琅反倒不相信他有如此乖巧,警告道:“去那边坐一会儿,不许乱来,等爷两刻钟。”又扬声唤道:“来人,送壶茶进来。” 随茶水送进来的还有几盘子点心,花时拈了一块儿浅绿色的荷叶糕,配着甘甜的香茗,慢慢吃着,楚东琅见他安静下来,低头继续忙碌。 他未曾留意青年嘴角露出的微笑。 花时视线在书房里扫了几圈,拿帕子擦了擦手,无声无息地起身,走到了几排书架背后,他揣度着楚东琅的习惯,在一排排架子间流连了一会儿,准确地伸手在某个角落抽出了几本图画鲜艳的书本,翻开一看,都是极其香艳露骨的春宫,画工精妙,将种种姿势画得栩栩如生,让人观之血脉喷张,气息翻涌。 楚东琅在纸上认真涂抹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书房有些静过头了,他警觉地抬头,果见花时不知何时不见了,他试探着叫了一声:“阿时?” 无人回应。 视野里只有一排排书架,不见青年的影子,他搁下笔起身,走到角落里,那儿摆着一架屏风,半透明的屏风背后映着一个人影,他边走过去边道:“怎么到这儿来——嘶……” 话音戛然而止,眼前的画面让男人瞳孔一缩,当即吸了口气。 衣裳落了满地,青年身上只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外袍,堪堪遮住他腰间风景,露出莹润胸膛上两颗殷红的朱果,以及两条光洁如玉的长腿,他慵懒地地倚在墙边,玉颈微延,手里还拿着一本春宫,随意翻看着,胯下有引人遐想的微微隆起,这样半裸半露的风情,比之坦诚相待更有一番诱人滋味。 见到男人,他唇角勾起一缕妩媚的浅笑,桃花眼斜斜地睨了过来,波光流转,溶溶艳艳。 “啪嗒”一声,春宫图被他随手丢在地上,披在腰间的袍子随着他直起身的动作缓缓地滑落下来,侧着身子将隐藏的风景展现在楚东琅眼前。 男人双眼发紧,目光从锦缎般滑嫩的胸膛游移到韧柳似的腰肢,顺着青年腰臀间惊人的弧度滑到挺翘的臀丘,再到笔直光裸的长腿。 他慢慢地走上前去,把青年堵在屏风与墙壁的角落间,眸光锐利如狼,与他对视片刻,手放在了青年脊背上,缓缓地抚弄着。 花时青眼如钩,仿佛汪着一潭春水。他主动搂住男人的脖子,两人瞬间肌肤相贴,他清晰地感觉到腿根被一根硬邦邦的铁棒顶着。 不管已经做过多少次,楚东琅总是轻易被他吸引住。 书房里静得出奇,男人喘息的动静渐渐大起来,他低头吮住青年颈侧的嫩肉,粗糙的大手已经从脊背游移到青年腰间,快速落到了两瓣雪白的翘臀上,发狠地揉捏。 宽大的手掌将一瓣圆润的臀翘覆盖住,用力一抓,弹力十足的臀肉便从他指缝溢出来,男人爱极了这样的手感,又拧又揉,将白皙的臀肉捏成各种形状,青年被这样粗暴的爱抚弄得有些疼了,不满地哼哼,却没有换来男人的怜惜,颈侧一疼,楚东琅咬住了他的颈肉,像饿狼咬住了狐狸的命脉。 “嘶——痛!” “忍着。”沙哑的嗓音响在耳侧,男人惩罚似的在他脖颈狠狠一吸,花时呼吸猛地一窒,瞬间有种面对猎食猛兽的错觉,他心脏狂跳,身体立即软了,眼里露出求饶的意味来。 楚东琅放开他的脖子,咬住他润洁的肩膀继续肆虐,两只大手抓住两瓣桃臀,向两边掰开,把隐藏在股间的销魂洞显露出来。 上次被操到软烂糜红的花穴已经恢复了紧致,一指都难以探进,楚东琅粗粗在周围揉了一圈,把手伸到前头会阴处大力揉搓,把青年半硬的玉茎捏得直直挺立了起来,他草草套弄了玉茎片刻,再次伸到后头,秘洞果然变得湿润了一些,勉强将中指插了进去,他轻车熟路地找到那个点,毫不留情地按了下去,青年嘴里立时泄出了压抑不住的呻吟,狠狠按了几十下,后穴的淫水如溪水般淌了出来,楚东琅当即多插了两根手指进去,在里头胡搅蛮缠,将殷红的穴口插得一片松软。 花时已经快要忍不住了,他嘴里呻吟着,双手胡乱撕扯着男人的衣物,楚东琅配合着他将裤子脱掉,胯间紫红的阳物狰狞巨兽似的抵在了他胯间。 楚东琅没再迟疑,直接没根通入,已经准备妥当的肠肉立即紧紧含住他的肉棒吮吸夹弄着,浑身十万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舒服,他长长地叹息一声,掐住花时的腰肢,大开大合地抽插,“啪啪啪”的水声与令人耳热的呻吟回响在寂静书房里,青年笔直的阴茎被挤压在两人小腹间,一跳一跳地戳着他精壮的腹部肌肉,男人亢奋得不行,手上青筋暴露,花时几乎觉得腰要被掐断,他想求饶,话语却在狂风暴雨般的冲撞里支离破碎,炙热坚挺的阳物在他身体深处长驱直入,两人交合处烫得快要融化。 “呜呜……慢呜……嗯嗯点……” “你方才说的,怎么罚你都行。”楚东琅粗喘着,把他两条腿捞起来,夹住自己的腰。 上半身悬空的姿势让下身被贯穿的感觉更加鲜明,滚烫的铁棒在穴里碾压研磨,没有一处不被摩擦到,糜红的穴口周围堆积了一圈白沫,还有泛滥的春水源源不断从交合处被挤压出来,沿着悬空的臀尖“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汪了一大片水渍。 不知被撞了几百下,穴肉抽搐着绞紧了肉棒,青年颤抖着将要达到高峰,楚东琅猛地把粗紫的肉茎拔了出来,尖锐的快感在临界点被生生止住,花时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带着哭腔道:“别出去……”用尽最后的力气在他身上扭动,楚东琅也不好受,下体胀痛得快要爆炸,他恨不得立即狠狠捅进去尽情冲撞,享受被层层穴肉夹弄挤压的神仙滋味,但此时才刚刚开始,不能让他这么早就泄了精。他粗暴地把青年扛在肩上,急切地转身时撞倒了屏风,“哐当”一声巨响。 男人欲火焚身,只怕此时天塌下来他都无心顾及,他扛着青年几步来到书桌上,粗鲁地把桌上物什扫到地上,将花时扔到了光洁的桌面上。 青年双腿大张地躺在桌前,下半身泛滥的淫水立即沾湿了桌面,他双眸氤氲着春水,面容在昏暗的天光里魅惑又妖冶,像故事里偷偷钻进人屋里的狐狸精。 天色将晚,要不了多久就要看不清了,楚东琅快速点了灯,高高悬在四壁的灯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也将浑身赤裸,下身春潮四溢的青年照得淫靡至极。 楚东琅喘息着,胡乱在桌下翻找了片刻,取出一个眼熟的长条箱子“咚”地扔到了桌上。 他打开箱盖,拿起一个锁精环迅速套到了花时颤颤巍巍的粉茎上,随即扣住青年的脚踝把他拖到桌子边缘,将紫胀的巨物对准穴口捅了进去。 “嗯啊……你什么呜呜……时候啊啊嗯嗯……把……”断断续续的质问还未说完,楚东琅已经猜到他的疑问,精壮的腰身耸动不停,大手贪婪地在雪白臀肉上抓握,留下道道醒目的红痕,嘴里还有闲暇回答道:“这不是卧室里那个,是另外的。” 花时被他冲撞着,如同在风中无力摇摆的蒲柳,听到他的话,云水缭绕的眸子微微睁大,像是控诉,又像是委屈。他竟然在书房也准备了这种东西,打的什么主意简直昭然若揭。 他下身悬空,臀波如浪,上身贴在桌面,从他的角度能清晰看到男人狰狞发紫,青筋虬结的巨物时而隐没,时而出现,每一回出没都能让他情生意动,欲死欲仙。 “这可是你自找的。”楚东琅心情极好地嘲笑道。 楚东琅狠狠顶撞了上百下便在重重绞缠的小穴里一泄如注,灼热的精液烫得娇嫩的肠壁抽搐不已,青年的呻吟百转千回,猛然高亢,他小腿突然绷直,纤巧的脚趾在极致的高潮下蜷缩抽动,前头被锁精环扣住,发泄不出来,后头却如洪水泛滥,把两人交合处淹没成沼泽。 楚东琅忍不住快活地喟叹,青年高潮时的小穴实在妙不可言,小嘴一般一收一缩地吮着他,淫水浇在他龟头,爽到令人想要大声呼啸。 下身紧紧纠缠着,两人就着这个亲密的姿势平复了许久急促的喘息,交接处涌出的黏稠浊液顺着桌沿往下淌去。楚东琅微微一动,发泄过后半硬的阳物从花时体内滑了出来,沉甸甸地悬在胯间,上头染着青年透明的淫液,滑腻透亮。 青年双腿软绵绵地颤抖着,楚东琅伸手把他捞起来,让他坐在桌边,半靠在自己怀中,花时浑身软成一团,高潮过后的疲惫让他懒于动弹,小猫似的任男人摆弄。 可他没想到,这还只是开胃前菜。 楚东琅发泄过一次,欲念稍缓,也就有心情慢慢在他身上亵玩,一手在他脊背抚摸流连,一手在前头爱抚那嫣红的小果,碾压、掐弄、捻夹,直把青年两只乳首玩得肿胀如樱桃,花时嘴里时不时轻哼着,在他手重弄疼了自己流露出几缕微弱的抗议。 可是更多的还是快乐。高潮过后的身体极度敏感,连被亵玩乳尖时也能感受到细小而持久的快慰,下面的穴口淌出的淫水一直未曾停止。 “舒服吗?”男人嘴唇在他锁骨处徘徊吮吸,不时叼住诱人的樱果含弄一番,青年胸前被嘬弄出大片大片的红梅,鲜艳而靡丽。 花时含糊地“唔”了一声,楚东琅看着他微微一笑,青年忽觉后背发凉,然而意识到危险亦是无用,他警觉地看向那个箱子,谁知楚东琅又是一笑,长臂一伸,把之前未被扫落的紫檀笔筒拿到身前,里头搁着数支长短粗细各异的毛笔。 花时立即想伸手去抢,可惜他手臂酸软,男人稍一制止他便毫无反抗之力,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楚东琅嘴角含笑取出其中一支,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阿时觉得这支如何?” 见花时如临大敌,楚东琅细细解释道:“此是紫毫,选用上好兔毛制成,软硬适中,触手柔润,吸力极佳,泼墨点染,落纸顺滑……今日阿时来试试可好?” 他说着,执笔在青年垂软的粉茎顶端轻轻一扫,激起青年一阵战栗,玉茎立竿见影地抬起了头,楚东琅满意地道:“看来阿时很是喜欢。”手腕一转,毛笔在最敏感的茎头绕了一圈,玉茎肉眼可见地挺硬起来,胀大了一圈,头部鲜润绯红,米粒大小的精窍微微张开,小孔周围水润莹嫩,惹人爱怜。 楚东琅眸色微深,抓住笔管使茂密的毛尖戳在粉润的小孔上头,有几丝直接探入了小孔内部,花时只觉那处又痒又麻,一股奇异的夹杂着痛感的快慰从玉茎深处窜了出来,尽管根部被紧紧扣着,仍有许多露水从小孔涌出来,润湿了笔尖,粉嫩的顶端色泽变成深红色,像含苞的花朵成熟了一般。 楚东琅忽然用力逸轩,在青年陡然爆发的呻吟声中快速在玉茎上扫动,与玉茎娇嫩的皮肤相比粗糙许多的笔尖无孔不入地扫过每一处角落,茂密蓬松的兔毛被小孔里源源涌出的露水润湿得一塌糊涂。 楚东琅看向青年,他已经被那直毛笔刺激得神魂颠倒,面上一片绮丽的潮红,甜腻的浪叫从殷红的嘴唇里溢出,一缕银亮的涎水从嘴角流了下去。青年纤腰扭动着,迷迷瞪瞪地将下体往前送,他竟然能在被锁精环锁住精关不能释放的时候,仍然感受到极致的快乐。 “啊——啊——呃呃……”花时已经忘记自己身处何方,他的神魂已经被为自己带来无限快乐的小小毛笔占据住,汹涌的欲潮淹没了所有的理智,他梦呓般吐出曼妙的娇吟,伸指去抓楚东琅执笔的手,楚东琅顺势把笔塞到他掌中,笔尖停止扫弄,极致的快感骤然停息,青年茫然而急切地抓着笔,不知所措,男人看着他道:“你自己来。” 来什么? 青年脑中浆糊一片,他本能地用方才带给他快乐的笔尖在自己挺翘的玉柱上大力戳了几下,毫无章法的动作带来隔靴搔痒的微弱快感和极致的疼痛,潮红的小脸扭曲,坚硬的粉茎立时半软下来。 “啧啧。这么这么笨?戳到笔管了。”楚东琅抢过毛笔丢掉,另取了一支新的来,这支与方才的紫毫不同,是比兔毛更坚硬的狼毫,青年已经被挑起欲念,刚硬锋利一些的狼毫才更能令他满足。 楚东琅打定主意今日不给他个深刻的教训必不罢休,握住青年的阴茎,顺着他脉络的路径大肆刷扫,过于硬挺的毛尖无情地碾压过深红龟头,使得青年又痛又爽,又哭又叫,铺天盖地的快感像海浪冲击过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已经承受不住,挣扎着想往后面退,可他能退到哪里去。楚东琅紧紧按着他,手上的狼毫湿润蓬乱得用不了了,他就再换一支,直把笔筒里六七支笔都使用干净了,花时被弄得死去活来,每当他被令人窒息的快慰冲击得快要晕厥,楚东琅便立即停止,待他缓过来时又开始折磨他,直到外头天色黑透,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洒下朦胧的光辉。 “呜呜呜……不敢了……呜呜呜再也不嗝敢了……”花时哭得直打嗝,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子,浑身泛红,整个下身几乎不是自己的了,柔嫩的腿根满是男人留下的青紫的指印,胯下那一根红彤彤硬邦邦直挺挺地抽搐着不得发泄,滴滴玉液淅淅沥沥地从精窍滴落,却丝毫缓解不了被束缚的痛苦。 “哼!”楚东琅低喘着骂道,“屡教不改的小东西。” 他知道青年此时只求解脱,叫他做什么都行,心中虽然已经软了,可也不打算立即满足他,抱住青年转了个身,用小儿把尿的姿势压着他半坐在桌上,花时不知他要做什么,抽噎着抓住男人的手臂。 “写下来,孤才信。”楚东琅冷酷地道。他在桌上铺下一张白纸,又取出一方砚和一支干净的笔,墨水早被打翻了,要现磨。 花时此时看见毛笔就心颤,楚东琅却不容他逃避,把笔递给他:“自己磨墨。” 花时抖了一抖,声如蚊蚋:“要……水……” 楚东琅手指探入他湿软的后穴,在里头搅出水声来,道:“这儿水不是多的是吗?若是不够,你再卖力些。” 青年被他这直白的话逼得脸红欲滴,眸子里溢出委屈的水光来,盼望着男人能心软些。楚东琅无动于衷,抽出湿漉漉的手指,在他印着大片红梅的莹白胸膛上抹出几道水痕来,催促他:“快些,把水导到砚台里来。” 见青年迟疑着,楚东琅不耐地把握住他的手,把笔管插进青年穴里,只露出一半笔身和下头的笔尖。 花时并不是没见识过他的那些花样,这样的做法却是头一回。他羞愤欲死,心知今日楚东琅不会放过他了,破罐破摔地抓着笔管,在自己穴里搅动起来,笔管如男人中指粗细,被穴肉软软含住,淫液顺着笔管淌了下来。 玉白色的笔管在水光润泽的穴口上上下下,进进出出,楚东琅看得口干舌燥,他把青年双腿往两边掰,把他腰身往前压了压,以便把那风景看得更清楚。花时咬着唇,死死闭上眼睛,手握着笔管用力挺动。渐渐得了趣,变换着角度自己穴中搅弄,脸上露出销魂的表情来,只是身体深处有一股空虚感传来,似在叫嚣着要更多的抚慰。 楚东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胯下许久被冷落许久的巨物怒涨如棍,他扶着那物顶着笔管插了进去,花时满足地闷哼,顺着男人抽插的姿势搅动着笔管,果有更汹涌的淫水流出来,很快在砚台上漫了浅浅的一层。用来磨墨倒也够了。楚东琅没管,他把笔拔出来,头尾调换,把毛尖那头深深捅进青年穴里,抓着他翘臀狂风暴雨般抽动,坚硬的笔管和他阳物在层层叠叠的花瓣里挺动,摩擦间有种奇异的快感,柔韧的软毛被操开,一边磨蹭着青年的花壁,一边摩挲着男人的龟首,两人都觉快感来得十分尖锐猛烈,没多久穴肉抽搐,男人的阴茎也弹跳着要泄了。 楚东琅仍然不许花时取出锁精环,只肯让他用后面舒释,青年抽泣着委委屈屈地紧绞着他的肉棒,眼前阵阵金光,脊柱窜起电光般的快感来。楚东琅顶着他顿了一会儿,把释放了的阳物抽出。 淫液和着黏稠的浊白从未合拢的秘洞喷涌,沿着笔管淌进砚台,积在砚台里的水磨几块墨都够了。 青年抽抽噎噎地把自己穴里的笔取出扔掉,怨忿地想要移开身体,仍被楚东琅按住了:“急什么?”他道:“你还没写呢。” 花时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楚东琅强握住他手,用他淌出的淫水磨了些墨出来,奇异的墨香飘散在空气中,楚东琅诧异地嗅了嗅,低头笑道:“阿时的水磨出的墨果然不同寻常,奇香扑鼻呢。” 也不知他书房里到底有多少笔,眨眼间他手上又出现了一支,仍然插到青年的秘洞中,掐着他的腰道:“写吧,爷看着。” 花时霞飞满脸,亏得他现在使不出力气,不然牙根都要咬碎了,后穴含着毛笔,颤颤巍巍地道:“我、我没力气了。” “爷帮你。”楚东琅握着他的臀尖,移动他穴里的毛笔把蘸饱墨汁,抱着他坐到白纸上,拍拍他的臀,“有几分力使几分力。” 花时忍着羞耻,收缩小穴,夹紧笔管,吃力地开始写起字来。他身体软得厉害,坚硬的笔管在穴里戳着,阵阵酥麻在血管里涌动,使他不受控制地抖动,笔迹随之歪歪扭扭,楚东琅不满地拧了拧他的乳尖:“写得太差,爷可不敢挂出来,重写。” 花时眼前一黑,方才一直压抑的委屈决堤一般涌出来,他再也忍不住,“哇”地放声大哭。 楚东琅赶紧把他揽到怀里,哄道:“好了好了,不重写了,就这样吧。” 青年仍然哭得停不住,伏在男人怀里险些背过气去,楚东琅手忙脚乱,不停保证:“不挂起来,不挂起来,爷说笑的,哎,怎么这么娇。” 又亲又揉地哄了半天,花时哭声才缓缓止住,声音都嘶哑得不成样子了,楚东琅心疼得不行,扶着他湿润的鬓发叹气道:“你真是专门来克爷的。” 花时双目通红地仰头看他,一双水眸子里波光荡漾,酡红面容艳冶又妖娆。他浑身都是欢爱的痕迹,连抽噎都媚态横生,楚东琅心中一动,胯下阳茎又抬了头。 他想起方才的销魂滋味,手悄悄地从箱子里取出了一物,套在了自己胀大的阳物上。 “爷过几天有事要忙,可能没法子陪你了。”他闲话家常般地把青年放回桌上,自然地把他双腿分开,青年股间春水淋漓,洞口被弄得软熟红糜,此时还在一翕一合,像在故意引人探索似的。 “趁现在还有空,让爷好好疼你。”男人一挺身,轻易地将欲根埋了进去。 青年一惊,察觉身下感觉不对,楚东琅已经俯身吻住他,含含糊糊地道:“我套了东西……会让你很舒服的。” 至于是怎么个舒服法,无需多加解释,花时已经亲身体会到了,羊眼圈上茸茸的软毛刷过他花心深处,肠壁酥麻,犹如万蚁啃噬,同时男人粗壮热硬的肉棒雷霆万钧地碾压过来,令他几乎魂飞魄散,脚背绷紧,身躯悸颤,瞬间就到了。 东琅伸手取了他玉柱上的锁精环,玉茎乱颤,一股精水喷射到楚东琅小腹上,青年被他封住唇舌,一声也叫不出,入髓的快慰从下身次第扩散至四肢百骸,他浑身抽搐着,眼前阵阵白光闪烁。 楚东琅泄了两次,第三次本来极难出来,那羊眼圈却极厉害,不仅让花时感受到了销魂蚀骨的滋味,亦让男人觉得被摩擦得十分快美,青年的高潮持续了许久,他抵着青年幽窄处生猛地疯狂伐挞了上百下,灼热精液冲击在花壁上,滑腻丝绸如丝绸的花壁紧紧缠束回来,吮得他马眼酸胀,精关一松,热液倾注,两人都筋酥骨麻,抵死交缠着,等到漫长的余韵过去。 满屋馥郁春情飘荡,两具赤裸的肉体缱绻缠绵,旖旎的喁喁轻语在房中响起,被屋外嘹亮的虫鸣盖过去,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带了一丝夏季的溽热,慢慢冲散了房中浓郁的味道。 春天终究是彻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