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 遇上这样的反派,沉御觉得自己甚至可以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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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生草,色枯黄而味淡,同根分两支,其味同。”十二回忆着药书中的记载,那书比较古老,仅记录下了同生草的特性,而并没有研究出它的用途。但在如今,这种不可药用的草料已经找到了用武之地——寻踪。 这草无甚特别,仅有一点,服之可改体味。它改变的味道很微弱,凭人的嗅觉根本闻不出区别,而嗅觉灵敏的动物却能根据半支同生草追踪,找到对应的那一半,且每一株草药味道都是独一无二的,因此他们将之用于标记任务目标或者危险的犯人。 而此刻,驯狼寻着气味在黎泉主城南边的县城中寻着了几块黑色的碎布,上面沾有零星血迹,看得人忧心忡忡。 十二看向面前摩挲着碎布的方琢,从他紧捏的拳头中感觉到了他的不安。纵使他面上平静正常,步子却是已然有些不稳,不用想也知道,方织的心理锁还是会间接给他不少影响,再加上他自己的心理状态也并不乐观,若是沉御真的出事了,这两个怕是都要疯掉吧。 小五黏到他身边,偷偷揽住了他的细腰,十二也没心情甩开他,捏了捏袖子,担忧地叹了口气,只希望寻到的人还是完完整整的吧…… 两天前的这座县城 纵然天还未亮,血洗亲王府的消息便已传了满城,很多生意人起了个大早,听那些消息灵通的江湖人士侃侃而谈,买卖也不做了,聊得津津有味,皆忍不住好奇那些人什么来头。 什么千军万马夜闯亲王府、各大仇家暗杀四王爷、武林高手强抢王府秘宝……各种版本的说法层出不穷,却也没人能确定是谁干的。 沉御悠悠转醒的时候,正隐约听到马车外边有个声音说着:“害!哪是什么仇家,我可是亲眼见了,那是华凉堂的人,在王府里见人杀人,恁的是凶残无比,怕是真要起兵造反了,竟敢对皇室下手……” “醒了?” 沉御蹙了蹙眉,感觉右手的肘部依旧剧痛折磨,手脚都被绳子捆绑着,他也没力气挣扎,坐都坐不起来。 他转头看向身边说话的人,惊讶得微微挑眉:“是你!” 这人一身青衣,手中折扇轻摇,神态自若,气定神闲,可不正是那日企图迷晕他的陈公子。 “难为九公子还记得我这个无名小卒。”陈公子笑容亲近温和,谦谦有礼,根本看不出是个内里暗藏坏心的人,沉御当然不会再被他的表象欺骗了,警惕地怒视着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捉我?” “九公子,你这般抵触可真是伤了陈某的心了~陈某是真心想跟你做朋友的~”那人以折扇掩面,真演出了一副伤心失望的姿态。 纵然是沉御这般好脾气也恨不得过去踹上他一脚:“少假惺惺的!你明知道我是谁,何必虚情假意地唤我九公子。” 外面被陈公子派去散布消息,给华凉堂惹事的人回来了,于是马车又开动了起来。 沉御气愤地偏过头不想看他,这时注意到熹微晨光从行进方向的左边照进来,明了他们这是在向南走,心中立时浮现国境的地图,构想他们现在应在何处。 那人开过了玩笑便也不再装了,收起了委屈兮兮的表情,只是那副看似友好的笑脸还是叫人看着不舒服:“啧啧啧,九殿下可真没意思,罢了罢了,我找你是为了合作。” 沉御停下了思考,听着险些笑出来:“你跟我有什么好合作的,我个一无实权二无亲信三无封地的皇子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 陈公子啪地合起那把折扇,扇端挑了挑沉御的下巴,眼神像是透过沉御看到了什么无比珍贵迷人的东西,盯得沉御一阵恶寒,咬牙躲开了他的扇子。 “当然是你的身份了,啧啧啧,如今看来这张脸也十分好用,华凉堂堂主可是迷得神魂颠倒呢……” 那语气像是不怀好意的老鸨,沉御恶心得抖了两下,在心里骂了他一通。 骂着骂着也没什么心情了,手肘疼痛异常,疼出了一身汗,怕是骨折了。他思量着自己对他还有价值,得寻个法子让他给自己治治手臂,他怕耽搁久了,这条手臂就该废了。 他本就极为聪明,酝酿了一下情绪,便半是愤恨半是好奇地开口:“有什么利益还值得你冒风险将我一个皇子绑来?” “哈哈哈哈……”那人见他上道,便适时抛出诱饵,“和我合作得这天下,那时,除了这皇位,你要什么不能拿?” 沉御心中嗤笑,这人怕不是个傻子:我如今已经要什么有什么了,如何用得着帮你?再者,你又怎知我想不想要皇位? 面上却是显露几分意动,又表现得怀疑谨慎,往离他远一点的地方挪挪,像是要划清界限:“我为什么要帮你!圣上就是我亲哥哥,我与他感情深厚,岂能受你挑拨?” 陈公子脸上闪过几丝嫉恨,转瞬掩饰得极好,带着几分嘲讽,自以为识破了真相:“感情深厚?真要感情深厚还能什么实权都不给你?你们好歹一母所生,他倒是给其他皇子的比给你的还多。你连封地都没有,还整日限在府内,这不是怕你争权是什么?你心里早就不满他了吧,还知道利用华凉堂救你出来,不就是打算自己积攒势力夺权嘛!” 其实他这一通分析,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若不是沉御本人在此,怕是就要信了。沉御心里明朗了,原来症结在此,在外人眼里他竟是策划谋权的人,还不是因为无人信皇家有真情。 不过,这个反贼似乎很容易轻信别人的样子,他努努力应该还是能混过去的,沉御渐渐多了些信心。 他略一细想,便打算好该如何将计就计了,他佯装惊讶地微挑眉头,直入主题:“你倒是有几分眼力,只是你有什么值得我合作的?跟你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我还不如找另几个哥哥。” 对面坐着的那个人嗤笑一声,知道自己算是猜对了沉御的脾性,也露出了底牌:“自然是因为,我夺位不需要更权……” 沉御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将脸上的易容一点点卸去,他每拆下一点沉御便更惊讶一分,那逐渐显露的五官跟亲哥哥至少有九分相似,如果不是他这样与本人熟识的,怕是很容易认错。 “你……你是……”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人也不藏私,将老底透了出来:“双生子,我也是你哥哥,亲哥哥。” “不是……”沉御觉得眼前的一幕有些梦幻,连手上还的疼痛都没那么明显了,被这个消息震懵了,“怎么会呢?我哥哥明明没有双生兄弟!” “你怎么知道没有!双生子视为不祥,出生便要铲除一个!我!就是那个不幸的孩子!”他恨得面目狰狞,几乎是吼出来的,哪还有半分和善,“凭什么!皇位本该是我的,凭什么他可以活着我不可以!”手上捏着的小案几都在随着他的激动颤抖不止。 沉御怔愣地看着他,可是这不该啊……他母亲从没表现出异常,若是除掉了一个孩子,怎么样都该表露出一丝愧疚来的吧……难道当年真有什么秘辛?至少这张脸,是真的像,怪不得眉眼中总透露出熟悉感来。 他静了静心神,开始思考对策,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他是否名正言顺,而是他根本就不可能帮他篡位,即便那有可能也是他亲哥哥。 沉御沉下心来,面上挂上一丝兴味:“那倒是有些意思,容我考虑考虑吧……但作为合作方,你不该拿出些合作的态度来?”沉御挺了挺身子,瞥了两眼受伤的手臂,又直直地盯着他。 面对一个随时可能对他不利的人,沉御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他一边尽力模仿着一个暴露了伪装的野心家,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着方织的气势,试图表现出一点强势,虽然模仿得并没有很到位,但那一两分神韵也让“陈公子”少了许多怀疑。 他了然地点了点头,叫停了马车,从后面的马车里唤来一个男子替他正骨。但也并没有给他松绑,仅是将他受伤的右臂解出来,给他夹了两块木板固定。 锋利的小刀划开的黑色布料被随意扔出车外,里面划伤染血的伤口暴露了出来,清理包扎好后将他手臂换个姿势固定住,重新绑起。 “不好意思,现在还不到放开你的时候,只能委屈你跟我们这样回去了。” “陈公子”还是有些警惕性的,不至于就这么完全相信了沉御,不过已经比沉御设想的好多了,至少他确定了,这个人是真的没什么头脑,要么就是情商有点低,三言两语就信了自己的鬼话,却也不能说他不聪明,他还知道给方织寻些麻烦阻挡追兵,只是这犯傻的时候…… 他觉得光凭“陈公子”这个脑子,这孪生兄弟一说便少了几分可信度。也不知道是不是后天教坏了,他哥哥可比这一只聪明多了好吗,他相信自己拙劣的演技在哥哥面前绝对挺不过三回合,就他那样的还指望当皇帝?真以为是过家家呢…… 沉御在心中腹诽着,努力地坐起,靠在马车上装作闭目养神的样子,趁“陈公子”不注意的时候小心感受了一下身上还有没有留下什么可用的东西,至少佩剑、短匕首,袖箭,绳索这些明器一件也没留。 他绑在胸前的手小心地往里按了按,装在暗兜里的飞镖也没了,不过他也用不着这些,他的准头自然不如那些暗卫,留着也可能打不着人,但方织还是尽力地把能用的东西都给他备上了。 方织…… 沉御感觉到心揪了一下,有些酸涩,他一定急坏了吧。 对面的“陈公子”,现在应该算是“沉公子”看到了他不舒服的表情,也没起疑,只当他是伤口不舒服。现在离黎泉越来越远,他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靠着车厢闭目小觑。 沉御留意了一会他的动作,便开始在身上的其他地方摸索。 那些人到底不是暗卫出身,没有搜身的经验,真的还让他找着了几根银针、三两刀片还有些许细线,腰背上那些位置藏着的药粉他看不到还在不在,但最重要的是贴身的软甲没丢,这东西在打起来的时候至少还能保他一命。 可是……方织给他的那只埙不见了。 沉御刚好一点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那个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定情信物,方织说他可以用那个防身,所以一直没有收回去,那一定是很珍贵的东西吧,现在也不知道…… 沉御眼睛一晃,似乎在车厢角落看到了那一点玉白色。 他心头一亮,得想个法子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