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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让开门口,不一会儿,赵容真和章玮怀里捧着父母的灵位先走出来,身后跟着两口棺木,然后赵府上上下下穿着素衣的仆人、侍女都红着眼从将军府跟着走出来,直到看着送别的队伍越走越远,看不见了,韩庆和彗星才收回目光。 两个人有默契地回头,穿过侍卫,一同看向冲着将军府,在雪地里跪拜的一个人,那个人肩膀轻轻抖动着,久久都没有抬起头来,韩庆无奈地叹了口气,慢慢地走到那人身边,蹲下,轻轻地将那人扶起。 “庆欢啊,都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孟庆欢抬起还含着泪水的眼睛看了看韩庆,随即又垂下眼睛,眼泪再次从眼角滑落。 彗星抬头看向远处蔚蓝的天空,冬末的阳光不温暖,还刺得眼睛发疼,他忘不了离开时赵容真看着他的眼神,一辈子可能也忘不了。 或许,这就是我们结局吧,没人说再见,也没法说再见…… 第27章 花开时,见花不见叶(二十六) 立春以后,离赵氏夫妇葬礼的结束也过去将近一个月了,彗星和赵容真在葬礼之后,就没有再见,因为还没到在服丧期的一个月,赵容真和章玮也没有来上朝。彗星一改平时的习惯,让仆人们把明清宫里所有红色的装饰都摘下来,暂时也让再挂上去,而自己每天的穿着不是白色的,就是灰色的,或者是黑色的,明清宫里的人也都知道赵容真的父母都归西了,但自己的主子每天也好像过着服丧的日子,不哭也不笑,吃得也很少、很素,虽然对于两个人的关系,他们多少也有点猜测,但没有真凭实据,谁也不敢断定什么,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否则传出去就是死罪。 开春后没几天,忠义也从宫外回来了,他风风仆仆地回到明清宫后,忽然有种是不是走错宫的感觉,宫里没有半点红色的装饰,忠义还特意跑到宫外,宫门上面的牌匾的确写着“明清宫”三个字,从里面走出来要出去的侍女见忠义回来了,还呆呆地看着宫门上面的牌匾。 “公子,您回来了?怎么不进去?” “宫里……怎么了?装饰怎么都变了?”忠义低下头,问着侍女。 侍女叹了口气,“赵将军的父母去世了,殿下从葬礼回来后就让把宫里的装饰都摘了,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对于赵容真的逃婚、赵氏夫妇的突然离世忠义还是有所耳闻的,因为自己的父亲还在患病中,所以即使收到了赵容真让人送过来的葬礼的请帖,忠义也没有去成,只是让人送去了自己的一封亲手信,也都是些安慰的内容。 忠义知道赵容真逃婚肯定和彗星有关系,但赵氏夫妇的离世的确让忠义有点冲击。 不知道是不是方丈给的护身符起了作用,父亲经过几次“危险情况”过后,身体竟一点点有点恢复了,忠义见父亲的情况有好转,这也才回宫来。 从侍女那里打听到彗星正在书房里,忠义放下行李,衣服都没换就去了书房,他没让侍女通知彗星,只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的确,忠义一出现在书房,彗星脸上的确显出一丝惊讶,从座位里起来,拉着忠义转了好几个圈,才真的确定忠义真的回来了。不过让忠义更惊讶的是,彗星身上的红衣被一身蓝灰色的衣服所取代,人好像瘦了很多,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唯一没变的——就是腰间依然挂着那个绿松石。 “殿下……你怎么……”当彗星停下来的时候,忠义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彗星,连书房里都已经没有了红色的装饰。 “我怎么了?”微笑的彗星拉着忠义到榻上坐下,唤侍女上热水。 坐下的忠义左瞅瞅,右看看,真的不习惯彗星和房间没有红色的相衬,彗星的笑容虽然温暖,但却很空洞,没什么实质内容。 忠义的目光又回到彗星身上,“殿下,怎么把明清宫的布置都变了?” “李大人的身体怎么样了?好点了没?”彗星一边泡茶,一边直接跨过了忠义的问题。 “已经有好转了,方丈的护身符还真灵……不过殿下……” “那就好……那就好……早知道方丈的护身符这么灵……”彗星像是在跟忠义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手里泡茶的动作也停了,然后眼神放空地看着茶壶,忠义小心翼翼地看着彗星。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忠义的手在彗星面前晃了晃,召回了彗星的注意力,彗星“醒”过来,就继续把茶水倒完,冲忠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忠义啊,不好意思,我有点累了,想去睡一会儿,这茶……你自己慢慢喝吧。”说完,彗星就从榻上下去,径自走出了书房。 “殿下……”忠义只能在嘴里叨咕了一句。 这次回来,彗星的变化太大了,不知道……是不是跟赵容真有了什么问题? 下午,忠义跟明清宫里的人打听了一下,大概知道了赵容真逃婚后就来了宫里,膝盖受伤和在明清宫住了两个多月的事情,也知道了彗星从葬礼上回来后,就一直郁郁寡欢,每天虽然都还在写乐谱,但不再教孩子们弹琴了,说是太累了,很多大臣对此也有些怨言,但只不过不敢直说罢了。 晚饭时间,若不是忠义去叫彗星,彗星晚饭都不想吃了,忠义好说歹说才把彗星从卧室里拉出来,晚饭前,忠义让御膳房做了点彗星喜欢吃的东西,但彗星也只吃了几口,就说没胃口离开了,忠义只能无奈地让侍女把一桌子没怎么动的饭菜都收拾下去了。 立春之后,天气越来越好了,但明清宫却依然像冬天一样冷清。韩庆因为这阵子都忙于与金国边境之争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也没来过明清宫,之前韩庆时不时地来明清宫,还会带来些外面的事情,但韩庆一不来,明清宫就像与世隔绝了一般,外面的什么消息都没有了。 后来,忠义回来几天了,彗星都是兴致不高的样子,赵容真也不像之前一样来得那么勤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来过。忠义好像也知道问题在哪里了,所以在一日午饭后,忠义跟着彗星去了书房。 彗星坐在桌子前写乐谱,忠义也没打扰他,只是在一边帮他研墨,但彗星似乎感觉到了忠义好像有什么想说的,所以没写多少就停下来。 “不写了么?”彗星的停下来让忠义有点奇怪。 “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彗星抬起头,略带疑问地看着忠义。 “……是。”忠义定了定心,应承下来。 彗星也似乎知道忠义想问什么,所以,还没等忠义问,他就把忠义离开这段时间自己和赵容真所发生的事情都讲出来,过程很简单,但记忆却足够深刻。 “……我是个很坏的人吧?让容真为了我,连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