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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点点头,也就没有说话。 君言今天来只想看看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并不想引起轰动。再说本身审案的事儿就不是在他的职责范围内,越俎代庖的事儿他可不做。 时间到了,方如海一拍惊堂木:“升堂,带人犯!” 衙役传声出去:“带人犯!” 只见得从几个衙役拖着个下肢瘫软的人进了公堂,旁边还有押着的一个妇人,一个抬进来的……尸体?君言讶异。看来这尤小怜的案子牵扯的还不只是一个人。 “嫌犯福海,福音班现任班主。这个月十七那天,尤小怜是怎么死的,还不如实交代!”说着,方如海一拍惊堂木。 别说是福海,就算是君言冷不丁听见这声儿,也吓得抖了下。摸摸自己的小心脏,君言不理旁边笑出声的唐墨瀚,翻了个白眼。他算是知道了古代怎么总是用着那个什么惊堂木了。这绝对是给心理压力,吓死个人了! “大人,大人,小人是迫不得已的啊!”堂下,福海砰砰的磕着头。 “还不从实招!” “是是,小的招。”福海是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他都知道京兆尹大人已经掌握了他们犯事儿的证据,没见着那几个主犯都在的么?当然是从实交代。 听着福海竹筒倒豆子似的交代了害死尤小怜的经过,不管是堂内的人还是堂外的百姓是一片哗然。 原来在尤小怜出事儿前的几天,有位夫人曾经约见过班主。这位夫人不是为别的,就是想要送个小童子伺候尤大家顺便学学戏。 班主觉得奇怪,也深怕有什么不妥当的。可是在夫人给了他五百两,并且表示自己就是想要自家的童子学学戏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起初只是以为这夫人是倾慕尤大家,想要送她个人情。谁曾想这人送来几天功夫,就出了事儿! 说着,这班主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人,小人就是贪个财。这富户人家的小戏子跟着学戏也是常有的事儿,并没有想到那夫人送来的孩子是要谋害尤大家呀!” 众人不信。七八岁的童子……这事儿怎么听怎么不靠谱呢?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杀人? “肃静!”方如海拍了下惊堂木,在众人安静之后继续审问:“你说那个孩子是凶手,那么当初武侯卫查案的时候为何知情不报?” 福海继续哭:“大人,不是小人不想说,实在是小人当时没想到。尤大家出事儿的那天晚上,那夫人将小的绑了去,威胁小的这事儿要是说出去,谁也跑不了。小的害怕,一时心存侥幸,就……就……大人,小的真没想过要害死尤大家呀!” “犯妇罗秦氏,你有何话说!”方如海看向堂下对着的另一个人。 罗夫人一张脸白白净净,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个颇有雍容味道的京城贵妇人。只是这时候大约是因为在牢里待过,整个人蒙上了一层昏暗。 “那个贱种……我是他的嫡母,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一说话,罗秦氏满脸的狰狞,不复雍容。 “大胆!国有国法,还不从实交代!”方如海厉声喝道。 “反正那个小贱种已经死了,我也得偿所愿!再说动手的也不是我。”说着,罗秦氏倒是不避讳自己所犯下的事儿。 之前就说过,尤小怜是被人卖掉的罗姓大户人家的外室子。这都已经十五年过去了,本来这事儿都已经被尘封在岁月中了。谁曾想到,有人求了个偏方,需要给自家孩子续命,这就要找个八字相合的人渡命。而无意中听说了这件事儿的罗夫人,就想起了曾经的那个被卖的外室子。 这罗夫人是个狠的,这么多年她都是没有子嗣。所以那个外室子就算被卖了,她只要是想起来就还是不解气。这都十五年了,居然还能够因为一个八字想起来那个孩子。本身渡命是要折寿的,再一听说这个八字能够带来的利益,怎么可能不动心? 于是回家问了那个婆子,吩咐那婆子将人寻回来。婆子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就招了尤小怜被卖到了戏班子的事儿。夫人倒是不在意,反正在她眼中不管是唱戏的还是小倌儿都是能够拿捏得了的,将人买回来再安排就是了。 谁曾想打听下来才知道那个戏班子居然是外地的班子!这夫人只能够咬牙暗恨。可偏偏无巧不成书,这事儿她放下还没有半个月,福音班在京城名声大噪。 最棘手的是这个被卖的孩子,居然成了福音班鼎鼎大名的尤大家。 罗家虽说是个大户人家,但是这京城,四五品的官家夫人都算不得什么,更何况仅仅是个富户家的夫人?尤小怜声名鹊起,捧着他的又是各位权贵。罗夫人自知自己动不了尤小怜,但不知想要买命的是谁,就心存着侥幸,将尤小怜的生辰八字送了出去。 等接到回应的时候,就是对方要求她将他们的人带进那个福音班,之后的事儿就不用她管了。 罗夫人想着,将尤小怜交出去,甭管是死是活,老爷找不回来,她就去了个心腹大患,更何况还有好处可拿!是以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三天后对方送来了个七八岁的小童子,还有一匣子的珠宝以及五万银票。 夫人接到银票很是高兴,直接带着人去找了福音班的班主,并且和班主说了想要送个童子进福音班,但是必须是伺候尤小怜的。福音班主犹疑了下,就接了银票答应了。 之后等人送到,出了事儿,罗夫人才知道那帮人所谓的‘续命’并不是个平常的替身折寿什么的,而是挖了人心。 罗夫人立刻知道事情不妥。但那个送去的孩子只要想好说法,没人会怀疑到一个孩子身上。所以她觉得只要是班主没有漏了口风,这件案子说不得就得不了了之。 可是她没想到,那个童子还是被抓到了。 看着堂上被抬进来那具尸体,君言讶异。 “那并不是童子,是个练邪功的。”唐墨瀚凑近他的耳边解释。君言了然。 他就说大长公主就算是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派个孩子去杀人。 果然,方如海在民众哗然中解释了这童子的来历。原来这童子就是在杀人后将尤小怜的心脏取了出来,在众人撞开门之前就躲在了拔步床后边,等众人一拥而入的时候,趁乱跑了。只是万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暗十六卫揪了出来。 尤小怜一案清晰明了。从犯班主、罗秦氏判了二十年,流放三千里。凶手童子已死,身后的指使者也纵火自焚,案子就结了。 君言知道,那个所谓‘指使者’是一个替长公主办事儿的人,这时候被揪出来,顺便顶了这个锅。君言看着事情了结,就和唐墨瀚趁着没退堂先离开了。 尤小怜实在是可怜可叹。然而大长公主是个加害者,亦是个被害者,谁又说她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