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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呜呜呜!” 管家跟在后面追:“安少爷乖,不要闹了。来,你看这是孙大娘给你带的点心。” 洛小安不理:“呜呜呜!小安想爹爹了!爹爹去哪里了,他不要小安了吗!” 管家上气不接下气:“安少爷,呼,安少爷别跑了,当心摔着……” “我要爹爹!” “安少爷……” “爹爹快回来!爹爹不回来小安就不吃东西了!” “安少爷!”管家终于怒了,“你要是再闹的话,我就去喊坏人哥哥来抓你了!” 洛小安霎时收声,给吓得脚下一绊,向前扑到一个人的怀里。抬眼一看,小脸都吓白了,扭头求救:“管家爷爷我错了!我乖乖吃饭,呜呜,你让坏人哥哥回去吧……” 管家一见到周棠就跪下去了,他才是被吓坏的那个,哪里还有胆子救他。 周棠轻松制服洛小安的挣扎,抱起他道:“我什么时候成了吓唬小孩子的恶人了?” 管家不住地抹着脑门上的汗:“陛下赎罪。那个,那个……是老爷的吩咐,只有这样安少爷才能安分点。” 周棠嫌弃地看着洛小安,拿过管家手上的帕子,粗暴地擦掉了他脸上的鼻涕眼泪。 洛小安给他擦得鼻头通红,但是自始至终没敢吱一声。 周棠让管家把点心留下,带着洛小安进了屋子,亲自喂他吃东西。洛小安战战兢兢地看他一眼,乖乖吃掉了,就是一边吃着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 那可怜样连周棠都受不了了,皱眉道:“堂堂男子汉,怎么能随便哭!” 洛小安嗫嚅道:“可是我想爹爹……坏……好人哥哥,你带我去找爹爹吧……” 你还真有脸啊你刚刚分明想叫我“坏人”吧!周棠压了火气,罢了罢了,跟一个小笨蛋计较什么。 “你爹爹只是到别的国家游玩一趟,见过国王就会回来的,我们乖乖等他就好了。” “他都去了好久了,是不是国王不让爹爹回来?” “不可能……吧。” “爹爹那么厉害,又会当官又会挣钱,人又温柔……” 周棠一顿,是啊,他那么好,而且还跟西昭王族沾亲带故的,万一真的不回来的怎么办!万一西昭王发神经封他个王爷当怎么办!万一他娘也说服不了他怎么办! 越想越惊悚,周棠猛地站起,提着洛小安道:“走,我们去找你爹爹去!” “噢!去找爹爹咯!”洛小安高兴起来,吧唧一口亲在周棠脸上。 “你干嘛!”周棠给惊到了。 “小安喜欢好人哥哥,爹爹说喜欢就可以亲啊!” “……”周棠脸色发黑,“以后不准亲你爹爹听到没有!” 洛小安扁了扁嘴不说话,大眼睛里仍然满是喜悦。他现在知道了,这个大哥哥一点也不可怕,就是脾气凶了点,其实是个好人来着。 管家六神无主地送那两人出府,立刻叫来家丁吩咐道:“快,去通知方太尉,就说皇上带着安少爷去西昭找老爷了,快!” 家丁赶紧跑去报信,此时孙大娘买了菜回来,刚巧撞见那一大一小出去。 只见大的把包袱让小的背:“你是我的小厮,要听话!” 小的吃力地驮着包袱:“噢!” 没走几步,大的又嫌小的走得慢,干脆连人带包袱抱了起来:“算了算了,你这样要走到什么时候!我们先去买了马车再说!” 孙大娘指着他们对管家小声道:“瞧这傻劲,你看看,这两人像不像兄弟?” 兄弟?管家抻着脖子瞅了瞅,哎?好像……是有点像。 ******* 子染郡主这一玩就是大半个月,洛平在神殿里待了大半个月。 出乎他的意料,西昭的神殿居然比王宫还要大。依山而建,里面供奉着西昭信奉的神明。神殿由国师掌管,神官并不多,只有十来人,但是每日前来祈福求神的百姓很多。 国师告诉洛平:“神殿的地下宫殿有三层,第一层放着西昭的宗教中掌管冥界的神明,第二层是西昭王族祖先的灵位,而最下面一层是处置不净之人的监牢。神明和王族的灵位镇着在那里死去的人的魂魄。” 洛平跟着国师了解了不少西昭的文化传说,他终于知道西昭王总是提起的天谴是什么意思,那是前几任国师的预言。 当时的第五代西昭王本是个勤恳治国的好皇帝,辅佐他的是第三任国师。第三任国师是神殿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女子,传说她有一双看透三界世事的青瞳。 西昭王着魔般地迷恋上了这个女子,不惜为她触犯了神殿中的禁忌,烧经书毁神像,以致于那位女国师被逼无奈,将自己关在了地宫第三层,放血自尽,以平息神明的震怒。 后来那一代西昭王莫名发了疯病,药石罔效,不久也辞世了。就从那一天起,每一任国师在扶乩占命时都会得到警示,说西昭将要遭遇天谴。 而到了这一代,原本兴盛的西昭皇族居然凋零到一脉单传,甚至连下一代也是至亲**的结果,这让西昭王颇为惶恐,所以才有向大承“借命”一说。 洛平唏嘘:“鬼神之说,原本我不甚相信,现在却能理解,这世上当真无奇不有,所谓命数,可能也是存在的。” 国师笑道:“命数当然存在,要不然我岂会见到你这样的人?” 洛平眸光微闪:“国师是何意?” 国师没有急着回答,倒是拿了个罗盘推算起来,半晌,罗盘的指针停了下来。 他说了个日期:“丁卯年三月初十。这是你这一生的生辰八字,不是从初生婴孩开始算起的,而是从你自地府重回人间开始算起的,我说得对吗?” 洛平心里一凛,丁卯年三月初十,即宣统廿一年的那一天。那天,他重回到翰林院的赏春宴上,见到了幼年的周棠…… 国师说:“我不知你因何而重生,但我知道,命盘可以重来,因缘却不可能重复。你走到了这一步,我们所有人的因缘,都已经不一样了。” “是吗……都不一样了?” “是,包括你所畏惧的那一场死亡。” 洛平从神殿出来时,听说了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消息——大承的君王,抱着个拖着鼻涕的小孩子,寻他来了…… 现在他们人就在王宫大殿,已经磋商了两个时辰了。 洛平赶忙跑过去,周棠也就算了,拖着鼻涕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到了大殿门口,他刚巧听见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