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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动,尾巴朝着硕大的头颅扫过来。流云为躲开这一甩,剑擦着离无言的衣袖滑出,转道扫向蛇尾,没想到蛇尾也是坚固如铁,饶是流云内力深厚也只能在鳞片上撞出火花。 “站稳。”流云放开唐塘,在他耳边低声嘱咐。这蛇头好似一缕平地,唐塘应该能应付一二。 “嗯。”唐塘点点头,随即感觉脚下一滑,连忙七手八脚地稳住。 你爷爷的,这是万年蛇精吧?唐塘刚才已经见识过对方的厉害,想找一找突破口,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蛇的眼睛,于是准备从那里入手。离无言站在离眼睛不远的地方,看样子要成功也不容易。 这些想法是瞬间从脑子里一闪而过,眨眼功夫都不到。流云袖中再次飞出银针,同时挥剑朝离无言躲避的方向扫去。二人一攻一守缠斗了半日,离无言的灵蛇髻已经散落成稀里哗啦的蛇汤,狼狈万分,流云虽是气定神闲,可总是在关键时刻被蛇尾拦路,不免有些恼怒,看向离无言的眼神仿佛血刃,恨不得一掌将人拍死。 唐塘趁着他们缠斗得紧,扑到离蛇眼一步距离处,不敢再往前,前面向下倾斜,容易打滑掉下去。他扫了眼离无言,转了转眼珠子,趁着离无言视线落在流云身上时拔出黑剑,使出内力将剑鞘朝他嘴边的埙扔过去。离无言连忙躲过他的攻击,趁着这一躲的功夫,注意力被转移,唐塘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双手握剑猛地朝下一刺。 顿时,血花四溅,巨蟒右眼受创,发出震天响的一声嘶吼,万分痛苦的甩起了脖子,动作杂乱无章。离无言动作一僵,知道自己大意了,连忙收敛心神继续吹埙,但巨蟒过于痛苦,竟不那么听使唤了。 巨蟒脖子尾巴一通狂甩,周围的树枝被连根拔起,飞沙走石,连离无言都被摔落在地上,周围的小蛇纷纷四散而逃。唐塘在落地前一秒被流云救起,刚站稳了脚跟,差点又被倒下的树干砸到。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巨大的蛇头突然朝唐塘扭过来,大吼一声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股恶心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差点将人熏倒。流云拽着人迅速后退,躲过了巨大锋利的牙齿。 一声刺耳尖锐的哨声响起,巨蟒的血盆大口中瞬间飞出数百条墨绿小蛇。这是离无言的最后一招了,他自知打不过流云,如今巨蟒已经失去了控制,只剩下这最后一波蛇,只好放手一搏,举着埙对着巨蟒吹出来嘹亮的音律。 这一招大大出乎人的意料,流云和唐塘都没想到巨蟒的口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蛇可以像暗器一样发射出来。先前一条小蛇口中窜出来差点咬中唐塘的也是这样养在口中的蛇,当时只顾着迎战,没有仔细考虑,此时不免有些心惊。 那些蛇全都朝着他们二人进攻过来,顿时仿佛天降暴雨,密密匝匝的一片阴影兜头盖下。唐塘被流云拨到身后,眼前剑光乍起形成一朵白墙,挡住群蛇的攻击。一条条墨绿色的小蛇在白墙外面四分五裂,粉身碎骨,纷纷坠落。 片刻过后,地上只余下堆积成山的蛇尸,大片大片的血红色缓缓铺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臭味。唐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在这么难闻的气味中竟然又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香味。 正疑惑着,突然余光扫到一旁的树叶中有了什么动静。还没辨认清楚,只看到绿光闪过,朝流云背后飞去。唐塘心头狂跳,他站在流云的左后方,那东西是从右后方过来的,也没看清是个什么东西,慌忙侧移一步扑到流云背上。这一扑大概是他练轻功到目前为止最有突破的一次,速度快的连自己都惊讶。 “唔!”唐塘闷哼一声,后背一阵剧痛。这种疼痛有如实质,先是皮肤撕裂般的痛感,紧接着皮下的肉也痛得恨不得纠结起来,不到一秒功夫,疼痛刺入骨髓,顿时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冒了出来。 流云正准备去解决离无言,突然后背被唐塘一撞,连忙转身,见唐塘脸色煞白,顿时变色。 “怎么了?!”流云眼中血丝横溢,看到唐塘遇袭心里对离无言恨意更深,按他的性子定是要第一时间去将离无言杀之而后快,可此时看到唐塘这幅凄惨的模样顿时慌了神,连离无言逃走了都没注意。 巨蟒还在痛苦地嘶吼,粗壮的身子在地上疯狂的扭曲打滚,尾巴四处横扫拍打。 流云扶住摇摇欲坠的唐塘,替他点住穴道控制了疼痛,正要检查伤在哪里好替他止血,突然感觉手背一痛,连忙反手一抓,这才看清罪魁祸首是一条墨绿细蛇。 这条细蛇逃过了他的剑,一直盘在树枝上,与树叶颜色融为一体,这才没有被发现。如今咬了唐塘又咬流云,哪里还有活路,瞬间便被震个粉碎。 流云连忙点住自己手上的穴道,伸手便要将唐塘的衣服脱下来,他伤在背上,点穴是万万不能的,只好运功将毒逼出来。虽然明知这时候不适合运功,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唐塘半眯着眼看着一旁发疯的巨蟒,满头大汗道:“师父……先下去吧……” 流云没有听他的话下到山脚,但考虑到旁边的巨蟒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还是迅速将人捞起来运到安全地带。 唐塘看着流云手背上两粒又细又小的齿印,眼睛有些发红。 流云找了块平坦的地方将他放好,正要替他运功逼毒,突然见唐塘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他身后。难道还有危险?他心神一禀,迅速扭头朝后望去,没有人没有蛇也没有暗器,等意识到什么时,突然颈侧一麻,来不及开口呵斥,人已失去意识,眼睛迅速闭上。 “对不起啊师父,我想来想去也就睡穴是你没法自己解开的了……”唐塘自言自语着将流云扶靠在树上,虽然之前已经被点了穴道止痛,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还是让他差点虚脱。 点穴止痛无非是麻痹他的神经,其实里面该怎样还是怎样,他甚至能感觉到疼痛正在向四肢百骸蔓延,只是这种痛觉没有传递给大脑罢了。 现在扶个人就要虚脱更不要说撕衣服,他惨白着一张脸,费力的将衣摆凑到剑刃上去,幸亏这剑锋利,很轻易就将衣摆割了下来。 他将布条缠在流云的手臂上,每一圈都用尽全力拉紧,最后打好结又是一番死命的拉扯,终于将手臂扎好。 做好这一切,唐塘觉得有些头晕,揉了揉太阳穴,俯下身去将唇凑到师父被咬的手背上,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吐了口气缓了缓,狠狠使了把劲,猛地唆住伤口。 “噗……”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头更晕了,唐塘擦擦嘴角,抓紧时间继续……晕头转向地又吐了一口黑血。 也不知道究竟吸了多少回,眼看着吐出来的血液完全变成鲜红色,他终于放下心来。 没有清水漱口,估计有一些毒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