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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还有一件事我先提前说明下,便是这些的前提,是建立在阿笙姑娘愿意为我生儿育女的条件下的。如果你觉得年纪尚轻不愿承受分娩之痛,或是觉得我粗鄙,因而不想发生鱼水之欢的话,那我只得另纳一门滕妾进门。” 完全不觉得光天化日之下谈论这些话题有什么羞耻感,李冼勇侃侃而谈:“不过你放心,不像我三叔那样嫡庶不分、一门妾侍都能爬到妻子头上耀武扬威。” “我爹虽然也是一个小妾的肚子里面爬出来的,但是最是守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尽管他这是为了爱惜羽毛、珍惜自己那芝麻大点的官声,但我也怕后宅生乱搅得人头痛,所以不会随意纳妾。” “即便是因着你不愿生子,而让滕妾进门,也会去子留母,或是把这滕妾送到别庄,让这孩子认你为嫡母的。” 阿笙沉吟道:“去子留母吗……” “你也不必担心,会有什么人命官司牵扯进来。现在虽是太平盛世,可父母为了养活自家儿郎将女儿卖身的事情绝对不少,我会扫清尾巴、拿过卖身契再处置的,绝不会像那个什么已故的范老爷直接强抢民女,毕竟这也涉及到我自己的官声。”李冼勇可以说得上是面面俱到了,“自然如果阿笙姑娘愿意为我诞下一男半女的话,我会更开心。” “我这样问可能很是招人烦又多管闲事,”阿笙眨了下秀气的睫毛,“若是这被强抢入门的妾侍不愿意呢?” 李冼勇困惑道:“不愿意什么?” 下一秒他恍然大悟:“不愿意进门吗?可是女郎的命不都是由父母做主的吗,哪里有自己置噱的道理?” 旋即他又唾了一声,歉然道:“我这不是说阿笙姑娘,只是那些穷苦人家的女郎,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因着对方提及这些,阿笙心里不是很自在,走开两步去透透气,也就没有听到李冼勇在原地接着说的话。 “便是开始不愿意,在富贵窝里头浸淫久了,都会转变主意的。”李冼勇还自顾自愤愤嘟囔着:“旁的不说,听闻之前三叔那个如夫人进门的时候,不还是又哭又闹,说什么不愿为妾、全是被强行逼迫的,还希望婶娘和三叔放她一马?可现在还不是过得风生水起、肆意快活!” 他喃喃说:“都不过是口是心非罢了。” 阿笙吁口气回转过来,其实旁的不说,李冼勇描绘的未来,真的可以说是她的最佳选择了。 只是,她清淡一福身,“釉梅是我很好的朋友。” 是很好、很好的人,而不是口中轻飘飘的谈资啊。 不待她接着说下去,八面玲珑的李冼勇已经回礼抱歉:“是我不知情,对不住,下回不会再妄议她了。” 阿笙轻声说:“你不必对我道歉。” “若是可行,”李冼勇踌躇道,“来年忌日,我想和你一起去祭拜这位姑娘,才好表示歉意。” 他声音直白而诚恳,阿笙浅浅地抿住唇。 又听到对方接着温和道:“阿笙姑娘不必现在就回答我,婚姻大事还请慢慢考虑。便是不愿,我也不会强求,只还当你是婶娘身边人一般尊敬你。” 离开前,李冼勇还温声恭维她:“你生得真的很美。不仅是我,所有的郎君都会为你目眩神迷的,还请阿笙姑娘不要为自己婢女的身份感到自卑。” 虽然从未觉得自卑,不过阿笙还是承了这份情,浅笑嫣然:“多谢郎君美言。” 午膳后的堂屋内。 崔姑母招招手唤她,“阿笙,你觉得怎么样?” “您欣赏的郎君,自然都是很好的人。”阿笙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轻声问,“只是我一定要嫁人吗?” 她抬起清滢的眸子,正色道:“我说的想再多陪您几年,不是在害羞,而是真的心中所想。” 崔姑母没当回事:“哪里有女郎长大了不嫁人的?” 不甘心的阿笙还想再说,就看到崔姑母望着远山,神色如水墨渐消一般淡了下来,“嫁人生子,谨守德言容功才是正理。只是我当初行将踏错、识错了人罢。” 崔姑母认真地盯着膝下的女郎,“记着我这个教训,好好伺候公婆、夫主,若是他们不好相与,就尽力抚养长大自己的孩子。不然再别说是我教养的你。” 这算是极难得的严厉的话。阿笙垂眸,几息过后,抬起来的又是妍妍明媚的样子,“您放心,我会好好考虑的。” “这就好。”崔姑母攥紧的手松开来,不住摸她细软的发丝,“这就好,这就好。” 不要再走她的老路。 趁早生出来自己的孩子放在身边教养,腰杆儿挺直,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必再害怕。 一切似乎都进入了正轨。 所有人都很开心,就连双桃都难得真心实意的,对阿笙道了一句“恭喜”。 除了前段时间,被陈大儒命令着去邻近郡县四处采风探察,刚刚回府才得知事态发展的公子璜。 作者有话要说: 给美人们讲个笑话:设想里头,这篇文八十章就可以完结的。 为什么现在都还没换地图呢?望着章节数掉眼泪。 ☆、畏苦的大美人 秋季里荫荫落花烂漫成斜阳光辉, 最后一片青云浮过, 硕大的月亮就要升起来。 “双桃这孩子又去哪里了。”崔姑母叹口气, 拍拍缩在自己膝上打盹儿的阿笙的肩,柔声道,“这青梅做的蜜饯我尝着不错, 最近小公子回府后又病了,他从小就畏苦, 你去给他送一屉然后就回屋歇息吧。” 阿笙迷茫地眨眨眼, 好半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下意识应声后,头脑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怪不得最近不常见到公子, 原是因着生病。 于是她伶仃提着的灯笼往崔珩晏的院子去。 门口的小僮见是她,行个礼嬉笑道:“好久不见阿笙姐姐了,是来找公子吗?” 阿笙浅笑应了声是,“崔姑母让我给公子送些青梅制的蜜饯。” 小僮左右张望了一下, 絮叨道:“不知道阿余哥哥去哪了, 可现下左右无人, 我又走不开, 这可怎么是好?” 阿笙知道是因为自己来的时间不凑巧,也不想让对方担麻烦, 于是提议, “不用为我引路了,我幼时常来,也还记得路。” “那麻烦姐姐了。”小僮眼睛一亮, 侧身让开路,“公子这个时间应该还没就寝。” 阿笙提步走进院子。其实,自从她年岁大些后,已经很久没有进过公子的院子,然而奇怪的,她就是能记得每个花木扶疏的转角是通向哪里。 就好像虽然她记忆已经模糊,可是腿却自发知道该如何迈步。 不多时,杜蘅的味道近了。 不待她敲门,就听到崔珩晏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