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
欢迎的微笑,将柳至秦引到重案组办公室,掏了几朵菊花泡上,指了指曲值如同垃圾山的座位,“那儿有一部分徐玉娇一案的笔录和尸检痕检报告,你不急着回去的话,可以找来看看。如果有看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 话虽如此,想的却是——你最好赶紧回去,看不懂也别来烦我。 结果人家偏不急着回去,接过一次性纸杯装着的菊花茶,温和一笑:“谢谢,那我先去看一会儿。” 花崇回到自己座位上,揪了一把脸,觉得今儿假笑得有点多,脸都给笑僵了。 十分钟后,他站起来,绕到柳至秦跟前,“我要去一趟审讯室。一会儿你如果要走,把看过的报告放回原位就行。这座位上的什么都能动,唯独冰红茶不行。菊花茶喝完了我那儿还有,自己加。” 说完,立即快步走出办公室。 柳至秦看着他的背影,笑容慢慢在唇角眼尾消失,神情就像初冬结冰的溪流一样逐渐冷了下来。最终,眉宇间只剩一抹刻着怨仇的寒冷。 “花崇。”柳至秦低声自语。 “有人害我,一定是凶手嫁祸给我!你们想想,如果是我杀了玉娇,我会告诉你们刀藏在哪里吗?我疯了?” 审讯室里,桑海红着一双眼,绝望而疲惫地嘶吼。 “那刀上的血你怎么解释?”曲值已经与他耗了几个小时,来来回回就听他嚎那几句同样的话,耳朵都听起了茧。 “我怎么知道?我没有杀玉娇,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你们要怎样才肯信我?13号晚上我只划伤了那个找我要钱的流氓,绝对没有伤害玉娇!” 花崇抱臂看着桑海,眉头越皱越深。 从一开始,他就不认为桑海是凶手。 他和刑侦支队里的其他人不一样。重案刑警们接触过五花八门的凶案,与各种各样的凶手打过交道,但鲜少有人见过正在行凶的恶徒,鲜少有人亲自开枪杀过人。 而他,曾经在西北反恐形势最严峻的地方待了整整两年,杀过人,也目睹过队友被杀,见过最凶残的恐怖分子,险些命丧那些人之手。 他无法一眼看出谁是凶手,却能从眼神与肢体动作中判断一个人不是杀人犯。 桑海这样的人,没有胆智杀人。 “我不认!”桑海又吼起来,“我告诉你们,我不认!你们休想逼供!如果你们敢伪造我的口供,以后上庭时我就当庭翻供!”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花崇双手撑在桌沿,居高临下睨着桑海。 桑海一怔,气势顿时弱了几分,“你,你们不能冤枉好人!” “冤枉不冤枉,证据说了算。”花崇说:“现在证据都指向你,你的口供根本不重要。” “可是我没有杀人啊!”桑海说着突然一僵,两眼定然地瞪着前方。 曲值咋舌,“操,中邪了?” “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桑海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喜不自禁:“当天晚上凶手一定在荒地看到我了!他杀了玉娇后可能根本没有马上走,发现我之后一路尾随,说不定是想杀我!结果看到我在一处平房埋了水果刀,就想嫁祸给我,在我离开后取出水果刀,回到荒地涂上玉娇的血,再重新卡入砖缝里!” 花崇眯起眼。 桑海的说法,他不是没有想过。但这样一来,线索就彻底断了。凶手太狡猾,不仅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还运气极好,遇上一个可供嫁祸的人,那往后还怎么查? “你他妈编故事吗?”曲值见不得一个男人哭哭啼啼,这一声吼出去,桑海眼里刚浮起的光又暗了下去。 花崇靠在墙边,直觉从桑海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了。 还是得去找陈争,这案子上面催得紧,必须早日侦破给市民一个交待,但决不能如此马虎结案,破案的压力他扛得住,但舆论施加的压力得由陈争应付。 “我,我还想到一种可能!”桑海犹在垂死挣扎,“你们警察里有内奸!” 花崇:“……” 曲值:“……” “只有我知道刀藏在哪里!我昨天告诉你们之后,刀就莫名其妙有了玉娇的血,成了凶器!一定是你们之中有人得知后提前在刀上抹了血!”桑海狂乱地喊:“不!不对!不是内奸,你们是故意的!你们没本事破案,于是随便抓一个人当替罪羊!呵呵,这种事我听多了,没想到居然也会发生在我身上!你们这帮烂人,拿着纳税人的钱……” 花崇冷声打断:“闭嘴。” 他眼里有种极冷的光,是曾经当过杀手的人特有的寒冷。 桑海愣了一下,不敢再与他对视,瑟缩着低下头。就连曲值也被慑得不轻,喉结上下一动,不再说话。 半分钟后,花崇走到门边,“人先留在局里,案子继续查。” 重案组办公室热闹得像夜市,柳至秦叫来一堆外卖,有烧烤和卤味,还有饮料和炸鸡。 出外勤的队员差不多都回来了,有的刚吃了饭,有的腹中空空,被好吃好喝一招待,立马与新同事称兄道弟,连痕检技侦都赶过来凑热闹。 花崇走在过道上就闻到烤肉的香味,牙根顿时涌出津液。忙了一天,他就中午匆匆吃了一碗三两的牛肉面,晚上饿过了头,本来胃里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一嗅到食物的香味,肠胃连忙发出一连串“咕噜噜”的叫声。 队员张贸举着炸鸡喊:“花队回来了!快来吃,咱组来新同事了!” 柳至秦倒了一杯冰镇橙汁,笑道:“他们说你喜欢生蚝,留了五个,还没冷,快来吃。” 花崇接过橙汁,一看满桌的食物,明明已经饿得受不住,还硬撑着客套:“没给你开欢迎会,你倒破费请我们吃宵夜。” “应该的。”柳至秦说,“点餐的时候不知道你喜欢生蚝,下次我多点一些。” 队员们起哄,“多‘一点’还满足不了咱花队,他吃生蚝都是按‘打’算!” 花崇:“哪有这么夸张?” 柳至秦在一旁听着,似乎在低头偷笑。 花崇忽觉尴尬,索性放着生蚝不管,拿起炸鸡来啃。 民间传说生蚝壮阳,以前每次结伴出去吃烧烤,他都会被队员们夸“肾好胃口就好”。都是自家兄弟,开开玩笑倒也无所谓,但柳至秦是新来的,这就有些不合适了。 况且他并不是因为生蚝壮阳才爱吃,单单是喜欢吃罢了。 这姓柳的却像个棒槌,见他只顾着吃炸鸡,居然把剩下的生蚝端了过来,“花队,要凉了。” “谢谢。”花崇接过生蚝,咳了两声,冲大家道:“这位是咱们新同事,挂名在技侦组,不过日常工作是在重案组。” “知道了!”张贸油着一张嘴,“柳哥刚才已经自我介绍过了。” “哦。”花崇